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頭領雙腳一踹鐙,戰馬人立而起,一聲長嘶,沿著肇芸兒和申公豹逃離的方向就追了下來,身後一百五十名騎兵緊緊跟隨。
申公豹騎的天祿乃是神獸,勢如閃電,情急之下快祿加鞭,眨眼間就不見了蹤影。
肇芸兒的坐騎雖然是千里挑一的良駒,但畢竟是凡馬,腳力雖快,但仍不及天祿之萬一,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
這群黃巾騎兵追得甚急,一時間肇芸兒也沒能甩掉他們,反而越追越近,已經能听到後面追兵的喊聲了。
「弟兄們快追啊,前面跑的是個標致的小娘們,抓住她給老子當壓寨夫人哪!」那個頭領哈哈大笑,雖然急馳之中,一對眼楮色迷迷的盯住了肇芸兒。
「吼吼……」
「悠呼……」
眾追兵一陣狂笑肇芸兒听了冷汗直冒,緊摧戰馬,快馬加鞭,一心要甩掉後面的追兵。一抬頭,申公豹早沒了蹤影,氣得肇芸兒滿臉通紅,嘴唇都快咬出血來。
「哈哈!小娘們跑得倒挺快。」那頭領奸笑一聲︰「那就休怪我不客氣了!」
說罷,一伸手從身後摘下一張弓來,又拽出一支箭,認扣搭弦,對準前面飛馳的肇芸兒就是一箭!
肇芸兒雖然知道背後有人偷襲,但是躲閃不及,只听見「噗」一聲,左肩一陣劇痛,身子被一股巨力向前猛推了一下,幸虧右手牢牢抓住了馬韁,差點就從馬上栽了下去。
肇芸兒疼得眼前一陣金星亂舞,向痛處一看,一支利箭穿透了左肩,箭尖透出半尺多長,箭尖和箭桿上鮮血淋灕。
「申公豹!」肇芸兒一咬牙「你這個混蛋!自己先跑了,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就在此時,*的白馬一聲哀鳴,突然馬失前蹄,遠遠的把肇芸兒甩了出去!
肇芸兒下意識的護住了頭面,只感覺身體在空中翻了幾圈,重重的跌落在地,慣性未失,又滾出老遠,只覺渾身上下無處不痛,險險就要暈了過去。
卻看見那匹白馬倒在地上,一支箭正中馬的右前蹄,原來是黃巾軍的頭領見一箭沒能把肇芸兒射落馬,又對準白馬射了一箭。
「哈哈哈哈……」那頭領已經追到近前,放緩腳步,哈哈大笑︰「小娘們,看你還跑!還不乖乖的跟老子回去侍候老子快活!」
那頭領帶住戰馬,跳下馬來,向肇芸兒走來,一臉的豬哥相,色色的眼神直盯著肇芸兒的臉蛋,口水直流。
肇芸兒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差點昏倒。
那頭領走到肇芸兒面前,蹲來,打量了一下肇芸兒︰「哈哈!老子走南闖北,還沒見過這麼標致的小娘們,今天真是艷福不淺……」一伸手,向肇芸兒的臉上模來。
就在此時,只听一陣破空之聲,直奔那頭領。那頭領眼急手快,身體猛然向後一縮,退出五六尺遠。
只听「篤!」的一聲,一桿長槍不知從何處飛來,插在肇芸兒和那頭領之間的地上二尺多深,如果不是頭領閃得快,這一槍已經把他釘在了地上。
槍桿不停的嗡嗡直顫,余勢未休,在夕陽的余暉照耀之下,閃動著一片金光。
「呔!」遠處一騎飛來,馬上之人一聲斷喝︰「朗朗乾坤之下,強搶民女,成何體統!」
那頭領大駭,一回身,飛身上馬,從得勝鉤上把大刀摘了下來,斷喝一聲︰「什麼人壞老子的好事?」
說話間,一人一騎已經到了近前,馬上之人伸手把那桿長槍拔了出來抱在懷里,鼻子里一聲冷笑。
只見來人身高八尺有余,合現代的尺寸在一米八八左右,銀盔銀甲,素白羅袍,面似銀盆,闊面重頤,劍眉虎目,頦下無須,也就在二十六七歲的樣子,*是一匹鶴頂銀龍駒,渾身雪白,只額頭上一綹長毛色如血紅,身高腿長,神駿無雙。肋下懸劍,背弓挎箭,懷中抱著一條銀槍,槍桿一丈三尺,雞蛋粗細,三尺長的槍尖下一束斗大的紅纓,當真是威風凜凜,殺氣騰騰。
