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三九章罪孽深重不敢撒嬌
宏向軍還有公事,也沒可能和譚越他們一起離開,說了幾句之後,幾個人就分手了,肖強載著譚越離開了機場,直到駛出老遠,譚越才問道︰「和宏向軍不熟,也不曉得當問不當問的,所以這一路我都郁悶著呢,你們都說董鋒令人惡心,究竟是什麼罪孽讓你們這麼評論?」
「還真就是罪孽了以前也沒想和你說太多,同時我也懶得說,既然你問,那我就告訴你吧」肖強就連說到董鋒的時候,臉上的表情都充滿著鄙夷,可見這位董公子做出的事情是多麼天怒人怨了。
「董前進是從教育系統起家,這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十年前,董前進還是江省的一個教育廳長,而董鋒,正在江省的江口市一中上高中,說起來這小子也算是天賦異稟了,那才多大?就懂得男男女女的那件事情了,高中三年,簡直就是作孽的三年呀,從學校的新老師到同學乃至初中部的小學妹,最令人憤恨和惡心的就是,這小子連小學生都不放過,有一次竟然伙同幾個同伙,把兩名剛上三年級的小姑娘用藥迷暈,之後……最終,其中的一名小姑娘因為年幼不堪摧殘,造成了大出血,要是送治及時的話還好說,可這班畜生明明知道小姑娘有危險,卻是誰也沒有管,當小姑娘的父母找到小姑娘的時候,小姑娘的尸體都發硬了」
「那後來呢?」譚越雖然知道這已經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董鋒依舊逍遙,可仍舊忍不住憤恨的問道。
「能怎麼樣?上下欺瞞這就不說了,可惡的是,他們還黑惡勢力逼迫,多方施壓,生生的把那小女孩的父親給逼得服毒自殺了而小姑娘的媽媽,也因為接連不斷的慘事,最終瘋瘋癲癲的煎熬了幾年,三年前死在了江口市郊區的一處垃圾場里,發現的時候,人都生了蛆一家三口啊就這麼……就這麼活生生的給毀滅了,要不是這回牽出來……」肖強憤憤的說著,譚越不禁仰靠在座椅上,雖然開著車窗吹著清涼的冷風,可胸臆中的壓抑,卻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還想听麼?類似這樣的事情還有好多,我跟你說的這件,也僅僅是這個畜生多年中所做的其中之一罷了,而且還不是最惡劣的再跟你說一件事兒吧也就是在這件案子發生的次年,這小子升到了高二,利用他老子的關系弄了輛走私的跑車,整天的在學校中橫沖直闖,被他撞過的人都不是一個二個到後來,更是因為高中一年級的一個漂亮小姑娘不接受他所謂的求愛,竟然喪心病狂的開車把人家給撞死了事發之後……唉,竟然有眾多的教職工為他作證,說那女孩子是突然滑倒後鑽到他車輪下去的,雖然這件事在當地引起的轟動挺大,可最終呢,多方壓迫之下,也就不了了之了可嘆那只是98年啊,要是現在,就憑網絡這麼發達這一條,也就不會讓那小姑娘沉冤七八年之久了」
肖強越說越生氣,咬牙切齒的恨聲說道︰「這麼多年了,涉及到的人,有的高升,有的調轉,細數起來,十年間為這個畜生打掩護搞擺平的干部,又何止百名?牽連起來,上千都有令人心驚呀,不說黨性了,也不說責任,我只想當面去問一問這些人,人心何在?」
華夏這一傳承了幾千年的古老民族,在這幾千年的歷史長河中,什麼都斷過,可唯獨官本位未曾有一刻斷續過傳承,可以說,官僚,在其他任何國家,都不算是一個單純的貶義詞,而唯獨在中國,官僚所代表則某群人,卻是殺了都不解恨的所以,肖強對于這些人,已經不期待他們的黨性、責任感了,更不敢去問他們要良心就連最起碼的人心人性,還都是高估再高估之後問他們要的
宋末……明末……民國末……
曾幾何時,那些吸人血,吮人髓的官員們在滅國之時還不忘爭斗傾軋大肆搜斂,視百姓民生于不顧……這種劣根性,已經埋藏的太深太頑固了
