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趙雲笑道︰「就算雲是白虎星下界,老豹仙長也甚是抬舉趙雲了。不過雲確實是個武痴,只想與天下最高手一較高下。」
「那當今凡間人界最高手當屬何人?」申公豹故意問道。
「傳言中溫侯呂布呂奉先勇武過人,舉世無雙,雲曾與劉關張三人談論,呂布一人力敵三人,雖落下風,但其勢未敗,雲也曾與關張二人較量過武藝,听二人評價,呂布與雲只在伯仲之間,只嘆生不逢時,未能與呂布一戰。」
肇芸兒突然答話︰「將軍若要與呂布一戰,現在正是良機,徐州現在已經被呂布霸佔,正欲奪取小沛,我們此去徐州,正好解小沛之圍而與呂布相遇,將軍可以得償夙願。」
「芸兒姑娘此言當真?」趙雲噌的一聲站起身來︰「那我們還是趕快上路要緊!」
肇芸兒忙攔住趙雲︰「那廖化這里怎麼辦?將軍可願失信于人?」
正說話間,遠處傳來一陣馬蹄聲響,有幾十騎急馳而來,為首一人正是廖化!
眾騎飛馳近前,勒住馬匹,全都跳下馬來,廖化跪倒在地道︰「將軍,小人此去不遠,路逢手下軍兵及其它頭領,眾人都願歸降將軍,其余頭領回山打點行裝隨後即到,小人先來稟報將軍,望乞將軍收留。」
趙雲贊賞的點了點頭︰「元儉免禮,我正欲立即動身前往徐州,你留下數人在此等候大隊人馬,其余人等與我同赴小沛,大隊人馬到後立即跟隨去解小沛之圍。」
「遵命!」
趙雲言道︰「申道長,芸兒姑娘,我們出發吧!」
申公豹倒有些不滿︰「這天都黑了,哪用這麼著急啊?」剛說完就被肇芸兒踢了一腳,趕緊把話又收回︰「那好,走吧」
「不是的!」肇芸兒生氣的一跺腳︰「我的馬怎麼辦?」
「好辦好辦!」申公豹嘻嘻一笑,從懷中掏出個小藥瓶,在肇芸兒眼前晃了一晃︰「‘續命丹’我這里還有,馬上讓白馬生龍活虎!」
趙雲、申公豹、肇芸兒各上坐騎,廖化留下五個人等候大部隊,其余人等跟隨三人奔赴徐州而去。
徐州,古稱彭城,帝堯時彭祖建大彭氏國,因而得名,大禹治水後,把天下版圖分為冀、兗、青、徐、揚、荊、豫、梁、雍九州,徐州地域東自黃海,西渡濟水,北抵泰山,南達淮河。地處南北方過渡地帶,為北國鎖鑰,南國門戶,向來為兵家必爭之戰略要沖。
徐州是漢高祖劉邦的祖籍,劉邦生于豐而長于沛,斬白蛇過芒碭,亡秦滅楚,終一統天下。從某種意義上講,徐州,就是大漢王國的發源地。
但自恆靈二帝之後,整個大漢王國始終處于軍閥割據,戰亂無止無休的狀態。皇室羸弱,權臣當道,先有十常侍亂政,後有董卓之亂,獻帝年幼,曹*挾天子以令諸侯,皇帝,只不過是傀儡而已,大漢國的江山已經搖搖欲墜了。
而徐州,作為戰略要地,歷朝均設重兵重臣鎮守,前任徐州牧陶謙弓馬嫻熟治軍有方,兼之為皇室宗親,受命鎮守徐州三十余年,董卓之亂後,眾軍閥皆覬覦徐州,而陶謙又已年邁多病,因此徐州地界多發戰事,兵災不斷。
四年前陶謙病逝,臨終前三讓徐州,將徐州托付與劉備,而呂布自李傕郭祀之亂後,先投張揚不納,後投張邈,乘曹*攻徐州不下,襲破兗州佔領濮陽,曹*聞訊回師與呂布交鋒,呂布雖在濮陽一把大火險些把曹*燒死,但隨後即中了曹*的計策,險些喪命,死戰得月兌,走投無路,只得來投劉備,劉備仁厚,不顧關張反對,命呂布去守小沛。
呂布其人,勇而無謀,見利忘義,貪酒,剛愎自用,雖然在小沛安身,但常存吞並徐州之意,只是忌憚關張二將,一時不敢動手,只暗地里招兵買馬,靜待時機。
而時機,往往青睞有準備的人。
也就在趙雲、申公豹、肇芸兒三人齊赴徐州的這一天,呂布接到了一封密函。
人中呂布,馬中赤兔。
此時呂布正在小沛的帥廳中高坐,只見他身長九尺有余,虎背狼腰,面如敷粉,劍眉星目,鼻直口方,微微有些髭須,頭戴一頂盤龍紫金冠,身披鎖子黃金狻猊鎧,大紅征袍半披半掛,當真是相貌堂堂,名不虛傳。不過人雖英俊,眼中卻透露一絲桀驁不馴的凌厲,冷酷而殘忍。
