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七二章破事連連直達天听
清澈的翠湖中波光粼粼,樹蔭下更是清風徐來,因此在這里釣魚十分愜意,只是二人的技術實在是不佳,因此能不能釣上魚來,也只能憑運氣,很顯然,譚越的運氣並不怎麼好,好不容易收桿,釣起來卻只是一條兩指寬的小雜魚兒。
「哈哈,這樣的魚倒是正適合烤了吃呢」高洋已經提起兩次魚竿了,卻是一條都沒有,不過,即便是沒有,也比釣起這樣的小魚有面子,因此不禁笑道。
「湖釣我還真沒玩過,老家是臨海,平時也只會去海邊海釣,看浮子釣魚,今天還是第一遭啊」譚越自嘲道,一邊說著一邊收線,等到收線堪堪到岸的時候,卻疏忽了一下,小魚帶著魚線墜入了湖邊緣的水草中了,譚越自失的一笑,心說,自己還真不適應湖釣呀,連收線都收得這麼難看,就在他自己譴責自己的時候,水草中卻猛的一陣翻騰,譚越再想收線的時候,明顯的有了沉重感,力道還不弱呢
「有魚」高洋大喊了一聲,譚越也意識到了這一點,趕緊收線,呼啦一下,一條黑忽忽的大魚就給提了起來,譚越趕緊順勢一甩,岸邊的青草上,一條足有二尺多長的黑魚已經在那里翻騰了。
「還運氣」高洋哈哈大笑,這可是夠新奇的了,竟然來了個連環釣
直到把那條大黑魚給弄到水桶中,譚越還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有這樣的運氣呢,黑魚,恐怕已經是淡水湖泊中最常見的凶猛魚類了吧,就因為這個,倒是將這種魚養成了彪悍霸道的性情,剛才魚鉤根本就沒有鉤到黑魚的任何部位,人家黑魚大俠是因為不服輸,和譚越比較力氣才給拽上來滴
實際上譚越還真沒有在湖泊中釣魚的經歷,其實,有經驗的湖釣者早就知道了黑魚這種不服輸的大無畏精神了,要是在湖邊的人看到一個人只拿著一根木棍立在弧邊緣的水草中,不用問,那就是釣黑魚的能手那根木棍上只需拴上一只小青蛙,就啥問題都解決了
譚越能釣上黑魚當然是湊巧,因為專門釣黑魚的人都懂得尋魚窩子,也就是水草中突然出現的一小片空白處,還有就是從水的清或濁的程度上判斷有沒有魚等等,但是這些,譚越是一點都不知道麼,所以這次能釣上魚來,純屬運氣。
也許是這次偶然,帶來了運道,接下來兩人連連收桿,不大的功夫就釣到了好幾條還算不錯的魚來,這一下,烤魚的原材料已經不缺了。
翠湖已經歸屬張家私有,所以這里很肅靜,即便是不遠處就是一條柏油小路,知道的人也不會過來打攪,譚越直覺風吹清涼,索性對高洋書記說道︰「高書記,我覺得這湖邊還真不錯,又沒有人打攪,干脆,咱們在外邊吃得了。
「好啊,這里就住著張家一戶,一般也沒人打攪,在外邊吃也可以的,唔,那咱今天就算是野餐了」高洋本來就無所謂,之所以帶譚越到這里,也是真沒有見外,同時也是有向譚越展示自己實力的含義,張家雖然沒有在政界發展,但有老將軍的情分在,張家在很多地方還是頗受照顧的。
宅主人張遠是一位十分文雅的中年人,言語不多,但看待事物卻非常透澈,只是性子淡淡的,好像萬事都不關心的樣子,很有些隱士高人的氣派,在安排好了酒飯之後,也過來和老友說笑來了,總之,人還不討厭,很快,三個人就說笑融洽起來了。
