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接近百車國,安伯塵越能清楚的察覺到典魁的氣息,比他之前預想的要強大不少。(_&&)
與此同時,他卻現這一路上,除了他以外,還有不少三朝高手潛藏形跡,正悄然前往百車國。有仙人,有妖類,還有魔氣深厚的葵朝高手,他們之中也有氣息和安伯塵相近者,弱一點的是五重天,五重天以下一個都沒。
「怪了,他們中隨便出動兩三人足夠對付老典,為何一下子來了這麼多。」
駐足百車江畔的密林,安伯塵喃喃自語,心中困惑。
看來紅拂還瞞了不少事,她到底在想什麼?
安伯塵取出琉璃瓶,變出筆墨飛快的寫著。
琉璃瓶沉入海底,少時又浮起。
「你若擔心,盡管去好了,但只能在遠處看,千萬不可出手。我已布置妥當,定能保全他們。」
他們?
安伯塵皺了皺眉,看來三朝圖謀的不單單是典魁一人,莫非還有無華和張布施?
想了想,安伯塵又寫道︰「三朝出動的高手將近四十人,修為最低五重天。」
「三朝?看來截葵二朝也得到消息了,不過你還是不準出手。」司馬槿回信上寫著。
「為什麼,你擔心那個禁令?」安伯塵問道。
「正是。」
「可我已殺了一名截妖,再殺幾個都一樣。」
寫完這句話後,安伯塵許久沒等來回音。
就在他準備再度動身時,琉璃瓶浮起。
「我早提醒過你,你怎麼就是不听話?」
字里行間里透著氣惱和緊張,安伯塵想了想,寫道。
「據說還有一年多時間真仙才會回返,等解決眼下之事,我便閉關修行,想來也夠突破真人境。」
「你真是真人境可沒有你想象的那麼容易突破,就連被人稱為三朝第一天才的張七,聚齊了三十多件防御法寶,也遲遲不敢渡雷劫。退一萬步講,就算你在一年中僥幸突破,可真人之上還有玄仙,接近無上。他們稍動念頭,便能置你于死地。」司馬槿回信道。
張七
心中默念著這個名字,安伯塵有些吃味。
「放心,我的運氣向來很好,現在也一樣。」安伯塵輕松的寫道,心中已打定主意,等解決完這件事後,他便去苦修。
「你用的哪個身份?」
「無邪。」
「僥幸。那便藏好你的真實身份,你和彭三交過手,你的相貌他也看過,只好找個機會置他于死地。從現在開始,你使用無邪的身份時,必須變化相貌,在真仙和玄仙們回來之前,我會找人遮蔽住天機,幫你隱瞞過去。這樣一來,就算等他們回來後,也不會現是你犯了殺戒。」
「這樣我便可以出手了。」安伯塵笑著寫道,被司馬槿這麼一說,壓在他心頭的巨石一下子輕了許多。
「真不知道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暴力了,你想殺人就去殺好了,不過不得和典魁他們相認。若是遇上六重天巔峰者,或是強敵,你將他們的模樣告訴我,我會知會你他們的本領和絕招。若是遇上張七,切勿戀戰,能走多遠就走多遠。此人不但實力群,智謀也高人一等。」
又是張七。
安伯塵莫名一笑,對于這個沒有見過面的對手愈起了興趣。
「還有件事,彭三已被我安排去找張七比試了,彭三突破到二元極界,想來能拖住張七一陣。」安伯塵寫道。
「明白了。他們由我料理,你那邊入夜再動手。」
紅拂最後回信很簡潔,安伯塵隱隱嗅出一絲異樣,像是殺氣。
看來彭三就算不敗給張七,也逃不出紅拂的「魔掌」,只希望她別像自己一樣犯下殺戒才好。
想到那個彭三公子,安伯塵倒有覺得些可惜。
