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似六月的天,碧空萬里,白雲飄蕩,如白馬流川,清風如流吹過一陣淡淡的暖意。
東來城外,依舊人生鼎沸,長龍相接。
聞一鶴與亂神,卻逆長龍而走,出了東來城,在眾人詫異的目光下閃身向了遠方。
「這兩個人,可是老祖啊,他們前幾日不是被無鋒將軍禮遇地請進城中去了嗎?怎麼才相隔幾天就走了啊?」
「可不是!這兩個人不會是修煉修壞了腦袋?現如今虛幻大陸這種形勢,處處殺戮,力不保身,就算是下天位祖道、中天位祖道,也不足以保證自己的安全。有上天位老祖坐鎮的城池並不多,像東來城這樣可以輕易進去的更是少之又少。這麼好的機會,他們居然放棄了?」
「這兩個人一定是傻子!傻子!大大的傻子,不用看他們,將來他們戕死于山邊野地,有他們後悔的。」
「哈哈哈哈……」
人群中議論聲一陣過一陣,笑聲嘩嘩的。忽然,人群的前方城門一陣涌動,不一會兒竟然讓出一條道來。
一群人影氣勢洶洶地沖出東來城,殺氣騰騰。沖出來後,不管人群如何驚訝,竟掠向聞一鶴與亂神挪走的方向。
「長河老賊就是向那邊去了,咱們追,追到了剝了他的皮,竟然敢跟我們做對,活得不耐煩了!」
沖出來的人中竟然有喪祖、卦祖、詩祖、乾坤老祖、華祖這些人,閃爍之間也迅速不見了蹤影。
「嘩……」
人群中一陣嘩然,人們紛紛意識到,這里面似乎有事,而且還是出了大事了。東來城似乎並不像所有人想象的那樣,里面並非是個安身立命的福地,相反可能是一個又一個的奪命漩渦,比其他城池更加可怕。
「聞兄,你說那紫煙、氣順、東升、來真四大護法,為何讓我們前往災難城,卻又不將目的道明,這會不會是個算計啊?」飛馳中的亂神,越想越不對勁,越想越不是味道,總感覺冥冥之中有股壓力讓他遍體生寒。
「怎麼?你還看不明白?」聞一鶴笑眯眯的,絲毫不慌張,好似早就洞悉了紫煙護法等人的意圖了。
在無鋒將軍府中,他送給了無鋒將軍一枚下天位,算是投資,用之敲開原東來城四大護法紫、氣、東、來四人的門戶。
紫煙護法將他二人請到了護法閣中,首次見到四大護法齊聚。而紫煙所謂的有事相請,竟然只是讓他們走一趟災難城,帶一句話給災難城主,帶話簡單,甚至讓人想誤解曲解都不行。
「不明白,‘情人井的水又甘又甜’,我實在琢磨不透,這句話有什麼特殊的意思。說是暗號,它又想表達什麼意思呢?」亂神眉頭凝成一個川字,還是想不出結果來。
「想不明白就別想了。在我看無非兩種結果,第一,這句話真的是個暗號,是什麼意思只得我們到了災難城見到了災難城主才知道什麼意思。」
「那這第二呢?」
「第二?哼,就是這句話根本沒意思,不過是四大護法隨口一句話。目的就是讓我們出來,引開寶祖那些人的注意力,他們好借機另行他事。」
「什麼?這第二種可能不是讓我們做炮灰,做靶子嗎?我們出來可是公開出來的,那些人有可能追殺我們……」亂神想到不好的結果,臉色巨變,寒意森森。
「不用想了,我們還沒出東來城大門的時候就被瞄上了。估計我們前腳剛出,後腳就有人追出來了。我之所以讓你放慢速度,就是想給他們時間讓他們追上來。現在估計那些人也快追上來了。咱們現在分開,分頭行事!」
「什麼?你早有算計,你想干什麼呢?」
「你忘了?咱們還得去廣元城找古祖呢!你現在就走,不用去災難城了,你直接去廣元城!等我將那些人解決了,再到廣元城與你匯合。你進入廣元城後,務必找到古祖,讓他切勿輕舉妄動。」
「好!那你小心!」亂神是知道聞一鶴的實力的,除非是上天位老祖親自追殺,否則想留下聞一鶴基本上是不可能了。他也沒有多大的擔心,一口應下來,直接拐向廣元城去。
亂神走後,聞一鶴原地不動。轉過身來,負手而立虛空。雙目平靜的地俯瞰八方,如同愜意的游子。
在西方的大地上一片汪洋,西方的天空上,已有夕陽余暉。
「秋水共長天一色,落霞與孤鶩齊飛!」
聞一鶴笑著吟出了一句,東方卻飛來了一串串身影,那浩浩蕩蕩的氣勢,簡直就如億萬軍馬,殺氣騰騰地對蒼穹咆哮。
空中的雲朵已經被這股氣勢撕碎成了一片片絲絛般的氣流,化作欲滴,傾盆大雨落下,霹靂橫空猶如電鎖!
