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江湖 第七章 師傅,永別了(中)

作者 ︰ 殘雪伯爵

晚飯後,柳葉飛一個人坐在院子了發呆,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就連陳秀芝從他身邊經過他也沒有看一眼,陳秀芝不無擔心地問他︰「小飛,怎麼了?無精打采的?」柳葉飛抬起頭問陳秀芝說︰「媽媽,肺癌是什麼病啊?」「肺癌!你得了?」陳秀芝看兒子一直這樣發愣,本來就奇怪,突然柳葉飛又問了這樣一個問題,著實給陳秀芝嚇得不輕「沒有啊。」柳葉飛雙手托起下巴說︰「是師傅得了,他們說沒事,可是我看師娘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沒事的,差不妥每天都要哭。」陳秀芝走過來說︰「兒子,你放心,你師父的病一定會好的,沒事你要去多看看他,這樣才有助于你師父的恢復。」听了陳秀芝的話,柳葉飛高興地蹦了起來說道︰「嗯,反正我放假了,我天天都去陪師傅,一定要讓他早點好起來。」說完,柳葉飛蹦蹦跳跳的會了房間,看著柳葉飛高興的樣子,陳秀芝心里突然覺得對不起柳葉飛,但是,這種善意的謊言說了就說了吧。

這天中午,柳葉飛拉著陳秀芝來到了醫院,一進入病房,柳葉飛就高興地大喊︰「師傅,我來了。」听見柳葉飛的聲音,趙長生趕忙從床上下來,臉上笑得跟花似的迎了上去︰「來了啊,小飛,呵呵小陳你也跟著過來了啊。」陳秀芝把午飯放在桌子上說︰「今天王姐單位有事,我就來給你送飯了,順便來看看你,小飛這孩子,一天見不到你就想得慌呢。」趙長生笑呵呵的模著柳葉飛的頭,轉而嚴肅的對陳秀芝說︰「小陳啊,以後別帶小飛來了啊,明天開始,我要化療了。」陳秀芝驚訝的問︰「趙師傅,你的病。」「癌細胞擴散,已經是晚期了。」趙長生說著,臉上的表情已經有點僵硬了「現在只能化療,從明天開始,你們娘倆就別來了,我不想讓小飛看見我化療的模樣。」柳葉飛還不知道他們在說什麼,抬起頭好奇的問道︰「師傅,什麼是化療啊?」趙長生露出一絲笑容,只是這個笑容看起來很無力「化療就是出國治病,師傅要出一段時間國,所以就不讓你來找我了。」柳葉飛點點頭說︰「師傅,那您是不是出國回來病就好了。」「對,呵呵呵呵。」趙長生笑著撫模著柳葉飛的腦袋,臉上雖然笑著,可是心里卻很不舒服,他打心眼里喜歡柳葉飛,真的不希望就這樣離開,其實在他心里,已經不把柳葉飛當做徒弟了,當作了自己的兒子,將來還會讓柳葉飛當他的女婿,只是這話現在說又太遠了。三個人從中午一直聊到傍晚,知道王雅來給趙長生送飯,陳秀芝才帶著依依不舍的柳葉飛離開。

