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羽魔主剛挪移出去,兩只龍爪就抓了過來。與此同時,另外五個聖王一見有機可趁,也紛紛出手。他們預感到,古羽魔主此刻焦急離去,定然有什麼算計。既然這樣,何不讓他吃個大虧呢?
反正,玄州經過這一次天府山無量寶藏之事,定會成為眾矢之只的,早晚是要滅亡,現在先打擊一把,也是好事。
「天貘,金璩,你們不要太過分了。」古羽魔主徹底憤怒了,幾乎要發狂了,這兩個老混蛋什麼時候不出現,偏偏挑這個節骨眼。
七大聖王,個個修為驚天動地,同時出手對付他。即便古羽魔主自恃實力強大,不會被鎮壓,也不會被殺死,可卻活生生地被拖拉下來了,他知道虞古魔殿產生大變化,卻就是無法回去查看。
並且,現在古羽魔主被困下來,心中焦急無比,一身實力也受到影響了。十成實力也只能發揮九成。
他現在的狀況,幾乎比當初的血月聖王遭遇八大聖龍王更慘幾分。
而此時此刻。
在虞古魔殿之中,卻又是另一番巨大變化。
聞一鶴朗朗的聲音,越來越犀利,語氣越來越霸道!
「你所領悟人生,卻如此不甘!可哪之我人生之所求,便是我命天道!區區人生在世,只能是我身上的一部分,一個陣脈!僅此而已!」
「吼!」
一身無比憤怒的怒嗷聲響了起來,無盡血霧頓時凝聚成一張血紅臉龐!
「你是哪里來的人物,膽敢如此大言不慚!我是人生主宰,我一步登天,主宰蒼生,晉升主宰時偏是隕落時!蒼天開我玩笑,人生開我玩笑,這人生之力如此霸道,如此戲弄我,我身為主宰,尚無法克服,你又憑什麼如此不屑?」
「哈哈哈……你身為主宰時,卻也是隕落時!你不屑人生,卻偏自命人生主宰!你想主宰人生嗎?可惜,你沒那個命!」聞一鶴蒼白的臉跳動,肆無忌憚地大笑起來。
「住嘴!黃口小兒,在我人生主宰面前肆無忌憚,你活膩了!如果你不說出個所以然來,我讓你淹沒在我的意志之下,從此人生哀悼!」人生主宰的意志癲狂的震蕩起來,虞古魔殿顫抖得越來越劇烈。
金盛王朝王庭聖都,大量高手,都開始感覺到了不尋常。紛紛飛掠而來,朝著虞古魔殿靠攏過來。
「魔殿中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會這樣?」
「虞古魔殿與魔主意志相連,為何魔主還不現身!難道魔主就在魔殿之中嗎?」
……
「人生哀悼!?這簡直是笑話!」聞一鶴狂笑不已,好似輕蔑一般的聲音直透而去,字字誅心,「真枉你得遇晉升主宰的機會,卻無法因此得到永恆!你連一個凡人都不如,塵世中的凡夫俗子尚且勝過你,你談何人生主宰,談何主宰人生?你連人生是什麼,你都不知道!」
「放屁!」
人生主宰瘋狂地怒吼,「我身為人生主宰,我悟透人生,掌握人生,主宰人生,所以我嘲弄人生,你居然說我連普通人都不如,不如那些紅塵里翻滾,百年惶惶不知生命歸期的凡夫俗子?」
「對!你就是不如!凡夫俗子怎麼了?他們有血有肉,他們有紅塵無法磨滅的智慧!他們尚且知道人生如戲,造化弄人。你堂堂主宰,居然連這麼簡單的道理都不懂,你配主宰人生嗎?」
「放屁放屁!黃口小兒!人生如戲,那是凡人的自嘲!造化弄人更是凡夫俗子無法掌控命運的悲鳴!你居然拿這種話在我人生主宰面前肆意嘲弄!我立刻就要煉化你,讓你在我的意志里,永恆哀悼!從此人生不復!」
「說你不懂人生你還不服氣!說你不配主宰人生你也不服氣!說你……也罷!你只要跟我解釋出什麼叫人生不復,我聞一鶴立刻就在你面前自戕!」
「你……」人生主宰錯愕了,他的意志無法抑制地震蕩起來,人生不復?什麼叫人生不復?
「說不出來了?」
聞一鶴又一次嘲笑起來,「既然叫永恆哀悼,那就又還是一次哀悼人生,何來人生不復?就憑這樣,你也敢說你自己主宰人生?難怪你成為主宰時要隕落,你終究扛不住天命的責難與落罪!難怪你要在生持聖器上咆哮你的不甘,做些自以為是的嘲弄!」
一次次嘲弄,讓人生主宰無比憤怒。
然而這一次,人生主宰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了!
