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冬姐!看看那雕像!」
白色石雕剛剛被人搬進來,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聞一鶴就湊到了跟前去了。此一刻,聞一鶴這才知道什麼叫震撼性的藝術!
眼前這座雕像,是一個神態哀傷的女人,晶瑩的雙目張開,望著遠方似在寄托哀思。淒苦的面目神態,惟妙惟肖。雕刻之人的手藝,堪稱鬼斧神工,說其是神匠,也不為過。
這座雕像,只怕價值萬金!
「好漂亮的雕像!」冬雨玫也被吸引住了眼神。
聞一鶴轉過身來,拉過之前一直在給他們介紹店中物事的侍者,直接了斷地問道︰「這座雕像能賣不?」
「這個……你得問我們老板。」「你們老板呢?」
「在這……」侍者還沒說話,店門口已經踏進了一個年過天命接近花甲的中年。
「這位小兄弟,你眼力可真絕了,我好不容易得了個消息,弄到這座雕像,居然就被你看上了。老實說,我並不想賣掉它。」「不!這位先生,這座雕像我著實太喜歡了。請您務必割愛!」聞一鶴道。
「是啊。老板,打開門做生意,來者是客,也是朋友。今晚我們本就是慕名而來,老板也不忍心我們兩手空空回去吧。」冬雨玫笑著道。
「這……」老板沉吟了片刻,打量著聞一鶴、冬雨玫,「兩位,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怎麼稱呼?」
「聞一鶴!」「冬雨玫!這是我的名片。」冬雨玫順手遞過一張名片。
老板一看,還是發展銀行的行長,這麼年輕?心中大吃一驚,更加認定眼前這兩人有來頭。于是,咬牙道︰「賣給你們可以。但是,這座雕像我確實是花了重金,才從蜀地深山中買來的,用了三天三夜才運回京城的。價格上,可能會讓兩人覺得貴。」「這個你不需要擔心,你開個價吧。」
「一口價!一百萬,你們運走!」說完,還緊張地看著聞一鶴,似乎怕聞一鶴覺得價格過高。
然而,聞一鶴居然很爽快地應承了下來,也不還價。著實令老板松下了一口氣,頓時也滿心歡喜的。
這一把交易,老板賺了不少。聞一鶴則是買了個稱心如意。雙方各取所需,兩全其美了。隨後,聞一鶴當場給老板開了張支票。老板確認無誤之後,就照著聞一鶴的吩咐,讓人將雕像送往聞一鶴所說的地址,其實也就是陸強的老宅四合院。
本來,聞一鶴可以將雕像收到乾坤戒中的。只可惜,這個地方不方便,有點驚世駭俗。
或許是買了雕像的緣故吧。
聞一鶴莫名地也開心了起來,心情大好,與冬雨玫來到了巴黎夜色,美美地整了幾道菜,點上幾瓶好酒。
美人相伴,美酒佳肴,人生樂事,似乎也不過如此了。
時間恍然飛過。
眨眼,到了十一點。兩人這才分開。冬雨玫是自己開車出來的,便用自己的車將聞一鶴送到了荊家莊園。
「哇……姐夫,你去哪瀟灑了?」剛一邁進大門,荊楚紅的弟弟荊楚歌就冒了出來,賊兮兮地道︰「這幾天都沒見到你了,原來是跟美女瀟灑去了,剛才那個姐姐可真漂亮哈,你可不要讓我老姐知道了,不然你完蛋了。」
「丫的,死一邊去。你哪只眼楮看到我瀟灑了?」聞一鶴佯怒,這混球的一家,從荊千山到荊楚紅、再荊楚歌,似乎就沒一個正常人。
聞一鶴不再理會荊楚歌,抬腳走進荊家。荊楚歌則是屁顛屁顛地溜到了聞一鶴邊上,賊兮兮地道︰「姐夫,听說您老發了大財了,是不是給我救濟一點,上次我老姐把我的錢收刮去了,到現在也沒還給我呢。」
「你不會找她要啊?」
「我哪敢啊,您又不是不了解她,找她要錢,她會扒了我的皮的。」荊楚歌苦著臉,可憐兮兮的,「這些天,我都快愁死了,都不敢約人吃飯了,窮得快去賣身了,連給車加油的錢都沒有了。」
「是沒錢泡妞吧?」聞一鶴不屑地道。
「啊!?」「嘿嘿,別裝了。改天再說吧。我現在也沒錢了。」「不是吧。姐夫你不能當周扒皮啊。」
「靠,我什麼時候成了周扒皮了,我這幾天還沒回錦繡呢,哪來的錢?」正說著——荊千山的聲音傳了過來,「誰是周扒皮……」
荊楚歌一見老爹出現,嚇得腳底抹油,一溜煙就沒了影子,哪還敢再說話。
