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車子的越野性能十分彪悍,但到達那片山林的時候,平時只需要四十幾分鐘的路,也用了兩個小時。
將車停好,一眾裹成棉球的美女從車里出來,在這一片素雅的冰雪天地中,就覺得自己心里的那些旮旮旯旯都得到了洗滌,變得是那樣純淨。
地上的積雪,平均起來也有一尺多厚,瑞雪兆豐年,看著田野里白茫茫的一片,譚越就是不種地了,卻也為農民伯伯們感覺高興,這邊都是山地,要是冬天雪水充足,那麼來年的灌溉就少費不少力氣。
「小越!怎麼這天氣還出來也,還帶了一群女孩子」!村里的一位叫譚增林的大爺輩老人正從北山上下來,看到譚越他們就在山根下,笑吟吟的問道。
「呵呵,下雪了,想去山那邊的林子里抓幾只兔子呢」!譚越指了指飛在天空中的拖油瓶說道。
「一頭好鷹呀,當年我也養了這麼一只,一天光兔子都不知道抓多少只,只是又一次因為腳上的絆子掛到樹枝上了,等我找到都死得透了,從那兒以後,我就再也沒有養過鷹了」!拖油瓶飛的並不高,因此,那矯健的雄姿老人看的清清楚楚的,一只矯健的海東青,卻讓老人想起了過去的事情。
「大伯,沒事,我這頭鷹可沒用絆子,別說絆子了,就是系勃兒都不用」!
「那是你教的好!行了,這天兒要是想過山那邊的話,可得盡早呢,要不等過去了就晌午啦」!老人哈哈一笑,揮手和譚越告別。
「我說譚越!光說打獵,你拿獵槍了沒有」?田力從地上抓了一把雪,揉成團拋在了譚越身上。
「我倒是帶了,你呢,帶來沒有」?
「我帶了一支小口徑」!田力指了指車里,說道。
「那好,出發吧」!譚越招呼了一聲,而此時,譚震也拿著那桿雷明頓走了過來,女人在前,男人斷後,一起往山上爬去。
要是平時,翻閱這道山梁也就一個來小時罷了,今天積雪覆蓋,雖然是沿著記憶中的小路,卻也會時不時的走錯幾步的,試探著前行,等到了山頂的時候,看看時間都已經一個小時了,好在下山的路頗為平坦,坡度也不是太陡峭,大家干脆一坐下,雙手一撐,那當滑雪板,迅速的就滑落山腳了。
「哈,上山費得時間都給下山找補回來了,就是回去的時候有些為難,那邊可是有不少突出的石頭的」!田力一身雪花的從地上站起來,看著東倒西歪的一眾女士,嘿嘿的笑了起來。
「好大的樹林呀」!戴佳瑤母女初次來這里,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這般的原始森林呢,看到那片即便是在冬天也不失綠意的松林,大聲的叫喚起來,右面的群山中,也此起彼伏的響起了不斷的回聲。
「舅舅!有這麼好玩兒的地方,上次來,怎麼不帶索菲來呢」?索菲費力的跑到了譚越跟前埋怨著。
「呃,上次你跟你媽媽來臨海可是夏天,夏天可不下雪的」!譚越好笑的說道。
「哦,生氣氣糊涂了」!
「嘖嘖,好大的口氣呢,你才多大,竟然敢說是我氣你」?譚越將小丫頭攬在身前,用力的揉搓起來。
「不和你好了,哼,我去跟小震舅舅玩」!小丫頭好不容易月兌離魔爪,在譚越身上打了一下,轉而跑到譚震跟前,和小亮兩個幫著譚震去支帳篷了,其實呢,幫忙幫忙,卻是越幫越忙。
譚越早就知道,這班女同志盡管叫得歡,其實呢,一個比一個嬌女敕,冰天雪地里要真是讓她們在這凍幾個小時,恐怕是誰也挺不下來的,所以帶了一頂棉帳篷,若是里邊點上取暖氣爐,也省的她們給凍傷。
也是怕耽擱太久,要是天黑返回的話,這大雪覆蓋的路可不好走呢,譚越說笑了幾句,便和田力兩個一起,幫著譚震將帳篷支了起來,點上氣爐,相信不用太久,這頂帳篷里的溫度就能升起來。
拖油瓶早就升空,還沒等譚越他們將帳篷支起來呢,人家就已經有了收獲了,踫的一聲,在幾位女士的驚呼聲中,一直還在掙扎的傻 子就已經出現在帳篷前邊的雪地上了,看個頭足有二十多斤種,待譚越看到的時候,已經死透了。
「看看,厲害吧,這才幾分鐘?拖油瓶就已經有了收獲了」!譚越傲嬌的說道。
「那年就是在這兒吧,拖油瓶一個就斗敗了兩只金雕?」田力看著遠去的拖油瓶,羨慕的說道。
「呵呵,是的,如今那兩頭金雕在京都可有名了,那哥們兒將金雕帶到京都的時候,就給他家老頭子罵了一頓,最後兩只金雕上繳了國家,你猜怎麼著,兩只金雕最後歸京都機場使用了,專門用來驅趕機場上空的小鳥,效果比原來的驚鳥警報還要好用」!譚越炫耀著他從美國歸來之時,從機場听來的傳聞。
「兩個敗軍之將還這麼大的名氣,要是拖油瓶去了,那還不得名傳全國呀」!