「差不多了,我讓他們上菜吧」在交談中,張遠看了看手表,隨即掏出了手機,讓佣人們上菜,定了在湖邊小飲之後,一張清雅的竹桌,三把古香古色的藤椅就準備好了的,頃刻之間,一桌鮮香的飯菜就擺了上來。
「以後哇,像小譚這樣的客人你盡管帶來,至于你那些官場朋友就別再帶來了,到時候可別怪我不給你面子哦?」張遠頗好古風,譚越正好學的就是考古,這一點倒是隨了張遠的性情,落座之後,半是實話半是笑話的對高洋說道。
「你當譚先生這樣的雅客是隨意可以請來的麼?我跟你說,譚先生可不光是理論充實,實際操作也十分了得古方鑄造、高仿古瓷那可是有真本領的全國再也挑不出第二個呢」高洋對譚越早就了解過了,一些浮在表面上的東西已經知道的頗多。
「是嘛那我可要好好討教一番了,我這人附庸風雅,很是喜歡古代的家具什麼的,也收攏了一些,不過我為人懶散,懶得為錢去奔波,所以沒有多少錢,那些古家具,還真是附庸風雅之物,既然小譚先生有這樣的絕技……哈哈,一直傾心的幾件銅器算是有著落啦」張遠高興的說道。
「承蒙張先生熱情款待,我也不能坐吃白食,這樣吧,只要張先生提供圖片,我那邊就負責為張先生鑄造就是了,但願不會讓張先生失望」譚越大方的應道。
「好,那我就先謝謝小譚先生了」
「你倒是打的好算盤」
三人可謂是說笑無忌,氣氛十分愉快,譚越倒是覺得這次來著了,能品嘗美食,還能結交一個不錯的朋友,這不是讓人十分高興的麼?
說笑間,譚越的手機卻忽然響了起來,譚越拿出手機一看,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就是一皺眉,他這個號碼並沒有隨意的給過別人,難道是打錯了?有心想掛斷,想了想還是接了起來。
「你好」那邊在接通後,有些急促的問道︰「是譚越譚先生麼?」
很陌生的聲音,不過確實是找自己的,譚越和煦的答道︰「我是譚越,請問您找我有什麼事兒麼?」
對方帶著濃重的雲南口音,一听就是本地人︰「是這樣的,我們是保山哀牢古國歷史研究小組的,我們現在已經在瑞麗了,請問譚先生能不能這就帶著你從古跡中得來的資料過來?」
「對不起,我正在和朋友吃飯,過去的話還得一段時間」譚越心中雖然不滿,卻也沒有太過計較,不過讓他吃到半截就乖乖的響應召喚送東西過去是不可能的。
「譚先生你可不要自誤啊,您送過來和我們去取可是兩種性質」
「哦?那是怎樣的兩種性質呢?」譚越氣到。
「呵呵,您也是高級知識分子了,難道您連您已經違法都不知道麼?私自發掘古跡並帶走文物,這可是觸犯刑律的我想你是忽略了什麼吧」
「……」譚越懶得再和他說,連應都沒有應,直接就掛斷了手機。
「怎麼了?」高洋奇怪的問道,剛才他也听了幾耳朵,好像譚越遇到麻煩了?
「是這麼回事」譚越把韋那杰老人托付自己調查哀牢歷史的事情說了一下,又把他去自己推測出來的地點實地考察的事情說了一下,「我覺得我沒有義務听他們呼喝吧,之所以將古跡的事情和董教授說,那是因為我覺得這樣的考察結果對國家有用,之所以帶一些物品出來,也無非是增加說服力,誰知道這幫人……簡直莫名其妙」
「听這意思,竟然是拿這個做理由來逼迫你來的?」高洋不禁古怪的一笑,別說譚越的行為並沒有觸犯法律法規的事情,人家不是一出來就跟有關部門聯系了麼?即便是不聯系,自己拿走幾件的話,有唐家撐著也不會有事兒的吧?更何況,人家好心相告,惹來的竟是這幫人莫名其妙的恐嚇?
