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如墨的怨氣,化成怨魂惡鬼之面,沖向了西北三十六城之外的沼澤。**!。*伴隨著三十六城毀滅而引起的巨大的毀滅力也一同迸射而去。
勢如破竹,摧枯拉朽。
怨魂惡鬼之面,與毀滅力所過之出,大地蒸發,空間破碎,時空顛倒,星辰腐朽,一切存在盡歸虛無。
一片無聲無息,卻廣闊無垠的沼澤地上。千萬年不變的平靜被一下子打破了,沼澤中先是出現了前所未有的地動,緊接著冒出了一顆顆氣,仿佛水煮罩著,沸騰了一般。
氣破碎後,噴出來的竟然是腐爛的血肉,惡臭傳遍了千萬里。西北大地上,到處都是令人作嘔的味道。
一條條鎖鏈一般的金光,忽然在沼澤上升起,在表面上蔓延起來,如同一個巨大的網。
這個網正是西北三十六城曾經設下的封印,用來封印住那些腐爛的血肉,以免腥臭難聞,同時也阻擋了人們前去的步伐。
但此時,這個網被怨魂惡鬼之面沖進來之後,竟然一下子破碎了。更在毀滅力量之下立刻被沖得飛灰湮滅。
浩大的沼澤上,竟然被沖出了一條獨特的道路,道路上神奇地長出了碧綠的青草,成為了這一片死地之中唯一具有生機的存在。
嗖嗖嗖——
一串串人影飛射而來,到了沼澤前面停了下來。正是以萬安生為首,伏天老祖、大運教主東昌天等附屬的一批人。
總共十六個人,大部分是生面孔。可無一不是氣息澎湃的上天位老祖。實在難以想象,這些平日里名不經傳的上天位老祖,到底是從哪冒出來的。
這十六個人中,並沒有悠悠王。看起來悠悠王應該還在致力于擇機搜捕幽琴一事。
十六個人里,除了萬安生搖著扇子,一臉淡然外。其他人無不是臉現激動,難以按捺的表情。
「生,我們趁機開了沼澤封印,倒是不慮被他人攪擾了。怕就怕,聞一鶴也不知道就麻煩了。沒有情人血,我們守著情人谷內那口天井,也只能是守株待兔,不知道何時才有作為。」東昌天道。
萬安生回頭,淡笑道,「這就是你為何會敗在聞一鶴手中的根本原因,你太不了解聞一鶴,太低估聞一鶴了。」
「哼,這話怎麼說的。」東昌天明顯不服,提起聞一鶴,他就是滿肚子怨恨。聞一鶴的名字,就像是橫亙在他血管里的一根刺,一顆毒瘤。一日不除,他一日不得痛快。指不定哪天惡化了,還要令他附贅懸疣。
「你還不服氣,你自己想想,你哪里不低估聞一鶴了,你何時候真正意識到聞一鶴比你強了?你何時真的去分析,聞一鶴為何會讓你前世今生都不得痛快?」
「哼,生,現在說的是正事。你沒必要這樣刺激我。」東昌天憤然道。
「好!就說正事,我來告訴你。我現在就能肯定,聞一鶴他就在西北三十六城範圍內,我破開沼澤封印就被他看在眼里。我還敢用腦袋保證,不出三天,他就要出現在我面前。情人血不尋而至。」萬安生傲然道。
「你…你怎麼敢這麼肯定。」
「因為我了解聞一鶴,而你不了解聞一鶴!我正視聞一鶴的修為,你卻依然活在自己的夢中!」
「你…你不要說得如此肯定。真要如你所言,你還讓悠悠王去尋找幽琴干嘛?你的話根本自相矛盾。」
「我矛盾了嗎?我不矛盾!我實話告訴你,那是因為我了解悠悠王,悠悠王他的心思不在這里,他被廣元城那扇門戶弄得心神不寧。就算我不允許他去的話,他也收不住心。」
萬安生笑了笑,似乎沒打算再跟東昌天爭論下去。沼澤上的封印已經被徹底破開,一條蜿蜒向前的碧草大道出現在他的面前,他邁開大步,直接走了上去。
東昌天憤憤一呸,也只好跟了上去。其他人無話可說,自然也急著跟隨。
萬安生說得一點不假,仿佛自己親眼看到了似的。他們前腳剛走,聞一鶴帶著三女就出現了。
「這個萬安生真是太詭異了,他到底是什麼來頭,竟然連你看著他開啟封印都知道了,他所說的話,好像就是在說給我們听的似的。」紅月西施一臉駭然,她還沒見過這麼厲害的人物。
「他本來就是在說給我听的,為的就是讓我快點去。」聞一鶴淡笑道。
「你的意思是說…萬安生早知道我們在旁邊?」
「他不確定,但他猜的,猜了個大概。」聞一鶴笑吟吟地說,「他的確了解我,只因為那一次交手。不過嘛,他也明白地告訴了我一件事。」
「什麼事,我怎麼沒听到。」幽琴當即疑惑。