已經半個月了,柳葉飛每天都鍛煉,希望趙長生回來的時候能夠給他一個大驚喜「小飛,快來吃飯吧。」陳秀芝叫道,柳葉飛急忙跑回來,端起飯碗柳葉飛扒拉了幾口飯問陳秀芝︰「媽,都十多天了,師傅怎麼還沒回來?」陳秀芝嘆了口氣,這幾天,王雅每天回來都哭得很厲害,陳秀芝忙完了家里就去陪王雅聊天,關于趙長生的病情,陳秀芝一清二楚,可是,她該怎麼說呢,陳秀芝勉強擠出一絲笑容說道︰「小飛呀,你師父的病啊好的差不多了,他才到外國多少天啊,看什麼都新鮮,所以想在哪玩一段時間,別擔心,等你師傅玩夠了就回來了。」「可是。」柳葉飛夾起一口菜放進嘴里說道︰「師娘還要提著飯出去,給誰吃呢?而且,為什麼每天師娘都要哭呢?」看著柳葉飛那純潔的眼神,陳秀芝真的不想欺騙他,趙長生的病已經很嚴重了,就算給他化療也活不了多長時間了,陳秀芝很痛苦,他知道柳葉飛和趙長生的感情很深,也知道柳葉飛表面不說什麼,可是心里邊很掛念趙長生,可是她又不能說實話,思前想後,陳秀芝打算繼續把這個謊說下去,陳秀芝臉上笑容不減說︰「你師娘現在網上也要上班,所以要帶飯,還有,你師娘很想你師父啊,你才和你師父呆了多久啊,你都那麼想他,你師娘可是跟你師父生活了二十多年了,可不是比你還想嗎。所以你師娘一想你師父她就哭,媽媽就去哄她,知道了嗎。」「嗯。」柳葉飛點點頭繼續吃飯了。飯剛吃到一半,就听見外邊大喊道︰「嫂子,嫂子。」柳葉飛抬起頭,這個聲音他很熟悉,在哪里听過呢?想來想去,柳葉飛總算想起來了,是師叔武威,柳葉飛急忙放下飯碗,一邊往外跑一邊說︰「媽我吃飽了,我師叔來了,我要去看看。」說完,就急忙跑向趙長生的家里,還沒有見到人,就听見兩個人的談話了,柳葉飛沒有走過去,只是躲在牆後面听著二人的談話「嫂子,我師兄真的得了肺癌啊?」武威的聲音很洪亮,相比較而言,王雅的聲音卻很脆弱「對,他是得了肺癌。」「那,那我師兄現在怎麼樣啊。」「他,很不好,醫生說他的病已經很重了,就算全力治療的話,可能,也活不過半個月了。」「什麼?」武威顯然吃了一驚聲音大了一倍「你說我師兄只剩下半個月了,那,那他在哪家醫院,你快帶我去啊。」「你稍等會,我給百惠做完飯就帶你去。」說著,王雅跳開了門簾子想要到外面去看看火,可誰知她剛剛探出頭就看到一張臉,一張充滿憤怒與悲傷的臉,這張臉的主人,竟然是柳葉飛,王雅心中一緊,知道剛才他們說的話全被柳葉飛听到了,一時間吞吞吐吐,竟然不知道說什麼。武威也從屋里走出了出來,看到柳葉飛,武威也嚇了一跳,然後趕快換上了一張和藹的笑臉說道︰「小飛啊,你怎麼來了,吃飯了嗎?」柳葉飛氣急敗壞,手指著王雅說︰「師娘,你們居然騙我,我是師傅的徒弟,你們為什麼騙我,師娘,武威師叔,你們剛才說師傅他還能活半個月,是真的嗎?」柳葉飛眼圈發紅,眼淚已經快要憋不住了,看到柳葉飛這個樣子,武威也很難受,他沒有說話,只是看向旁邊的王雅,此時王雅已經淚流滿面,好像沉思了很久,王雅才重重的點了點頭,看到師娘點頭,柳葉飛知道了,殘酷的事實就擺在他面前「師傅他,只能活半個月了。」想到這里,柳葉飛再也忍不住了,眼淚奪眶而出,右拳狠狠地打在了旁邊的牆上,力道之大,連牆上的磚都裂了,同時,也給柳葉飛的手刮了一個大口子。柳葉飛看了看手上的血「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淚流滿面的對王雅說︰「師娘,我求求您,一會你去看師傅也帶上我吧,我求求您了。」說完,柳葉飛就要磕頭,王雅急忙攔住他說道︰「師娘答應你,一會給你百惠妹妹做完飯,我就帶你和你武威師叔一起去看你師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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