峰貼峽寨修建在一個半山腰上,只有一條小路進出,若要強攻顯然是不可能之事峰貼峽寨是當年大宋修建的烽火台,後來卻峰貼峽寨成了魯鐵木部落的安居之地。魯鐵木部落人數不過數百人,但在吐蕃眾多部落中地位較高。魯鐵木部落定居峰貼峽寨後,成了和大宋互市的良好的中介,來自吐蕃部落的戰馬、珠寶和毛皮和漢人換取精美的陶瓷、鐵器和茶葉。
每年,從峰貼峽寨經手的戰馬超過3000匹,茶葉超過3000斤,珠寶毛皮瓷器鐵器也不在少數,大宋茶馬司在峰貼峽寨設立機構,並且駐軍300人以保證互市安全。
大宋向來對周邊的少數民族采取的都是胡蘿卜政策,從來沒有大棒,從川峽到廣西,都是在與少數民族接觸的邊境,設立互市,用茶葉交換戰馬,和平的時候還行,只是到了戰爭就行不通了。
茶馬司駐軍指揮使也不是不戰而退,只是沒想到蒙古騎兵速度太快了,駐軍武備落後又是幾十年沒有更換,兵員老弱病殘不齊,還沒真正接觸就已經被韃子迅速的騎兵沖散,沒有辦法只好灰頭灰腦逃回利州路,等招撫大人的吩咐。
這可是關于領土得失,利州路招撫也是第一時間上書朝廷,只是朝廷現在已經被襄樊吸盡的精力,萬一再開第二條戰線,要是把名義上已經投靠了蒙古的吐蕃激怒,哪里還有這麼多錢財填進這個爛窟窿呢?
干脆裝糊涂,利州路招撫沒有朝廷的命令也不敢動,而且蒙古人的戰斗力擺在那里,見朝廷不吭聲,自己也揣著明白裝糊涂,哪里會想到來自均州的張貴,卻不按照常理出牌。
月黑風高。
「老大,」呂武雖然身手不錯,但從來沒有干過這等翻牆之事,心中到底是有幾分緊張︰「這樣行不行啊?」
「小聲點。」張貴壓低聲音道,峰貼峽寨城牆很高,都用巨大的石塊修建,大宋為了茶馬互市的安全,還是投入了很大財務,也不知道駐軍指揮使打的是什麼仗,即使堅守峰貼峽寨待援也不會落得落荒而逃?
張貴試了下手中鷹爪的長度,幸好早已經有了準備,看準機會用力拋上城牆。然後輕手輕腳的爬了上去,之所以讓呂武李成兩人一起來,呂武常年狩獵,身手敏捷,李成身體相對瘦小,負擔不重。
本來魯鐵木倒是一個非常不錯的人選,可是誰讓他長得一個肌肉發達?別說爬牆,就是搭了梯子讓他上也沒辦法。
峰貼峽寨一片黑暗,宋朝雖然經濟發展不錯,但畢竟比不上後世發達,只有一些規模較大的城市才裝了牛油燈,平常老百姓都是吃了喝了就睡覺,偶爾也做做運動。
三人躡手躡腳的爬下城牆,不遠處卻是一處顯眼的高大寨子,張貴借著月華,仔細看了一遍粗略的地圖,然來三人運氣不錯,竟然到了魯鐵木老家。
峰貼峽寨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平常也居住了數百人,還有規模巨大的集市,想不到運氣還真不錯。
爬上魯鐵木的老家就容易多了,三人手腳並用不到半刻鐘就進入了大屋。張貴的目標是魯鐵木老家的管家買買提,據魯鐵木所說,買買提居住在大屋的前進寨子的右間房子。
魯鐵木逃出峰貼峽寨後,買買提應該是最熟悉蒙古人動向的人了,當然他的寶寶女兒茹鮮估計也是一個,但夜闖女人房間,張貴還沒有這麼大的勇氣。
也沒有這麼大的勇氣去面對一個可能跟魯鐵木長得差不多的寶貝女人,這讓他會做噩夢。
說是大屋,其實也沒多少人,大屋也不是很大,平常也就住了幾個下人和麼麼,最多也不過十來人,房間有數的幾個,即使閉上眼楮也不一定會走錯。
三人屏住氣,輕手輕腳的沿著圍牆走,雖然拿著魯鐵木的信物,但萬一驚動了大屋的人,引來了韃子,可就吃力不討好了,誰知道大屋里的人會把他們當做救星還是做成小賊?看來後者要多。
「是這間了嗎?」張貴低聲問了一句,這問了還不是白問,呂武和李成兩人也沒有提前來過,更沒有預知的能力,張貴之所以這麼一問,也不過是想得到他們的響應而已。
三人相視看了一眼,呂武與李成同時閉上了眼楮。
「鄙視你們。」張貴心中說了一句,不過還是沿著牆角來到附近,然後推了推窗戶,竟然不動。
「我說你一個老頭,大熱天的關門關窗干嘛呢?」張貴郁悶的看著緊閉的大門。
「嘟噠嘟噠噠」,這是鷓鴣的叫聲,張貴看過不少間諜片,都是這樣的開場白,往往都是男主角叫了幾聲之後,女主角或其他配角就響應,後面就是爆料之時。
「嘟噠嘟噠噠」,沒有反應,張貴也不生氣,他的耐性向來不錯。
「嘟噠嘟噠噠」,貌似房間有反應?張貴連忙壓低身影,只听見房子里頭傳出一陣綿羊音︰「潘羅支大哥,是你嗎?」
很好听的綿羊音,讓張貴狠狠愣了一下,簡直比起後世的某個模特聲音要好上一百倍,一百倍。只是老頭房間怎麼會有女人的聲音?而且更讓人吃驚的是這個女人竟然貌似好像還有外遇?