「這幫人的腦門子肯定被門夾了」張遠並不了解譚越的背景,仗義的說道︰「讓他們來吧,我倒是想看看,長什麼模樣的?想從我這里帶人?」
正說著呢,就听那邊的柏油路上車門響動,砰砰砰的幾聲悶響之後,一群人氣勢洶洶的奔向了這邊,迅速的繞過翠湖來到了三人的面前,不過呢,看到三人在此怡然小酌的樣子就是一愣,這幫人也不是傻子,也看出高洋和張遠氣度不凡了,因此倒是沒有貿然耍橫,而是盡量平和的問道︰「哪位是譚越?」
「我就是」譚越當即就明白了,人家怕是連************都用上了吧?要不也不會這麼快就找上來,現在的************可是十分精確的,這麼快找到自己,也不足為奇。
「譚越先生,您還在吃飯?」這人其實也不曉得該怎麼和譚越交涉了,氣勢洶洶的趕來,但眼前的兩個中年人明顯就非常不凡,先前的台詞都用不上了,這家伙磕磕巴巴的問出了這麼一句。
「很奇怪?」譚越悠然問道。
「是啊,吃飯很奇怪麼?你們難道沒吃過?」張遠緊跟著戲謔了一句,這幫人還真會見風使舵,剛才氣勢洶洶的樣子,在看到自己三個之後就縮了回去,他當然知道為什麼,對這幫人就更鄙夷了
「哎小周你還在那兒嗦什麼呢?帶上人趕緊走咱們的事情有多急迫你不知道麼?」就在這個出頭的年輕人猶豫不決的時候,那邊又傳來了一個聲音,唔,正是那位王主任。
「帶我走?你是警察?」譚越強忍著怒火問道。
「呃,我不是,他們是」出頭的年輕人機靈的很,見譚越這樣問趕緊往後一縮,指著背後的幾人說道。
「我們接到我市哀牢歷史發掘辦公室王主任的報案,說你未經許可就私自發掘了哀牢古國遺跡,並擅自將遺跡中的文物帶出來,懷疑你有偷盜文物的嫌疑,譚越,我們希望你不要存有僥幸心理,為了調查清楚這件事,你還是跟我們走一趟吧」警察的智商明顯低于那個小年輕,不過還沒有徹底傻掉,語氣倒是听平和的。
「帶我走?很有意思,請問這個命令是誰下的?好像那個什麼辦公室領導不了你們執法部門吧?好了,懶得和你們嗦了」譚越這次真的給氣到了,拿出手機找到了李寶田的號碼就撥了出去,接通之後徑直問道︰「李大哥,我是譚越,您應該記得吧?我想和您問一下,我這樣的行為是不是違法,畢竟我不是學這個的,也只有求教您這位專業人士了」譚越的態度可不客氣,直接將自己的作為和李寶田說了一下,也不等他回答了,繼續說道,「這個問題李大哥您先考慮著,我現在就向中央有關部委查證一下,諸如保山哀牢歷史發掘辦公室這一類的機構,有沒有接受我研究成果和考察資料的資質」
說完,譚越徑直掛斷了電話,第二個電話就給唐老爺子打了過去,這幫人莫名其妙的威脅已經讓譚越徹底暴怒了,連肖強這個中間緩沖都沒找,直接就找到自己最大靠山的身上了︰「唐爺爺,我是小越」
三番五次的被這樣不著調的事情給攪煩,譚越都有些懷疑自己踩了狗屎了,自從夏洛特翹家跑來國內,這種莫名其妙的混蛋事情就一直不斷,譚越再好的脾氣也忍受不住了,不給他們上點兒辛辣的眼藥兒的話,那真要憋悶死人了
就這樣狗屁倒灶的事情自己就連續踫上,只可惜自己只是一個有些異能的人而已,不是網站,不可能將這些混蛋官員們如同關鍵字一樣屏蔽掉……
「喲,你不是和你的小公主到雲南去逍遙了麼?怎麼想起給我老頭子打電話了?」夏洛特的到來,瞞不住的誰也瞞不過,只是因為情形特殊,有關部門沒有做出反應而已,至于唐老爺子就更清楚了,接通電話之後,老爺子還調笑譚越呢。
「還逍遙呢,唐爺爺,有這麼一回事兒……」譚越把自己在雲南的作為又說了一遍,「爺爺,您也知道,我這些年忙于研究和籌集資金都忙傻了,所以對國家那些部門的概念很模糊,也不知道該向哪個部門進行咨詢,您老的牌子最是好使了,所以,嘿嘿,我干脆扛就扛您這面最大的旗子了」
