一路警笛長鳴,很囂張的飛馳而過,等抵達目的地的時候,譚越這才曉得,自己哥倆今天是栽在西城分局了,進入大院,停車後,警察打開後邊的車門,對譚越哥倆喝道︰「下來」!
哥倆乖乖的從車上下來,給人帶著往大樓那邊走去,西城分局是一幢拐角狀的兩層小樓,他們就要進入大樓正面的大門的時候,拐角處一樓的廊檐下,卻有人招呼了一聲︰「這邊!那邊給佔用上了」!
「喲,事情還挺多」!帶著譚越他們的仨警察詫異了一聲,緊跟著一搡譚越,喝道︰「沒听見麼,去那邊兒!」
哥倆無奈,也只好給人推推搡搡的朝那個走廊里走去,到了跟前的時候,那仨警察剛要將譚越和譚震推到房間里去,在經過一個房間的時候,因為窗戶是敞開的,就听房間里玉繡純那柔和的聲音正在哀憐的懇求著︰「警察同志,就一會兒就成!我得給孩他爸兒換藥啊!時間就要過了」!
「老實點!事情不交代清楚,害他爺也不行」!一個聲音嚴厲的說道。
「同志……」
「伯伯!求你了,讓我娘先去給我爸爸換藥去吧」!
「閉嘴!沒告訴你們麼,要想盡快回去,就老實的交代問題!你說!你們這些原石,真的是你丈夫王佔文前些年賭石得來的?我看你是在撒謊!老實交代,是不是從走私毛料的商販那里買來的?你放心……」屋中的聲音忽然壓低了。
「進去!還死站著干什麼」?也就三兩分鐘的事情,剛听到這里,和同事寒暄完畢的仨警察就轉過來了,一把就將譚越給推進門去。
不一會兒,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警官便和一個年輕的警花走了進來,在一張書桌後邊坐下後,對譚越問道︰「姓名」!
「譚越」!
「性別」!
「男」!
……
過場走過,記錄了譚越的資料之後,便開始問道︰「o7年1月8日,也就是今天上午十點的時候,你在哪里」?
「今天上午十點我在玉城實業的玉石翡翠市場里購買翡翠毛料」!譚越答道。
「買了多少塊」?
「不多,因為就半天的時間,所以就買了六塊毛料」!
「那你知不知道這些毛料的來源」?
「來源?自然是玉城實業玉石翡翠市場啊?」譚越故作奇怪的說道。
「老實點!我問你的是你知不知道這些毛料的來源是否是有正規手續」!
「警察同志,這好像不是我們這些買方顧客應該了解的吧,能進入市場,來源還有問題麼?這個問題,你們應該去問玉城公司才對」!譚越不卑不亢的說道。
「你……」
就在這時,審訊室的房門卻給人呼的一下推了開來,一個三十多歲的粗壯漢子突然闖了進來,很是無奈的對審訊譚越的這人說道︰「不行了,我是審不下去了!那娘倆哭的淒淒慘慘的,再說人家家里是真有……」。
也是給玉繡純娘倆哭得蒙了頭了,這人一進屋就無奈的說個不停,不過也只是片刻的功夫,一下子就意識到,這屋里還有人在受審呢,當即住口,將那中年警察拽了出去,這片刻的時間里,譚越就听到玉繡純那邊已經是哭聲連連了,娘倆說些什麼听不清,但肯定是在懇求,趕緊讓他們先回去,給家里靠維生藥物方能度命的王佔文去換藥!
這下好了,審訊人員給同事拽了出去,這邊的審問也就沒法進行了,那個二十來歲的小警花放下了筆錄,抬頭看著譚越,一雙圓圓的眼楮中滿是探詢,這次審理翡翠原石走私案,恐怕也是這個小警花經歷的第一次。
就在這時候,那邊忽然亂了起來,一陣撕扯聲中,好像是有人在強行往外沖呢,卻給人拽住了,就听玉繡純哭鬧的聲音更清晰了,譚越用眼角余光掃了過去,透過窗戶,就見玉繡純正給一個五十多歲的警官在下跪!同時,小男孩小飛,也抱住了那個警官的大腿,哭泣著,連連哀求!
