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易辰收到聞一鶴信息之後,馬上動身天家。好在這個時候諸多老祖還沒有從祖界下來,古易辰恢復祖道真身,行走一趟天家不至于虎穴難月兌。怕就怕古易辰到天家的時候,老祖們恰恰回歸。
根據道祖所言,此次推選祖皇,雖然根本原因在于上天位老祖聆听到了上蒼天音,但畢竟短時間內沒有結果。一旦諸位老祖覺得事不可成,確實有可能暫時中斷這個推舉。
古易辰快到天家時,給聞一鶴傳了個平安的信息。聞一鶴才收拾收拾心情繼續前往光祖寶庫。
大約半個小時後。
古易辰傳來了第二道信息,一下子讓聞一鶴的心提了起來。果然出現變故了。古易辰找到天帝,從天帝那里得知天巫失蹤了。
詭異的是。
天帝竟然不知道天巫是什麼時候失蹤的,而天巫也沒有告訴天帝聞一鶴接任務出門的事情。聞一鶴很快猜到,天巫恐怕沒來得及知會天帝就出事了。出事的原因十有**與天恩老祖有關系。在天家能無聲無息讓一位護法出事的人並不多。
「草!天恩老祖,我們的恩怨越結越深了。」
聞一鶴目光寒得可怕,他更擔心的是如夢、如妃姐妹倆。據天帝所說,聞一鶴前腳離開,二女後腳跟著出了天家,離開後的第三天,二女給天帝傳回了信息,讓天帝不用擔心。但是之後的日子,卻再沒有了二女的消息了。
聞一鶴吃不準二女是不是出事了,連連給二女傳了不下二十道信息,卻是如泥牛入海毫無音訊。二女好像憑空消失了似的。
古易辰離開天家,大範圍地搜索二女的下落,半個月後傳給了聞一鶴第三道極其失望與擔憂的信息,二女確實失蹤了。
真是糟糕!
聞一鶴勉強讓自己冷靜下來,他與二女有特殊感應,尤其是如夢還是天命聖庭的妃子,他能知道二女現在還是安全的,就是不知道陷入了什麼地方。
斟酌了片刻。
聞一鶴給古易辰傳去了消息,「古兄,不用找了。你將天帝帶回西荒,等我回去之後再做商量。」
「那好!你自己小心,遇到危險及時通知我。」古易辰沒有二話,照做。
聞一鶴笑笑,答應下來。盡管他隱約知道,大道本源宮中的道祖,雖然不會親自出手幫助他戰斗,卻並不會坐視他死去。
經過前面的耽擱,虛若山已經就在眼前。不出半個月就要到了。虛若山雖不在天根大陸中央,但覺不是人跡罕至。
聞一鶴穿梭于時空,卻每時每刻都能感覺到隨著時代變遷,天根大陸各地機緣如井噴,修煉者戰意高昂。隨處可見彌漫的煞氣,那是殺戮太多凝聚起來的。甚至還有揮不散的濃濃的死亡怨氣。
戰爭其實已經波及到天根大陸的每一個角落。現在還比較凌亂,顯得零零散散。但不久後祖皇推選一旦徹底談崩,第一次沒有結果後,必然就是天大的戰爭。各大老祖必將勢力割據,有計劃有目標的戰爭,那時候也將是最可怕的。
聞一鶴覺得壓力一天天的增大,有些透不過氣來。唯一的出路是讓自己強大起來,最少也要成為老祖,才能在未來的可怕戰爭中有話事權,佔據一點點小主動,不至于讓人牽著鼻子走。
別看現在,道祖相助,海祖鐵哥們,儒祖、古祖也靠他一邊。甚至隱隱約約還有一位神秘的獄主似乎在幫他,但這都是投資。他若不成老祖,身上的價值必將隨著戰爭的劇烈而漸漸縮水。
到時候為了自身的利益,這些個老祖也可能棄他而去,那最後不用說,就是徹徹底底的末日了。
聞一鶴有些分神,不知不覺過了半個月。
忽然,前方浮現了一輪光焰萬丈的火紅恆陽,向著四面八方散發粼粼波光,如同潮汐一般蔓延著不知穿梭幾個春秋輪回。
「光!」
身畔連光太上尊失聲驚叫。
聞一鶴心中一凜,他一下子就明白連光太上尊喊出的「光」,並不是因為恆陽多麼多麼的刺眼,而是他聞到了光祖的味道。
連光太上尊都能感覺到,就別提聞一鶴自己了。他甚至更清晰地看到了一位白衣青年坐在高大威嚴的明珠寶座上,在恆陽無盡火焰光明的中心處,還有十八道身影簇擁在白衣青年的寶座邊上,眼神盡是諂媚與討好,恭恭敬敬。
光祖道氣息就是從那位白衣青年身上傳出來的,而他身下的寶座所流露出來的祖道氣息更加濃厚。
聞一鶴果斷揮手抓向連光太上尊、浮影光尊,「前面的人是敵非友,你們先躲起來,我一個人應付。」兩人見聞一鶴突然出手嚇了一跳,但還是遵照聞一鶴的意思任憑聞一鶴將他們收到周天世界。
三人這下榮辱與共。生死共存。
火紅的恆陽散發越來越刺眼的光芒,朝著聞一鶴這邊挪了過來。鋪面而來滾燙無比的罡風如同千百級的風暴沖擊過來,空間中盡是 啪啪的悶爆聲。空間被沖出了大量碎片,碎片又在罡風沖擊之中化成齏粉。
好強大的高手!寶座上的青年,絕對是媲美顓頊入雲的超級強者。特供主宰中的第一等的人物!