「肖哥,這個畜生最終也許會給判死刑吧,我想知道的是,在執行絕行之前,這人渣會給關在哪里?我出錢就是臨死前這一段時間,也不能讓他得了輕松」譚越自然不是個寡絕的性子,可此時此刻他終究忍不住要讓這畜生再多受一些懲罰
「不用你到時候肯定有安排」肖強冷冷一笑說道。
本來挺高興的心情,卻因為听了董鋒做的這些孽障變得壓抑沉悶,還好,可以用作安慰的是因為自己的關系,這畜生最終受到了報應,譚越自己安慰自己,別顧得太寬了吧,遇不到的放一邊,遇到的,自己能收拾的就收拾掉就是了
大心髒和粗神經就是這點好,很快,譚越就自己把自己給麻醉了,當車子開到尚書坊,譚越的臉色已經平常的很了。
一別半年多,雖然經常通話,可在見到戴佳瑤之前,譚越依舊難抑激蕩,肖強是個明白人兒,自然不會跟上去摻和什麼,等譚越下了車,這哥們兒說了一聲去放東西,就掉頭離去了。
剩下個譚越,提著一個大大的背包,仔細打量了一下尚書坊,這才邁步往里走去。
戴佳瑤是個戀舊的人,對于雇佣的小姑娘舍得給好待遇,所以尚書坊這里和其它服務性場所有些不同,那就是這些服務員相對要穩定許多,甚至于一些大學生畢業之後,干脆留在這里了。
「哇譚大哥您可是老有些日子沒來了呢」剛進門,幾個服務小妹就看到他了,驚呼一聲,當場就圍了上來,什麼書坊的規定不規定的,此時已經沒人去考慮了,一眾書友也不禁抬頭看來,都艷羨不已呀,這哥們怎麼這麼受歡迎?一大堆小美女都嘰嘰喳喳的纏著說話,真是不要太幸福喲
「公事私事夾雜在一起,總之就是難以月兌身啦半年多不見,你們倒是越來越漂亮了,喏,這次是有禮物帶給大家的,去了雲南,玉石翡翠總要給大家玩兒個新鮮吧?」說實話,譚越對這一批穩重卻又不失俏麗的服務小妹很有好感,因此回來之前,特意的上街搜羅了一把,這時候從背包中掏出了一個大錦盒,打開來,那里邊是一尊尊精致秀美的翡翠佛像,雖然不失頂級品,但卻也都是沒有被處理過的A貨,頓時間,小姑娘們更興奮了。
「怎麼光有佛像沒有繩兒啊譚大哥太粗心了」這是持寵而嬌的。
「喲,你貪的倒是齊全,那要不要譚大哥從雲南給你帶回一個帥鍋呀?」這是抱不平打趣的。
「啊」就在這時,一個尖利的聲音霍然響起,就在二樓樓梯的轉角處,索菲驚喜的看著譚越,兩只清澈的藍眼楮水汽彌漫,盼了好久的小越舅舅終于盼到了,小姑娘一時之間,卻呆在了那里。
「索菲?」譚越柔聲叫道。
半年的分別,小蘿莉變了許多,剛離開時還是個小青隻果兒呢,而如今,小隻果已經泛紅,並發出了誘人的香氣
比起半年前,小蘿莉足足長高了五六公分,腰身更加豐潤了,尤其是那兩條讓人艷羨的渾圓長腿和挺翹小臀,活月兌月兌的裹出了一個嬌俏小美人兒
「哼你……我……嗚嗚……」就站在那里,用一雙水汪汪的眼楮看著譚越,有思念,也有幽怨,有嗔怒,還有一點淡淡的遲疑和惶恐
「索菲?」看著俏生生的小丫頭,譚越心頭不禁一抽抽,驀然間,竟然是那麼痛這可是自己最最精心呵護的小寶貝兒啊
「舅舅」小索菲喃喃的叫了一聲,遲疑著走了下來,怯怯的挨近了譚越,直到譚越毫不避諱的將手攬在了她圓潤光潔的肩膀頭兒,這才伸手抱住了譚越的胳膊,緊緊的偎在了譚越的懷里。
鼻孔中充蕩著清新的少女馨香,感受著小丫頭柔軟的身軀,這一刻,譚越的心軟軟的,柔柔的,懷中的小人兒已經是一個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呀我家有女初長成?嗯,正是這種感覺
「舅舅……」
「嗯走,到樓上去,這回呀,舅舅給我的小索菲帶了好多好東西呢」譚越攬著索菲那細得惹人憐的小腰肢,抬腿往樓梯走了過去,一邊走,一邊喁喁低語,用最溫和的語氣,最寵溺的言辭,撫慰著小丫頭那顆敏感的心,他真的心疼了,要是在以前,自己這麼多天扔下她不管,自己回來,還不定跟自己怎麼鬧騰呢,不哭得淅瀝嘩啦也得跟自己耍一陣小性子,可如今呢?索菲的乖巧安靜,又何嘗不是因為某種擔心刻意的討好自己?
