顓頊槍倒了血霉,遭了聞一鶴一下凶狠暗算不說,還在眾位一流人物面前喪盡了面子,喪盡了顓頊家該有的榮耀。
他沒有離開,他選擇了與參天護法這十位特供主宰一樣,死守在漆黑的湖泊邊緣。其實,不應該說是他自願選擇,應該說他迫不得已。
顓頊槍逃出湖泊後,還沒穩定傷勢就鼓動參天護法等人下去湖泊殺死聞一鶴,並費勁心機地編了一個巨大謊言,說聞一鶴在湖泊底下得到了一個巨大寶藏,就是為了巨大寶藏他一時失神,才會遭到暗算。
眾位特供主宰,都是老奸巨猾之輩。哪有那麼容易被忽悠,即便心中驚疑不定,也沒有表露出來。
總之,在看到顓頊槍那個慘樣,沒人願意下去做那個出頭鳥。天知道那漆黑的湖泊之下,哪里藏著聞一鶴隨時可能的突襲呢?
要是再做第二個顓頊槍,面子丟掉還是小事,極有可能連命一起丟掉。畢竟能將顓頊槍傷到這地步,那暗算的力量輕不了。
顓頊槍憤怒了,在他看來,在場的似乎只有參天護法與聞一鶴有深仇,其余的根本就是搖擺不定。偏偏他與參天護法又不是一路的,鼓動不了,迫不得已只好放棄鼓動了。
而麻煩並未因此散去。
顓頊槍一身幾乎去了半條命的重傷,需要迅治療。可他心里門清著,這周圍幾位可都不是善茬,指不定有誰心里正準備再來給他加一下狠,直接掛掉他。反正大家都清楚,顓頊家的威嚴嚇唬得了別人,嚇唬不了這群人。
先不說這里也有七大家族的人,即便不是又如何,殺了他顓頊槍,顓頊家能知道是誰干掉的?
反正到時候好處那麼一分,這里的人擔保每一個嘴巴都能如縫起來似的閉得死死的。
顓頊槍知道事情嚴重,傷勢又不能不治療,也不甘心就這麼離開。只好硬著頭皮一邊治療一邊等待,將治療的度放緩一些。
顓頊槍不說話了,也不鼓動了。眾人的疑竇卻沒有消去,到底聞一鶴是不是真的在湖泊底下得到了什麼寶藏呢?
畢竟這戰場上死去不少強大的特供主宰,真要留下什麼寶藏,還真說不定。畢竟這瘋魔平原能浮現主宰之門通向天根大陸本身就不尋常。
疑問,顯然是沒人能解答的。
只有讓時間流逝,等待聞一鶴出現再做決斷了。也虧了這群人,干別的事不一定有這麼大毅力,干起殺人越貨的勾當卻是倍感精神。也不知道聞一鶴遇上這麼一群人到底是福是禍。
時間一天天過去。
等待最久的參天護法開始不耐煩了,他提議道,「諸位,聞一鶴這廝估計真的在下面得到了機緣,我等如此苦等下去,只怕到時候落個兩手空空啊。」
「那你說怎麼辦?難道我們真的下去?」說話的是神上教的特供主宰神都天,神上教與聞一鶴也算得上仇深似海了,神都天自然也想將聞一鶴抓來,先控制在手,等太淵鎖獄順利開啟,就干掉。自然不會放任聞一鶴得到好處。
現在關鍵是模不清湖泊底部到底還有什麼,他們雖也是從下面上來,卻受夠了里面怨氣叢生的苦頭,想起來就頭疼,根本就不奢望能在里面找到什麼。況且,顓頊槍前車之鑒,誰敢帶頭下去?
現在神都天目光飽含深意地看著參天護法,意思不言之明,真下去?誰下去?你?我?還是大家一起?
參天護法卻道,「都不用下去,諸位要想得到好處,就同我一起攻擊這湖泊,我們聯手將這湖泊摧毀,不信他聞一鶴不出來。」
眾人眼楮一亮,尤其是顓頊槍,更是大聲贊同,「不錯,參天護法說得極是,毀掉這該死的湖泊,那聞一鶴還能有何藏身之地?」
「嘿嘿,只怕真相不是像有些人說的那樣,什麼寶藏不過是托詞,子虛烏有之事。」說話的是個滿身光甲,一身傲氣的中年男子,此人不屬于七大家族,自然也不是七大家族代言的人馬了。他是浮影門中的幕後掌權者,浮影光尊的師尊,連光太上尊!
