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延津擒住袁紹,對我們來說有害無利。」曹*坐在中軍帳中,對眾文武說道︰「袁紹在延津雖然敗得很慘,但他手下仍有百萬雄師,糧草無數,元氣未傷。袁紹其人雖然無能,但他的大兒子袁譚卻是個治國之才,但袁紹偏愛小兒子,對這個長子較為冷淡和排擠,而袁紹手下的文臣武將對袁譚很是擁護,如果袁紹被擒或者被殺,袁紹的部下必定會推舉袁譚為主,一旦袁譚主政,他定會知人善任,袁軍的戰斗力立刻會翻上幾倍,對我軍來說極為不利,我們的傷亡將大大增加,會大大減緩我們平定北方的戰略意圖,我之所以放過袁紹,就是不讓這種情況出現,讓昏庸的袁紹繼續主政,讓袁軍仍然處在亂套的狀態下,雖然有百萬大軍但不能發揮應有的作用,我們就可以乘機一步步的蠶食他的勢力與地盤,這樣下來,不出半年,袁紹必滅,北方必平!」
此時距曹*離開許都已經半個月,曹*一面與袁紹作戰,一面與許都保持緊密的聯系,許都上至天子,下至文武百官,每天發生的事都有密報專奏,每件大事曹*都了如指掌,尤其是對劉備的監視更是詳細,延津一戰剛剛結束,曹*就收到了劉備墜車遇險的消息,曹*當時也是一愣,心里閃過一絲疑慮,不過看到程昱的奏報說劉備府上已經亂作一團,而且程昱特意加派人手監視,沒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曹*才稍稍安心,把這個消息就壓了下來,根本沒告知關張趙三人。連劉備派來給關張趙送信的人也被曹*抓了起來,所以關張趙三人始終不知劉備生病之事。同時曹*又派心月復之人嚴密監視關張趙三人的行動,也沒發現什麼異常。
又接了兩天的密報,都是說劉備病勢嚴重,許都城內的郎中甚至御醫都束手無策,曹*心下暗喜,劉備如果真的一死,不僅除去心中最大的隱患,關張趙三將也會順其自然的歸屬自己的旄下,那神仙申公豹和嬌滴滴的肇芸兒也會從屬于自己,一想到肇芸兒的美貌,曹*不禁又痴了。曹*回信給程昱,讓他嚴密監視劉備的一舉一動,縱然是病中也不能放松警惕,以防劉備使詐。
結果信沒送出去,信使就回來了,說許都附近狂降暴雨,方圓百里之內根本無法通行,大雨如同連天的海浪一般劈頭拍下,連站都站不穩,剛剛接近許都百里就被澆了回來,再難前進一步。眼看這雨下得越來越大,就連官渡這邊也開始下起了雨。
曹*有些放心了,听信使的描述,這場大雨世所罕見,許都的一切一定都已經癱瘓,那劉備就算是有什麼陰謀詭計也萬難實施。
接連五天,曹*每天都派人回許都,但都被澆回來,只好等待這場暴雨停歇。
果然,第五天的傍晚,暴雨終于漸漸停歇,許都也終于傳來了消息,曹*接過信箋打開一看,差點沒昏死過去。原來程昱在信上寫明劉備失蹤,家眷不知去向,府中雜役人等均不知所終。
「劉備跑了?」曹*清醒過來的第一句話︰「在這種狂暴的大雨之下竟然能逃走?難道不怕我得知消息後加害關張趙三人嗎?」
「不好!」曹*突然大叫道︰「快去看看關羽張飛趙雲還在不在?」
果然,侍衛前出不多時便回轉︰「稟丞相,關張趙三位將軍都不知去向。」
「我的天哪!」曹*一拍大腿︰「打了一輩子雁,竟然被雁掐了眼,竟然讓劉備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溜了!」又問侍衛︰「什麼時候發現三個人不見的?」