身為截朝太師之子,鯤鵬後人,他並沒安伯塵想象中的妖魔那麼不堪,相反的,安伯塵對于他還有一絲好感,或者說是惺惺相惜。若非身處兩方,也許還能結交一場,如今也只好作罷。
遠遠綴在兩岸的仙神妖魔身後,安伯塵收斂氣息,疾行如風。
時隔多年,他和司馬槿再度合謀算計別人,雖然不在身邊,可這久違的感覺卻絲毫未變
胤朝京師,三公主府。
軒窗後,一身胤朝女官服飾的女子輕輕摩挲著珠鏈,耳旁不時傳來爽朗的笑聲,她的眼中閃過一絲難以察覺的厭惡。
垂落面紗,將絕世芳容藏于面紗後,她的臉上擠出笑意,轉到前廳。
她的易容術能瞞過塵世中人,卻瞞不過仙人,幸好仙人們道貌岸然,因她師父的緣故,以及公主府女官的身份,倒沒多少人會來找麻煩,只除了眼前這人。自從她入住公主府後,張國師家的七公子便隔三差五的來訪,誰都看得出他打的什麼主意,胤皇在時似也有玉成好事的意思,幸好她還有個實力不輸給張國師的師父。
「司馬小姐,見你一面還真不容易。」
抬頭看到司馬槿,張七公子臉上洋溢起燦爛的笑容,起身說道。
「讓七公子見笑了,下官忙于府中事務,到現在才偷得空閑。」
司馬槿淡淡一笑道,隨後站在三公主身後。
三公主早先服食過天壽丹,如今尚保持著少女的相貌和身段,她看了眼司馬槿,又瞅了瞅張七,嘻嘻一笑︰「張七有事要出趟遠門,這是特意來和師姐告辭的。我看你們倆定有許多話要說,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三公主彈起身,就要往外跑去。
司馬槿不動聲色,眼見張七面露喜色,心中不由暗罵這三公主好生不識趣,看著樣子定是收了張七賄賂,又被收買了。
「殿下且慢。」
司馬槿開口喚道,面露笑容︰「殿下估計不知道我剛在內府找到了什麼。」
聞言,三公主腳步一滯,好奇的轉過身。
「我又找到了一部上古時期的野史,記載的正好是你最喜歡的劍齋子弟的故事,不如我趁著七公子在,我講給你們听。」
三公主臉上立馬浮起喜色,連連點頭,卻苦了一旁的張公子。
他平日里裝作喜好史,卻因听說司馬槿對史很有研究,方才投其所好。現如今他還有要事在身,既然無法和司馬槿獨處,他還留在這做什麼。
「既然這樣,在下便告辭了,等事成回轉後,再和司馬槿小姐討教。」
說著,張公子拱了拱手,便欲離去。
怎麼能讓你現在就走,彭三還沒來呢,那個彭三不是鳥魚變的嗎,怎麼飛得這麼慢。
司馬槿心中暗道,眼里閃過幽怨之色。
小安子這混蛋,非要讓我使用美人計不成。
「公子留步。」
才走出兩步,耳旁傳來脆生生的女聲。
張七公子何時听到過司馬槿讓他留步,整個人從皮到骨頭頓時酥了。
急忙轉過身,張公子看向對面的佳人。
不知從哪冒出一陣清風,卷起面紗一角,露出那雙明媚動人的眸子,以及誘人的芳唇,雖只是冰山一角,稍縱即逝,可也讓張七有些失神。
司馬槿的無底洞雖無法像從前那樣魅惑仙人,可她的容顏放在仙子如雲的胤朝,也能絕了一代芳華。
「好久沒彈琴了,不如我邊彈琴邊唱出那故事,公子若覺污了耳朵,大可離去。」
款款蓮步走向大廳中央的木琴,司馬槿嘴角劃過驚艷的弧線,柔柔一笑道。
「敢不從命。」張七的立馬回到椅子上。
司馬槿撫琴吟唱,一曲未盡,她暗舒口氣,正在听琴看美人的張七公子則皺起眉頭,目光穿牆而出,落向中央大道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