「哼,好你個長河老祖,你已經深陷死劫了,竟然還有心思在這里吟詩作賦!我看你簡直就是豬油蒙了眼楮,不知死為何物!」
八道身影橫空降臨,清一色的熟悉面孔。不正是當時在望月樓上與他沖突的喪祖、華祖、乾坤老祖、詩祖、年祖、慶祖、酒祖以及卦祖等八人嗎?
熟人啊,可惜,此情此景,卻沒有熟人見面該有的和氣,有的只是不斷激蕩起來的殺機,籠罩著八方。
對于聞一鶴還有心思吟詩作賦,詩祖是最看不過眼的!
「卦祖,你也來了!我想知道你來的目的與他們是不是一樣呢?」聞一鶴沒理會其他人,獨問卦祖!
「唉,長河兄,本來你我一見如故。我本想將你招攬過來,誰知你會如此…你這是何必呢?」卦祖嘆道。
「這麼說,你與他們一樣,都是不想讓我活著離開咯?」聞一鶴冷笑不已。
「你本不該卷入東來城中的漩渦的,奈何,天意如此,天意如此啊……長河兄,你若投降,我保證不傷你一毫一發。只要你告訴我們,紫煙護法他們讓你離開東來城做什麼去就行!」卦祖說著,臉色忽然一變,「不對,亂神老祖呢?」
「混蛋!卦祖,你還與他費什麼話,既然卷入了這種漩渦,不將他殺掉就是等于埋下禍根!這小子狡猾,他留下來顯然是想纏住我們,讓亂神老祖去辦事,你還看不明白?」
喪祖大怒,咆哮著,催發喪門。
一舉催動喪道拳法,迎向聞一鶴。
「長河老賊,上次我一時小覷你,傷于你手,今天我要拿你的命來償還!我必將你的尸體懸在望月樓上暴尸三年,以解我胸中惡氣!」
「上!大家一起上,長河老賊凶惡!單單喪祖敵不過他,我等八人齊上!」詩祖一聲大喝,身體挪移而起,幻影三千三,「十步殺人,百步留名!」
「年華消逝!」年祖妖媚的轉身,一朵螢光花瓣揚起,橫空出現在聞一鶴的左邊。
剎那間,已是八人齊動。卦祖也是好不留手,到了這種地步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了,誰還再講那一面之緣,誰就是蠢蛋。
八位下天位老祖攻擊,同是殺心涌現,其力足以驚天。可怕的殺戮之網,仿佛籠罩天地,又收于局部之間。
換做一般下天位老祖,除了少數一些極為頂尖的人物,被八人這麼攻擊,還真是敗定了!
在聞一鶴看來,他們的追殺根本不被放在眼中。他們任何一人的命運都早被他竊取,在體內金色大中形成祖道真魂。
每一個的祖道絕學都被他看透,光華畢現,真要動手,三招足以頃刻間殺死!
但聞一鶴沒這麼做!
他看看天空,四道若有若無的氣息早被他感應,到這會兒了,還藏身起來,真是可笑!
他知道卦祖、喪祖八人明知道殺不了他,卻還有勇氣追殺過來,定是靠著隱藏起來的那四人的威儀。
聞一鶴要麼不殺,要麼就一個不留。但是隱藏起來的四個人,恐怕有寶祖一個,其余三個不明身份,但肯定也是中天位老祖。
想殺死卦祖八人,頃刻間可做到。想同時留下四位中天位老祖,難度就大了,就怕殺招沒出之前,他們見機得早,分開逃跑,那就得不償失了。
聞一鶴索性與卦祖八人交纏起來,你來我往的爭斗,保持住一個僵持的局面,也好讓亂神更順利地前往廣元城。
只是沒想到,僵持大概半個小時左右。聞一鶴敏銳地直覺又忽然發現,萬里外的天空中又潛來了一個人。
通過暗中分辨,聞一鶴發現潛來的人竟然是紫氣東來四大護法中的氣順!此人行氣之道,鬼神難辨,身化一縷氣,在空中融化,竟然連卦祖背後那四位中天位老祖也察覺不到。
聞一鶴暫時模不透潛藏而來的氣順護法,究竟是何目的,果斷決定暫不出手,繼續拖延著時間。
又過了半個小時。
大概都有些不耐煩了。
聞一鶴卻突然一擊長河奔騰,永不停歇,轟開八人圍攻,轟出一條道來,裝作逃跑似地扎入虛空。
「追!快追!不能讓他給跑了,一定要抓住他,不能讓紫氣東來那四大護法的陰謀得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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