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房內,一片昏暗,房間里沒有開燈,只在中央那架鋼琴上,擺著兩個燭影燈,簡單說就是蠟燭經過了特殊處理,能發出經典的昏黃光焰卻沒有難聞氣味,燭影飄搖,很能烘托氣氛。1,當年的xiao蘿莉已經變成了亭亭yu立的美少nv,如今的xiao索菲,正是到了追求lang漫的年歲,諸如這種古怪的愛好還有很多。
鋼琴曲在晦暗中流淌,珠落yu盤一般的琴音,好像讓這個世界變得鮮活起來,剛進屋時候感覺到的晦暗,在此時,竟然變成了mim ng和朦朧,很有些夢境的感覺。
「舅舅?」當最後一個音符飄過,索菲站起身一扭頭,高興的發現已經分別多日的舅舅正站在自己身邊,不由得叫了一聲,就往譚越脖子上掛。
譚越無奈的扳著索菲的肩頭,不讓xiao姑娘和自己挨得太近,許是人種的關系吧,這才幾歲呀,該圓的地方圓了,該細的地方更細,抱在懷里觸覺是美妙的,但感覺卻非常遭罪。
畢竟自xiao就是在中國長大,很快,索菲也發現了不妥,吐了下xiao紅舌兒,放開了譚越。
索菲對鋼琴的愛簡直超過了一切,據她那幾位老師所說,天分高,後天又努力,如今的xiao索菲,已經具備了登台表演的水平,過不多久,可能會安排與公眾見面,只是譚越歷來就沒有看重這個,之所以讓xiao索菲學琴,那只是她的喜好罷了,至于表演,成為名家……在譚越看來,那還需要索菲喜歡才是。
「過些時間就要登台表演了,你感覺如何?」攬著索菲渾圓的肩頭,爺倆一邊往外走,譚越關心的問道。
「感覺?好像沒什麼感覺,一起學琴的幾個同伴,好像都ting興奮的,可不知為什麼,我始終興奮不起來,听人說,在表演的時候,興奮與否,有時候對表演的影響很大呢可我就是興奮不起來,我總覺得,在劇場表演和在琴房里彈奏,這有區別麼?我只面對鋼琴就足夠了」索菲不無疑huo的說道。
「不要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的,按照你自己的本心本xing去做就是了,至于效果如何,難道你那幾位名師的評價還不足以評判你的水平麼?」譚越也沒想給她解huo。譚越不懂鋼琴,更不用說彈奏了,但在索菲戀上鋼琴之後,他終究也了解了一些,其實他早就察覺到了索菲與普通學琴者的不同了,那就是對于琴技的追求,那根本就是兩個方向
比如說手速吧,一些人,為了能夠達到更高的手速,以能夠彈奏那些有名的難彈曲目為榮耀,反倒是索菲,天生了一雙縴長靈巧的好手,在手速上,跟別人比那真是事半功倍,但她呢,卻根本不在意這些,你練難的?我只練我喜歡的所以當她在鋼琴演奏這條路上越走越遠,也越來越成熟之後,家里的琴房中,就很少傳來那些或ji越,或蓬勃的所謂高難度樂曲,倒是讓心神安寧的xiao夜曲會經常流淌出來。
譚越固然是不懂的,他哪里知道,索菲無心之舉,讓她已經在不經意之間,擺月兌了鋼琴演奏中的一個心理誤區,再輔以極高的天分和執著的韌xing,就已經注定了她在鋼琴演奏這條路上,會比大多數人走的更遠,因為,她已經具備了一顆成為鋼琴家的心,再也不需要擔心學琴學琴,最後卻只能當一名琴匠。
爺倆說笑著走出了琴房,戴教授這時候已經把餐具擺放好了,見這爺倆出來,不禁搖頭嘆道︰「看看,這爺倆親的」
