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朝帝師 第一卷 少年青衫戲江南 第六十章 雷霆奧妙 脫胎成嬰

作者 ︰ 今夕何夕

水火二勢堆積在安伯塵掌心,將五雷阻于槍柄,寸土必爭。

心血如潮,奔騰回蕩,此時此刻,在安伯塵的肉身中已無半點元氣。元氣一經掏空,伏于下丹田中的地魂蠢蠢欲動。小月復起伏,一抹精光自安伯塵眸中蕩開,呼吸漸緩。

神仙府中歲月渡,不知朝夕辨崢嶸。

安伯塵睜開雙眼時,發現自己又來到那片有著高山深峽的世界。

「恭喜居士。」

耳旁傳來兩道聲音,不用去看,安伯塵便知是水火二君。

「何喜之有?」

「居士已掌握進入神仙府的訣竅,豈非大喜?」

水神君笑yinyin的貼了上來凸有致的嬌軀有意無意的摩擦著安伯塵的臂膀,香風旖旎,美人送懷,好不舒愜。

安伯塵皺了皺眉,一時半會沒能想通。

早在此前,安伯塵便隱約懷疑過水神君,問道她如何自由往返神仙府,她卻閃爍其辭,只道需得胎息大成方可,今日這番說法,卻讓安伯塵心知肚明,水神君定有所隱瞞。

可眼下,安伯塵卻無暇去想這些。和以往進入神仙府不同,外界所發生的事安伯塵沒有半點迷糊,他心知自己正面臨九死一生的絕境,既然來到神仙府,自然得借著兩方世界時間差,找出破解之法。

看向水火二君,安伯塵拱手道:「兩位定已知曉伯塵當前局面,不知有何指教?」

聞言,水火二君相視一眼,同時搖頭。

見狀,安伯塵心中微黯,苦笑著道:「兩位雖是府中神仙,可一應俱榮、一亡俱亡,若伯塵死于今日,兩位恐怕也會魂飛魄散。」

輕嘆口氣,水神君沉思片刻,半晌道:「非是我二人不願出力,實乃五雷之術太過霸道,水火難敵,又以秘術施展,我二人縱然有心也無力敵之。」

若有所思的看向水神君,安伯塵沉yin著道:「有心無力難不成水姑娘有破解之法,卻非伯塵能夠做到?」

點了點頭,水神君邁開蓮步,幽幽道:「秘術雖強,可並非無敵。想要破之,道技可,卻需勢如雷霆、修為深厚、道技強悍,顯然居士還差得遠。道法亦可,卻需蓄勢而發,道法玄奧,居士只會小火龍,也破不了。想要破解秘術,最好的法門便是以秘術攻秘術,居士不會秘術,自然無法。」

听得水神君有條不紊、娓娓道來,安伯塵只覺哭笑不得,水神君所說的三法皆非他所能做到,卻是白費口舌。

「天機雖不可泄露。不過般大道殊途同歸,居士想要解除眼前危機,也並非沒有可能,卻需要知曉何為天雷。」

看了眼滿臉不解的安伯塵,水神君淡淡一笑,頓了頓,接著說道:「雷生于雲,降于天,不屬五行,卻能克死五行,雖如此,可它也逃不出陰陽分合。要知道,古來修士,羽化登仙,有一部分卻需先渡雷劫。」

听著水神君這番略顯矛盾的話,安伯塵若有所思,緩步走到山崖前,遙望向高山深峽、奔騰不絕的潮水,目光閃爍。

小時候,天上打雷,他也曾問過爹爹緣由,爹爹總說,那是雷公電母在打鬧。安伯塵信以為真,後來跟隨離公子,讀書習字,也翻過幾眼經典藏書,知道打雷不是天上雷公電母作怪。

可究竟是為何?

五行金木水火土陰陽雷劫

隱約間,安伯塵似有所得,可一時半會又難以琢磨出其中的玄奧,就在這時,芳澤襲近,豐腴而柔軟的身體又貼了上來。

「居士來此已快有半柱香功夫,再不回返,天時一過,居士xing命堪憂。」

「莫要想水兒,往後居士若是願意,每十二年都能來此一回」

話音落下,扶著安伯塵的那雙柔荑猛地向前一推,安伯塵緊閉雙目,墜落深淵。

歡呼喝彩聲又變得清晰起來,安伯塵緩緩睜開雙眼,望向厲霖,神s 平靜。

彈指剎那不到的功夫,安伯塵神游神仙府,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明悟,回轉演武場。

或許因為沾染了神仙府中的出塵味兒,安伯塵心平氣和,鎮定自如,心境依舊保持著前一刻的平靜安寧。

又或許下一刻,他便會被五雷侵襲,葬命于此。

即便是這樣,也無法讓安伯塵眉頭稍皺分毫,落入高閣上一干文武大臣眼里,不由打心底里暗暗佩服,此子處變不驚,臨危不亂,當真有大將風範,只可惜注定難逃此劫。

晝夜交替,陰陽分合,無數玄奧散布于天地穹宇四面八方,只有心意通達心境澄澈者才能拾得,正如此時的安伯塵。

這一瞬間,無數玄奧被他收于心中,有昨日神游歸返所帶來的奧妙,也有此時此刻,心境澄澈時候,遙望天野所捕捉到的玄機。

安伯塵所要做的,便是在瞬息間,從這許許多多玄奧中,尋出雷霆奧妙,順勢破解。

玄而又玄的感覺生出,時間仿佛停止了一般,任由安伯塵思索推敲。

陰陽晝夜交替,水火之爭,相互依存,卻不相融,便如那日初成胎息時候,水火二勢所結成的體內之胎

雷者成于天雲間,風雨雲氣之勢,卻又超月兌五行,克死五行可古來修士卻需渡雷劫而成仙渡雷而死,飛升成仙,卻是一先死後生的過程

生死孕育體內之胎

所謂雷霆者,不過是生死之間的輪轉變化,修士渡劫,如化蝶之繭,亦如月兌胎之嬰,求死以證新生!

