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是不是太巧了,聞一鶴忽然感覺現在的方子歌給了他一種很奇怪的感覺。00ks泡*()這種感覺,似是而非,似在誰的身上見過,一時間又想不起來。
有一點他敢肯定。
類似方子歌給他這種味道的人,絕不熟悉,但又不是一次兩次見過。
「為什麼這麼看著我?」聞一鶴覺得方子歌的眼神有些怪異。
「哼,你真壞。」方子歌皺了皺晶瑩的瑤鼻,雖清冷,卻另一番獨特的韻味。
「我壞?」聞一鶴納悶的指著自己。
「你還不壞?那個什麼玉的,根本不是你所說的那樣,分明是你故意氣那個歐陽劍的,那個歐陽劍也夠傻的,居然還真的給你了。」方子歌說道。
「嘿嘿……」聞一鶴邪邪的笑了,「原來是這個,你怎麼看出來的?」
「還說?你們倆根本就不是什麼朋友,我看,更像是老對手的樣子。連說話都針鋒相對的,要是換的地方,看你們都能打起來了。」
聞一鶴嘻嘻的笑著,心中卻是暗自一凜。方子歌,心思剔透,這點不假。但是現在看她說話的樣子,越看越不簡單。而之前,歐陽劍居然真的交出了明知道是天府無量寶藏的玉片,顯然也不可能是出于害怕自己。
那麼只有一個原因,就是因為方子歌。
因為喜歡嗎?只怕不止。
無論怎麼樣去看,歐陽劍都不可能是那種為了女人放棄一切的人。那他這樣犧牲,又是想從方子歌身上得到什麼?方子歌又能給他什麼?
「你別傻笑了,上次你匆匆忙忙的就走掉了,你那張圖我還沒看仔細呢,再給我看看吧。」方子歌伸白女敕的小手,推到了跟前,作勢討要。
就是這樣一張,縴細修長,五指晶瑩如玉的柔夷,卻是那執筆靈秀,揮袖山川江河入紙,處處締造神奇。
聞一鶴抬起頭,注目方子歌的眼楮,有些失神。以前沒覺得,現在才發現,她的目光如水,眼楮如寶石,黛眉彎彎,鼻梁兒、小嘴唇堆在一張臉上,竟是閃閃發光,仿佛蒙上了一層薄紗!
方子歌也被聞一鶴的眼神盯得小臉微紅,心兒撲通撲通直跳。
不禁貝齒輕咬嘴唇,嬌嗔地道︰「你看什麼啊,。」
「今天才發現,你的畫美,你的人更美。你本身就是一幅畫,一幅讓人不知不覺黯然**的畫。」
方子歌羞極,一瞪白眼,「好啊你,原來我以為蘇雅清、荊楚紅都甘心跟隨的聞一鶴是個與眾不同的人呢。原來也是個油腔滑調的人。」
「嘿嘿……男人不壞女人不愛。這是不變的至理。」聞一鶴眼神邪異,但邪得坦然。
「不听你的歪理。趕緊的,給我畫。」也許是這麼一變,氣氛無形中變得輕松,幽靜的畫室,平添一種奇妙的氛圍。方子歌,也仿佛卸掉了一種偽裝,不再清冷,更像是一個年青的女孩該有的女孩子氣。
「好!我給!我給!不過我得先問你,你告訴別人我給你看畫的事嗎?」聞一鶴笑著說,看似不經意,實際上還是很敏銳的去注意方子歌的每一絲神情變化。
方子歌先是一怔。
連忙搖搖頭,說︰「沒有,真的沒有。」「呵呵,沒事。說了也不要緊。你別那麼緊張。」「哎呀,那你干嘛還那麼問,我還以為你不讓我看畫了。嚇死我了…」方子歌小手兒輕拍自己的胸膛,不小心抖出了一縷微微的波浪,分外撩人。
聞一鶴眼神一亮。
方子歌一驚,急忙轉過身去,扭過頭來,怒瞪了一眼聞一鶴,「!」
「嘿嘿,不就是一張畫嘛,瞧把你給緊張的。」聞一鶴拿出了《松雪藍山圖》,遞了過去。
「什麼叫一張畫嘛……」方子歌像是被踩了尾巴的貓似的,一下子就不樂意了,搶過畫後,匆匆跨過幾步,就到了聞一鶴跟前,小臉兒繃得緊緊的,「畫,是我的生命。不管是我畫的,還是別人畫的,只要是好畫,我都覺得是對大自然最珍貴最鄭重的回饋,也是洗滌自己靈魂與內心最美意境。你不能詆毀它。」
「行行行,不詆毀不詆毀…子歌同學您消消氣,消消氣……我給你整杯茶水去…?」
聞一鶴走到畫室的牆角處,自動飲水機取了一杯水,走過來時。方子歌剛剛把畫攤開,平鋪在桌上。
她依舊繃著小臉,不說話,也不愛理會聞一鶴。
「給,喝點水哈。」
方子歌看了看聞一鶴,看了看水,撇過頭去,「哼!」
「子歌同學,您還生氣啊…給個面子嘛。」
「哼。」
「別小氣嘛…」
「哼!」
「姑女乃女乃!」
「誰是你姑女乃女乃!」方子歌一把攥過杯子,秋水雙眸圓睜,怒瞪聞一鶴,怎麼看,怎麼都有點忍俊不禁的樣子了。
聞一鶴瞧好了時機,邪邪一笑,「好嘛!你這麼小氣,我只好收走畫,走人了。」說完還作勢,就要卷起《松雪藍山圖》。
這下方子歌真的急了。
放下杯子,雙手拉住了聞一鶴的手臂,「你壞死了,你還真的要走啊。」
「看,你急了吧。哈,還跟我裝樣。」聞一鶴哈哈大笑。
「原來你戲弄我呢?」方子歌攥緊了小拳頭,沖著聞一鶴的肩膀錘打下去,「明知道我在意畫,你還戲弄我,你這人真的壞透了…啊…疼…」
聞一鶴聞聲望去。
方子歌的小拳頭,已經腫起來。紅通通的,還帶著一絲淤青。
「啊……」
「你啊什麼,你肩膀上綁著鐵啊,那麼硬,疼死我了。」
該死!我怎麼忘了這茬了!
