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剛剛透亮,小沛城頭燈火昏暗,守夜的軍兵大部分昏昏欲睡。
只听得一陣喊殺聲傳來,城頭的士兵立刻驚醒,循著聲音傳來的方向望去,只見小沛東門外的曹營一陣大亂,似乎是有人在闖連營。
守城官連忙命人去報告軍師陳宮,自己則站在城樓上觀望。
不多時只見一大隊人馬從曹營沖殺出來,看人數不下于五千,大部分都是騎兵,而且中間夾雜著不少糧草輜重,這彪人馬戰斗力非常之強悍,保著糧草輜重竟然能闖透重圍。
為首一員大將,銀甲紅袍,手持九鳳朝陽刀,當者披靡,正是張遼,而張遼身後則跟著一員小將,全身上下一團雪白,銀盔銀甲素羅袍,騎一匹白龍駒,手中是一桿素纓槍,揮動起來如雪花飄落,又如白練舞空,曹兵無人能當,紛紛中槍倒地。
陳宮聞報,急忙趕到城樓上,定神一看,只見那隊人馬已經殺透了重圍,距離小沛城不遠了,後面的曹兵窮追不舍。
張遼一馬當先,來在城樓下,高聲叫道︰「城上軍兵听著,俺乃張遼張文遠,引得袁公路援軍到此,速開城門!」
陳宮大喜,立即命守城官率一千弓弩手出城,截住追趕的曹軍,一通亂箭把曹兵射退,將張遼等人迎進城內。
張遼見到陳宮飛身下馬,深施一禮道︰「軍師,末將不辱使命,成功突出重圍,見到了袁公路將軍,袁將軍已經同意發兵,因怕城中斷糧,特派雲將軍先引五千軍及五千擔糧草以解燃眉之急。」
那白袍小將跳下馬來,對陳宮一拱手︰「末將雲亮見過陳軍師。」
陳宮忙還禮︰「有勞雲將軍。」
雲亮道︰「陳軍師,末將奉主公之命,協助守城,我有主公三日內親率大軍前來解圍,末將帶來五千擔糧草,幸未曾被曹軍截去,請派人查收。」
陳宮命人把糧草車送入糧倉,回身對雲亮道︰「將軍一路辛苦,請隨我去見溫侯。」
雲亮道︰「請軍師帶路。」
此時天色已亮,城中仍有積水,張遼與雲亮跟隨陳宮來到呂布的帥府。
此時呂布尚未起床,正摟著貂蟬做著美夢,突然被一陣緊急的敲門聲驚醒,呂布忙跳下床來,披上衣服,開門一看,卻是陳宮。
「公台,有急事嗎?」呂布打著哈欠問道。
陳宮皺了皺眉道︰「主公,張遼將軍回來了。」
「是嗎?」呂布頓時清醒︰「速命他來見我。」
陳宮道︰「張遼將軍此時正在前廳等候,同來的還有袁術將軍派來助戰的雲亮將軍。」
「讓他們稍候,我馬上來。」呂布命使女為自己更衣。
時間不大,呂布收拾停當來到前廳,果然,見張遼與一名白袍小將在前廳待茶。
張遼一見呂布急忙站起,叉手施禮︰「主公,張遼不辱使命,現帶來袁公路將軍帳下大將雲亮將軍,與袁將軍支援主公的五千擔糧草,請主公示下。」
雲亮也上前見禮︰「末將雲亮見過溫侯。」
呂布上下打量了一番眼前這員白袍小將,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哎呀,世上竟有如此之美男子!」
但見這員小將年紀不大,也就是二十歲以內,身材矮小略顯單薄,面如敷粉,濃眉大眼,鼻如懸膽,明眸皓齒,頭戴九龍斗寶亮銀盔,身披九龍吞頭柳葉綿竹亮銀甲,內襯素白羅袍,足蹬鳳尾龍頭戰靴,素白斗篷上繡九龍戲珠,肋下佩一口龍泉寶劍,真稱得上是一表人才,英氣*人。
呂布也是出了名的帥哥美男,但與眼前的雲亮相比,頓時光芒黯淡了許多。
