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九章初顯成果肖強發飆
晚宴的過程中,譚越收到了譚震報平安的短信,閱讀了消息,譚越徹底放心了,遂把全副心神都放到山谷中這充滿了陽剛的一幕之中,是的,山谷中二百多人,沒有一個是女性。
第二天,譚越早早醒來,他發現戰士們也已經默默的開始工作前的準備了,擋在路上的帳篷會給迅速拆除,而施工劃線,測量等等的工作,也同時在進行。
「怎麼可這麼早?」譚越見到了從山谷出口那邊回來的菱悅,關心的問道。
「雖然山谷中的溫度還好一些,但中午還是過于悶熱,那時候的勞動效率肯定很低,左右都是困在這個山谷里,早點動手,也能縮短一些工期,」凌銳說道。
「不用著急,工期肯定會很長,讓戰士們做好長期作戰的準備就是了,另外就是在施工期間,如需要使用大型設備的時候,一定要向我和董剛教授報備一下,畢竟是考古發掘,不能輕易動作」譚越說道。
「我知道的,來前首長已經囑咐過了」
簡單的吃完了早餐,施工就開始了,隆隆的轟鳴聲中,幾台挖掘機、鑿石機等機械涌向了谷口,很快,就把那邊拓寬了一些,並且鋪墊平整,那是用來往外邊運送土方的。
考古發掘在沒有發現結果的時候是十分枯燥的,而這枯燥的工作,直到十天以後才有所改善,此時,整個山谷已經被挖下去十余米深,在這個深度範圍內,已經陸續發現了幾個遺址洞穴了,有的洞穴已經被泥土掩埋充塞,而還有一些洞穴,保存的還算完整,稍微清理一下就能進去,不出意料,眾多的文物,眾多的古跡,發現的越來越多。
「董教授,按照前一階段的研究來看,這個203號洞穴和那邊的103號洞穴,應該屬于陪祀人員所居住的洞穴,那麼可以推斷,就在這兩個洞穴的中間部位,正下方,應該就是古哀牢大祭司的洞穴了,我想,那里肯定會讓咱們得到更多的發現」譚越和董教授行走在已經清理了大部分的山體旁邊,譚越一邊指點那個門口畫有圖案,並有些石雕的洞穴,對董剛教授說道,相比那些缺門少窗的洞穴來說,這個洞穴已經安裝了木門,而且還鑿開了窗戶,窗戶上更是用一塊近似透明的石板遮擋了起來。
「古人還是挺講究的,你看這塊石板,也不知道他們是從那里弄來的麼,與其說是天然,我看倒像是燒結品更貼切,光滑細膩還能透光,難道這是古哀牢玻璃?」董剛教授看著那塊已經給卸下來的石板,對譚越說道。
「暫時是無解的,也只能等拿出去用相關儀器檢驗之後才能知曉,不過我覺得應該是天然生成的某種石塊吧,要是燒結的,哪怕只是琉璃質地的物件,也已經十分驚人了」譚越說道。
是的,這是一片厚約三個厘米的石板,表面打磨的十分光滑,質地上,倒是像磨去了表皮的貝殼,呈半透明性狀,卻不是玉石。
「那等祭祀洞穴挖出來之後,連同那里發現的文物,挑一些運出去以便檢驗吧」此時此刻,董剛教授對這里的挖掘已經具備了足夠的信心了,他已經可以肯定的跟上級匯報,這里的發現,將會十分的驚人,堪比三星堆
相比三星堆那里出土大量的金銀器和銅器有些區別,這邊的金屬器具有些少了,替代的是大量的陶器、瓷器乃至竹木器,不過這可不是文明還沒有演變成金屬文明呢,而是這些哀牢遺民是被逼迫才鑽到這種深山之中的,加上附近又沒有金屬礦藏,所以,千年前生活在這里的古人也只好無奈的采用竹木器或陶器替代。
「董教授您快來,這里竟然有大量的海螺殼」就在這時候,董剛的一個學生跑了過來,還未曾到達呢,就高聲呼喊道。