一邊說話,三個男人已經用雪將帳篷給圍了起來,這時候直起腰才發現,一眾女戰士,已經消失在樹林中了。
「靠!咱還是快點跟上吧,這林子可是真正的原始森林,誰知道里邊會有什麼?」田力大叫了一聲,趕緊提著槍追了上去,話說,那里邊可是有他的女朋友和妹妹呢!
譚越和譚震也趕緊跟了上去,分開樹枝,很快,就追上了她們,到跟前才知道了原因,卻原來,在外邊的松樹還好一些,因為總能接觸點風,所以才沒有給冰雪裹住,等到了里邊的時候才發現,所有的松針已經被冰雪裹上了一層晶瑩的外殼,一眼看去,簡直是一個冰晶世界!
「好漂亮啊」!即便是果兒,這樣的情景也還是第一次踫到呢,用帶著小手套的手在松針上蕩過,松枝輕搖,和旁邊的松枝踫到一起,發出叮叮的清脆響聲。
這樣的情景卻是只有在突降大雪的情況下才會有的,因為剛下雪的時候,氣溫並不是很低,所以落到松針上的雪花會立刻就化成水,其後一夜的寒風,又將上邊的水跡給凍住,于是,這一副冰晶世界便塑造出來了。
「小心點頭啊,松針本來就又尖又硬,現在還裹上了一層冰晶,要是不小心劃傷,那可是破相喲」!田力看了看變成小冰錐的松針,對諸位女戰士發出了警告。
松林的邊緣,樹木還是比較稀疏的,因此穿行並不困難,譚越倒是沒想到,幾個被他以為十分脆弱的女人,在林間的興致竟然如此之高,甚至都強過上街購物的勁頭兒了,說說笑笑的,一個勁兒的在林間穿行,一會說這棵樹像什麼,一會又說這個雪丘像什麼,即便是摔跤,也會嘻嘻哈哈的不當重。
「我說這幫女人的興致怎麼這麼高」?田力奇怪的跟譚越嘀咕道。
「女人?女人的心思誰敢猜呀」!譚越又何嘗知道了?
拖油瓶的尖唳時而響起,冰雪之中,一般的動物是不會出來流連的,因此,它需要譚越他們的配合才行,這都是平時做慣了的,怎麼今天自己的主人好像忘記了?小家伙在高空中不斷的用鳴叫提醒著走了神的主人。
「來,咱放兩槍吧,拖油瓶有些不耐煩了」!譚越端詳了一下,將槍口斜指山林的里面,勾動扳機,轟的一聲,一聲巨響在林中蕩漾開來。
「靠,你的獵槍威力自然大了,可我這桿小口徑就像小洋鞭兒似的……」田力看了看自己的槍,連放一槍的興致都欠奉了。
「這槍我還能弄到,等我在弄到了,給你一桿」,譚越知道這家伙很是惦記自己這桿槍,但在半山那邊,若是不給爸媽留下點防身的東西,譚越又不很放心,所以也只有再弄到了之後,才會有可能送田力一桿。
一槍過後,原本寂靜的森林頓時就有了動靜,最起碼一群叫不上名字的小鳥便在這聲槍響的同時,呼啦啦的飛上了半空,當看到天空中那個恐怖身影之後,更是尖叫著四散奔逃,其實呢,拖油瓶哪里又會看上它們那點肉呀,根本就沒搭理它們,只盯著最有價值的獵物,果然,拖油瓶敏銳的目光終于發現了配得上它出爪的獵物,猛的收攏翅膀,就像是一塊加了落速的石頭一般,迅速的撲了下來,緊跟著,便是一陣枝葉搖動,也只有數秒的時間吧,拖油瓶就已經抓著一只白色的大鳥飛了起來。
「靠,怎麼大鵝跑到樹林子里來了?這玩意可不小」!田力看著拖油瓶爪子下的大白鵝奇怪的說道。
「鵝?不對!誰家養鵝會扔到山這邊呀,怕是誰也舍不得,你跟著她們,我去外邊看看,別是小天鵝」!譚越見識比田力多一些,尤其是拖油瓶開始了自由狩獵之後,倒是查過一些資料,對于這邊的動物種群也有所了解,他現在奇怪的是,這種冬天會暫時遷徙的候鳥怎麼還在這里?
小天鵝與大天鵝在體形上非常相似,同樣是長長的脖頸,純白的羽毛,黑色的腳和蹼,身體也只是稍稍小一些,頸部和嘴比大天鵝略短,但很難分辯。
最容易區分它們的方法是比較嘴基部的黃顏色的大小,大天鵝嘴基的黃色延伸到鼻孔以下,而小天鵝黃色僅限于嘴基的兩側,沿嘴緣不延伸到鼻孔以下。
它的頭頂至枕部常略沾有棕黃色,虹膜為棕色,嘴端為黑色,腳黑色。它的鳴聲清脆,有似「叩,叩」的哨聲,而不像大天鵝的象喇叭一樣的叫聲。
雖然小有區別,但譚越還是不希望這樣一只體態高貴聖潔的珍貴禽鳥被拖油瓶這個毫不知憐香惜玉的家伙給撕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