來到了房門前,索菲打開了房門,房間中靜靜的,譚越不禁疑惑的問道︰「索菲,媽媽呢?」
「媽媽到分店去了唄,這半年書坊的生意很好呢,又開了兩家分店,我看呀,媽媽也成了財迷了」經過譚越的安撫,索菲安定了許多,舅舅還是舅舅,還是那個寵著自己、憐著自己,包容自己一切的小越舅舅小女孩的感覺是最靈敏的,短短的時間里,那點兒時間和分別造成的隔膜就消失不見了。
「小調皮,怎麼這麼說媽媽?」譚越寵溺的捏了捏索菲的鼻子,攬著她徑直走向了沙發,把背包放到雪白的地毯上,嘶的一聲拉開,對索菲笑道︰「看看,喜歡麼?」
「哇好漂亮」背包中,佔去了大半位子的,是一個透明的塑料箱,而塑料箱里,則塞滿了圓潤光澤且五顏六色的小石頭兒。
「這都是我在雲南的時候,利用空閑時間撿來的,怎麼樣?是不是比上一次的成色還要好?」譚越討好的問道。
「什麼呀,我覺得沒有呢」索菲片刻之前還是兩眼冒星星呢,可听了譚越的話,卻耷拉了眼皮,小嘴巴也嘟了起來。
還好,我親親小寶貝又回來了譚越長舒一口氣,嘴里卻驚詫的叫道︰「不會吧這可是我挑了又挑,選了又選之後才搜集這麼多呢,要不是月亮潭中資本很厚,我都不可能弄到這麼高成色的石蛋蛋」
「哼算你用心了,我就原諒你了吧嗚嗚……太漂亮了」索菲也憋不了太久,雖然身材已經長開了,但年歲終究還小,嘟著的嘴巴很快就咧開了,費力的捧出塑料盒,把里邊美麗的小石子傾倒在地毯上,雪白的地攤上,頓時滾落了一堆艷麗的明珠。
「舅舅你太偉大了,你看啊,這塊小石頭還是透明的呢里邊里邊這團黃色的瘢痕,像不像一只調皮的小猴子?」
「舅舅你看啊,這只活像大公雞」
「舅舅這一塊好像是融在一起的兩個水滴喲」
譚越舒服的靠坐在沙發上,听著小丫頭嘰嘰喳喳的贊嘆,看著她拿起一顆又一顆的小石子,撫模著,親吻著,一時間竟然覺得這些不怎麼值錢的小石子,比頂級翡翠都要寶貴了
「舅舅以後不管你去哪里,都要給索菲帶回一些小石頭來,不求都這麼漂亮,我只要你記得,這些小石頭,都是索菲和媽媽思念舅舅的時候,流下的淚珠」
好半晌,小丫頭才把小石子一個個都摩挲過了,譚越看她美滋滋的把小石子都撿回塑料盒,這才問道︰「索菲?鋼琴學的怎麼樣了?去,給舅舅彈一曲」
「好啊,老師說,我現在是他這些年教得最好的學生呢」小索菲自信的站立起來,拖著還要賴在沙發上享受的譚越來到了那一架鋼琴前,很淑女的端坐在琴凳上,頃刻間,一段珠落玉盤般的琴音便流淌出來,形成一段忽而急促,忽而悠揚的美妙琴曲。
《卡門》,譚越听過不少次了,具體的好壞他不清楚,但從索菲那嫻熟的動作,無痕的轉合之中,還是感受到了小丫頭的進步,當琴曲結束,譚越輕輕的鼓掌說道︰「看來,我家的小寶貝滿可以舉辦一次音樂會嘍」
「才不呢,剛才人家只是活動活動手指呢舅舅,你听,我給你彈奏一曲《化蝶》」索菲得意的笑了笑,又把譚越拽得近了些,這才平穩了一下呼吸,彈奏起那曲即便是譚越都十分熟悉的化蝶來。
