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韋老板,今天怕是難以承情了,我這次來,已經定了位子了,是外地的朋友定的房間,不過,改天吧,改天咱還是有的是時間的」,因為大偉的事情,譚越對這個老板的印象還不錯,因此和顏悅色的說道。
「這樣啊,那也只能等改天了,譚先生何時再來,給我打個電話就是」!韋壽笑道,「不知譚先生的朋友定的是哪個房間,我親自帶譚先生過去?」
「房間是……哦,人有三急,韋老板,你還是先指點我衛生間在哪兒吧」!譚越奔波到現在,卻是有些內急了,趕忙對韋壽問道。
「呵呵,很方便的,諾,就在那邊」,韋壽一笑指點給譚越,就在不遠的地方,便是一個衛生間。
譚越上衛生間的時候,一個迎賓男孩趕緊跑了過來,這小子倒是挺機靈的,小聲的對韋壽說道︰「老板,譚先生開了一輛簇新的陸虎呢,真有錢!」
「那是當然,工藝廠日進斗金,陶瓷廠也不差分毫,還有一個繡品廠,听說也是外貿企業,光這幾處就已經很夠看了,可我好像听說人家並不是看得多重,平時都不怎麼到廠子里去,一直都在京都那邊干什麼呢,你想想,肯定比在臨海的勾當大多了?」韋壽對這個自家子佷輩兒的小孩也不隱瞞,小聲的對他說道。
兩人在外邊議論著譚越,就在此時,一輛黑色的奧迪停在了門口,歐陽旭從車上下來,唐寧到了。
韋壽趕緊迎了上去,唐寧隨口和他寒暄幾句,隨即問
道︰「我那個小兄弟過來了吧」?
「過來了,去衛生間了」!韋壽趕緊說道。
「咦,那怎麼沒看到譚先生的車」?歐陽旭有些詫異的問道,譚越那輛凌志他可是認識的,門口卻沒見那輛車。
「人家是有錢人,換了,那輛路虎應該就是他開來的吧」?唐寧用調侃的語氣說道,因為譚越正從洗手間出來了,這是揶揄他呢。
「唐哥是在諷刺我呢?那輛凌志可是朋友借給我的,這輛陸虎,可是我真正意義的第一輛車」!
「我管你第幾輛呢,看樣子你也是剛到吧,走,定的是邀月齋,韋老板,還請你帶我們過去」!唐寧笑了一聲,對韋壽說道。
與此同時,從北邊的月亮門里響起了一陣好爽的大笑,緊跟著,幾個人就從里邊走了出來,當先的是一個面色紅潤的老頭,要不是那一頭如霜的白發,別人還只當是一位中年人呢,老者一邊前行,一邊沖唐寧叫道︰「唐書記,迎接來遲呀!還有,您那位小兄弟來了沒有,我們可是盼望得很呢」!
「方老,您老還親自迎出來了,也是太客氣了,給您介紹一下,這位就是我的小兄弟,譚越」!唐寧笑著為雙方引薦了一下,譚越跟這些人打著招呼,最後,微笑著將目光落在一位俏麗的女孩身上了,對女孩說道︰「方總,多日未見呀」!
是的,那個女孩正是康山豪城家俱的老總方瓊,此時正俏生生的站在那里,听了譚越的話,嫣然一笑說道︰「當初就承蒙譚先生襄助,才使得我豪城家俱能在展銷會上奪得第一名呢,誰能想到時隔兩年之後,我們豪城卻是又要求到譚先生的頭上咯」!
「這是不是緣分呢?好像我們豪城遇到困難的時候,譚先生必然出現,而且我們豪城的困難,只要到了譚先生手里就能解決的輕而易舉」!
「咦?你們認識?」唐寧詫異的問道,譚越的工藝廠和豪城有業務往來的事情,這麼小的事情,唐寧當然不清楚,只是心中卻有些不快,這些人既然有這麼一個關系,明明認識譚越,可為什麼還要找到自己呢?隨即醒悟,這也是為了增加成功系數才不得不為,畢竟那是鑄造鋼琴用鋼板的技術呀,可謂是價值連城,要是只憑合作的關系,譚越會拿給他們麼?