「去,哄哄外公去」譚越拍了拍索菲勾再在自己臂彎的xiao手兒,有些好笑的說道。
「嗯,外公,我跟你也很親呀,這不是因為舅舅離開很久了麼?」索菲趕緊跑到外公的身邊,抱著戴教授的胳膊搖晃著撒嬌。
「好啦,xiao魔星,再晃外公就讓你晃散了」戴教授趕緊討饒。
如果說臨海的那個家,給予譚越的是血緣上的情與熱,那麼,京都的這個家中,他感受到的就是那種淡淡的,卻割舍不斷的溫馨,譚越覺得,在外邊累了的時候,第一個要回來的就是京都的這個家,在這里撫慰了勞累的筋骨皮之後呢,最好還要回臨海一次,讓自己被親情包圍,重新ji起奮斗的yu望
……
……
等譚越趕到省城,已經是第二天的中午了,在方家的安排下,譚越和方祖銘見了一面,安慰了一下老人。探視的過程還算順利,老人呢,在里邊倒也不會受罪,畢竟方家還是有些能量的,這方面,譚越已經不需要擔心,按照他和唐老商定的計議,短時間內,還不能為方祖銘直接提供幫助,也就是說,老人什麼時候能從里邊出來,只能靠方家自己的運作,要是平時,這根本就不成問題,但有了那些強力人物cha手後,這件事就變得撲朔起來,運作到現在,方瓊他們還是沒拿到確切的回復。
「被打傷的人傷勢重麼?」出來看守所,譚越這才想起了這碼事兒。
「ting重的,爺爺那根拐杖……是用一根生長了最少一百多年的背yin老藤做的,很有分量,他又是掄圓了砸的,要不是給胳膊搪了一下,腦袋都得給砸裂就這樣,那家伙頭部縫針,還中度腦震dang……」方瓊也不知道是該哭好呢,還是笑更合適,沒想到一向溫文爾雅的爺爺發起火來,竟然直接爆頭
「呵……」譚越也忍不住苦笑,對方能始終把方祖銘給羈押著,借口也就在這里了吧?
「沒人的時候爺爺還後悔呢」
「後悔?後悔什麼?」譚越不由得問了一句,那老爺子雖然脾氣好好的樣子,可感覺中就不是容易妥協的人。
「後悔沒拿他那根鐵藜的……」
「暈」譚越畢竟是學考古的,對于整個直隸左近的方言又熟悉無比,他可是知道,方祖銘嘴里的鐵藜可不是鐵力木,而是黑鐵木,也叫鐵刀木,這種木料現今已經絕種,至于現在還存世的那些,已經不是純正的鐵刀木了要知道,鐵刀木也只能在一些特殊地區才會生長到它最硬的程度據說,真正的成熟鐵刀木,比紅木、紫檀、黃hua梨,橡木等普通範疇中的硬木要硬三倍多,比普通的鋼鐵要硬二倍以上,有傳說當年的老mao子曾經用它做過滾珠,放瓦套里做軸承這東西做成的拐杖,哪里是木棍呀,那簡直是鋼杖那要敲在腦殼上,可就真爆頭了真狠
譚越倒是親眼見過方祖銘使用過那根拐杖,走動之際,拐杖落在地上的聲音,直讓譚越想起電視劇《sh 雕英雄傳》中,江南七怪柯鎮惡手中鋼杖落地的聲音……
「譚先生,家里已經在長城酒店給您定制了房間,剛從美國回來,又急忙趕到了省城肯定累壞了,要不要先休息一下?」方瓊的話聲打破了譚越的思忖,听完後,譚越點點頭,之所以來了就急著探視方祖銘,一個是道義,另一個就是在告訴那邊,我已經到了
雖然是直隸人,可譚越來省城的機會並不多,在方瓊的帶引下,他才找到了長城酒店,稍稍安頓下來,就讓方瓊先去忙了。
沖洗了一下,譚越換上了綿軟舒適的睡衣,坐在房間里,他琢磨著,對方既然能量非常,對于自己肯定會有所了解,但究竟能了解到什麼程度,譚越無法判斷,但有幾點他是可以肯定的,一,自己因為雲南那條隧道的原因,因而在那幾個真正的暴力機關中所佔的份量,對方必定不了解,第二,自己因為梅隆教授的關系,從歐美為國家購買了很多的jing尖端設備,因此也在那幾個最吃香的部委有了名頭,這件事,對方應該不知道,第三,自己和唐家的關系了。
