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昌天仰天長嘯,氣息驚極億萬里,無盡荒遠,狂歌震鼓。雙掌立引巨大精光,無數星光般的符錄飆起。
「天地法極,東升西落,盛昌永躍,白龍扶真!」
吼!
驚天的星光,化成一頭張狂震天吼的巨大白龍,仿佛吞碎了時間與空間,踏破了一切桎梏,迎著聞一鶴壓來。
「來得好!」聞一鶴修為大突破之後,連續兩次斬殺懷有極道靈寶的狼狽雙王、萬生王,其過程簡直是易如反掌。但真正面對極天位老祖,並生死大戰,還是頭一次。
盡管是頭一次,聞一鶴不僅毫不慌張,反而氣息強放無比,仿佛一瞬間收納蒼穹于胸懷,無盡乾坤于意念。
悠悠億古,不朽傳說般的深遠,如同流動的長河,嗡的一聲,浩浩蕩蕩地宣泄出來,圍震于身周,似穿梭于萬界諸天之中。
唯一天矛一指蒼穹,咻的一閃,天地道痕閃現,七痕閃下,如八分天地空間,蒼穹無聲無息碎裂。
「始說,一說人間滄桑生命起!」
一矛迎著白龍而去,周圍一條條白痕流動,真的仿若是速度超越了時間,反至歲月倒流,時空顛倒!
白龍那巨大的身體,似乎都被這一矛而來的氣勢沖得透明了許多,仿佛瞬間就要淡化散去。
吼!白龍巨吼一聲,張口一吐,一顆巨大的神珠般的滾圓的火球,噴了出來,極道之真,毀殺之力。
!
轟天爆炸,天空噴焰。全部像唯一天矛涌去,包圍起來。那一瞬間,唯一天矛都顫抖了兩下。
「給我化!」東昌天臉上露出了瘋狂的笑容。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唯一天矛 的一下,炸開,化成一片白水,水如天雨,灑落大地!
「天哪…東昌天怎麼這麼厲害,一招就毀了聞一鶴的兵器,太厲害了……」
「不可能啊!太父大人,怎麼連一招都不敵?」
「這怎麼可能……」
「聞一鶴,你也不過如此!我還以為你在天井之下得了什麼巨大的好處,你若只有這點手段,不用你自戕,你就要死在我手里了!」
東昌天殘酷一笑,雙掌引白光,身體一閃,駕馭白龍而至。迎著聞一鶴正面,大手招出千萬流光,流光中寸寸利劍,化成必殺之招!
空間都瞬間被這股流光射得千瘡百孔,密密麻麻,如同蜂窩煤。
豈料!當著這萬劍流光,聞一鶴依然淡然如水,身如泰山之穩,紋絲不動。大手微微一揮,玄妙的始說之氣,萬古涌來,一張張人面在身周浮現,張嘴吟唱著古老的贊歌!
「始說,生命伊始是奇跡!」
嗡!灑落的天水,竟然翻滾起來,倒涌而來,重新化成了唯一天矛握在手中。驚天的咆哮聲應和著吟唱的贊歌。
空間狠狠地抖動了兩下,仿佛被一只巨手揪下了時空之幕,完全地扭曲起來。無盡的卷殺力量,直接將萬劍流光收住。
一切時空停頓,萬劍流光被卷殺,轟的,化成了碎片。
「什麼…這不可能!」東昌天驚駭地叫了起來,身體猛的從白龍身上躍起,狼狽地挪了出去。
剛離的剎那間。白龍就被扭曲的時空淹沒,在隱藏的贊歌之中,被唯一天矛洞穿了身體!
白龍咆哮一聲,整個碎裂。
東昌天此刻已是汗流浹背,心中一陣酸澀,聞一鶴竟然這麼恐怖,一下毀殺白龍,要不是他見機得早,跑得快,就跟白龍一起被撕碎了。
「愚蠢的東西,就憑你以為可以化我天矛?真是不知所謂!」聞一鶴不屑地冷笑,眼神越發殘酷起來。
方圓教大地上,一股歡呼聲頓時涌蕩起來。
「教主無敵!殺死東昌天!」
「殺!殺死這些該死的賊人!」
方圓教整個暴動了,手持龍象天武聖戰古刀的武祖,更是露出了瘋狂的笑意,充滿暴力殺機的戰氣,從龍象天武聖戰古刀上不斷劃下。左右雙面,龍、象兩道化身,圍繞著他的身體,席卷周遭,東昌天手下的高手,一被武祖逮到,就難逃死局,一斬一個死!
極道靈寶在手,殺上天位老祖,簡直如刀砍菜瓜,輕而易舉。
聞一鶴微微瞥了一眼,猛的丟出了破殺錘,直接落到了亂神的手中!亂神一喜,眼神頓時瘋狂起來,破殺錘本身爆發出來的狂暴,與他身上那種亂的味道,巧妙的融合一體,就仿佛狂暴殺機之中捉模不定的冷箭!
轟!
