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好似從來都沒有動過似的。
周圍的虛空世界,卻直接被切成了一條圓弧鴻溝,將一片虛空世界完全獨立起來,就好似一個甬。
如甬的虛空世界里頭,只有斬空聖君與聞一鶴。
兩人面對著面,誰也沒有多余的神態變化,仿佛都將對方當成了生死大敵似的。
「帝命豎亥步,再快,也快不過世界遷移。我將世界切割開來,這就是獨立時空,你還能從我劍下逃生嗎?」
斬空聖君自信滿滿,愜意十足,半點都不顯得慌亂與著急,就好像聞一鶴已經成了他劍下亡魂似的。
「是嗎?」
聞一鶴邁了一步,腳下略微一動,就有三千三百萬殘影,分不出那只腳才是真正的聞一鶴的體魄。
天命神步的度已經快到了越時空承載的地步。就連時空的靈性,都無法準確地記錄下聞一鶴的腳下軌跡。
吞噬了天陰主宰的分身,再加上豎亥之脈。聞一鶴對于上古豎亥主宰賴以成名的帝命豎亥步有了一個本質的升華與跨越。就如同聞一鶴吞噬了大半豎亥主宰的遺體,練就出來的修為空前強大,每一個剎那都有飽滿得如同億古洪流的力量在貫穿與激蕩著聞一鶴的體魄,天之真神,唯我凌天。
足足五十八輪的修為,強大得匪夷所思。更玄妙的還在于聞一鶴的生命本質成功地從命清過度到了有生。
如果聞一鶴修成完善的主宰之道,恐怕都足以不斷演繹主宰之道的輪回,從而一世一世的輪轉,如同往生一般,生生不息,源源不斷。
此時此刻,聞一鶴毫不懼怕斬空聖君。盡管這斬空聖君足以和兜天聖君媲美,斬殺一般主宰如同切菜。
斬空聖君眉頭一皺,對于聞一鶴一步的度他也十分苦惱。這種度的確是他生平僅見,一世主宰恐怕也不過如此。
他殺意一顯,想盡快將聞一鶴斬殺。便也懶得多加思索。自信源于實力,實力源于天地乾坤。
「蕩劍歌,虛空秋風,今古歌謠,億古榮光,百花盡落葉……」
嘶嘶嘶嘶嘶嘶……
如甬一般的獨立虛空世界里,微妙的刷刷聲響由小而大,漸漸急促起來,越來越刺耳,仿佛萬劍空冥,肅殺滿天地,乾坤都要為此停頓,世界無光,暗淡的罡風仿佛可以消沉一切眾生的靈魂意志。
劍光如弧,一劃而到。
聞一鶴也是覺得目光一炫,在本能的要閉上眼眸之時,大手一拍,眾生之門已經拍出去。撞上劍光,弧開四射。
轟然一震,世界裂開千萬道裂痕,像蛛網一般蔓延,鎖住四周一切一切。
聞一鶴倒縱而開,體魄之內,血液如火燃燒,激蕩得一口逆血都到了喉嚨之處,渾身幾欲解體,萬分難受。
斬空聖君單人獨劍,橫矗虛空,傲然而笑。
「你之修為,遠不能和我相提並論。今日,你只會成為我劍歌之下的亡魂,永遠沉沒于我劍歌之下,永生永世化作一枚劍歌音符。」
聞一鶴本來也只是想試試,六十輪極限,主宰之下完全封頂的極限境界究竟如何強大。于今,深深地知道,絕對的力量之下,取不得半分巧。
當下也沒再有任何僥幸心思。一步當空邁去,完全無視于斬空聖君的言語打壓。一掌用力拍下眾生之門。
頓時之間,眾生門內,白蒼聖君等十位強大無比的極限聖君淒厲哀號,翻滾的身軀在眾生之門中變成天幕演義。
「你膽敢在我面前煉化白蒼聖君?」斬空聖君目光悠然一冷,劍光再起,「清劍歌,掃世間污濁,清蒼生魔障!」
「眾生之憐,垂死之怒!」
聞一鶴身體陡然頓住,眾生門內,死亡的身影驟然消散,化成一股以無盡憤怒堆砌的洪流力量,演繹成殺生之矛。
與此同時,一點金光驟然閃現,終結之矛再現,與殺生之矛融為一體。金光急躥而出,好似大混沌時代里第一縷光芒的突現,噴了出去,快到了匪夷所思。
哪怕是斬空聖君也情不自禁地閉上了眼楮。但斬空聖君實力強大無比,閉上眼眸的同時,手中劍光也恰好完成劍訣,如清掃世界的清淨流光一般斬下。與終結之矛,正好踫到了一起。
越時代開拓的巨大沖擊波,瞬間從一點迸,撐開如甬的獨立時空,四周鴻溝瞬息之間被蒸。
整個世界徹底破碎。
聞一鶴與斬空聖君身體相繼被震開,相隔億萬里,再一次暴露在大天心周天時空里頭,兩人臉上盡是驚駭。
「好家伙,這樣的終結之矛突襲,還是被擋下?這可是凝聚了白蒼聖君十大高手的垂死力量加持上去的,就算是一世主宰來了,恐怕也都要暫避鋒芒!」
聞一鶴震驚,吃驚,斬空聖君也是駭然失色。
就憑這一招突襲,居然讓他受了些內傷,體內的絕學神陣差點沒直接崩潰了。就這力量再來兩下,他也要被洞穿身體,被蒸掉。
斬空聖君不敢再小看聞一鶴,徹底將聞一鶴當成生死大敵,尤其是對虛空之中那桿終結之矛警惕萬分。
「傷劍歌,百世之苦,萬世來償。」
「悲劍歌……」
「怒劍歌……」斬空聖君絕學連連展開,劍如奔流,一下一下,變成一道一道弧光,凶厲肅殺的一股勢都籠罩了無限的一片大虛空,許多一般主宰望而冷汗淋灕,驚自己在這樣的攻擊之下,三招就要被斬殺。
而聞一鶴呢?
