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輪回嗎?有嗎?有嗎?藍月靜靜的躺在草地上,鮮血伴著溪水的聲音慢慢流向遠方,流向遠方…夕陽漸漸的失去了溫度,晚霞逐漸的失去了色彩,小溪終于停止了抽泣,只剩下小草還在風中搖曳!那搖曳的身影是那樣的淒美,是那樣的神傷!是送別,是祝福,還是遺憾。
從她們指間滑出一絲絲柔風,帶著藍月那憔悴的身影飄向遠方,飄向薇薇的方向!
「薇薇——薇薇——」一個微弱而傷感的聲音在壓抑的空氣中飄蕩。
「是誰?是月兒嗎?是月兒嗎?」一位婦人坐在床邊抽泣著問。
「薇——薇——」一位滿身是血的少年躺在床上又申吟了一聲。
「月兒!月兒!月兒醒了!月兒醒了!」婦人驚喜地喊著︰「相公!相公!月兒醒了!月兒他醒了!相公!相公!」
「翠兒!翠兒!你說什麼,你剛才說什麼,你說月兒他醒了,月兒醒了!」一段焦急的中年男子聲音闖入室內。
「是呀!是呀!我好象听見月兒叫了聲‘薇薇’。真的叫了聲‘薇薇’!相公,真的叫了聲‘薇薇」
中年男子仿佛沒有听見婦人的驚叫,目不轉楮地盯著床上,半晌,男子嘆息道「微微——,什麼微微?微微什麼?夫人,你累了,你累了去休息一下吧。讓我一個人在這里陪陪孩子,陪陪……」。
「薇——薇——」又一聲申吟打斷里男子的聲音。
「是月兒!是月兒!月兒真的醒了!」男子驚喜道。
少年緩緩的睜開眼楮,「啊!」一聲痛苦的申吟刺破了夜空。
「月兒,月兒,你先躺著,先躺著,別動別動,小心傷口再次裂開。」婦人柔聲道。
「這是哪兒?這是哪兒?」少年焦急的問。
「孩子,你是怎麼了?,月兒,這是我們的家呀。」男子輕聲道。
「家?我們的家?你們是什麼人呀?怎麼穿的這麼奇怪?」
「我們是誰?穿的這麼奇怪?」婦人將手伸向少年的額頭,疑惑的問︰「你不記得我們了,我們是你的父母呀!」
男子也愣了一下問︰「月兒,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嗎?」
「我——我——我叫藍月呀」少年猶豫了一下說道。
「你既然記得你自己的名字,怎麼會不記得我們了呢?」婦人擔心地問。
「我——我只記得我做了一個夢,一個很長的夢……」面對婦人的追問,藍月不知該如何回答,亦不知該從何說起,只好推月兌說自己做了一個夢。
「夢!」男子嘆了口氣「啊,我頭疼,頭好疼呀!」
「月兒,你沒事吧?你先休息吧。我和你母親先出去了。」男子柔聲的說就拉了下婦人徑自走了出去。
「醒了就好,醒了就好,月兒,你的傷很重,你好好休息吧,我和你父親先回去了,明早再來看你。」說完,撫模了下少年的臉,蓋好了被子,含淚出去了。
這對夫婦出去以後,少年睜開了憂傷的眼楮,打量著這一間古樸的臥室喃喃道︰「這里不像陰間呀,難道沒有輪回嗎,還是我穿越了,回到了明朝,難道還真有‘穿越時空’?如果我真的穿越了,還回到了明朝,那薇薇呢?薇薇是穿越了,還是去了陰間?我該如何!我該當如何!」
少年看上去是那樣的憂郁,是那樣的神傷。少年死死的盯著屋頂,仿佛看見了一雙明亮的眼楮,一張甜美的笑容,一個窈窕的身影。
他的思緒刺穿了黑暗,回到了從前。
「薇薇,我是真的愛你,我願意用我的生命來呵護你的一生。你是我第一個愛的女孩,也是我唯一愛的女孩。你要相信我,相信我藍月一定會在某一個領域建立自己的皇朝。我一定會站在世界的顛峰,我真的很希望你能一直看著我未來的風雨,分享我以後的驕傲。我只希望你能給我一個機會。」
藍月深情地看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孩,期待著那一縷陽光。
「藍月,你不要這樣子嘛。陪你走完一生的人,定不會是我,我們的距離實在是太遠,太遠!」薇薇無奈的拒絕道,閃爍的目光不知在掩飾什麼。
「你是覺得我們的年齡差距太大?五歲與百年相比,有什麼意義呢?你還是覺得我外貌太普通了?難道外貌就那麼重要嗎?」听著令人絕望的答案,藍月不停的追問。
「不是,不是,什麼也不是!」面對藍月的追問,薇薇嘶吼道。
「那是什麼?」面對激動的薇薇,藍月輕輕的問了句,只是不知他是問自己呢,還是問薇薇。
空氣冷凍了起來,短暫的沉默後,藍月又問道︰「你可知道這個世界上什麼樣的距離最遠?」
「不知道!」
「是飛鳥與游魚的距離,一個在天上,一個深埋海底!」
「是嗎?如果是的話,我們就有那麼遠的距離。」
「如果你是飛鳥,我是游魚,我願意躍出海面,用我的生命爭取那一瞬間的美麗,如果你是游魚,我是飛鳥,我願意撲進海底用我的靈魂捕捉那一剎那的永恆!」
「你這又是何苦呢,我們真的不適合!真的!我對你沒有那種感覺,沒有那種感覺,我們如何能夠相愛呢?」
藍月仿佛沒有听見薇薇的話,徑自又問了句︰「你想知道我們之間的結局嗎?」
「什麼結局?」薇薇冷冷地問。
「我們之間愛情的結局。」
「我們之間不會有愛情,最多也只有友情,怎麼會有愛情的結局?」薇薇淡然道。
「不,我們有,有三個結局。第一,我們相愛,幸福一生;第二你嫁一個你愛的人,我娶一個我不愛的人,我們後悔一生;第三,我們今生無法相依,我們下一個輪回相擁,因為我不會走在你後面太遠!」藍月竟乎夢囈著。
「你瘋了,藍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我沒有瘋我只是為愛而痴。」
…………
「藍月,薇薇,她,她走了!她走了!」一個少女突然來到藍月的身後,急切的說道。
「她走了,她終于走了,她,去了哪里?」藍月無奈的嘆了聲。
「她永遠的離開了!永遠的離開了!」少女在撕吼。
「你先回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不用擔心,我沒事。」藍月失神的看著遠方,仿佛那天際的雲彩散發著一縷芬芳。
「我說,你先回去,你是不是聾了。」藍月低沉的道,好象地獄里的孤魂,透著幾分死氣,又隱含些須滄桑!