當亂神借機,以破殺錘將一位上天位老祖轟成無盡碎片時。亂神的瘋狂就更加濃烈了。
東昌天眼皮子狂跳起來,看著這一幕幕,他知道大勢已去了。他如果不能殺死聞一鶴,一切注定全功盡棄。
「殺!聞一鶴,我不會放過你!」
東昌天怒吼一聲撲來,昌盛之門浮現,東來紫氣從門中噴出,化成了無比華貴的一口方天畫戟!
紫色鎧甲貼身掛在身上,東昌天雖暴虐,但卻如驚天戰神,先天神祗一般,永恆照耀似的。
滿身華貴的東昌天,強橫無比地落到聞一鶴面前,方天畫戟橫在胸前,無比偉岸,無比尊貴!
「聞一鶴!你永遠也想不到,我的來歷有多麼可怕!」
有道是高手交鋒,生死一線,只爭一絲氣勢!
同樣是超越神奇的極天位老祖,此時此刻,東昌天的氣勢如日中天,好像壓倒一切似的。聞一鶴則是始終不溫不火,如遠古傳說吹來的一曲柔波。
乍一看。
東昌天是壓倒了聞一鶴了。但實際上兩人清楚,彼此氣勢,誰也沒有因為驚恐而衰竭!
都是人極之祖,哪有那麼好殺的。彼此之間,相當清楚,只有利用氣勢將對方壓倒,只要壓出那麼一縷驚恐,那才是制勝之機。
東昌天的算盤顯然敲得叮當響,不過是言語誅心之計,就是想利用自己的身份給聞一鶴制造出一縷心靈的恐慌,即便不成,也有一絲震動足以。東昌天有把握,只要聞一鶴的心靈被撼動,他即使不能打敗聞一鶴,也可以保證不死。他若不死,聞一鶴就得自戕!
哪想到,東昌天一言放出,氣勢可謂無量,傲氣可謂驚天動地,氣息可謂遮天蔽日。遭來的卻是聞一鶴十足不屑的一句話。
「不就是天上天誕生的一尊先天東帝嗎?有什麼值得炫耀的,在我看來不值一提!」
「什麼……」打虎不成,翻倍虎吼震心靈。這就是此時東昌天的樣子。他滿身紫氣微微地蕩漾了兩下,看起來微乎其微的變化罷了,實際上那是內心無法壓制住瞬間的震驚。
聞一鶴咧嘴笑了,字字誅心的話,更如竹筒倒豆子似的,連串劈啪落下,「你以為我不知道天上天是嗎?你以為我不知道先天東帝是嗎?那我告訴你,我不僅知道天上天,更知道先天東帝不過是天上天誕生的一尊微小生靈,而我的身份更是你永遠無法想像得到的,因為老子直通永生!」
大話!聞一鶴說的純粹的是大話,說白了,那是吹牛皮不打草稿,反正扯到了永生,往死里吹,怎麼吹怎麼有道理。
而東昌天內心震蕩之時,猛听這種大話,一下子就被轟了個心神失守!
「直通永生……?」
「這…」
他來不及思索了,放在平時很容易就能明白過來的一句誅心話,此刻真是威力無邊了!
「始說!永生的起源!」
轟隆!
天地一聲驚雷,狂暴的漆黑之光不知道從哪猛然爆發出來,猶如染色的墨汁一般,頃刻之間就將八方蒼穹完全染成了墨黑之色。
方圓教地界所在的無限蒼穹,只要是人,都為之恐慌。伸手不見五指,聲音無法傳遞,就好像陷入了一個可怕的地獄囚籠之中。
突然——
一顆黃豆般的光芒冉冉升起,高掛在漆黑的時空之中,微微之芒,仿佛深入了每一個人的命運之中。
仿佛在以一種難以領悟的仿佛告訴著所有的人,命運從哪里開始,上蒼從哪里開始,永生從哪里開始……
開始!開始!
誕生!誕生!
天創!天創!
聞一鶴身周氤氳之氣勾動黃豆般的光芒,如千里煙波,變得深不可測,飄飄如夢幻,捉模不定!
東昌天感覺自己眼前如同雲山霧罩,一股冰涼的寒意浸透了他的心靈!剎那間大震,才恍然明白中計了,他馬上想到要逃。結果發現一動,天地之間就有無數的氣機穿透他的身體,他早已經被這一方充滿起始味道的黑暗世界給鎖定。
他面對的只能是聞一鶴那一桿傳說般的矛!
「我直通永生,起始而唯一!」
根本不見聞一鶴如何動作,只看到他一步邁向東昌天,就到了東昌天的面前。唯一天矛就像是被壓慢了速度似的緩緩地刺向東昌天!
東昌天怒吼一聲,紫色之劍,狂斬唯一天矛!
叮!
一劍一矛同時定住!
然而——
紫劍碎裂,紫氣湮滅,人如隨風起,唯一天矛穿透他的胸膛,時空之巔,那顆黃豆似乎一下子顯得格外光明,在光波之中,東昌天的表情格外清晰,那是一種又驚恐又不敢相信的表情……
化了!
一代高手巨匠!剛剛晉升人極之祖,就這麼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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