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悠遠得了這樣一粒陰陽造化丹,倒不知該說什麼好了,愁眉苦臉半天之後,他終究放棄了重新再嘗試一回的打算。
要知道,自林悠遠打算煉丹以來,他的眼界可一直高的很,等閑的丹藥他是不屑一顧的咱太易道人出品的丹藥,怎麼著也不能比這陰陽造化丹差太多?不然可怎麼拿得出手喲。
在這種想法的影響下,林悠遠絞盡腦汁,設想煉制的丹藥那可說得上是個頂個地不同凡響,而若要使他的種種美好願望得以實現,大把的珍稀靈藥那也自然是少不了的。因此,林悠遠煉丹以來,他收藏的靈根靈藥可說是迅速減少,若是他再這麼不管不顧的煉下去,再多的家底兒,那也不夠他敗啊。
這一回煉制陰陽造化丹搞出這麼大個烏龍,即便林悠遠有心改良丹方,可以他現有的身家,也沒法支持他再這麼嘗試一回了。自穿越以來,林悠遠第一次產生了收集天材地寶,充實自家寶庫的危機感和緊迫感,感覺十分有必要出門「逛逛」了。
當然,從此以後,研創丹方之時要小心再小心,謹慎再謹慎,那也是十分必要的。若是能每次煉丹都一次成功,自然可以減少很多不必要的浪費嘛,開源和節流還得同時進行啊。
而想到改良丹方這一節,林悠遠也不由嘆一口氣︰「這陰陽太極之道,我果然還是不得其要領,若是能與太清道人一晤,跟他請教些太極陰陽之秘,只怕這陰陽造化丹便能早日完善了。」
一念至此,林悠遠又想起他之前演繹混元河洛大陣,終究還是不曾圓滿,卻是因為河洛之道盡得五行分化、相生相克之秘,可要說到混元如一,包羅萬有之道,林悠遠的領悟終究還是差了一層。而若要將此混元河洛大陣圓滿,林悠遠少不得還要再向元始天尊討教一回。
想到這些麻煩事兒,林悠遠便覺得有些頭大,要知道,自他穿越重生以來,可還沒求過人呢。再則,他道行輩分皆比三清為高,讓他厚著臉皮跟幾個晚輩請教,他也著實覺得有些臊得慌。幸而他之前給了通天一道四象殺伐符?,仔細算起來還是三清佔的便宜大些,轉讓他心中覺得好過許多。兼且,他心中已拿定主意,到時去找三清論道,他也不吝將自己的道法領悟盡心講述,大家互通有無,也可算是雙贏之舉嘛。
不過,與三清論道的事雖則緊要,卻也非是急于一時,前番那陰陽造化丹丹成之時搞出偌大的動靜,只怕太一他們早被驚動,兼且他亦許久未曾了解過自家徒兒修行情況,倒要趁這機會,考較一番。
當下,林悠遠自煉丹閣邁步而出,並傳音太一、雲中子于明心殿中相見。
片刻之後,太一並雲中子相攜而來,各向林悠遠行禮拜見。
林悠遠細細打量自家徒兒,只覺其氣度風采越發不凡,但若要像從前般自己一眼便能看出其深淺,卻是再也不能了。有念于此,林悠遠亦不由大感欣慰,但他身為太一師尊,便該明了自家徒兒修行境界到底如何,既然自己現在一眼看他不穿,便該別施手段才是。
林悠遠拿定主意要試自家徒兒修為深淺,卻也並不開口言明,只將手中拂塵一掃,便見那拂塵尾端忽的綻出一道璀璨銀光,內中玄曇生滅,直向太一裹挾而來。
太一猛見此變,稍一怔愣,卻也約略猜到林悠遠打算,忙打點精神,小心應對,定不讓自家師尊失望。卻見他也未有甚動作,直到那銀光玄曇將將及身之時,忽地全身金光大作,並隨之放出一股威嚴凜然的氣勢來,竟于一瞬之間將那銀光玄曇斥退于其周身三丈而外!
林悠遠雖則對自家徒兒期望頗高,但此時見太一不動聲色之間就將自己攻勢化解,心中亦極驚訝,但他心思念頭何等敏捷,太一方一將那銀光玄曇逼退,他便順勢將手中拂塵一拋,那銀光玄曇得這流光拂塵之助,陡然間便聲勢大漲。
而這還沒完,那銀光玄曇聲勢暴漲之後,卻不曾乘勝追擊,反而又生變化,隱隱結成一座大陣。這卻是林悠遠對這場考較越發慎重起來,打算好好看看自家徒兒的全部實力了。而他現在布下的這座大陣,亦極為不凡,乃是他領悟河洛術數之道後,以宙光流轉之道為本,參悟而得的一座大陣,便喚作玄曇生滅宙光陣。
太一面對林悠遠這般陣仗,亦非沒有手段應對,不拘是開天三寶之一的混沌鐘,還是融合了天皇之道先天符?的天皇符詔,此二件法寶一出,只怕林悠遠陣勢未成,便要被他沖將出去了。但這一番拼斗,終究不是斗法較量,而是師父考較徒兒的手段,太一若是動用法寶,不免便違了這一番比斗的本意。因此,太一便不曾動用法寶,只收斂護身金光,牢牢護持己身,靜待其變。
轉眼間,林悠遠陣勢已成,他只稍一動念,這座大陣便立生變化。只見那無數宙光玄曇,剎那間怒然綻放,而在那玄曇花心之中卻隨之有一點銀光閃爍。之後,那些宙光玄曇淒然凋零,可其花心處的那一點銀光卻漸漸明亮起來。緊接著,那點點銀光慢慢演化做刀劍之形,這整座大陣便猛然放出一種凜然肅殺之氣,這正是此玄曇生滅宙光陣的一式殺招,喚作「歲月如刀」的便是!
這大陣中殺氣縱橫,卻又遲遲引而不發,太一面對此等變化,亦不由面色沉凝。只見他神情一肅,猛然間忽的生出一種睥睨天地、威壓諸天的氣勢來,接著他口中誦念有聲,那聲音似極宏大,直震撼心靈,又似乎大音希聲,難以听清其到底誦念的是何詞句,但其中道理你卻完全可以領會。
林悠遠陡然間見自家徒兒使出這般手段,也不由震驚失色,月兌口呼道︰「竟是天皇金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