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有驚無險的爬出了暗道,張貴才發現一個較為嚴肅而現實的問題︰巨炮的位置倒可以看得一清二楚,可是兩個穆斯林卻是住在哪里呢?
時間絕不等人,拖延一分鐘時間,劉青山等人活命的機會就少很多眾人迅速商量了一下,留下楊波看守暗道,其他人分頭行動,朱天昌和楊松負責去燒毀巨炮,張貴、王福、朱大長、王大超四人則負責四處放火,就算找不到這兩個過來發戰爭橫財的穆斯林,至少也要把這兩個該死的蠻子燒死。
燒啊,燒啊,燒得多了,總會燒對一個,不是嗎?即使燒不死你,也燒個七七八八,看你不死也殘廢,看你不殘廢也嚇得性無能。
也不知道劉青山用了什麼法子,三十人竟然把聲勢弄得浩浩蕩蕩,把軍營里的蒙古人大部分吸引到了西門,張貴和王福一組兩人,走出軍營往左手第一間走去。
「站住。」真不幸,張貴還沒走到第一間房子,耳邊卻傳來了一聲嚴厲但略顯緊張的蒙古語。
張貴與王福遲疑了一下,然後裝作沒有听見,繼續向蒙古人靠近。
「你們是那個牌的?」來人見兩人不吭聲,以為沒有听到,提高聲音喊道。
張貴不敢遲疑,突然迅速抬起右手,倏的一聲,一支鋒利的弩箭直奔蒙古人胸口,蒙古人一下子沒有反應,弩箭順利完成任務。
正當張貴僥幸得手時,卻想不到蒙古人畢竟是吃肉長大的,身體素質可不是一般的好,中了箭的蒙古人並沒有倒下,反而一邊踉蹌的往前跑,一邊大聲喊︰「來人,來人。」
容不得蒙古人發出臨死的呼喊,王福手中的弩箭也發揮了他的作用,弩箭狠狠的射進蒙古人的後背,蒙古人一個踉蹌,終于沒有站穩,摔倒在地上。
「不是士卒?」兩人迅速來到蒙古人跟前,張貴一下子看清楚來人並沒有穿著軍裝,而且年紀也較大,身體雖然強壯但卻顯得有點肥胖,估計是吃喝混得不錯。
張貴心里大喜,不會是踫到狗屎運了吧?張貴忍不住差點沒叫出來,要知道此時的蒙古人雖然有錢有美女,但在前沿陣地的蒙古人絕對不是一個享樂主義者,而是一個類似于印度阿三的苦行曾,他們嚴格要求自己,無時無刻不保持他們自以為豪的戰斗力,對于他們來說殺戮就是他們謀生的職業,他們絕對不會拿自己的職業開玩笑,除了管理者,如果沒有猜錯,這就是管理工匠的頭,而且是克扣工資的那種。
亦思馬因和阿老瓦丁來自遙遠的國度,從他們的國家走到這里,用掉了他們整整一年的時間。他們是忽必烈大汗的佷子波斯的伊兒汗國可汗阿八哈汗的奴隸,在前往這個充滿了黃金的國度之前,阿巴哈汗曾經接見過他們,告訴他們如果能為他的叔叔——草原最崇敬的忽必烈汗立下大功,那麼他們的罪惡就會得到赦免,他的家人將會與他們團聚。
可以投放一百五十斤的巨炮,是他們能夠制成的最大的投石機,這種來自于波斯人技術改良後的投石機在他們手中發揚光大,眼看著巨炮在他們手中誕生,他們甚至可以清晰的感覺到和自己家人的團聚時間也越來越近。
這真是一個美好的國度。亦思馬因常常感嘆不已,這種被忽必烈汗稱作四等人的漢人,他們會烹調出世界上最美味的食物,他的徒弟阿老瓦丁懂得漢語,但無論他怎麼努力,貧乏的波斯語也不能表達出他們詩歌美好的萬分之一,他們修建了巨大的城池,他們創造了驚人的文化,可是誰讓他們的對手是世界上最偉大的忽必烈汗呢?
歐洲在蒙古人的鐵騎下顫抖,懦弱的漢人也不例外,忽必烈汗曾給他們諾言,攻下每一座城池,他們都將會從中得到戰利品的十萬分之一。
天啊。這簡直是讓人不敢想象的財富,制作精美的水晶,雕刻完美的雕像,輕薄如絲的絲綢,潔白如玉的陶瓷,那耀眼的白銀,那動人的黃金,遙遠的東方,遍地是金銀,即使歐洲最偉大的城市和他們任何一座城市相比起來都是那麼的貧窮,都是那麼的丑陋無比,都是那麼的坑髒可惡,那麼自己為什麼還要回到那個讓自己感覺到羞恥的地方呢?
這怎麼不教他們眼紅呢?到達襄樊之後,亦思馬因和阿老瓦丁才發現這是一項多麼容易的工作,漢人奴隸擁有嫻熟無比的能工巧匠,只要把原理告訴他們,他們甚至制作得比自己更好,他們甚至比自己更加勤勞,更加的任勞任怨,更加重要的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這項工作的危險性比得上為歐洲那些殺人為樂的野蠻的領主工作。
「主啊,請原諒我的貪婪吧。」亦思馬因用最忠誠的動作跪在地上,向上帝反省他的貪婪,他的罪惡,就在昨天,他還半就將就的剝奪了一個美麗得讓他心碎的漢人女兒的純潔。
他感覺自己有罪︰「願萬能的主,能夠降下懲罰,懲罰我吧。」
他的徒弟阿老瓦丁雙手顫抖的捧著一本精美的宣紙,上面有漢人最著名的家蘇東坡的作品,從小就學會漢語的他,看著蘇東坡的手跡,忽視了手跡的真假,淚流滿面,這是一個教人眼紅的國度,魯莽野蠻的草原人和他們想比,就如牙牙學語的嬰兒,被譽為歐洲最偉大的城市羅馬和漢人的城市相比,簡直讓自己蒙羞。
「我要是漢人那該多好啊。」阿老瓦丁看著不遠處高大的巨炮,開始祈禱。
但他們的一切都注定了要在今晚被打破,因為他們遇到了一個從來沒有在這個世上出現但已經出現的人,而他們的頭顱正是他出現的代價。
他們被突如其來的響聲從愉快的夢中驚醒,眼前已經出現了兩個面色獰猩的漢人。
「主啊,請保佑。」亦思馬因和阿老瓦丁甚至還沒有開始祈禱,張貴和王福兩人手中的大刀已經砍下了他們的頭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