「听營中的人說,兩個時辰前還見到三位將軍巡營。」
「看來最多走了也不過兩個時辰。」曹*暗道。
「丞相,劉備一走如龍入大海,虎入深山,再難追回。」郭嘉上前道︰「關張趙三人若是回到他身邊,劉備更是如虎添翼,兩個時辰,三人必不會走遠,丞相宜速派人追趕他們。」
「話雖如此,誰能攔得下他們?」曹*無可奈何的搖了搖頭︰「我整個軍營中,哪個人能在他們三人面前走上十個回合?我就算派出五萬大軍也未必能截得住他們。再說,我們現在正與袁紹對峙,戰事正在吃緊,我哪能抽調重兵去追趕他們?不過從戰況來看,單就剿滅袁紹這一仗來說,袁紹最得力的戰將已經沒了,他們三個人的作用已經不太大了。」
「難道丞相就這個眼睜睜的看他們回到劉備身邊?」
「嘿嘿。」曹*突然一陣冷笑︰「幸虧我還留了一個後手,專門來對付關張趙三人的,不過我總以為時機尚未成熟,現在使用為時尚早,我正猶豫是否要拿出來……」
「莫非……」郭嘉眼楮一亮︰「丞相要……」
「哼!不管他啦!」曹*一聲冷笑︰「奉孝,你去第七區傳令吧,關張趙三人,我生要見人,死要見尸!」
「是!」郭嘉的嘴角也露出一絲猙獰的微笑。
陽平古官道,一隊人馬正在狂奔。
這隊人馬有五百余人,都騎著馬,馬隊中還夾著兩輛車,沒有任何旗號,似乎被什麼人追趕,或者正在逃命。
為首的是一個中年人,一襲紅袍,面白如玉,方面大耳,跟在他身旁的是一個將官,提著一桿槍,腰間的皮帶上插著一排明晃晃的飛刀,時刻保護著中年人的安危。
這一隊人馬從許都倉惶逃出,一路狂奔馬不停蹄,至今已經五天五夜,這里離許都已經有七八百里,再往前走就出了豫州,進入荊州的地界。
正行間,前方隱隱約約出現一座城池,距離不過數里,孤零零的立在一望無際的平原之上,無險可依。
那將官緊摧幾步戰馬,對中年人道︰「主公,前面那座城應該就是芸兒姑娘所說的古城。」
那中年人點點頭︰「元儉,傳令下去,讓大家快馬加鞭,我們到古城內休息。」
一行人緊摧戰馬,來到城前,只見城池不大,方圓不過十余里,城門緊閉,城上也沒有旗號,只有幾個士兵在巡邏。
那將官摧動戰馬前趨了幾步,正要高聲喊喝,突然一聲炮響,城頭上出現數千名士兵,劍拔弩張,一副如臨大敵之勢。
人影一晃,城頭上閃出一員大將,皂袍金甲,面如焦炭,大眼珠子亂晃,滿臉的大胡子,倒是與三爺張飛有幾分相似。
只听他在城上大喝一聲︰「呔!城下的給俺听著!這古城是俺公道大王的地盤,你們這幾百號官兵,想取俺的古城門都沒有!就算是曹*來了,俺也要剝下他的皮,抽了他的筋!」
城下的中年人听得一頭霧水。
身邊的將官撥馬回轉對中年人道︰「主公,這廝前言不搭後語,他自稱公道大王,城上又沒有旗號,不太像官兵,我猜可能是綠林的山大王佔據了古城,以為我們是官兵前來圍剿。我以前曾經在黃巾軍待過,會幾句綠林切口,主公先行少歇,待我前去與他交涉一番。」
中年人點點頭︰「元儉言之有理,不過千萬小心。」
這將官又摧馬向前,高聲喊道︰「呔!天王蓋地虎!」
「噗!」隊伍後面馬車里坐著的一個白衣少女一口水噴在了對面的兩個少婦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