「海螺殼?」譚越二人俱是一愣,這邊可是深遠的內陸呀怎麼會有海螺殼?兩人聞听,趕緊往那學生迎了上去,踫頭之後跟著那學生來到了一個修建的很是規整的石窟里邊,這個石窟是屬于那種不幸被掩埋填塞的那種,在清理出來的一小塊範圍內,石窟的東面石壁下方,出現了一堆海螺殼,已經變成半化石狀態了。
「這是法螺」譚越一眼就認出來了,所謂的海螺殼,其實是經過了加工後可以吹響用來做法事用的,當然,千年前的哀牢古人叫它什麼不清楚,但用途肯定是這個。
「喏你看這個海螺上還瓖嵌著黃金套環呢果然是真的法螺,譚越,咱們是不是可以推斷,這間石窟,應該是盛放當年祭祀或薩滿祭祀的時候所用法器的地方?小花,清理的時候再仔細一些,別弄壞了這里的東西,搜尋要細致,不要放過一草一木」小花不是叫小花,而是姓花。
譚越拿起了那個瓖嵌了金環的法螺,半化石狀態的法螺已經不能吹響了,他假裝翻看這枚法螺,手指卻已經貼上了那道金環,思感投注進去,還好,這枚金環里邊並沒有那種恐怖的威壓,很正常的金屬器具,譚越一下子就讀取了其中的記憶。
一陣昂揚卻苦澀的獻祭咒語念誦過後,下邊人虔誠的應和隨即而起,在這道山谷中猶如悶雷一般緩緩滾動,從譚越的視角看下去,山谷中,是黑壓壓的一片人頭,譚越迅速做出了估量,此時祭台下邊的人群,大約有兩三千人之眾。
其所用的語言自然晦澀難懂,可譚越在讀取金屬記憶的時候,接收的卻是思維波動,根本就無需去理解那些音節,所以這些人的話語譚越是能听懂的,只是,都是祭祀性的歌賦,所以並沒有太多的意義。
記憶碎片被逐漸的抓取,譚越所獲就越來越大,漸漸的,一個悲哀的民族遷移史就浮現在譚越的腦海之中了,看著畫面中一個個因為行程艱難而絡繹倒下的身影,譚越卻只能無奈旁觀,說起來,逼死這些人的,卻是漢家先祖……
一幅幅畫面過去,也許是幾年,也許是幾十年,這里終于安定下來了,雖然物產匱乏,但也勉強能夠溫飽,就在這時候,一個讓譚越驚詫的畫面卻猛的浮現出來
又是一年年祭的時候了,整個山谷中的哀牢遺民都聚集到祭台的跟前,隨著主祭宣告祭詞,下邊人山海呼應,當燦爛的陽光直射谷底,譚越看到,就在畫面的周圍,憑空閃現了幾道朦朧的光影影影綽綽的能看出一些輪廓,那樣子,分明就是自己從各個秘穴中發現的那些詭異神像
這究竟是咒術的結果,還是這些光影是初次來到?譚越精神頓時就振奮了一下,趕緊調集自己所有的精神力,想盡快的將這情況弄明白,只可惜在他心念剛剛一動的那一瞬間,譚越霍然覺得一股寒撤骨髓的殺意直接作用到自己的意識之上,冥冥中,就好像有一道森冷敏銳的目光在注視自己一樣
「吽」譚越直覺不對,趕緊默念大日威能咒,猶如從沼澤里拔腳一般,艱難的將自己的神識從金環中抽離出來,應該只是短短的幾秒鐘,但在譚越來說,這一過程卻像是經歷了千年的苦熬,這才最終月兌離一樣,當神識收歸腦海,譚越的面色變得如紙一般蒼白。
「小譚?」
「沒事,教授,我就是突然有點暈」
「注意點啊,雖然你年輕身體好,但在這大夏天的突然起身,也會犯眩暈的何況這里的海拔還不低」雖然關心,但董剛卻沒有察覺異樣,剛才譚越是蹲著的,在那道寒意襲來之時,因為震驚,譚越的身子本能的站立而起,故而,董剛才產生了這個誤會。
「難道是初次降臨?」譚越心中猶如重杵敲擊一般,如是想到,降臨?降臨的是什麼?神祗麼?不知為何,譚越卻突然涌現出了這個念頭