美妙的琴音在房間里飄揚著,譚越看著坐在鋼琴前的索菲,不知不覺的,索菲從小到現在那一幕幕有趣的場景不斷的在腦海中浮現,從一個小豆丁,到一只小蘿莉,再到如今的如花少女……而這一切,自己可都是親身參與到其中的不知不覺間,譚越很為自己而驕傲,能呵護著一支嬌女敕脆弱的女敕芽健康長大並綻放出美麗的花朵,這可是很有成就感的一件事
「舅舅你在听麼?」
「在听的,而且,我現在就覺得我眼前就有一只蝶蛹,隨著琴聲的流動,這只平凡的蝶蛹終于掙月兌了束縛,從禁錮著自己美麗身形的蛹殼中突破而出,迎風的那一刻,兩對艷美的翅膀俄而舒展,陽光下,七彩的翅膀反射出耀眼的光芒」譚越用幾近夢囈的語調,抒發著他內心的激蕩。
不知道自己是被音樂帶入還是因為小索菲的成長有感了,反正譚越是有些沉迷其中了,直到房門那邊傳來響動,爺倆才各自醒來,扭頭看去,戴佳瑤靠在門邊,一只手捂著嘴巴,地下散亂著一摞資料。
「佳瑤姐」
「媽媽我就知道你也想哭是麼?」
「沒……我哭什麼啊,媽媽沒哭呢」戴佳瑤掩飾著扭了一下頭,趁著摘掉太陽鏡的機會,抹掉了眼角的淚水,剛才她打開房門,進來那一瞬間就看到譚越站在鋼琴旁邊,看著自己沉浸在音樂中的女兒滿是寵溺的慈愛,那種用心的呵護,讓戴佳瑤很是觸動,是了,他不正是盡心竭力的呵護著自己母女麼?要是沒有他,自己先放到一邊,索菲肯定會因為缺失了父愛,很可能就會產生心理上的畸形,想到這里,所有的幽怨都消散了。
當著索菲也沒法子親熱,兩人抑制著內心的情感,說了幾句不疼不癢的話語後,譚越不禁埋怨道︰「當初之所以開尚書坊,不過是給你找個佔手兒的活計,省得你整天無聊而已,這好好的,怎麼又增加了兩家分店?」
「我能力增長了還不成麼?兩家店我照顧著覺得不過癮了成不?」戴佳瑤白了譚越一眼,還別說,一身職業裝的戴佳瑤,的確少了幾分過去的柔弱,多了女強人的果敢,譚越沒有想到,短短的半年,竟然讓戴佳瑤的氣質產生了巨變。
看譚越給自己噎得直翻白眼,戴佳瑤愉悅的笑了起來,這才告訴譚越,她準備把這里的總店徹底改頭換面,不再向外營業了,只作為尚書坊會員活動的場所,當然,服務什麼的還都照舊,所差的就是從今以後,這里將不再向普通讀者開放,很有些私人沙龍的意思。
「隨便你吧,記得不要把自己弄得太累就是了」譚越才不在乎戴佳瑤弄什麼呢,本來就沒指望尚書坊賺錢嘛,有現在這種情況,已經是一個驚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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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了一天的雨,電也斷了,直到晚上才修好,今天就這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