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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抹去額上的汗水,安伯塵抬頭看向女國主,就見殿上雍容華貴的女子作思索狀,半晌轉向安伯塵。*.Paoshu8*泡!書。*
「愛卿可想如寡人先前所言那般,久居我離國,專門負責傳宗接代事宜?」
被女國主喚作「愛卿」,安伯塵雖滿不情願,可也知道至少在女兒國,他這官居一品的駙馬王是做定了。
安伯塵硬著頭皮拱手道︰「誠如婉兒姑娘所言,此舉實乃實乃涸澤而漁。」
點了點頭,女國主又問道︰「那愛卿以為寡人該當如何?」
從早上商議到傍晚才將自己喚入,這滿殿的女子定然已有主張,女國主這一問只不過是在拋磚引玉。
安伯塵心中了然,隱約間他已猜到女國主的打算。
「啟稟陛下,臣有一法。」
果然,婉兒上前進言。
「丞相請說。」
「不若派一人隨駙馬王前去如今的大匡王朝,挑選身強體壯血統優異者百名,帶回離國。"
「丞相言之有理,男人生性惡劣,詭計多端,若是多了唯恐不利于國祚,百人倒也正好。只不過,一定要血統優異,身高體壯,相貌俊美,品學兼優。」
女國主甚為滿意,贊許的看向婉兒道。
掃過滿殿文武,女國主輕咳一聲,緩緩開口︰「不知諸位愛卿,誰願為寡人分憂,隨駙馬王前往大匡?」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齊齊落向側立駕前的婉兒,婉兒面不改色,俯身拜道︰「臣,上官婉兒願隨駙馬王前去大匡,以解國難。」
「好!」
女國主龍顏大悅,眸子深處掠過一絲不舍,轉瞬即逝。
「傳寡人旨意,加封丞相為護國公,選千名護衛相隨。」
「陛下,此舉萬萬不可。」
上官婉兒開口勸止。
女國主黛眉微蹙,疑惑的看向婉兒︰「有何不可。」
「回稟陛下,大匡子民和我離國雖源于一脈,可千年下來風俗習性大相徑庭,因此前往大匡之人不可太多,多則引人懷疑,暴露我離國所在。」
婉兒不卑不亢的說著,听得女國主頻頻頷首︰「如此,要帶多少人由丞相自行做主,寡人這還有幾件法寶,你可任選三樣帶走。」
「臣領旨。」
商議妥當,女國主轉過頭,笑著看向安伯塵︰「駙馬王可有異議?」
安伯塵就算有異議也改變不了什麼,當下拱手道︰「還望陛下將安某的坐騎賜還。」
「這個自然。」
女國主點了點頭,又道︰「駙馬王昨日說過你是大匡琉國的郎將,那便先從琉國開始選拔。以駙馬王的家族地位,想來不是什麼難事。」
安伯塵面色不變,從容頷首。
他可不會說出如今被整個大匡的名將追殺之事,若是說出,這女兒國的君臣們怕是又要商議半天,說不定還會生出變數,安伯塵又怎願意在女兒國一拖再拖下去。
至于到了大匡如何應付這上官婉兒罷了,且走一步看一步。
「如此,兩日後出發。散朝。」
女國主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下,笑盈盈的看向安伯塵,柔聲道︰「是了,下次回來,駙馬王可別再自稱安某了,當以臣屬自居。」
安伯塵拱了拱手,心中暗暗發誓,等兩日後出了這女兒國,便離得遠遠的,從此以後再不靠近關東半步。
三日時間眨眼過去。
關東無名山洞中,布滿青苔的石壁上濺起一圈漣漪,眨眼後一人一馬從漣漪中躍出。
安伯塵面無表情,野馬王則耷拉著腦袋,眼圈微微泛紅。
對于自幼馳騁于無邊草原威風八面的野馬王來說,這三日可謂是從大喜到大悲,從它消瘦了大半圈的膘肉就能看出端倪。當安伯塵被上官婉兒帶到野馬王所在的馬廄時,還未靠近,便听見一陣撕心裂肺的哀鳴。安伯塵剛一走進馬廄,野馬王就好似看見親人一般,用足僅剩力氣掙月兌開那群母馬,眼含熱淚的撲倒在安伯塵身前,搖尾乞憐,不住的供著前蹄。
野馬王雖然天生異種,每日交*媾個十來次都毫無大礙,可三日時間里日日夜夜毫無喘息的被一頭接一頭的母馬壓榨,它原本就精疲力盡,三日下來早已苦不堪言。