「他說了!他所說的就是要在情人谷等著我,在那里有一個天羅地網,他在刺激我的傲氣!嘖嘖…他其實小看了我,他以為他只有拿話激我,我才敢前去。」
「天哪,這個萬安生也太可怕了!」憐玉驚嘆道,「那我們還去嗎,我們真的要自己走進他的網?這也太危險了!」
「呵呵,萬安生如果沒有點尿水的話,他怎麼會成為命祖的心月復?這可是命祖培養起來的高手,專門作為代言人的。」
聞一鶴接著說,「紅月西施、憐玉,你們听我說一下。情人谷的網,由我跟幽琴去就夠了!由我們兩個去,來去方便,憑著萬安生的手段,也留不下我們兩個。而你們……」
「不行!不能讓你們兩個去冒險……」憐玉不容許聞一鶴把話說完,就打斷了聞一鶴的話,堅決地搖頭。
「你先听我說完!面對萬安生的算計,人多反而無用。人多反而束手束腳,我會擔心你們的安危。由我和幽琴去,只引出第一顆極天位後,我們兩個就退,憑我們兩個的手段,萬安生想留住我們,根本沒門。而你跟紅月西施呆在這里,還有一個重要的作用。」
「什麼?」憐玉皺眉道。
「我預感到,那第一顆極天位的出現,應該有特殊的作用。並不是輕易可以留下的。那顆極天位出現後,情人谷內必然大亂,我們在混戰中,也許誰也佔不了便宜,反倒可能讓極天位遁走。你跟紅月西施守在這里,就有可能截下極天位。」聞一鶴道。
「可是……」
「听話!我做這個算計時,考慮了很久,覺得可行才做的。你應該相信我,我還不至于會傻到將自己的命白白送掉。」
「是啊!憐玉,你就听聞一鶴的,他說得有道理,若我們能在這里截下極天位,就等于幫了聞一鶴一個大忙了。」紅月西施也跟著勸道。
聞一鶴訝異地看了一眼紅月西施,紅月西施也回了他一眼,兩人眼神交流,竟頗有些心領神會的默契。
「呵呵,就這麼定了,記住了,你們要隱藏起來。可能外面還會有人趕過來。」聞一鶴又交代了一句,就領著幽琴走上了碧草大道,漸漸遠去,身影消失在了憐玉那充滿的擔憂的視線中。
「紅月西施,你干嘛也阻攔我。」憐玉道。
「你還不了解聞一鶴嗎,他心意已決了。再說了,他說得也對。他們兩個去的話,人少行事反而比較方便。」紅月西施笑道,眼神卻有些古怪。
「一鶴,你干嘛突然不讓憐玉跟紅月西施跟著進來了?有他們幫忙,豈不是很好嗎?」幽琴十分不解。
「你啊,你以為我們這趟去情人谷真有那麼順利嗎?雖然我由把握我們不死,可卻沒把握護住憐玉跟紅月西施。而且,我有預感,那啼血杜鵑飛出後,天現血月,龍鳳出井,所要發生的不同尋常事可能與我們有關,我擔心哪,我們可能會陷在我們所沒辦法預料的變故之中。所以,才不讓他們進來。」
「那我們不去了,還不行嗎?」
「不去是不可能了!我剛才有所悟,這個極天位噴出的大勢,必由我們兩個揭開,我們兩個身不由己。今天不去,他日也必須去。今日不去應險,他日可能連命都留不住了。」
「有這麼嚴重?」
「有!就有這麼嚴重!我想這恐怕是連上蒼天命也無法違背與抵擋的一種大勢!這一次天下大變之後,恐怕真有無上永生聖道出現了。無數人所追逐的東西,真要有一個終點了。」聞一鶴嘆息著說。
「唉,我不懂你到底悟到了什麼,反正我跟著你。情人花在我身上,情人種由你下,你我早就是一體。你生我生,你死我死,榮辱與共。我反倒覺得,我才是天底下最幸福的人。」幽琴忽然嘻嘻一笑,笑得風情萬種。
聞一鶴怦然心動,邪邪一笑,「要不,就在這條道上,咱們就來一次……」
「要死啊…這是什麼地方,你居然…」
幽琴羞紅了臉,小拳頭剛舉起來,就被聞一鶴吻住了紅唇,碧草大道,似乎也被一下襲來的春風沾染。
而在前面的盡頭,萬安生一行人,終于到達了一座幽靜的山谷口前。只覺谷內寂靜無聲,只有幽靜的芬芳隨著微風傳出。
「你們听著,擒下聞一鶴的關鍵就靠我們組成的天命歸元陣,你們務必要做好自己必須做的事!東昌天,我給了聞一鶴無法預料到的算計,由你來當天命歸元陣的陣眼,你可得壓制住自己的情緒,在看到聞一鶴的時候,千萬不能因為仇恨而壞了定力。不然的話,前功盡棄的責任就由你來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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