自己的精神力還是太弱了呀怎麼辦呢?究竟自己需要怎麼做才能對抗已經出現了多次的精神威壓?這里的一些器物之中的精神威壓幾乎已經凝成了實質,比紫金人頭中的威壓之勢強大得太多了,以至于自己剛一接觸就敗得如落花流水一般。
譚越就是個不服輸的性格,越是這樣,他越是要爭取自己迅速突破
拿著這枚法螺,瞬間的思考之後,譚越就咬牙做下了一個重要的決定。
「董教授,這枚法螺我先借用一下,嗯……時間不會很長,不過在我研究這枚法螺的時段內,最好不要有人去我的帳篷那里去打攪」譚越說道。
「這還請示什麼啊,也不是拿到別處去,你去吧,我會讓大家注意的」董剛根本就不在乎,在發掘現場研究文物,這可沒什麼不合適的。
譚越感激的點點頭,拿著那枚法螺回到了自己的帳篷,打開電腦,找到了清心咒的文件,隨即打開,用小音箱播放了出來,不過,這僅僅是掩飾手段而已,真正的大招,是他用自制的法器———幾支精致的音叉和玉符,布置出的大日咒陣
布置好了這些,譚越又踩著凳子將帳篷頂部的防雨布揭開,唔,這里的陽光高度可比北方好,揭開的那一刻,一道陽光便直直的照射進來。
大日威能咒,顧名思義,取用的就是陽光的絕對陽剛,以堂堂正正的陽性能量沖蕩空間,形成一個具有憾山蹈海的能量場,不知為何,譚越總覺得這里的那些物件中帶有的威壓,是具有陰寒屬性的,所以他決定用代表了極致陽剛的大日咒陣來幫助自己對抗那神秘的存在。
咒陣發動,譚越端坐在那片陽光的光暈之中,再次調集自己的神識之力,以悍然的姿態侵入其中,也就是他神識進入的剎那間,那道徹骨的陰森便即降臨了但這次譚越卻沒有退縮,拼足了所有的勇氣,直面而上
「轟」譚越就覺得一顆驚雷直接在自己的腦袋里炸響了浩大的沖擊波讓他的那道神識猶如漂泊在狂濤駭浪之中的一葉小舟一般,只能隨著海浪的翻卷伶仃飄搖,與此同時,全身就好像是給人分解成了無數根縴維,並同時扯裂一般,這種疼痛,已經超越了譚越以往受到的總和,那一瞬間,譚越苦笑著想到︰「都說女人生產是人類疼痛分級中最厲害的,我這……也該超越了吧?」
雖然識海之中已經逐浪滔天了,但帳篷之中,譚越的身形卻一動不動,但若是看得仔細的話,會發現譚越的帳篷已經變得鼓脹起來了,要知道他的帳篷可是帶有隔熱層的棉帳篷自重很重,且有幾道梁柱固定究竟是什麼能量,能無影無蹤的將帳篷「吹」起來?
戰士們在各自進行自己的工作,考古隊人員則一邊干活,一邊不斷的指點那些戰士應該怎麼做,這一刻沒有任何一個人注意到這邊的異狀,唯有飛騰在半空的拖油瓶當譚越覺得自己被肌肉縴維級的扯裂的時候,天空中的拖油瓶好像感覺到什麼……
「殺」拖油瓶雙爪一松,抓著的一頭野豬便轟然墜落,扔掉負重的拖油瓶就好像是一支攻城巨箭一樣,風馳電掣的從高空激射而至
「踫」巨大的沖擊聲響徹山谷,所有的人都被這道聲波給吸引了,隨即人們震駭的發現,那頭靈性的猛禽就好像是不要命了一般,對那頂帳篷進行著瘋狂的撕扯嘴雙爪雙翅交相揮動
「哧啦啦」讓人牙酸的聲響中,偌大的帳篷先是劇烈的晃動,緊跟著轟然巨響中,大好的帳篷竟然瞬間被無形的能量撕成了碎片,巨大的沖擊讓這些沉厚的布片宛若炸彈碎片一樣四射而出,擊打到旁邊樹木的軀干上,竟然令很多胳膊粗細的枝杈或小樹瞬間折斷
二百多人四百多只眼楮都變得同樣大小,這樣玄幻的場景,也只能在大制作的某些影片之中才會出現的吧?那位譚越同志在搞什麼難道在實施爆破麼?但為什麼沒有爆炸時候應有的焰火和濃煙?