這雲亮當然就是女扮男裝的肇芸兒了,肇芸兒取自己的「芸」字作姓,用葛亮的「亮」作名,杜撰出了這麼一位少年將軍,臨出發之前,肇芸兒又仔細的化了化妝,加寬了眉毛,涂暗了臉色,在嘴唇上又貼了幾根剛剛冒尖的絨毛,打扮成一個初經戰陣的毛頭小伙子的模樣。即便如此,肇芸兒這個扮相也驚呆了一大批人,弄得曹*那個老色鬼一副豬哥相,哈喇子流了一前襟。
肇芸兒喜歡淺淺淡淡的顏色,為此曹*大獻殷勤,把自己珍藏多年的一套「雲龍寶鎧」送給肇芸兒,這套鎧甲輕便堅固,比趙雲那套「九獸亮銀鎧」有過之而無不及。起初肇芸兒也不願收這麼珍貴的東西,便經不過曹*的軟磨硬泡,加之申公豹偷偷對她說︰「這麼好的東東不要白不要,你不留下反而便宜了別人。」肇芸兒只得收下。
這一披掛上身,又引起了不小的轟動,英姿勃發,帥氣凌人,曹營眾將都贊嘆不已。劉備開玩笑的說道︰「芸兒姑娘這一襲男裝,幸虧子龍不在,若是子龍見到如此之美男子,羞也羞死了。」
馬是現成的,還是左賢王送的那匹白馬,至于兵器又犯了愁,肇芸兒雖然會一點女子防身術,但武功方面菜鳥得很,後來申公豹想了一個主意,讓曹*找來一條素纓槍,告訴肇芸兒戰斗的時候運起水靈氣,借助兵器施展密集的水箭術,遠遠望去就如同槍花飛舞,再讓作戲的曹兵配合一下,裝成紛紛中槍倒地的樣子。就這樣,人為的創造出了一位當者披靡的少年英雄。
果然,在小沛城樓上望去,這員白袍小將所到之處人仰馬翻,槍下無三合之將,就是足智多謀的陳宮也沒看出破綻來。
看見呂布傻在那里,肇芸兒道︰「溫侯,我家主公命末將帶來五千擔糧草,先解城中燃眉之急,主公親率大軍二十萬三日後即到,屆時里應外合,曹兵必敗,曹*也必定束手就擒。」
「哈哈哈哈……」呂布狂笑︰「曹*老賊!看你還能囂張到幾時!」
笑罷,對肇芸兒說道︰「雲將軍遠來辛苦,文遠勞苦功高,你們先行稍作休息,我即刻命人準備酒宴與你們接風!」
呂布話音剛落,外面有家人來報︰「啟稟溫侯,大事不好,昨夜侯成乘人不備,盜得赤兔馬出城降曹去了。」
「啊呀!」呂布大驚失色,怒罵道︰「侯成你這匹夫!竟然作下如此孽事!昨天就應該宰了你!」
又一拍桌案︰「昨夜急不報告于我?現在才來通稟?」
那家人嚇得魂飛魄散︰「稟溫侯,平日溫侯嚴禁人打擾溫侯休息,那時溫侯已經睡下,我等怎敢吵醒?」
呂布剛要再行發難,只听得城外一聲炮響,不多時又有人來報︰「報!稟溫侯,曹*親率大軍又來攻城,此時已經兵臨城下了!」
「什麼?」呂布大罵道︰「曹*個老賊,乘人之危,等我殺出城去,殺你個片甲不留!來人哪!備馬抬戟!」
陳宮忙道︰「溫侯不可過于動怒,赤兔雖失,但不影響大局,溫侯萬不可貿然出城,定要死守城池以待援軍!」
「呸!」呂布氣急敗壞,一口濃痰吐在了陳宮的臉上,罵道︰「你懂個屁!我失赤兔如失雙足,你叫我如何上陣殺敵?你叫我如何心安?」
陳宮強壓怒火把臉上的痰擦去,勸呂布道︰「溫侯要以大局為重,。不可因一馬而失全城,如溫侯一定要戰,不防先到城樓上看清敵情再作打算。」
張遼也道︰「軍師所言有理,溫侯萬不可*之過急,先御敵于城外,末將願與溫侯死守小沛以待援軍。」
呂布仰天長嘯,大叫道︰「曹*老賊,我必殺汝!來人,隨我上城!」
一旁的肇芸兒暗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心道︰「呂布果然度量狹小,有勇無謀,當真成不了大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