聞一鶴暗暗苦笑,他軀體啥情況?那可是相當于隕鐵之境的堅硬與堅韌啊,市面上最好材質的砍刀,都休想在聞一鶴身上砍出一道疤痕來。
更別提方子歌的小拳頭了。
聞一鶴一時沒想起這個事,忘了收斂皮膚中流淌的氣息。好在,方子歌只是微微用力,否則,反震的力量,都可以讓她小拳頭骨頭崩裂了。
「對不起對不起,我一時沒注意……」聞一鶴急急忙忙的拉過方子歌的小手,輕輕的一按紅腫的地方。
「疼!別按啊……」方子歌小臉兒可憐兮兮的,眼楮里都升起一層水霧。
「沒事,我幫你,一下子就好了。放心吧。」聞一鶴笑著安慰方子歌,一絲丹氣已經鑽入了皮膚底下。
其實,紅腫是撞擊傷了經絡所致。只要丹氣疏通,就可以完全恢復了。
很快!紅腫處就迅速的消了下去。
方子歌也不再叫疼了。
但聞一鶴握緊了這柔軟的小手,竟是舍不得放開了。
羞得方子歌用力抽手,作勢又要打,但想到剛才的痛,又急忙收了回來,「你太壞,我不理你。不知道你是不是機器人呢,怎麼那麼硬呢。」
……
方子歌沉浸在《松雪藍山圖》中的樣子,沉迷不已。聞一鶴也不敢打攪,或者說不忍心打攪。
他真實地看到了一種超凡的執著。
不管,方子歌是不是真的大有來歷,這份執著卻不是假的。
他願意成全她。
聞一鶴就坐在一邊,靜靜地看著,默不作聲。時間久了,干脆閉目養神。等他再睜開眼楮的時候,赫然發現,方子歌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拿出了紙筆,對著《松雪藍山圖》臨摹起來……
神態專注之極。
這是他第一次看到方子歌作畫。
難免好奇,無聲無息地飄到了她的身後。
驚訝的看到,方子歌在另一張白紙上,已經臨摹到了一半,那松雪之景,臨摹得惟妙惟肖,若不是聞一鶴清楚的知道《松雪藍山圖》的真正神韻,再加上特有的靈動,幾乎可以說方子歌的臨摹以假亂真了。
眼看著方子歌對著剩下的另一半動起了筆,聞一鶴忽悠所動,湊上前去,將方子歌的嬌軀圍在了自己的懷中,緊貼著她的嬌軀。一手握住她執筆的小手。
方子歌驟然驚醒。
正要叫出聲來。
聞一鶴已經湊到了她的耳畔,柔和的說,「噓!不要著急,讓我試著帶著你進入生命的奇跡,你繼續動筆,不要管我!」
「啊……可是你…我…」
「別說話,你繼續畫。」聞一鶴的語氣帶著一絲堅定,不容置疑。
方子歌情不自禁的按照聞一鶴的話,繼續動筆。而這時候,聞一鶴輕撫著她執筆之手,跟隨著她的筆緩緩的移動,手心里,無聲無息的顯露出了生命氣息……
大生命術!主導生命大道,浩瀚無窮。
只要有靈,便有生命。
當生命氣息的點綴,帶來生命的賦予時……
方子歌神情百般變化,異常激動,手中的筆,飛快的移動,一氣呵成,而她晶瑩的臉龐上,竟然掛著兩串晶瑩的淚珠。
那是對生命的感動,沒人知道在臨摹的時刻里她看到了什麼,感覺到了什麼,就算是聞一鶴也不能完全做到洞徹!
最後一筆落下!
方子歌激動的丟掉了筆,轉過身來,撲進了聞一鶴的懷中,又錘又打,帶著強烈的哭腔,喊著︰「你壞死了,你明明有這個本事不早說,你太壞了…」聞一鶴也是大吃一驚,沒料到方子歌會有這種反應,而此時,他的臉色急變,門口處,竟然不知何時出現了一個人。
竟是——龍屠古易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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