「放開!你們這事跟我沒關系!」那年長一些的警官,從警餃上看,好像是一個二級警督,唔,那要是在分局的話,應該是個能管事的警官,怪不得玉繡純潑了命的追出來懇求他呢,只是好像找錯了對象,這位老警官面色鐵青,不耐的撥拉著這娘倆,只想迅的掙月兌,怎奈小飛就像是一個小考拉一般,將他纏得死死的,一時之間,他也不好采用過大的動作,倒是給這娘倆給纏住了。
「操,小崽子真他討厭!你給我下來!」就在這時候,一個矮胖的神鷹忽然鑽了出來,是馬六兒,這家伙出來之後,拎著小飛的後脖領往後一拉,頓時就把小飛給拽了開來,反過手就想把小家伙推到一邊,豈料小家伙真是將他恨到骨頭里了,趁他沒留神,一口就咬到他的手掌上。
「嘶……啊」!馬六子慘叫一聲,好不容易將手抽出來,一看,一個深深的牙印正印在手掌上,牙印中都滲血了,一股暴戾的慍怒直沖腦際,也沒有多想,揮在了小飛的腦袋上!
「娘!」就听小飛一聲慘叫,小小的身子都給這一巴掌扇飛起來了,被打出了足有三四米,這才落地翻滾到一個警察的腳下,那個警察驚愕之下,趕緊往後縮了幾步,任憑小男孩橫躺在地上,雙眼緊閉,嘴角也流下了血絲!
「小飛」!
「畜生」!譚越猛的躥了起來,活了這些年,還是第一次看到一個成年人能對這樣一個小孩子下這樣的狠手,低吼聲中,已經向房門沖了過去,在那小警花的驚呼聲中,譚越一膀子就將房門給裝破了,往里開的門,此時卻飛到了外邊!
譚越的暴怒讓人心悸,但有一個人的暴怒,則讓人只覺恐怖,就在譚越暴起的同時,另一個房間內,一個凶戾的聲音也隨即傳了出來,緊跟著那間屋子的玻璃窗便在一聲巨響中給震碎了,一個人影就好像是電射的一般就沖了出來。
「抓住他們」!
哥倆都已經沖到小飛跟前了,房間里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連忙沖外邊喊道,譚越出來之後,本能的是直奔小飛,他心中實在是擔心,小孩子可千萬不要受傷太重!
與譚越不同,譚震躥出來之後,過度的震怒之中,讓他本就剛剛恢復正常的神經迅的改換到戰爭模式,在沖破玻璃窗的那一瞬間,他已經化身為破襲之王了,在本能中,先要做的不是救治傷者,而是迅的清除現場的危險目標,只有將後續的威脅去掉之後,救治親人才會更放心,所以譚越直奔小飛,而譚震卻是奔著那幾個警官去的,人影連閃中,幾個警察紛紛慘嚎倒地,而那名上了年歲的警官,在倒地的同時,腰中的手槍已然給譚震拿在手中了。
這一切變化猶如電閃雷鳴,也僅僅幾十秒的時間,五名警官倒地,那上年歲的警察給給譚震繳了械!
「怎麼回事」!院子里的動靜頓時驚動了大樓里的警察們了,二樓走廊里闖出了幾名警官,剛出生喝問,譚震卻抬手一槍就轟了過去,好在譚越這時候恢復清醒了,在他抬手之際大叫了一聲,譚震這才把槍口歪了歪。
清脆的槍聲中,十余名警官聞聲而倒。
「警戒警戒!」
「小心!他們有槍」!