「豪城還有鋼琴廠」?譚越不禁對這個豪城興起了興趣,只知道豪城的家俱做工精良,沒想到他們竟然還有鋼琴廠。
「也算是我父親的一個心願吧,還是在解放前的時候,我父親就非常痴迷于鋼琴,後來還創下了一家琴行,只是在建國後的那場動亂中,琴行給當時的紅衛兵給砸了個稀巴爛,父親臨去世之前,一直對琴行念念不忘,我們做後輩的,但有點能力的話,對于長輩的遺願總是要盡力完成的,怎奈資質魯鈍,雖然當年跟著父親也學過鋼琴制作,但一直都是半瓶水,比上總有不足之處,尤其是鋼板的鑄造,一直是阻礙我們鋼琴廠發展的最大難題」!白發老者竟然十分直爽,毫不彎轉兒的將自己的來意說了出來,引得方瓊嗔道︰「爸……這里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呵呵,是我心急了,唐書記,譚先生,請!略備薄酒,咱們屋里談吧」,老者虛引了一下,說道。
一行人來到了一個幽靜的小院,雖然時值冬季,但小院中卻栽植了一些耐寒的綠色植物,也不知韋壽怎麼弄的,院子里的溫度,也比外邊高出不少,因此這里的耐寒植物倒是綠意不減,深冬之際,竟然郁郁蔥蔥。
「韋老板好手段呀」!譚越贊的當然是他弄得這個小環境。
「這都虧了我舅舅,我姥姥家祖上是幾代的花匠,最擅長的就是培育新品和小環境營造」,韋壽卻是給出了一個出乎譚越意料的答案,沒想到這家伙的母家,竟然還有這樣的絕技。
听了韋壽的話,譚越便有了些想法,不過今天不是談這個的時機,先放在心里,跟著韋壽,進入了屋子。
其實,屋子里的布置也是大同小異,一群人寒暄著坐了下來,韋壽說笑幾句,便托詞準備酒菜離開了,他很清楚,這群客人,應該是有什麼隱秘的事情要談了。
「未曾開言,還要請譚先生贖我們唐突之罪呀,此事也是湊巧,昨天在去探望周良宇先生的時候,從周良宇先生那里听聞了譚先生與斯坦威技術總監施勞德先生交往的往事,一時情急,連夜返回了康山,幾經躊躇,還是趕來臨海,我也不多做虛詞,其實,來臨海,為的就是譚先生手里掌握的鋼板鑄造工藝」。
經介紹,譚越這才知道,白發老者叫方祖銘,正是方家現在的家主。
「方老,工藝是有,不過,您也是一位生意人,不知我提供了這份完整的工藝之後,我能得到什麼好處」?既然對方直來直去,譚越也就開誠布公了。
「唔,我們已經考慮過了,雖然只是一份鋼板鑄造工藝,可鋼板卻是鋼琴中極為重要的部件,因此若是譚先生為我們提供了完整工藝的話,我們方家願意給您我們鋼琴廠一成五的股份,我們的鋼琴廠,並不是股份企業」。方祖銘說道。
譚越點點頭,這位和某位明星同音不同字的老者辦事痛快犀利,幾句話就將事情說了個通透,殺伐決斷啊,要不方瓊那丫頭怎麼會那麼厲害呢。
「還有就是,如果譚先生還知曉一些別的有關鋼琴制造的工藝的話,我想我們方家,也能給譚先生一個滿意的代價」!譚越剛想到這里,老頭就充分展示出,方家人除了殺伐決斷之外,還有的就是當初方瓊表現出來的那種打蛇隨棍上,譚越莞爾一笑,看了看方瓊,卻見方瓊得意的一皺鼻子,還晃了晃小拳頭兒,但那眼中的急切,卻透露出她對這筆生意的看重和期待。
譚越暗自點頭,報酬也算是不錯了,鋼琴廠一成半的股份麼,光憑一份工藝的話,報酬可謂豐厚,剛才寒暄之時,卻是已經了解到了,方家琴廠的規模不小。
「直說吧,我手里這份鋼琴鋼板鑄造工藝,其實就是雅馬哈鋼琴廠的,不過呢,我針對其中的一些利弊也做了一些調整,應該說比雅馬哈那邊還要完善一些吧,您老給的價格……我接受了」!譚越本來就是個痛快人兒,也不用方家人怎麼期盼,當即就答應下來。
「那好!我這老頭子還真要謝謝你這個痛快的小伙子呢」!方祖銘聞言大喜,又對唐寧說道,「唐書記……」
「方老,在私下你還是叫我唐寧吧」!唐寧趕緊擺手,再怎麼說,雙方是有淵源的,怎好大馬橫刀的給老者尊稱?
「唔,多余的話我老頭兒就不多講了,以後但有差遣,我方家必然全心全意」!
「方老,您都說不多講了,可您還是說的多了些呀」!唐寧溫厚的一笑,小小的點了一下。
「那好,我這人辦事就是快刀斬亂麻的性子,方鵬,你去拿合約過來」!
「方老,等一下」!譚越忽然阻攔道,弄得在場的方家人頓時一愣,就連唐寧,也是有些不解的看著譚越,以他的了解,譚越可不是個拖泥帶水的性子,明明已經答應了,卻是為何還要阻攔呢?
「譚先生?」方祖銘詫異的看著譚越。
「呵呵,您不會以為我手里就一份鋼板鑄造工藝吧,其實,我從美國的一位很有能量的教授手里,得到的資料很多,其中,就有著斯坦威鋼琴生產的一些……特殊工藝,比如音箱的拼裝,板材的處理等等」。
制作鋼琴,也不光是真材實料就行的,表面上的工藝是瞞不了內行人的,但制作過程中的一些訣竅,卻是最為隱秘也是最為重要的,就說斯坦威吧,除了持有多種鋼琴生產的專利之外,還有一些不需要申請專利卻能做到概不外傳的訣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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