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他媽的衰,竟然遇見山賊!」屠鷹眼見插在地上的響箭,鼻子都氣歪了。
「不用管,繼續趕路!」藍月見是綠林用的響箭後,直接仰馬前奔。
就在他前奔不足三丈的時候,突然一跟套馬繩攔住了藍月的去路。
眼見馬匹將被套住,藍月猛提韁繩,狠夾馬月復。
駿馬一聲長嘶後猛然一越,便躍過了套馬繩。
「誰,給老子滾出來!」藍月停了下來怒喝,他沒有繼續前行。這一次是套馬繩,下一次恐怕就是竹箭呀什麼的了。總之,若不將問題解決,要想騎馬而過顯然不可能。
「哈哈!好身手,不過身手再好,若不留下點什麼,也休想就此離去!」伴隨著一陣狂笑聲,從前面走來一大幫人。
說話之人大約二十上下,一身麻布衣,手握三叉戟端坐于一黑色駿馬上,威風凜凜,頗有氣勢。
古銅色的肌膚仿佛隨時都會迸射出力量。星眼中射攝人寒光,一條活動的刀痕斜依在英俊的臉龐,卻並不影響他的魅力,反而增加了幾許煞氣。
「此子不凡!」藍月暗嘆。
「請問閣下是誰,何以擋我去路?」藍月自從穿越來此還是第一次問一個人的名字,可見他對其重視程度。
「留下包袱和馬匹,就此離去。問這許多做甚?」藍月給他面子,並不表示人家就一定領情。
「屠少,這次的麻煩就交給你了,記住不可傷人性命!」一年來,藍月漸漸有了一種上位者的氣魄。屠鷹也已經習慣了,他覺得本就應該如此,只有這樣才像戰神之後。
「是!凌少。」屠鷹自然地答道。
藍月的話倒是讓這位山大王,略微驚訝了一番。這家伙看上去普通以極,雖然騎術精湛,卻無甚修為。比身後那黑衣少年還小上兩歲,卻能命令一個一流高手,實在是費解。莫非是京師哪位闊少?可這黑衣少年也不像是一個做跟班兒的人呀。
屠鷹可不會管你是否疑惑,照樣策馬殺去。
一流高手的確不一般,但在那位山大王眼里,也不太算個人物。隨即一提韁繩退後兩步,身後的小弟蜂擁而上。打劫可不是比武切磋,可沒什麼單挑的說法。
屠鷹雖強,可這些羅羅也不少呀。俗話說雙拳難敵四手,好漢架不住人多呀。瞬間就陷入倒海之中。
藍月之所以讓屠鷹去單挑那些山賊,目的也是為了鍛煉他而已。就算讓其負點傷也沒什麼。戰場上可都是群毆的。
屠鷹一沒入刀光中,頓時感覺到了莫大壓力。不到盞茶時間戰馬上就已身受數刀,有些難以控制了。在馬上拼斗,他本就不習慣,實在是有些施展不開,其實力發揮十不足七,隨即跳下馬來,頓時覺得壓力一輕。
「回來!」
「為何?」就在屠鷹準備大展身手的時候,卻突然被藍月喝住,不禁大是疑惑。
「換匹馬再戰!在戰場上,你的坐騎就是你的伙伴,你最忠誠的兄弟,你生命的保證!你必須保護它,你可以自己受傷,但絕對不能讓你的伙伴有危險,你可以自己戰死,但絕對不可讓你的兄弟受損,你不保護它,他也就不會保護你。要它忠誠于你,你必須忠誠于它。你必須與你的坐騎有著最好的默契!否則你必死!」
屠鷹听了藍月的話,瞬間就明白了過來,他這是在鍛煉自己。念及此處,立即舞出一團劍光倒縱而回。換了一騎,再次殺了過去。
看著屠鷹的表現,藍月露出了微笑。天才果然是天才。
藍月在笑,可那山大王就有些火了,竟然拿自己的兄弟練兵?