「怎麼回事!他們是什麼人」!二樓的走廊里已經亂成了一片,譚震就像是一頭靈猿一般,在走廊的柱子上橫跨一步,那些警官還看著樓下呢,豈料人家就在他們愣神的功夫中,人已經攻擊上來了,幾名還在撅著往後退,意圖回到房間中或是想法,或是想辦法獲取武器以展開反攻呢,再轉眼的時候,譚震已經將烏黑的槍口對準了他們。
一層樓,雖然是那種老式的單面樓,但這一拐彎也有二十幾個房間了,卻迅的給譚震清理一空,給集中到了一個小會議室內。
譚越看著這情景,也只能無奈的任憑譚震逞凶,要不震住他們,當別的警察明白過來,那麼有危險的就是自己兄弟了,好吧,趕緊給肖強打電話,告訴他,因為意外,現在卻是鬧大了。
「哥」!迅的整肅了二樓,譚震在上邊叫了一聲,譚越抬頭看去,就見譚震手臂一揚,一道烏光迎面而至,譚越伸手接下,得,不知又從誰身上繳了一把槍。
看著譚震得意的沖自己一笑,此時人家已經是雙槍將了……
「你們……不……不許動」!譚越剛把槍接到手中,就听一個畏怯的聲音霍然顫顫巍巍的傳出來,譚越抬頭看去,二樓的拐角處,一個臉色蒼白,嘴唇顫抖的青年正躲在拐角後邊,手里也拿著一把槍麼,但那槍口卻猶如按在了振蕩器上,哆里哆嗦,譚越都擔心這家伙會不小心走火兒。
「啪啪」!清脆的槍聲連續響起,與此同時,譚震就像是一頭豹子一般,躥向這邊,一連兩槍已經把那個菜鳥嚇破膽了,都沒用連續壓制,就給譚震制服在拐角那里了,于是,譚越也成了雙槍將。
說來長,其實也就幾分鐘的事情,就憑小哥倆,卻是將一個區分局給拿下了,譚越干脆也不去找自己的手機了,隨意的找了間辦公室,用里邊的電話,先撥了12o,要了救護車之後,這才給肖強打了過去。
「肖哥,你度點吧,事情鬧大了……我們現在瑞麗的西城分局呢,一個小孩子給打傷了,情況不明,小震了下狂,就將這個分局給拿下了……」
剛打完電話,正在等消息的肖強剛喝了一口茶,听到譚越的最新情況通報,噗的一下將茶水都噴到對面的同事身上了,「什麼什麼?你們……你們控制了瑞麗西城分局?你確定是分局不是飯局」?
「我的哥!別拖拖拉拉的了!是西城分局,我還沒動手,就譚震一個人,我也不和你多說了,小孩子得盡快送醫院,還有啊,你最好是提前準備一下,就這麼一個小地方,要是小家伙的情況一旦危機,恐怕得迅轉院」!譚越看了看表,這都好幾分鐘了,救護車連影子都沒有,不禁補充了一句,隨即出來,從譚震的「繳獲」中隨便拿了兩部手機,歲譚震說道︰「肖哥那邊的人很快就能趕到,你……你留在這里,反正這麼多人質在手呢,出不了別的問題的,我帶小飛去醫院」!
「哦,那你忙去吧,這兒就交給我了。」譚震毫不在乎的說道,自己有人質在手,只要拖延到肖強那邊的「救兵」趕到就是了,因此譚震倒是不擔心掃尾的問題。
譚越轉身迅下樓,來到了院子中猶自抱著兒子不知所措的玉繡純跟前,伸手從他懷里接過了小飛,對她說道︰「大姐,您先回家給病人換藥,我帶小飛去醫院,你們瑞麗最好的醫院是哪個」?
「市一院」!
「那好,給你這部手機,號碼是……我這台的號碼是……你瞅,我都輸入進去了,找我的時候撥打就行」!譚越現在也只能這樣安排了,要是先去換藥再去醫院,怕是要耽擱了。
「好……謝謝你了!我一會兒就能趕到」!不知為何,玉繡純對這個二十出頭的年輕人忽然間是那樣的信任,剛才電閃雷鳴之中的一套動作她全都看在眼中了,卻絲毫也沒覺得有啥可怕的,冥冥中,這兄弟二人,就好像是從天而降的救星一樣,只需要按照他說的做就是了。
譚越抱著小飛帶著玉繡純來到了街邊,雖然分局里又是槍聲又是喊的,但在外邊卻絲毫也沒有起波瀾,街邊依舊是一派悠閑的模樣,譚越攔了兩輛出租車,和玉繡純分頭行動。
瑞麗不大,縣級市而已,所以也沒用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醫院,譚越幾個紅包砸出去,小飛很快就躺倒了急救室的病床上了,經過初步檢驗,小家伙的左耳耳膜穿孔,中度腦震蕩,麻煩不小,但卻也不需要特殊的治療,得知了這個結果,譚越才松了一口氣,還是小孩子呢,正在旺盛生長期,因此這兩樣病也好恢復,剛要給玉繡純打電話,肖強的電話就追了過來︰
「兄弟你真牛!我幾個戰友是佩服的不得了,幾分鐘就控制一個公安分局,就是再小,也夠幽默的了,得,您竟然還用的人家分局局長的手機,要不是上邊有人找他有事,估計瑞麗方面都不曉得自己的一處分局竟然給整個兒控制了」!肖強在電話接通的一瞬間,敬仰之情便滔滔如江水一般噴涌而出。
「光掃尾可不行,雖然那個打孩子的王八蛋給小震踩碎了手骨,但這樣的教訓還是太輕,他呢個叔叔即便沒有直接責任,但縱子佷行凶,那就說明他這官兒當得不合,怎麼都要降一降挪挪地方什麼的吧?這對母子可是可憐人,別到頭來咱一走,卻給這幫人找算」!
