戟天 第十七章 猙容

作者 ︰ 信筆行書

季羲想到她剛才的話,驚道︰「外面還有人?是他叫你來的,對不對?」,女媧沒有回話,只是用心開鎖,「不,不要叫他來,不要。」他無意中望向洞口的尸體,忽地感到胸口似乎有著一股郁氣,澎湃沖撞,不得宣泄,越忍越是難受。

他隱隱記得自己便是有了這般感覺時,活活的嚇死了士兵。但覺體內血氣上涌,澎湃難平,身子也跟著顫抖起來。又覺嘴角兩旁癢痛難忍,腦中一片迷糊,心中暗暗的想「我不能讓他看見我現在的樣子。」,下意識的側過頭。

女媧道︰「鎖是開不了了,既然你不願我叫人來救你,那我先救你出來,然後你再叫人來救我吧。」

季羲心中更是一痛,咬牙大叫道︰「不要理我,快走…….」

女媧素顏如鏡,雙手合十,輕聲念道︰「移影!」,只見她雙手攤開,身子一轉,化作一道白光,如煙霧一般縈繞在季羲身上,縈繞數周後,一個黑影自白光中蹌踉而出,顛顛簸簸走出數步,黑影疊加,逐步恢復真身,季羲就這般居然月兌身了。他重獲自由,猶如出籠猛虎,疾奔而出,捂著嘴對女媧說道︰「等我……」。

凌煙在洞口等候多時,見女媧沒能出現,心中造不免擔心安危,如果換做旁人,只怕早已認為身遭不測,但想到女媧身為「天隕星」,命中大有劫數,絕不會這麼容易便消隕。

又等了一會,正欲進洞細觀,忽覺洞內風聲有異,似有一獸疾行而出,聲勢不小,凌煙取出玉簫側身藏在洞口。

她機靈聰慧,是以力牧一見便能得重用,聞聲辨行,見黑影一出洞口,當即簫。

黑影背部吃了一蕭,發出一聲嘶吼,黑影一閃,朝凌煙撲來,凌煙側身躲了過去,定目一看,瞧見一那個黑影便是被自己縛在山洞內的季羲,此時他臉上那股憨態全無,一雙眸子精光閃閃,充盈著恚怒與恐慌,形象可怖之極,若非一身灰色粗布衣才得辯認得出。只見他咧嘴大吼,猶如饑餓的猛獸,驚的花容失色道︰「是你!」

季羲迷迷糊糊中,見到凌煙驚恐的望著自己,心中並不明白凌煙為什麼會忽然變得這麼害怕自己,但覺體內血氣狂騰,起伏充忽,「你為什麼要害我。」,話還沒說完,一掌擊了過去,凌煙一聲驚呼,撤身躲過,反手回了一蕭,兩人斗了幾個回合,凌煙功夫本高于她,見季羲形象可怖心中就怯了,招式施展不開,反而季羲一味進攻,玉簫伸出在他身上連戳了數招,季羲越斗越勇,出手快捷,又全然沒按照章法,不顧自己的傷勢。

「他是不是瘋了?」,她心下大亂,橫握玉簫,全力向他胸口戳去,見季羲渾然不顧要害,豎掌朝凌煙門面拍來,出掌猛惡,大異平常。這一招大出凌煙意料之外,「這麼一來他必定身受重傷,我也會斃命在這一掌之下。」,兩人出手均快,電光火石間不加思索,見招拆招,此時招式已老,又如何能收得住手。

難道我要死了麼?

一切就這麼終止。

那一掌越來越近,充滿了憎恨與凶惡的眸子,像收人陰魂的死神一般。轉瞬間,見到眼前那張驚恐不安的臉頰,又是那麼淒涼,無奈。

只听噗一聲悶響,凌煙睜開眼,見著季羲的身子遠遠的跌倒在地,凌煙驚道︰「你……」

季羲匍在地上,像一只受了傷的猛獸,呵呵喘著氣,道︰「我輸給了你,還不快動手?」

凌煙蒼白的嘴動了動,「你信不信我現在就殺了你麼。」持著玉簫,遲遲不落。「我問你,神獸到底給是不給。」

季羲冷冷說道︰「我之前拿你當朋友,沒想到你不僅要害我,還想強搶。換作是你,你會給嗎?」

凌煙道︰「如果只是平常牲畜,倒也無妨。你的那個……豬,是蚩尤預言將來關系到天下大事的神獸。就算我不來取,他日也會有人尋你。」

季羲道︰「他人我不管,我只問你。為了神獸。連朋友都會反目?」

凌煙心中遲疑了一會,說道︰「朋友,有很多事情,你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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