以對方的層次,能讓一位省城市政法委書記的公子為自己當馬前卒,那麼,這人身後最少也要到省委常委這一層次,那麼,對于自己和唐寧之間的jiao往,和肖強之間的情誼,對方必然是知道的,但和唐老的感情,對方也許會知道老爺子對自己親善,卻決然想不到,自己和老爺子的關系並不是因為對唐家做了多少事兒而產生的感情,實在是譚越的存在,為國家在很多方面都提供了方便,而且這種方便正越來越多正是看到了譚越的能力和譚越的貢獻,老人才這樣看重他的至于唐 烈士的遺骨那件事……那只是一個you因罷了
嗯,看起來,自己在對方的眼里,是一個有些能力,也因此結jiao了唐寧和肖強這兩個有力的公子黨而已……這樣就決定了,對方會顧忌自己,但又不會顧忌太多,畢竟鳳凰鋼琴生產工藝這樣東西,其明里暗里的利益太巨大
雖然已經開放多年,但省城的夜景,實在是沒啥圈點的地方,譚越只在拉開了窗簾的落地窗前站立了一會兒,就返回到了客廳的寬大沙發上,倒了一杯香茗,喝茶是假,他還在繼續整理著自己的思路。
這次來省城,他也不是兩眼一抹黑,對于那位政法委書記,他也是了解過的。
要沒有了解的話,任誰都不會想象到,僅僅一個省城市政法委書記,竟然有很深的根基,在譚越的了解中,這位政法委書記,要不是能力實在不堪,早就飛躍到更高的領導地位上去了之所以這樣,是因為他有一個好同學。
羅家強,出身于普通的草根家庭,要不是二十多年前的那十年特殊時期,最大的可能,是在江南省的某個偏僻xiao村當一個老實的農民,但有了那十年特殊時期,一切都不同了,他被推薦上了當時的工農兵大學,回鄉之後,才成了國家正式干部。
要說,若沒有接下來的變故,以他的資質和天分,前途還是相當有限的,可人靠運氣馬靠鞍,就在他上學期間,認識了一位同學,而當時,他暗自仰慕的這位同學,家里正遭受沖擊,因此在學校里處境十分艱難,因為暗戀,他對這位nv同學幫助頗多,最巧的是,當他回鄉之後驚喜的發現,他這位莫名消失的同學,竟然在他的家鄉勞動改造
接下來的事情,無非是一位xiao有能量的農家子弟殷勤照顧暗戀佳人的橋段了,不過,面對佳人,他始終因為自卑,沒有將自己的愛意表lu出來,也幸好他有心沒膽,這才讓他看顧了幾年的nv同學,最終嫁了一位如意郎君,現在,他那位nv同學,已經成了一位副國級領導人的夫人了于是,本身能力十分平庸的羅家強,靠著這種不是裙帶關系的裙帶關系,仕途順利,令人yan羨,這還是他實在是不堪重任的情況下不得不無奈懊惱的結局。
雖然有這樣一個堅實的靠山,但這個羅家強為人做事並不囂張,相反,也許是怕自己能力心機不足做多了lu怯吧,這人平時,還是十分低調的,因此,雖然平庸,卻始終安安穩穩,這也是譚越他們奇怪的地方,按照他一慣的做法,不應該讓自己的子nv摻和到鳳凰鋼琴這種層次的爭奪之中才對,那麼,究竟是什麼緣故,讓他作風突變的呢?
電腦突然癱瘓,其後又出了件說不出口的事情,一直斷更到今天,沙秋有罪……事情算是平息了,從今天開始,正常更新。多的幾百字,一是彌補虧欠,也是賠禮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