他的意志一下子變得沉靜如水,古井無波,另一種森森寒意,卻壓迫得聞一鶴無法喘息,身體幾乎要崩潰。
聞一鶴咬牙忍住了!他也在暗暗激動,要成了!現在就是關鍵了!一面是生,生則大昌!一面是死,徹底終結!
「你說!你叫聞一鶴?」
「對!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你說,何為人生不復?」
「人生不復就是終結!徹底的終結,天命終結,永恆終結。除非下一個周天起源的到來,天命換新章,否則永無人生再續!」
「終結?天命終結?周天新起源?天命新章?」人生主宰大受震動,喃喃自語,「蒼生有命,我亦有命,天亦有命,人何以能勝天?人生如戲,造化弄人,我成主宰時,卻是隕落時,悲鳴!不甘!憤斥!奈何?奈何?」
「既是人生坎坎,何來造化?」人生主宰又問。
「你又何以知天命?你眼中什麼最大?」聞一鶴反問道。
「自是蒼天最大!舉頭三尺有蒼天,主宰大不過天,天要人死,人不得不死,天要人王,人亦無法苟活!這就是命數!」
「狗屁命數!我告訴你,這叫天命!天之命章,一頁一新章,一頁一周天,你,就算是主宰,亦不過是天命生持至道中闊達人生中的一員!奈何你雖知人生在世,卻不知人生本是生持!游離于一個起源與終結之間的沉浮……」
「嗯?」
人生主宰怔住,迷茫了一下,忽然徹底大怒起來。
「你放肆!你說出天命,說出生持至道!說得如此尊貴與浩瀚,卻為何在之前大言不慚要納人生于身體的一部分!你就不是生持至道中的一員?你就大過天命?你如此狂小兒,你莫非真當我人生主宰可以任你戲弄!」
「哈哈哈哈……」
聞一鶴笑了,大笑特笑,仰天大嘆,仿佛訴說贊歌,傳播蒼天福音似的,又如同將人生主宰當成座下弟子一般在傳授秘典知識似的。
道,「天命,天命,至高無上,奈何我命即是天命,我視天命為手足,天即是我,我即是天……蒼天在上,我本高皇……天有七至道,起源、生持、終結、混沌、造化、裁決、統治……我以天命為體,神陣為本,生持本是我身體一部分……」一邊說,一邊笑,聞一鶴的氣息悠悠漫長,直通古今,震爍長河,在天命沉睡的日子里,他仿佛成了一種再無法被抑制的無限高貴的狀態。
這種氣息,直接讓人生主宰震驚!
人生主宰來不及說話,聞一鶴又動了,身法展開,就在人生主宰面前一步一動,白駒過隙,兔起鶻落,打起了一套神秘無比的拳法。
這套拳法,以人生主宰無數年的見識,都從來沒見過。滿篇命章貫穿,天之華貴與神秘漫漫之意,如水煮長江,漫漫涌動,川流不息,永不停歇。就仿佛聞一鶴就是一個神奇的轉輪,永遠在碾轉著坎坎大道,蒼生就在他的氣息之下,遵守著無窮無盡的規則,游離在人生之中,追尋著各自的真諦。
天命神陣在聞一鶴身上綻放,廣闊得讓人生主宰也無法全部看透的周天震圖,承載著七大總綱七大陣脈,始終如一,如亙古最永久最永久的宿命篇章。
忽然!
聞一鶴一拳貫穿虛空,狠狠地沖向「人生在世」巨碑!
人生主宰臉色大變,大喝一聲,「你想干什麼?」「干什麼?讓你徹底知道什麼叫我即是天命,人生都只能臣服我,生持至道也終究要臣服我!我命至高!」
「嗯……」
人生主宰大驚失色,但卻沒有阻攔聞一鶴。而聞一鶴一拳貫穿,也沒有了阻攔,狠狠地落在「人生在世」巨碑上。
一拳狠狠地震在「人生在世」四個字上,四個大字,碎裂,化作三萬六千枚生持書文,如文字河流,倒沖聞一鶴身體,瞬間被天命神陣吸收,煉入生持陣脈之中,頃刻間,聞一鶴左手掌冒起白光,直接蔓延向了手臂……
五個手指、手掌,竟迅速凝聚出真我之軀來。盡皆著,聞一鶴身化萬丈,就站在「人生巨碑」前,將其拔地而起,一口吞進月復中。
「人生主宰,你看到沒有,人生在世本是生持書文,天地之間,只有我一人可以煉化入體!因為我命即是天命!這座石碑本是生持至道衍生的聖器,它的歸宿則是鎮壓我天命神陣生持陣脈,作為陣眼!」
「你染血生持聖器多年,該知道我說的話分毫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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