「錚」眾人還未及反應呢,緊跟著,一道宛如來自九霄的錚然響動劃空而至,明明就在帳篷那里,給人的印象卻好像是從天而落,與此同時,一道詭異的光柱就好像是凝結成形了一般,別人自然不知道,假若譚越還有意識的話會發現,這道光柱是方形的,粗細和輪廓,與他揭開防雨布放入帳篷的那道陽光完全相同
「奇人奇事呀早就听聞,這位小譚把馮靜雲院士遺留的咒術學了個通透,只是沒想到,大成的音咒……發動起來竟然有這樣的威勢?這……這跟所謂的神跡有他**的什麼區別?」董剛自認是了解譚越一些的,圈子里不是沒有傳揚過譚越的神奇,他倒是頗以為然,要沒點特殊的能力,國家會那麼重視麼?
「哼」陷入驚濤駭浪之中的譚越就覺得渾身一松,緊跟著,冥冥中響起了一聲冷哼,譚越直覺那就是自己對手,在無奈自己之後發出的聲音,這時候不爆粗口不足以抒發暢快,不禁大罵一聲道︰「哼你妹的生母呀」
此時此刻,他感到一直束縛自己的那道隱含能量倏然逸散,女乃女乃的明明是有如實質,非常偉光正的光影,給人的感覺怎麼那麼陰森恐怖呢?對方既然已經退縮了,譚越更少了幾分忌諱,覺得自己已經能掌控自己用神識凝結的身體了,大大的伸了個懶腰,還想憊懶的、溜溜達達的去抓取散落四周的記憶碎片呢,身體那邊卻不允許了,劇痛襲來,譚越趕緊睜開了眼楮, ?帳篷呢?
「小譚?你這是……
「是啊,譚先生,您這是怎麼弄的?」
「嘩超人啊?譚先生能給我們說一下麼?」
「哇」
「哎呀」
……
「我會給大家解釋的,不過不是現在,我現在動一下就渾身疼痛難忍,凌大哥,我想,又得麻煩軍方了」譚越虛弱的擺擺手,隨即就看到拖油瓶了,小東西在拼命的沖擊中又受傷了,翅膀撕裂,雙爪見血,就連嘴角都有些裂口了,他清楚的很,若非拖油瓶從外部將帳篷給撕開,那麼在帳篷里這個封閉的能量場內,即便是自己的神識能夠得勝,但自己的身體,恐怕也會受到毀滅性的傷害了自己不自己的先不說,救兒子重要譚越趕緊掏出了自己的手機,還好,沒有損壞。
「小越?」
「肖哥,這回真要你救命了,我在發掘現場做了個咒陣試驗,動靜搞得有些大,恐怕得由軍方出來收尾,另外,我和瓶瓶都受了重傷,我需要……」
譚越需要什麼,他需要盡快的飛到山外,到瑞麗的宅院中去,並迅速的購買鍛體藥草制作藥水進行藥浴,拖油瓶也不例外。
「你你讓我說你什麼好你……怎麼這麼不知珍惜自己?你知道你的這條命有多重要?竟然在荒郊野外沒有實驗條件的情況下做狗屁的試驗還好只是受傷,你要是出了三長兩短……你就等著吧,飛機很快就到,老頭子的斥罵,肯定去的更快」肖強才不管什麼動靜不動靜的呢,重要的是譚越這個人出于哥倆的情誼,他不願意譚越受到任何傷害,要是再往深里挖一些,有了譚越這個特殊的兄弟,他才會在某些方面佔據了別人搶都搶不去的特殊位置可以說,不管是感情上還是理智上,譚越對他來講都太重要听著譚越那虛弱的聲音,肖強這一刻徹底爆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