「嘿嘿……」聞一鶴邪邪地笑了笑,朝著荊千山走了過去。
來到客廳中,聞一鶴一將自己摔在了舒服的沙發上,美美地躺了下來。荊千山對于聞一鶴的毫無風度,在「岳丈」面前毫無恭敬之意似乎也習以為常了,懶得去糾正這些沒營養的東西。
只是,老頭子怒道︰「一溜煙消失了七天。如果不是蘇家丫頭的請帖,只怕你都還不現身?你到底忙什麼去了?金六指的事,你怎麼跟我解釋啊?」
「說起金六指,我正想問你呢?你了解多少?」聞一鶴也道。
「不多!別人知道多少我就知道多少。這人太神了,十年前曇花一現,在西方世界一溜煙,將美國四大財團大家族耍得團團轉,直接卷走三百億美金,功成身退,沒人見過真面目,光聞其名,不見其身,太神了!我都懷疑,金六指不僅是金融巨鱷,更是一個絕代高手,否則怎麼能躲過美國四大財團的追殺?」
「你還真說對了。據我所知,金六指就是個高手。而且,就是個華夏人,更隱身在京城中,以另一個面目出現。說不定,你就認識。」聞一鶴說著起身自己倒了杯酒,沖著驚愕的荊千山又道︰「你不妨想想,京城中有頭有臉的人物,哪個可能是金六指?」
「京城是什麼地方?有頭有臉的人多了去了。我並不全部認識。」「金六指目前的身份,肯定也與商業沾邊的。可惜了,我見識有限,猜不出來是誰?」聞一鶴苦笑道。
「你怎麼知道這些的?」荊千山問道。
「秘密。」聞一鶴搖搖頭,「這年頭京城藏龍臥虎,水太深了。我收到了金六指的信了,他說只要我挨過龍屠古易辰的第一次出手,他會現身見我。」
「什麼?」荊千山大吃一驚,「這個金六指也太怪異了吧?莫名其妙地出手幫了你,又裝神秘,到底搞什麼?」
「不知道。我要是知道了,也就不愁了。」
這時候,荊楚紅高跟鞋踩著地面,噠噠噠地傳了過來。一臉惱怒地出現在了聞一鶴面前,也不管她老爹在場。
「你個混蛋,又玩失蹤。」
荊千山笑了笑,搖搖頭轉身離開,給兩個小年輕騰出了空間來。人不風流枉少年,荊千山自己不也是這麼過來的嗎?聞一鶴訕訕地坐了起來,見到荊楚紅隨手扔過一樣東西,急忙接過來一看,正是蘇家發下來的請帖!
聞一鶴神色復雜地翻了開去。
自嘲地笑道︰「這年頭什麼都得講實力,這才多久?她蘇雅清將我甩得遠遠的,怕我給她蘇家拖累。現在呢,又給我發什麼狗屁帖子?」
「行了。別扯沒用的。那天你去不去?」荊楚紅坐了下來,挨近聞一鶴,芳香撲鼻。
「去!干嘛不去!帖子都在這里了,不去我不是顯得太不給面子了?」
荊楚紅一見聞一鶴滿臉意味深長,驟然嚴肅了下來,說道︰「混蛋,我提醒你啊,你可別想別的,亂來。做出自己遺憾終生的事啊。」「什麼意思?你怕我羞辱蘇雅清?」「不是這個意思。我是擔心你……」
「行了,不會的。我有那麼淺薄嗎?」聞一鶴笑道。
「沒有就好!只是……」荊楚紅欲言又止。
聞一鶴慍惱地道,「有什麼直說,這里又沒外人。」
「我覺得你根本沒真正了解蘇雅清,有可能你誤會她了。她和你分手時,也許是迫于某種壓力呢?」聞一鶴神情一動,忽然想到那夜見到蘇雅清時,她說了那麼一句,「如果早知道你是古武者,也不至于這樣……」
「她跟你分手後,你盡管不說,心理還是割舍不下,並且亂糟糟的。你根本沒注意去發現,其實蘇雅清她的實力不低呢?起碼,我不是她的對手。」荊楚紅語不驚人死不休。
「蘇雅清是古武者!?草啊……我怎麼一直沒想過這個事?蘇家本來就是古武世家,我怎麼一直沒往這方面上去想?」聞一鶴一拍腦門,只覺得眼前豁然一亮,心中糾結的陰雲似乎一下子解開了,「這里面有貓膩!這他媽的,一定有什麼貓膩?」
「以前,見你一直刻意要忘掉蘇雅清,也就沒和你說了。現在,我就告訴你吧。蘇正坤那個老家伙估計是看上了南門世家那道入場券了!這才*迫自己的女兒去委身南門無風。以南門無風嫡傳的身份,若是蘇雅清與南門無風有什麼特殊的關系話,說不定能因此破格參加龍門會!」
「龍門會!那又是什麼東東……」聞一鶴大吃一驚,什麼勞什子龍門會,竟惹得蘇家需要如此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