譚越在說笑,但唐老爺子卻是知道,自己這個干孫子是真的惱了,要不然也不會直接找上自己,是譚越跋扈麼?唐老爺子才不這麼認為,這哪里是跋扈,這是果敢譚越他們在遼北的遭遇老爺子早已經知道,那些混蛋官員的所作所為,譚越要不果斷的采取對策,將事情消滅于萌芽或初期,一旦給那位小公主看得通透……難道讓人家小公主回國之後寫一本摩納哥版的《鏡花緣》?那可真是光/屁/股推磨,轉圈兒丟人
「這件事你不用管了,我會打招呼的唉,其實我打這個招呼本身就是一種悲哀這群王八蛋」唐老在電話中是這樣回復的。
听著譚越打的這兩個電話,高洋不禁長嘆一聲,看來,整個國內的官場即將發生一起大地震了他萬萬沒有想到,譚越竟然把事情直接捅到唐老爺子的面前,雖然唐老爺子這樣已經退下來的老同志一般不去干預現代領導層的施政行政,可一旦有事情觸怒了這班老一輩之後,形成聲音爆發出來,那就不是一般的情況了整個領導層都得引以為咎
「高隊你們怎麼還不行動?來之前孫市長可是專門做了指示的,你們這樣不作為,難道讓我向孫市長直接匯報麼?」王大主任在那邊已經有些抓狂了,要知道這次哀牢歷史發掘工作,可是他尋求提升的大好機會呀,甚至于負責旅游和商業的孫副市長都當面承諾了,只要自己督促著那些學者專家去的突破,自己就能調任到市委宣傳部擔任常務副部長,那可是大大的一步呀有這個根底在,他已經不在乎呵斥一位刑偵隊隊長
高隊?高洋看了看自己的這位本家,心中不禁為其哀嘆,他真沒想到譚越會這樣暴躁行事,竟然直接捅上了天,不過他並沒有就此認為譚越囂張跋扈,隱隱約約的,他已經意識到,譚越如此行事,肯定有不得已的原因。
就在這時候,譚越的手機再次響起,譚越拿起一看,是李保田的號碼,連接都沒接,直接就掛斷了,他相信,李保田在自己掛斷電話之後,是再也不敢打來的
「書記怎麼辦?人家連我的電話都不接了」遠在保山的某一棟建築中,李保田拿著嘟嘟作響的手機,焦急的對辦公桌後的寶山市委書記劉鳳奇說道。
「怎麼辦?涼拌他女馬的孫作海……你不是給他打電話了麼?怎麼還不死過來?于振強呢?他們市政府那邊搞出來的事情……我不管,自己的就由他們自己來擦吧」一向以儒雅示人的劉鳳奇再也文雅不住了,在接到李保田的匯報之時,他就意識到,自己的這些手下,真的給自己捅了大漏子了這對他來說,簡直就是無妄之災,這叫他怎麼不暴怒失態?
「劉書記,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電話里听寶田說的稀里糊涂的,怎麼還聯系到中央首長了?」房門一響,滿頭大汗的市長于振強從外邊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今天他有些不舒服,回家讓在市醫院當醫生的妻子給扎上了點滴,誰知道剛剛輸上,李保田一個歇斯底里的電話就讓他不得不拔掉針頭趕了過來,他知道,穩重的李保田都慌成這樣了,那肯定出了大事情因此,一進門就趕緊問道。
「怎麼回事?我還等著問呢是……哦,正好,他來了,你問他吧」劉鳳奇暴怒之中,正好看到事主兒孫作海滿面紅光一身酒氣的從外邊走了進來,轟的一下坐到自己的座位中,意思已經十分明顯了,這件事,他會毫不遲疑的把自己給摘出去的其實,這件事的本身,與他還真沒有太大的關系。
「該死我真是糊涂了,竟然忘記給高淮打電話了,操這要是沖突起來……」李寶田猛的打了個寒顫,當初他可是因為譚越哥倆在瑞麗的遭遇偷笑不已來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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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讓沙秋臆想一回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