安伯塵身體劇顫,玄而又玄的感覺被打破,天地玄奧重新飛回天宇,就仿佛一顆顆掛于夜穹的星辰,能看到,卻模不著,近在咫尺,咫尺又是天涯。

那些奧妙都為修煉者們耗費一生苦求而不得,只要徹悟一道,此生受用不盡,可謂彌足珍貴,卻在安伯塵腦海中流淌一圈後重歸虛冥,沒有留下半絲痕跡。若被修煉大家知曉,定會大呼可惜。

孰不知,在這萬千玄奧中,安伯塵強行剝奪下了一道。

雖只有一道,可對于眼下的他來說,卻比世間任何無價之寶還要珍貴無數倍——

——雷霆者,死生之劫,劫後重生,月兌胎成嬰!

玄妙的心境被打破,時間又開始向前流淌,停留在槍柄處的五雷繼續向前奔涌,只差一厘即將沒入安伯塵手心。

十步之外,厲家公子懸浮于半空,臉上已綻放出勝利者的笑容。在厲霖身後的演武場邊,紅發少女的臉s 寸寸冷凝,眸里透著寒光,死死盯著厲霖的背影。

演武場上鴉雀無聲,只有夜風的絮語,有一陣沒一陣的響起,所有人都在安靜地等待著,等待著比試的結束,等待那個比之傳言有過之而無不及的小僕僮落敗身亡。

卻有一人,始終高昂著頭,顫抖著滿臉橫肉,祈盼地望向安伯塵。

「安娃子,這一架一定不能輸!」

從進城之初,李小官便暗暗發誓,無論發生了什麼,他都會像戲里那些斬ji頭拜把子的英雄豪杰一樣,死心塌地的跟在安娃子身邊——又或者說是死皮賴臉,總之,無論發生什麼,他李小官人既然作了決定,就會奉陪到底。

這應當是日後絲毫沒有半點原則的李小官這一生之中唯一的誓言,卻也是伴隨了他一生的誓言。

緊張的看向安娃子,李小官人忽地一愣,不單是他,在場幾乎所有人同時面露驚容。

演武場中央,命在旦夕的安伯塵非但沒有後退,反而邁前一步。

猛地揚起頭,安伯塵牢牢盯著厲霖,雙目一閉一睜間,隱約有一道灰影從他右眼中躥出,附上無邪。

五雷之術剛猛凶狠,克死五行,絕非如今安伯塵所能匹敵。可安伯塵卻初悟雷霆奧妙——生死之劫,劫後重生,月兌胎成嬰。雷霆奧妙無窮,安伯塵心知肚明,自己所悟出的只是皮毛而已,可即便是皮毛,也足夠他用來化解眼下之劫。人有三魂,曰天地人,合而抱圓,方能成嬰。

即便安伯塵能夠以地魂神游,可對于體內小天宇來說,這地魂仍是未煉化的胎兒。

雷霆渡劫,月兌胎成嬰。

倘若游出地魂,附于五雷之法,豈不是能借此渡劫,化解五雷!

幸好晝過夜生,地魂得以神游而出,安伯塵雖沒十足把握,可事到臨頭,卻只剩這一招。

當地魂游出,附上無邪時,安伯塵長舒口氣,知道自己賭對了。

魂入銀槍,聚于槍柄的五雷仿佛突然發現饕餮美味般,陡然回轉,奔向地魂而去。地魂順勢而收,彈指剎那間游回安伯塵右眼,順著周天經絡,縮回下丹田。

這一瞬安伯塵只覺小月復處陣陣酥麻,傳出只有他自己才能听見的咕咕鳴響,仿佛電閃雷鳴,麻得他脊背微微抽搐。水火二勢眼見五雷作亂,當即回轉,聚攏于下丹田附近,合抱成圓,仿佛初孕之胎般,相助地魂渡劫。

「轟!」

體內一陣巨響,沒入安伯塵耳中,不異于五雷轟頂。

轉瞬後籟闃寂,下丹田恢復平靜,水火二勢重新流回手臂,安伯塵知道,地魂「渡劫」成功。難以道明的奇妙感覺從下月復傳來,好似撥雲見日,又好似涅磐重生,隱隱間,安伯塵只覺得地魂似乎發生一絲變化。

然而眼下,安伯塵卻無暇去感悟。

他靜靜看向呆坐馬背的厲家公子,夜s 淒冷,宛如一層繾綣的薄霧飄過眼簾。

四指緊握,食指扶之,拳心微微轉動。

抬腳邁步,一槍刺出,月華傾倒,如同少年的神s 一般平靜而淡漠。

今天狀態不錯,第一更先發了,下更估計會在傍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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