「報——!」堂下有人高喊,隨即快步跑上一名家僕,上得堂來單膝跪地,將一封書函舉過頭頂︰「啟稟溫侯,徐州有密函送至。」
呂布將眼一抬,目露凶光,面露笑意︰「呈上來。」
家僕把書信呈上,隨即退了下去。
呂布捏碎封口的火漆,打開書函,只見上面歪歪扭扭的寫道︰「賢婿奉先如晤︰日前玄德接天子詔,令其兵討袁術,玄德與雲長將兵前往,留張飛守城。豎子張飛,好生無禮,縱酒尋釁行凶,將某鞭笞五十,某無能之輩,且任其羞辱,然環眼賊無視奉先為吾婿,言道打汝即為打呂布,想奉先英雄蓋世,豈可受此大辱,顏面何存?此時玄德與雲長俱往淮南,而飛爛醉如泥,此天賜良機也,今夜可乘飛醉,引兵來襲徐州,翁雖不才,願作內應,不可錯此機會。千萬!」落款是︰翁曹豹字呂布看完信函,沉思半晌,命令︰「來人,去請軍師來見!」
不多時,一人走上堂來,峨冠博帶,五短身材,面色黑黃,三綹長須,年紀也就在四十上下,進得堂來向呂布躬身一禮︰「將軍夤夜召喚,不知有何急事?」
呂布微微一笑,把書函遞給來人︰「公台請看,家翁曹豹送來密函,請我們去取徐州,不知公台有何見解。」
軍師看了一遍書函,呵呵一笑︰「主公,小沛絕非久居之所,今徐州既有可乘之機,失此不取,悔之晚矣!」
「哈哈!」呂布一拍大腿︰「公台所言正合我意,快快傳令下去,我們連夜起兵去取徐州!」
月色澄清,約四更時分,天色尚黑,呂布率大軍來在徐州城下,抬頭望去,只見徐州城上燈火昏暗,旗幡不整,隱隱有鼾聲傳來。
呂布心下暗喜,原來徐州城防竟是如此的松懈,看來張飛果然是有勇無謀,治兵無方。
呂布摧馬向前,高聲叫道︰「城上軍兵听著,我是劉使君派來的機密使者,快開城門!」
只听得城上有人答話︰「是……是奉先嗎?」
呂布聞听,識得是自己岳丈曹豹的聲音,當下答道︰「正是小婿,岳丈請命人開城!」
「哈哈哈哈……」突然間,城頭上響起一陣霹雷般的笑聲,緊接著城頭上燈火通明,一名大將從暗處閃出,威風凜凜的站在城頭,對著城下的呂布一點指︰「三姓家奴!你中了俺老張的計了!」
「啊呀!」呂布大驚失色,抬頭仔細一看,城頭上這員大將,身高八尺,面似鍋底,豹頭環眼,頦下鋼髯如鋼針般相似,聲若巨雷,勢若奔馬,身披大葉鎖子連環甲,皂袍金帶,左手叉腰,右手執定一柄丈八蛇矛!不是張飛又是誰?
「哈哈哈哈……呂布,你看看這是誰?」說著,張飛左手一伸,從旁邊拽過一個文官,一臉慘綠,愁眉苦臉,衣冠不整,魂不附體,正是呂布的便宜老丈人曹豹!
張飛看了一眼曹豹,對城下的呂布道︰「老張早就看你心懷不軌,要吞並徐州,我大哥還不信。哼!這不,我大哥前腳出發,老張就設下一計,假裝酒醉鞭打曹豹,讓他給你做內應好奪取徐州。老子就是要驗證一下你小子有沒有奪徐州之心,沒想到你果然中計,狐狸尾巴終于露了出來,狼子野心昭然若揭!老張現在就在此,看你如何取我的徐州!」
「環眼賊!你快放了我岳丈!不然的話休怪呂某畫戟無情!」
「嘿嘿嘿嘿……」張飛放聲大笑︰「哎喲,呂布小子,想當年我們哥仨打你一個也沒把你怎麼樣,我好怕你啊,你不是要你的老丈人嗎?好 ,那就還給你!」
說著一抬手,把曹豹掐著脖子舉過了頭頂,對準城下的呂布就扔了下去!
這一擲勢頭奇猛,帶著一股勁風直撲呂布。呂布哪敢硬接,只好一撥馬頭,躲了開去。曹豹可就倒霉了,「撲哧」一聲正摜在地上,摔得是七竅流血,連聲都沒吭就死翹翹了。
「哎呀!」呂布壓根就沒想到張飛說扔就扔,硬生生把自己的岳父老泰山摔死在自己眼前,氣得他渾身發抖,指著城上的張飛破口大罵。
「我說三姓家奴哇,你生什麼氣啊?我把你的老丈人還給你,你不接,他才摔死的,要怪怪你自己,怎麼能怪我呢?」張飛一臉的壞笑,對著城下的呂布還直做鬼臉。
呂布氣得眼冒金星,將手中的困龍方天戟一舉,大喊一聲︰「環眼賊!我與你勢不兩立!眾兒郎听著,給我包圍徐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