再不跟斬空聖君硬拼了,天命神步邁開,一腳一腳都踩到了天之命,眾生之命,一條條神秘軌跡,一個個奇妙步伐,在虛空之中綻放金蓮。
匪夷所思的,他竟以強大度不間斷地閃過斬空聖君絕世劍訣,每一道弧光都無法刮過他的身體。
漸漸的,當聞一鶴更進一步熟悉斬空聖君的攻擊節奏之後。居然更加輕松地閃躲,如同吟游詩人輾轉在壁立千仞的懸崖岸邊,斗轉星移,到了窮山惡水之間,又逢驚濤駭浪,古老噴潮。
不管風雨艱險如何,依然信步閑庭。
足足十天十夜。
大天心周天中不少人都瞪大了眼楮,嫉恨不已。這簡直不是追殺,而是聞一鶴一場個人秀,秀他的無以倫比風度。
終于——斬空聖君也不得不無奈地住手了。他也不是真正無所不能的神祇,他也是一個人,只不過是一個強大的人。
他也有心,心也會衰竭。
他已經被聞一鶴給激得無法再持續下去了。他根本就無法斬殺聞一鶴,甚至奈何不得聞一鶴。因為只要聞一鶴願意,他可以永不停歇地邁動極的步伐。繼續持續下去,只會讓他斬空聖君威名掃地,而聞一鶴則氣如長虹。
而他不得不也承認,他已經成就了聞一鶴!
「停!停手!停手停手!」
斬空聖君無奈地大吼著。
「喲?不打了?你手酸了……?」聞一鶴笑眯眯地問著,居然還調侃起斬空聖君來了,頓時讓斬空聖君不由自主地一陣憤怒,但憤怒之後,也只好無可奈何地瞪著聞一鶴。
「聞一鶴,你好歹也是個人物,諸天之中,不會有人認為你不是一個神才!但是,你不覺得你今天只靠著你那度不斷地閃躲而臉上無光嗎?這就是你的氣度?你這算什麼強者?」斬空聖君氣怒交加的質問道。
「哈哈哈……笑死人。你莫不是認為我得站著不動,脖子一挺,讓你一劍劃過去,才叫做英雄好漢,才叫做強者氣度?」
「你……你簡直是強詞奪理。」
「強詞奪理個屁,本皇還就告訴你了,有能耐你就上,沒能耐你回家抱孩子去。別說些連你自己都鄙視自己的話。六十輪聖君修得也不容易,你還真別把自己太當一回事,小心激起我的殺機,來日我認死仇,轉而將你宰殺了。有些事就是一趟渾水,能不攪和就不攪和,不然以後連後悔的機會都沒有……」
「你這是再教訓我?」
「教訓你又如何?」
聞一鶴撇嘴一笑,傲然踏步而走,昂藏身軀帶起一股洪流奔騰之勢,瞬息之間就消失在了虛空之中。
淡淡地回音傳來,鑽入了斬空聖君耳中,「我的話你記清楚,今日就算了,不記仇了。但再有下次,你就是我畢生仇人,來日清算,絕不留情。」
「混蛋!」
斬空聖君氣得一把劍橫空亂掃千百下,千百弧光掃射,破碎無盡星辰,切開無數鴻溝。這世道到底是人變態了,還是世道變態了。為何明明就是修為比自己弱的人,反倒成了大肚不記仇的人了?
斬空聖君一怒之下,再也不想站著給人當笑話了,一頭扎進虛空中,回到老巢中去直接閉門鎖關,沖擊主宰大劫去了。
聞一鶴一下回到九州,直接找到了炎宗,商量起對策來了。他斬殺那麼多聖君,居然沒得到最後兩尊天脈鼎。只是從聖君記憶中知曉,最後兩尊天脈鼎根本沒被當成誘餌拿出來,而是被天陰主宰藏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