一個縣級市的區分局而已,動靜也沒鬧起來,在肖強稍微協調了一下之後,就沒人吭聲了,其實譚越和譚震這樣一來,倒是給肖強省了不少的事兒,按照他所想,因為擔心殺人王譚震同志受到刺激會出現難以收拾的事情,在請示了有關同志之後,甚至都要動用當地的駐軍勢力了,豈料剛安排下去,這邊呢,譚越哥倆就成功的進行了反控制,既然鬧不出更大的風浪了,其後的聯系協調,也就容易多了。
「還好有你,我听說小震竄出來二話沒說就動手了?給他弄倒下那幾個,可是到現在都沒蘇醒呢!好在都是敲暈的,除了那個人渣就沒什麼缺胳膊斷腿的傷勢,行了,你也不用回去了,我也和小震通過電話了,過一會兒,做一下筆錄之後,也就回賓館那邊去了,哦……孩子的情況怎麼樣……行啦,連市委書記和市長都出動了,那個副局長肯定沒好果子吃就是了,這個我保證」!
「對了肖哥,我建議哈,就今天的情況看,我建議公安部門應該提請注意了,即便是不出任務,每天也要安排若干同志攜帶槍支,以防被人襲擊都沒有還手之力,還有呢,菜鳥警察,最好別配槍,那簡直是在給歹徒提供武器呀!」
「暈,如你們哥倆這樣的歹徒,全世界都沒多少的,行了,事情結束,我閃了」!
掛斷了電話,譚越卻是心中慨嘆,今天這情況,自己還真是特權了一把呀,同時也很是印證了那麼一番話,收拾警察,還是到他們的大本營去最容易呀!要不是正好有行動,偌大的分局,怕是連一把槍都不會放在外邊的,想著這些,譚越將自己在公安局那邊輸入的號碼找了出來,給玉繡純打了過去,老半天,玉繡純才接了起來,電話接通之後,卻只听到那邊的玉繡純嚶嚶的哭聲,頓時,譚越就產生了不好的念頭難道是……
「大姐,怎麼了」?
「都怪我……是我來晚了……別的好說……可氧氣斷了呀!……」
在玉繡純斷斷續續的訴說中,譚越這才知道,劇烈的踫撞,讓王佔文的脊椎受到了嚴重的傷害,除了全身癱瘓之外,內髒也出現了嚴重的傷情,最後雖然留下了一條命,但各種機能卻是弱得厲害,就說呼吸吧,要不通過吸氧的方式增加他呼吸的吸氧量,憑他現在的肺部,根本就難以提供能讓他生存的氧氣量,就因為耽擱了這兩個來小時,恰好氧氣用盡的王佔文,因為窒息,已經徹底的告別了這個人世。
譚越都不曉得說什麼好了,真是多災多難呀,本來就夠困難了,還有某種人渣雪上加霜,如今呢,更是因為耽擱的這兩個小時,讓一個雖然什麼事情都做不了但卻是這個家庭的主心骨的一家之主黯然殞命,腦海中閃現出那個令人厭惡的馬六子,譚越怒不可遏!
跳閘,又見跳閘!就差六百來字就能兩更了,好在俺的破本本電池能堅持幾分鐘,好在咱用的是無線網,就這些了,抱歉!v