「你沒事吧。藍月?」少女擔心地問。
「滾!滾!給我滾!」藍月歇斯底里的咆哮。
晚風驅趕著那一抹雲彩,就如魔鬼一般想要帶走那一絲芳香。藍月如一縷孤魂飄蕩在這個如畫的山谷,樹林在晚風中申吟,哭出了藍月的傷悲。杜鵑在耳邊哭泣,泣出了藍月的哀痛。
一片草地躺在山谷間,就如一位少女依偎在情郎的懷中。
藍月靜靜的躺在草坪上,幽幽的閉著眼楮。仿佛在回憶那逝去的溫柔,又似乎在尋覓那一縷發香。
晚風輕輕的撫模著他那消瘦的臉頰,似乎想要扶平他的創傷。小草俯首在他的耳際,仿佛在述說別樣的溫柔。
「我們今生無法相依,我們下一個輪回相擁,因為我不會在你後面太遠。這片草地是我的夢的起源,也是我夢的歸宿。以後你就叫‘藍月夢’吧。」藍月哀傷的說著,兩行淚水滑過臉頰滴在草地上,仿佛要把他所有的柔情傾注在這片草地上,讓這最後的溫柔永遠的埋藏在這里。
藍月劃開了他的手腕,鮮血噴灑而出,就如破碎的玫瑰花瓣灑落在草地上。
風停止了撫模,注視著這個柔弱的身影,似乎要把這淒美的畫面永遠定格在心間。小草沒有了述說,依偎在藍月的身邊,感受著這最後的溫暖。
靜,很靜,很靜。夕陽不忍這份淒涼,欲躲入西山,而又難以割舍這份美麗,只能在天際黯然。晚霞不忍這份傷悲,欲飄向遠方,而又難以忘懷這份深情,徑自徘徊在天邊。
突然幾點寒鴉打破了寧靜,那幾聲哀鳴是送別?還是祝福?
「自古多情空余恨,此恨綿綿無絕期!」藍月悲嘆了一聲。良久,藍月死寂的眼神逐漸有了光彩,仿佛做出了什麼決定?又似乎是發出了什麼誓言?
藍月把那一段情暫時埋在了心底,而現實的問題又讓他有些苦笑不得了。
「我的穿越,和那些小說中的穿越好象有些不一樣呀。
首先,沒有出現靈魂的融合,也沒有靈魂的排斥,好象這個身軀原來就沒有靈魂一樣,而且這身體與我原來的一模一樣,還是那樣的普通,1.6m的身高,普普通通的臉,普普通通的身材,要不是穿的衣服不同,我還以為我沒有死,是直接被什麼鬼東東弄來了這里。
其次,別人穿越的家世,要麼是大世家,要麼就是絕對的草根,而這個家世卻像一個普通的鄉紳之。最後,別人穿越後的身體總有些特殊,而我的這個,真的很一般,太一般了,就和我前世一樣。唯一相同的就是名字一樣,都叫藍月。」藍月郁悶的想著。
他卻不知道,他這個身軀原來的靈魂被別人用*力封印了。
更不知道這個家族,原來可是這個帝國最大的軍事家族,藍氏家族。
話說,藍氏家族第一任族長藍天嘯追隨開國皇帝傲天南征北戰二十年,罕有敗績,闖下了戰神的稱號,奠定了傲龍帝國的基礎。然而,隨著百年的和平發展,人們早已忘記了這個世界還有戰爭,就連當今皇帝也有點不清楚了。
當今天子為了鞏固自己的帝位,不顧忘日的卓越戰功,緊憑有個傳說,就滅了藍氏一族,除了藍月的父親藍昊和藍月的母親李翠帶著藍月在外游歷之外,無一幸免,全部慘招橫禍。不得以藍昊才帶著妻兒隱居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