那頭領上下打量了一番來人,用手中大刀一指對方︰「何方賊子,敢壞大爺的好事?快快通名受死!」
來將仰天大笑︰「黃巾余孽也敢如此狂妄!若想知曉我的名姓,先問問我手中槍!」
那頭領氣急敗壞,摧馬向前,手中的大刀一輪,拼盡了全身的力氣,大刀挾裹著刺耳的風聲,對準來人摟頭蓋頂劈了下來。
來人嘴角輕蔑的一微微笑,將銀槍一橫,從下向上一撩,大刀結結實實的劈在了槍桿上。
只听得「當!」一聲大響。
那頭領只覺如同劈中一塊鐵板,兩臂被震得一陣酸麻,虎口一陣劇痛,手中的大刀再也握不住,一撒手,一口大刀飛上了天空。
「呀!」頭領一驚,他這一刀劈落沒有一千斤也有八百斤的份量,就算是當年人稱黃巾軍第一猛將的左路元帥程遠志也不敢硬接,沒想到今天踫到了硬茬,這員年輕的小將好大的力氣,竟然直接把自己的刀給崩飛了。
還沒等那頭領繼續想下去,只覺勁風撲面,一道寒光已經直奔面門,再想躲閃已然不及。
「噗!」
那頭領的咽喉被銀槍洞穿,鮮血 飛,身體在馬上晃了兩晃,「撲通」一聲栽落馬下。
「好……快的……槍……」頭領抽搐著吐出最後幾個字,頭一歪,腿一蹬,回姥姥家探親去了。
「嘩……」隨行的黃巾兵一陣大亂,畢竟人多勢眾,並未退卻,隨即有十幾個將校各舉兵器沖了過來。
當先一人舉刀就砍,口中大喊︰「好小子,膽大包天,還我裴將軍命來!」其余人等各往前沖,把小將圍在當中。
小將把手中銀槍一顫,槍花飛舞,將近身的兵器一一磕開,緊接著又是一聲冷笑,臉上突現濃濃的殺氣,銀槍上突然銀光暴漲,只一個橫掃,正前方的五個人連人帶兵器全部被斷成四截滾落馬下!
剩下的人剛一愣神,幾乎在同一時刻,每個人都覺得咽喉一涼,緊接著一陣劇痛襲來,眼前一黑,下餃子一般從馬上栽到地下。
只一瞬間,沖上來的十幾個人全部斃命!
好霸道的槍法,好快的槍!
其余的黃巾軍一陣大嘩,如同有人發號施令一般,同時掉轉馬頭,撥馬就逃!
那小將並不追趕,一抬手,將銀槍插在地上,稍一用力,一塊拳頭大小的石頭飛出,流星般擊在了跑在最後那個黃巾軍的後心。
那個黃巾軍「噗」一聲,吐出一口鮮血,從馬上摔落在地。
就在此時,忽然听到另一個方向傳來一陣呼叫︰「芸兒姑娘!你沒事吧?」
那小將剛一回頭,那聲音轉眼就到了近前,小將眼楮一花,眼前突然出現一個怪物,癩痢長毛,鹿頭長頸,大肚短腿,上面還坐著一個雜毛老道,累得呼哧帶喘。
申公豹翻身下了天祿,三步並作兩步跑到肇芸兒跟前,一眼就看見了肇芸兒肩頭那支箭!
「啊呀!我說怎麼突然感覺肩頭酸痛,原來真的是你出了意外!」老道行動迅速,掏出一把小剪刀,把穿出肇芸兒肩頭的箭鏃貼肉剪斷,伸手抓住了箭羽,對肇芸兒說︰「芸兒姑娘,挺住!我要起箭了。」
申公豹手上一用力,把斷了箭鏃的箭拔了出來,頓時血流如注,肇芸兒疼得申吟了一聲,申公豹迅速從懷里掏出一個小瓶,從中倒出一些藥粉敷在傷口上,又從懷里模出一顆藥丸塞進肇芸兒嘴里。只見傷口的血立刻止住,傷口迅速愈合,只片刻的功夫皮肉長好,如同未受傷一般!
那小將看得傻了眼。
肇芸兒雖然中箭,落馬摔傷,畢竟身懷大羅金仙的元嬰,雖然周身劇痛,但是神智依然清醒,見申公豹急匆匆趕回,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只是傷痛不敢開口。服了丹藥後,渾身痛楚立時大減,精神立刻旺盛。
「呸!你還是不是男人?一有難自己先跑了,把我一個人扔在這里,我死了你還能活嗎?」肇芸兒氣憤填膺,一口唾沫吐在了申公豹的臉上。
申公豹被罵得面紅耳赤,連忙辯解︰「天祿跑得太快了,我沒想到你沒跟上……」
「呸!」又是一口吐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