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三年多水元丹,安伯塵一朝收服無形之水,成就水火二勢。~而李小官也糊里糊涂的吃了三年的金元丹,無形之金早已深植命門穴,先前未曾有所異動,卻在今日受太陽之氣的灼燒,再按耐不住。
太陽之氣為未至陽至剛的天野之氣,天上地下,再無能及者。縱是無形之金也經不住太陽之氣的威b ,躥出命門,游走于李小官周天經絡間。按理說,李小官「嬌滴滴」的身子骨甚難承受無形之金的肆虐,可他竟愜意的睡了過去,其中道理也簡單。五行中金火雖不相干,可自古便有真金不怕火煉一說,鍛造金鐵之物需得用火,而太陽之氣灼熱遠凡火,卷起藏在李小官神闕穴中的先天之火,灼燒著無形之金,相得益彰,李小官想不舒服也不成。
太陽之氣裹挾著先天之火,灼燒無形之金,漸漸的,無形之金融化開來,變成金液流轉于李小官經絡穴位間,亦將他一身筋骨鍛煉了一番。
然而,就在無形之金化作金液後,異變生出。先天之火漸漸變黯,轉瞬熄滅,不存一絲,剩余的太陽之氣尋不著先天之火,索x ng一股腦鑽入金液中,隨著金液流轉周天。
在大匡先天之火乃是修行一道的根基,沒了先天之火,即便根骨再好也無法踏足修行之道。可李小官先天之火熄滅,金液反而趁機佔據神闕穴,從神闕穴游出,順著任脈而行,再由督脈進入命門,猛地一沖,打通命門、神闕兩穴,亦將任督二脈打通。~一番機緣巧合下,無形之金化作金液,將先天之火取而代之,游走周天經絡,三百六十五圈後,金液儼然比先前粗壯了半籌,生出一絲淡淡的元氣。
能在睡夢中糊里糊涂的得悟修煉法門,普天之下,恐怕也就李小官一人。
正在這時,安伯塵緩緩睜開雙眼,眸光閃爍,紅白流轉,卻是?望向天頭烈日,安伯塵興致盎然,全然未曾察覺身後「金燦燦」的李小官。
深吸口氣,安伯塵運行起先天之火,手捏印法,口中念念有詞︰「急急如律令,鬼影去無蹤咄!」
「嗡」的一聲,一模一樣的感覺生出,然而這一次,盤旋于安伯塵周遭的不再是水bo漣漪,而是一簇簇晶瑩剔透的火苗。轉眼後,火苗飛竄向安伯塵,將他包裹其中,漸漸的,安伯塵化作一簇rou眼難辨的白火,虛浮在半空,搖晃閃爍。
「果然,運轉太陽之氣會變成虛火。就叫它火行術。」
安伯塵喜滋滋道,烈日正盛,迎著太陽,安伯塵只覺遍體舒暢,仿佛太陽愈烈,他的精力也愈旺盛。
施展火行術,安伯塵輕靈的飛竄于內,也是悄無聲息,無影無蹤,只不過所到之處都會留下淡淡的黑痕,需得仔細看才能覺。
hua了一天一夜練習《鬼影功》,吞食太陰太陽二氣,此時安伯塵終于初步完成第一篇匿形法門的修煉,共得兩法,一曰水行,于夜間使用避人耳目,另曰火行,于白晝施展無影無蹤。
從此往後,安伯塵潛行琉京再無人能覺,既能避開左相和離公子的耳目,又可繼續隱藏修為,距離尋找龍女,除妖破局更近了一步。
心情大好,安伯塵收功,臉上的笑意還未綻開,就看到了一旁涎著口水門g頭大睡的李小官。
「奇怪,小官什麼時候來的。」
安伯塵自言自語道,未等近前,陡然一怔。目光所及,就見李小官全身上下籠罩在一片細密的金光中,身上竟隱隱散著微弱的元氣。安伯塵雖無法像司馬槿那樣識辨元氣深淺、修為高低,可李小官剛剛煉化金液,修為尚淺,他身上的元氣自然瞞不過安伯塵。
「小官也修煉了?」
安伯塵一臉古怪,心生好奇。
漸漸的,安伯塵眉頭皺起,李小官身上那圈金光殊為異常,安伯塵隱隱感覺到,那定非先天之火所造成。轉念一想,安伯塵恍然大悟,眉頭舒展開。
「金是了,李小官服食過三年金元丹。可是」
即便猜到李小官的異狀是和三年服丹有關,可安伯塵仍舊百思不得其解,他能煉化無形之水全因一番誤打誤撞,可李小官只是睡了一覺便煉化無形之金?這也太不可思議了。
安伯塵踏足修行之道不過一個月,進度雖快,可對修行中的許多道理都一知半解,自然無法搞懂在李小官身上究竟生了什麼,心情亦是喜憂參半。喜的是李小官若能修煉,不枉他追尋自己來到琉京,往後一同修行,也能減去幾分孤單。憂的則是太過匪夷所思,若他自己尚不知道,那該告訴他,還是瞞著他?
李小官生x ng閑散莽撞,又喜歡多嘴,萬一告訴了他,誰知他會不會欣喜若狂,一蹦三尺高,瘋了般的大聲宣揚,唯恐別人不知。到那時,被離左二人得知,既會對自己生疑,還會給李小官引來殺生之禍。
安伯塵已是變數,李小官若再成為變數,無論離公子還是左相恐怕都會坐不住。
可若不告訴他,向他隱瞞此事,安伯塵卻生怕耽誤了他的修行,拖久了誰知會生什麼變故。
總而言之,安伯塵左右為難,一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
漸漸的,縈繞李小官周身的金光隱沒皮下,chou了chou鼻子,李小官猛地向前一載,隨後起身rou了rou頭,睜開惺忪的雙眼道。
「奇怪了,我怎麼突然睡著了。」
抬起頭,就見安伯塵一臉嚴肅的盯著自己,李小官嚇了一跳,隨即拍了拍xiong脯︰「伯塵,你終于想完事了。」
剛一說完,熟料安伯塵竟疾步走上來,對著自己滿身f irou一陣1uanmo,李小官愣在當場,漸漸的,tu 肚子打軟,臉上時青時白。
好半天,李小官方才漲紅著臉,吞吞吐吐,略帶羞澀道︰「安娃子,這樣不好紅拂雖然走了,你也不能自暴自棄。張掌櫃家的女兒美得像朵hua似的,大不了我讓給你好了。」
安伯塵一愣,半晌才反應過來,哭笑不得道︰「小官你想多了。我只是擔心你身體有所不適罷了。」
「小官我好得很,不過睡了一覺而已。」
「那你有沒有做過什麼怪夢,比如夢見自己來到仙境一樣的地方,遇到神仙一樣的人物?」
安伯塵緊追不舍問道。
聞言,李小官頭搖得好似撥1ang鼓一般,越看安伯塵越覺古怪,那個荒唐的念頭一經生出,再難收回。
安娃子從前可不會這樣啊,對小官我噓寒問暖,連睡個覺也要打听上半天糟糕,莫非真是因為紅拂走了,他才變得這樣,難怪他在白狐書院老是和那個小白臉和尚眉來眼去。不行,我得給他找個伴兒,張掌櫃家女兒著實不錯
憂心忡忡的看著安伯塵,就在這一刻,李小官下了他這一生中最偉大的誓言——安娃子一日沒找到婆娘,自己便一日不娶。
幽怨的看了安伯塵一眼,李小官猛地一跺腳,轉身向下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