恆陽在聞一鶴面前萬里瞬間停頓,四方空間沉重地抖動了幾下,仿佛低沉的鼓聲般的音律蔓延出去,久久不息。
火焰般的光明中,自發形成了長長的天梯,寶座上的青年露出了俊逸的面孔,眼角微斜顯露高傲與不屑。天生高貴的出身,讓他有著非比尋常的優越感。
「下面的螻蟻,把剛才那兩個人交出來。」寶座邊上出現了一位身背十字大劍、身著白金色鎧甲的中年。
一般特供主宰凝聚命運神兵,都倚為生命中最重要的神寶,不會輕易視于人前。一來命運神兵最堅固也最脆弱,一旦受損,命運崩潰;二來抖露命運神兵難免泄漏自己的絕學隱秘,戰斗時被人料于先機,殊為不智。
這個中年竟然一反常態,不止是他,就連其余十七位也是如出一轍。如果不是對自己的實力太過自信,恐怕不會這樣。
聞一鶴微微冷笑,不做言語,不做答復,仿佛沒有听到這位中年的傲慢喝斥與命令,目光平淡卻如利劍一般銳利緊鎖寶座上的青年。
中年感覺自己被無視,傲慢的神經被刺痛,一聲「放肆!」後,後背十字巨劍噴出落于手上,瞬間飛出天梯。
「光明囚籠!」
十字巨劍當空劃出三九二十七道十字劍痕,凝聚成籠,泰山壓頂,天崩地裂之事落下。
聞一鶴恍若未覺,待到十字囚籠落于頭頂時,手輕輕往上一推,不溫不火,仿佛舉扇扇輕風。
寶座上的青年目光微變,發覺不好,為時已晚。
聞一鶴的手像是天地大剪刀一般,輕輕一頂頂住十字囚籠,瞬息變幻,斜著劃過,輕而易舉地將十字囚籠一分為二,十字囚籠在那一掌面前,脆弱得如同一張薄紙。
嗡——唯一天矛在手,犀利得令天地震驚的光芒吐出,天命七道芒,瞬間化出,切割過十字巨劍。
十字巨劍瞬間成粉,連中年本身一起被淹沒在七道芒中,七道觸目驚心的血洞,出現在他的身體上下七位。
「啊……」
中年雙眼暴突,竭力發出生命中最後一聲怒斥。所有的傲慢與不屑,瞬間伴隨著身體化成齏粉的同時蕩然無存。
「大膽!」
寶座上的青年憤怒地站了起來,邊上十七位諂媚的手下,臉上換上了憤怒無邊、殺意凜凜的猙獰表情,飛撲而下。
十七道命運神兵,爆發萬丈光華,沖擊天地時空。如同石破天驚的狂潮傾瀉而下,沖擊力震蕩得空間紛紛破碎,化成無盡碎片。
「給本座將這個畜生拿下!活捉他!本座要將他凌遲,親手撕裂他的命運神兵!」白衣青年憤怒的大叫。
狂潮來襲,勢如破竹。
聞一鶴依然如故,仿佛怒海礁石屹立不倒。唯一天矛不斷劃過天際,天命七道芒再次浮現妖艷而神秘的光輝,仿佛親手在這片浩瀚時空中寫下七中輪回,震古爍今的力量直通遠古最明淨的真諦!
天命巨門,高高在上,永恆的光輝帶著不可磨朽的蒼茫,發出了高傲的咆哮。七道天地流光掀開殺戮的序幕。
只不過三息之間。
十七道憤怒的身影,鎧甲紛紛破碎,身體上浮現了一道道被七道芒洞穿的空洞,空得叫人靈魂顫栗。
「什麼……」青年怒而震驚,震驚更怒,「這不可能,你是哪位老祖的門下,竟然有這份實力!」
「瞎了眼的光道少主三陽,難道你那位老不死的光祖父親,沒有告訴你天下間還有一位聞一鶴爺爺不能遭惹?」
聞一鶴連連劈開唯一天矛,瞬間震死十七位高手,換上了一副囂張狂傲的表情,聲震蒼空,如雷聲滾滾,蔓延無盡。世間最浩瀚最霸道的力量仿佛都在這個時候灌輸在了聞一鶴的身體中,耀眼凡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