估計是浮影光尊向他說什麼了,這連光太上尊對聞一鶴似乎沒多少惡意,反而故意當眾戳破顓頊槍的謊言。
事實上,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在懷疑。畢竟不是自己親眼所見,誰信了誰他媽的就是腦殘。
顓頊槍臉色頓時變青,青中蒼白,實在難看之極。他怒視連光太上尊,厲喝道,「你什麼意思?難道我還會編造謊言欺騙大家不成?你將我顓頊槍的聲譽置于何地!」
怒喝完,顓頊槍更似乎都有動手的意思。眾人看在眼里,如果不是顓頊槍的受了重傷絕不是連光太上尊敵手,這場惡戰估計免不了。
他之所以如此憤怒,有一方面原因是因為心虛被戳中外,更多的是因為蔑視。不錯!就是蔑視!
他顓頊槍自詡出身七大家族,後台勢力大如天屏,除了同是七大家族的人外,什麼人都不被他看在眼里,哪怕對方是老祖,也同樣看不上。古往今來,除了極為少數的極為上天位老祖外,哪個老祖敢挑釁七大家族?
連老祖都看不上,何況是區區一連光太上尊。這家伙算什麼東西?敢這麼當眾懷疑自己?
顓頊槍自詡為貴,受傷之後依舊驕橫,連光太上尊卻絲毫不給他這個面兒,立刻不客氣地回應過去,「我什麼意思你心中清楚,何必讓本座說得那麼清楚。」「你!……」
顓頊槍難忍憤怒,卻又忌憚連光太上尊的實力強大,欲動手而不得,偏偏旁邊諸位卻絲毫沒有勸架的意思,好像看戲人似的,饒有興趣地盯著,更叫他無地自容。正待他準備拼上傷上加傷,給連光太上尊一擊,好歹博個臉面時,異變陡生!
咕咚咕咚……
漆黑的湖泊表面竟然冒出了一連串氣,氣破碎,冒出了烏黑的氣流,向著上空散去,立刻就傳出了森然的怨氣。
「不好!聞一鶴要出現了?」神都天驚訝地叫了出來,命運神兵都放了出來,握在手上,並一步跨上前,隨時準備爭奪主動。
參天護法等人也顧不得看戲了,個個放出命運神兵,往前挪動,將湖泊周圍圍了個密不透風,相信即便是只蚊子,也逃不了這眾人的圍攻。
然而——湖泊上氣越冒越快,越冒越多,愣是沒見到聞一鶴出現,甚至連個影子都沒有。更古怪的事情生了。
漆黑的湖泊隨著氣接連不斷冒出,怨氣四溢,湖泊中的水竟然開始變淡了,濃黑開始轉為淡黑,淡黑變為灰白,灰白轉為雪白,再最後變成透明,一眼可觀湖底,卻始終不見聞一鶴出現。
如此怪異的變化,讓十一位特供主宰都模不著頭腦了。不過,諸位高手都是經驗豐富之輩,知道此時出現這種變化,肯定還會有後續之變,于是紛紛鎮定下來,緊緊地盯著湖泊,如虎狼狩獵。
又一會兒工夫晃過去了。還是沒有聞一鶴的影子。
參天護法急了。
神都天也急了!
祖獸之地彝虎太尊也急了!
更急的還是顓頊槍這位顓頊家中的清平護法!
這四位或直接或間接都與聞一鶴結上了仇!
急了有個屁用?無數事實曾經表明,有些事情該生的時候必然生,在不該生的時候急了,只會在該生的時候手忙腳亂。
這回也是這樣!
驟然——變得透明清澈,毫無怨氣的湖泊中,猛然出現了一團金光,浩浩蕩蕩地沖天而起。諸位高手隱隱約約地從金光中看到了一道身影。想也不想,揮舞著命運神兵對著金光弒殺而起,殺意滔天而起。
然而——當幾道命運神兵狠狠似撕裂金光時,才現打了個空。哪有什麼人影?馬上意料到這是個軌跡,但已經遲了。
聞一鶴的身影從透明湖泊中挪了出來,一桿唯一天矛竟然凝聚得如同遠古的精鐵,恐怖的特供威能以撕裂蒼穹之大破滅氣勢出現在了顓頊槍的後背!
那一剎那!
顓頊槍只感覺滿身被一股滔天的殺意給籠罩,滿身盡是恐懼的寒流奔襲,不由自主一聲怒吼,聖德大槍揮舞出去。
吭!
聖德大槍竟然被震了個槍身破碎,裂痕斑斑。命運中傳來了死亡的咆哮,滿空都是顓頊槍噴出的鮮血,染紅半世!
「聞一鶴,你好膽!你竟然還敢連施軌跡,我參天護法代天結果你這個大逆不道的孽障!」參天護法這時候反應過來,命運神兵一轉,向聞一鶴殺去,天地不容般的絕殺之招,銳不可當!
聞一鶴哈哈狂笑,身體在虛空之中如流星趕月奔走,一個轉身,右手張開,浩蕩大力,抓向了正在緊急修復傷勢的顓頊槍,同時扭手,唯一天矛以宏度,統御眾生萬命的澎湃之力橫掃出去!「來!來!我來看看,你們這些特供主宰,能否將我斬殺!斬殺不了我,我一個個毀滅你們長生夢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