「兄弟們,給我亂刀分了他!」
「屠少,不可殺人!」
兩聲命令同時下達。
山大王的話,令藍月很滿意。他要的就是壓力,而且越大越好。壓力是天才最好的老師,只有壓力才能激發他最大的潛力。至少現在有自己在,他一定死不了,可是在戰場上,就只能靠他自己了。
他讓屠鷹不殺山賊,一方面可以更好的鍛煉,另一方面他想買給那山大王一個人情,他想收服他。他並不比屠鷹差,首先其修為就不比屠鷹低。更重要的是他有一股潛藏的野性,這要是放在戰場上絕對是一員猛將。
「給我狠狠的殺,一定要將其亂刀分尸!」
那山大王可沒有從藍月的話中听出他的人情,在他眼里那只是囂張。他很不喜歡別人在他眼里囂張。
隨著山大王的大喝,戰局突然緊張了起來。
「嘶——」
屠鷹左臂中了一刀,他本可以不用受傷的。可是眼見對方一刀劈向馬頸,而幾揮劍救援已來不及了。為了護住戰馬,他竟用自己的左臂硬擋敵人的屠刀。
「嘶——」
戰馬似乎感應到了主人為自己受傷,突然一聲長嘶人立而起,一腳踢飛了那砍傷屠鷹的賊人。它現在承認了屠鷹,它應該為他做點事了,應該為它的朋友盡點力了。
「吼——」
感應著戰馬的戰意高漲,屠鷹怒吼一聲,瞬間豪情萬丈,氣沖霄河。高漲的氣勢竟讓山賊一愣。就在他們一愣之間,屠鷹揮起長劍,一連擊飛八柄長刀。
他本可取那八人性命,但他明白藍月的意思,也就只是將其持刀的手臂劃傷,讓其喪失戰斗力而已。
你手下留情不等于別人就一定會領情。
山賊見自己朝夕相處的兄弟受傷,攻勢更猛了。刀槍劍戟排山倒海般的永來。屠鷹一人一馬,就如怒海中的一葉扁舟,隨時都有可能顛覆,情勢岌岌可危。
「你有種,你是不顧及你兄弟的死活,還是你本身就是個廢物呀?哈哈!」看著那邊的戰況,那山大王竟然囂張起來。他可不認為,藍月才是真正的魔鬼,真正的殺手。
「是嗎?」藍月微笑不語。
屠鷹身上已經染滿了鮮血,但依舊戰意昂然。
「屠少,你可以回來了。」藍月眼見也差不多了,這一次的鍛煉應該會對其產生不少影響。
「嘶——」
屠鷹調轉馬頭,連人帶馬一個縱躍就沖出了包圍圈,回到了藍月身側。
「感覺怎樣?」藍月看著屠鷹滿身是血,淡然問道。
「還行,就算再戰三百回合爺爺沒問題。」這一戰雖然驚險萬分,自己弄得傷痕累累,但與收獲比起來還真不算什麼。對于馬戰他有了不少的領悟,同時濃烈的血腥強烈的殺氣,也讓他對戰爭有了不少體會。
「呵呵,這只是小意思。等你到了南越關,才會知道什麼是真正的戰爭。」藍月呵呵一笑,淡淡地說道。
「嗷——」
一聲龍吟伴隨著滔天的殺氣傳出,山賊只覺得一股驚天氣勢撲面而來,自己竟有些站立不穩。
陡然間狂風大做,竟讓那些山賊連眼楮都有些睜不開。一時間風起雲涌,怒雷陣陣。天際的飛鳥雖然著風雲震蕩幾下徑自跌落下來。那山大王的戰馬懾懾發抖,若不是他主人強行控制,恐怕早已跪伏于地。
龍威。
龍威一出天地變色,眾生黔首。
那山大王滿臉驚駭,情知今日是踢到鐵板了。對方只是氣勢就如此驚人,恐其修為早已臻得化境。一想到對方才十五六歲,驚嚇更甚。
「給你們五息時間,順我者昌,逆我者亡!」藍月掃了一眼眾山賊,就如一霸王巡視自己的部下一般。
「五、四、三、二、一!」
藍月五息數完,對方雖震懾于他的氣勢,卻無一人投降。藍月笑了,他很滿意他們這種威武不能屈的精神,但是滿意並不表示,他就會輕易放過他們。
「屠鷹,你現在可以殺人了。」藍月淡淡地吩咐了一聲,征服一個人最快最有效的方法就是鮮血。無論你是有骨氣的還是軟骨頭,都一樣。
有骨氣的人,不希望別人為自己流血,而軟骨頭則害怕自己流血。這就是人性,藍月對人性的了解恐怕還在他的修為之上。
「是!」
這一次的戰斗就沒有先前那麼辛苦了。一來屠鷹從上一次的搏殺中有了許多新的感悟,而且于戰馬之間有了良好的默契。二來他現在也戰意高漲,很想再一次的體會馬背上的撕殺,這樣的機會可不是很多,至少在進入南越關以前是不會有的。
三來他也知道,藍月要他力威。因為威嚴僅僅是氣勢是不夠的,尤其是對那些見過不少風雨的人。要征服他們除了氣勢外,還必須得讓他們見到鮮血。只有鮮血才能讓他們知道,他們的生命已經不屬于他們自己了,沒有任何的僥幸。
四來山賊因為藍月的氣勢早已斗志全無,此消彼長的情況下,其結果顯而易見。屠殺,一面倒地屠殺。
「夠了!算你狠,我凌風認載!請你放了我的兄弟們。」
眼見屠鷹正欲取下第七人的首級時,凌風突然大喝一聲。他不忍心自己的兄弟無辜受死,如果他一再堅持,那麼所有弟兄包括他自己都得死。
自己死了也無所謂,可是一起從小張到大,生死相隨多年的兄弟何其辜,與他們的生命相比,自己的所謂尊嚴能值幾何。
「大哥!不可!我們寧死也不願大哥受辱!」
說著,那些山賊們再一次撲向屠鷹,他們抱著必死的決心殺向屠鷹。
面對如此場面,屠鷹也有些變色了,他同樣是一個熱血的人,他已經不忍再殺害這些可愛的人,這些熱血的漢子。于是他采取了防守,一味的防守。
「撲——撲——撲——」
屠鷹一連中了數刀。
「住手!你們要再不住手,老子就先死在這里!」凌風一聲怒喝,隨即將手中三叉戟對準了自己的心髒。
「大哥!」
那些漢子一個個竟熱淚盈眶,一股悲涼之氣瞬間充斥全場。藍月先前的殺氣,他們是領教過的。跟著這種人,大哥會是什麼下場,都能想到。他們可不會認為藍月是一個君子,君子是不會有這麼強烈的殺氣的。
「很好,屠鷹你先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