安伯塵看見可憐兮兮的野馬王,心中也是一寒。若是女國主將他強留下來,恐怕安伯塵也會如野馬王一般,成為女兒國子民交*媾的工具。安伯塵心生憐意,遂又多留了一天,用他駙馬王的賞金買來燕窩靈芝為野馬王恢復元氣。
一日飽食,元氣算是恢復了大半,可這如同噩夢的傷痛卻從此深植在野馬王心底,再無法忘記。
一人一馬心有靈犀般同時回頭,悻悻然的看了眼洞中牆壁,長舒口氣。
就在這時,安伯塵只覺懷中似有什麼在動彈,連忙取出銅馬車。青煙蓬起,一身緊束武士服的上官婉兒出現在安伯塵身旁,野馬王當即打了個寒戰,滿臉驚恐。
「駙馬王,這里便是大匡了嗎?」
「正是。婉兒姑娘還是先坐回馬車,等到了東楚國,安某再將姑娘放下。」
安伯塵皺了皺眉道。
上官婉兒坐入她的銅馬車後只要口念咒語,她便能和銅馬車一樣變小,很是奇異。此次前往大匡尋找男人,婉兒只帶了兩個丫頭,一個心思縝密,一個身形壯碩,此時都好端端的坐在安伯塵手中的馬車里,且不知道她為何跑出來。
「荒唐!本公身負重任,怎能一直坐在馬車中。」
上官婉兒喝斥一聲,隨即看向目光躲閃的野馬王,沉吟著道︰「只有一匹馬。也罷,本公先和駙馬王共騎,等到了府城再購馬。」
安伯塵無法,此時他只想盡快找個府城將上官婉兒丟下,她自尋她的男人去,安伯塵則繼續一路殺向東海。
「婉兒姑娘請。」
安伯塵指著野馬王道。
上官婉兒並沒動身,反而古怪的看向安伯塵,蹙眉道︰「不是應該你在前,我駕馬嗎。」
安伯塵氣結,這上官婉兒雖算得上博古通今,機敏過人,可卻固執得很,渾然不覺她已來到男子做主的大匡。
也不多言,安伯塵冷著臉走向上官婉兒,在她驚訝的目光中一把將她抱起,掄上馬背,隨後翻身上馬。
「你罷了!等本公尋到男人回轉離國再和你計較。」
坐在安伯塵懷中,上官婉兒僵著俏臉威脅道。
安伯塵只覺好笑,或許在上官婉兒心目中,離國才是人人向往的天朝之國,所以她才會篤定等大功告成後,安伯塵定會隨她回返離國。
懷中的女子不施粉黛,只有股淡淡的體香,上官婉兒身軀修長卻不似大匡女子那般柔軟,可也比不上男人結實,恰到好處的充滿彈性。
緊貼上官婉兒,安伯塵微覺怪異,卻也沒多想,從珠鏈中抽出無邪,安伯塵雙腿緊夾馬月復,拐過山洞。
剛出山洞,陰冷的春雨撲面而來,野馬王猛地止住身形,高揚前蹄。
在洞外細雨下,是一座座簡陋的帳篷,帳篷外有戰馬,有手持刀槍的男子,還有數面旌旗。
「好多男人!」
上官婉兒張大嘴巴,驚訝的望向同樣滿臉詫異的匪盜們。
眉毛擰起,安伯塵雙目中漸漸燃起風水火,銀槍落地,「鏘」的一聲,戰意隨之爆發。
在女兒國盤桓四日,安伯塵只戰過一場,和此前兩個多月相比可謂輕松之極。戰意收斂了四日,一張一弛,重回大匡,又將面對天下虎狼的圍剿,安伯塵搖身一變,從女兒國中手足無措的少年人變回了那個窮盡天下虎狼卻奈何不得的少年將軍。
百敗而不死,時至今日,天下英豪還有誰會小瞧從江南一路殺至關東的安伯塵?
「閣下可是安將軍?」
山洞前,眾騎漸漸聚攏,從南面陣營中拍馬走出一將,面容粗獷,身形健碩,手提一雙金槍,朝向安伯塵抱拳問道。
「正是安某,你是何人?」
安伯塵話音落下,山前眾騎中響起哄鬧議論聲,目光逡巡在安伯塵和上官婉兒之間,有好奇,好嫉妒,也有不屑。
「駙馬王,原來你在大匡這麼有名。」
上官婉兒喜聲道,既然駙馬王這麼有名,那她為離國選拔優秀男子的重任自然馬到功成,毫無難處。
迎向眾匪盜的目光,上官婉兒昂首挺胸,面露莊嚴倨傲之色,似想要擺一擺她護國公的威嚴,全然不知她一身凸顯曼妙身形的武士服,兼之不假辭色隱隱透露高貴氣質的俏容,對于久不見女人的關東眾匪們來說是何等的刺激與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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