真可憐,一個老頭包了個二女乃,但這個二女乃又養了一個小白臉。這個社會不是我不懂,而是這個社會變化太快。
「潘羅支大哥,是你嗎?」聲音有點緊張,有點著急,讓人膩到心底下,又讓人不由產生幾分憐惜,當然也有幾分激動。
張貴不由道︰「不是。」
「你是誰?」房間里的綿羊音有點緊張,卻很快鎮定下來,語氣甚至有點嚴肅,看來是見過世面的人。
張貴撓撓頭,自己不是找麻煩嗎?自己干嘛出聲呢?不過既然都是這個房子里的人,估計也不會蒙古人的細作吧?據魯鐵木說買買提幾代以來都是大屋的管家,自然不會是容易叛變之人,值得信賴之輩。
「我是朝廷派過來的援兵,我有魯鐵木寨主的信物,不過你是誰?」張貴很直接,只因為現在是小賊,時間很重要。
很久,房子里的綿羊音不見了蹤影,張貴不由著急起來,莫不是對方真不是好人,這不是給自己找麻煩嘛?
「喂,還在嗎?」張貴壓低聲音低聲問道,怎麼看他都像一個偷情的情人。
「我,我是茹鮮,你,你把信物放在窗邊,然後退到院子的另一邊。」綿羊音有點故作鎮定,畢竟是一個女孩子家,面對一個陌生人,你還想他跟你接吻不成?
什麼?你就是魯鐵木那個女兒?
「有什麼證明你是魯鐵木的女兒?這不是管家的房間嗎?」張貴雖然著急得到情報,但還是謹慎問道。理論上是管家買買提的房間,怎麼變成了茹鮮的房間?這不是亂來嗎?
要是讓魯鐵木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跟自己最信任的管家有一腿,估計不被氣死也被氣瘋了,所謂的新時代戀愛不在乎年齡不在乎距離不在乎身高,那也不是這樣的自由戀愛啊。
「買買提叔叔的房間在前院,這里是後院。」那個綿羊音低聲道︰「我曾經跟爹爹說過,如果漢人朝廷有官員對他的身份產生興趣,就讓他給漢人官員說給他介紹吐蕃當地的頭人,漢人官員自然會來,估計爹爹已經跟你說過了。」
「那行,我暫且相信你。」張貴掏出魯鐵木給的信物,這是一個雕刻精致的玉石,看樣子不是常見之物,然後放在房子窗邊,低聲道︰「已經放好了,我現在退到院子那邊。」
果然,等張貴退到了院子的另一邊,窗戶突然迅速打開,然後一個潔白無瑕的玉蓮小手拿起信物,窗戶再次迅速關了起來。
等到張貴快要失去信心時,窗戶再次打開,還是那只玉蓮般的小手向張貴招了招手,見張貴過來,才低聲道︰「這確實是爹爹的信物,不過我要問一下我爹爹現在在哪里?」
「你爹爹跟朝廷的援兵現在在安卓頭人哪里做客,我過來找管家了解一下蒙古人的情況。」張貴也沒看清楚對方的樣子,只看到那只玉蓮般的小手在眼前晃了晃,真奇怪,長得這麼丑?手還這麼漂亮,難道這就是上帝說的關上一扇門然後打開一扇窗嗎?
俗話說一白掩百丑,希望自己有見面的那天能夠接受,最重要的是不要當面嘔吐,要不就失禮了,據說這個丑女兒在方圓百里的吐蕃青年中信譽很好,身份很高,可要小心。
「你稍等片刻。」綿羊音又關上了窗戶,又等了一刻鐘,窗戶又重新打開,那個玉蓮般的小手遞給張貴一張紙,道︰「你把這張紙拿給爹爹,他就會告訴你蒙古人的情況。」
我倒,古靈精怪的小姑娘,用得著這樣為難我嗎?不過也佩服對方的智慧,只好接過紙張,只見上面畫了不少曲線,還特別用一些奇怪的符號標明,張貴自然是看不清楚的。
茹鮮見張貴接過紙,低聲道︰「出門時要小心,附近有蒙古人看守。」
「白白了。」張貴見任務已經完成,趕緊去復命。
窗戶里頭,一個身材妙齡的女孩子,臉色蒙著黑紗,莫驚奇麼的思考著張貴臨走前說的那句話,自己給父親說的話,其實還有後面一句︰如果有官員對你身份產生興趣,那麼這人絕對不會是久居人下之人。
張貴見窗戶又重新關上,于是回頭找到呂武和李成兩人,把剛才的話說了一遍,卻發現兩人用曖昧的眼神看著張貴。
「老大,你是不是故意的?」李成驚奇問道︰「這圖你是不是拿反了?」
真見鬼,張貴這才發現房子的圖真的拿反了,不過既然已經有了情報,還是先回去,用不著打草驚蛇嘛。
回到頭人安卓的營地,把圖紙交給魯鐵木,魯鐵木看了半天,才道︰「這是小女的字。」
暈倒,張貴幾乎都要打人了,你老小子看了半天就憋出這麼一句話來,你說氣人不氣人︰「我說魯鐵木,上面究竟寫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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