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權將 第一百二十章 危機降臨(十)

作者 ︰ 蝶蘭

()輕易趟過青泥河,張弘範不由生了擔心,叢林里,峽谷內那人都設了埋伏,兵法言半濟而擊,難道那人就輕易放過自己?

若上游突洪水,自己的退路算是被截斷了一般,雖然有水師的接應,但也只能接走士兵,那余下的駿馬唯有殺掉或送給那人,這更是張弘範不得不考慮的.YZuu看小說就到~

要知道蒙古出征,每人帶五匹戰馬,現在雖然是距離比較近,但為了襲擊均州,張弘範還是讓每人帶了兩匹駿馬,兩千人算下來整整四千匹馬,即使大元朝不缺戰馬,但這四千匹戰馬若到了那人手里,還不知道會鬧出什麼亂子來。

然而青泥河過後,一路平坦,張弘範思量如果按照現在的度,三更過後便可以到達均州,只是到了夜里,戰馬就不肯快奔跑了,說不定還要休息幾個時辰。

想起黃石谷,張弘範就有幾分煩躁,現在自己奇襲均州的計謀顯然已經敗露,而更加諷刺的是,他還不知道問題出在哪里?究竟是哪個地方出了差錯,難道那人真的可以未卜先知?

「大人,前面又是山路了,我們要不要休息一下。」王惟義大聲問道。

夕陽已經爬上了樹頂,從朝霞到日落,戰馬已經跑了一整天是,雖然有兩匹戰馬輪換,但人不用吃東西,戰馬也要吃東西才行。

「放出警戒。」張弘範點頭,作為一個優秀的將領,他並不會因為前兩次的失利而失去控制,只是他對自己很迷惑,明知道那人已經離開均州,為什麼還要過去?

難道自己這是把希望寄托在毫無意義的漢人忠君愛國身上嗎?難道自己這是期望世俗的想法能夠約束那人嗎?又或許是自己跟自己賭氣?

然而漢水戮戰、夜襲工場、誘擊水師,那人哪一次不是屢出奇兵,哪一次就是為世俗所束縛?

「青青,」張弘範愛憐的看了一眼憔悴的張青青,輕聲問答︰「你認為那人會在均州與我大元朝決一死戰嗎?」

張青青有些怨恨的看了一眼父親,搖頭道︰「青青不知道,青青只知道那人放了青青兩次,等于救了青青兩次。」

雖然對愛情的結果表示失望,但若看到自己的情人死在自己的父親手,張青青不由還是把心偏到那人身上。

張弘範有點郁悶,這話不是提醒了那人也放過自己一命,也救過自己一命嗎?柔聲道︰「青青是知道的,爹爹並不一定要取那人之命,那人聰明伶俐,計謀天馬行空,又是不可多得的驍勇猛將,我大元朝正是用兵之時,那人要是願意投靠我大元,爹爹就算是和史天澤丞相翻臉也是要保住他一路前途的。」

張弘範還真可以說這句話,他父親張柔原來是金朝經略使,後明哲保身降蒙古,在滅金屢立戰功,其部成為滅金朝的主要武裝勢力,是蒙古三大漢族武裝勢力之一,為元統一國立下赫赫戰功,歷任榮祿大夫,河北東西路都元帥,昭毅大將軍,後來更是晉封蔡國公。

張家算下來可是實打實的一方霸主,張柔又是一個母豬托生的主,單是男孩子就生了十一個,而且更可怕的是十一個都是牛逼人物,不是坐鎮一方,就是朝重臣,別說史天澤要給他張家幾分薄面,就連老大忽必烈也要不時給他張家送禮,以安撫張家。

張青青眼楮亮了一下,但很快又暗了下去︰「那人曾經說過宋朝和元朝不死不已,不會投降的。」

「大哥,」張弘正此時接過話,道︰「仲美認為,那人絕對不會留在均州。」

「哦,十弟說說看?」張弘範看了一臉蠢蠢欲試的張弘正。看小說就到~

「九哥,仲美在均州時間不算長,但那人留在均州的時間比仲美還要少。」張弘正道︰「從夜襲工場到誘擊水師,那人的計謀很明顯,就是要削弱大元朝對襄樊的包圍。」

「那你認為?」張弘範臉色有點不自然。

「若仲美沒有猜錯。」張弘正突然大聲,道︰「此人說不定正準備出,襲擊我漢水防線。」

「他敢。」張弘範突然站起來,暴怒︰「難道他就不怕失去均州?我就不相信他敢置均州不顧。」

「均州軍不到五千人,難道他就敢用所有的兵力襲擊漢水防線?」張弘範大聲道︰「我就不相信,來人,連夜啟程,襲擊均州。」

突然,「 」的一聲巨響,張弘範瞬間感到大地搖晃,大腦一陣迷糊,想努力睜開眼楮,卻看到眼前迷糊一片。

耳邊隱約傳來張青青與張弘正的呼喊,但聲音仿佛在天空上飄蕩一般,如飄渺的雲朵,又如草原的朵朵野花,看起來很近很近,走起來很遠很遠。

良久,又仿佛是一瞬間,張弘範才緩過神來,但耳邊嗡嗡的聲音依然刺耳,只見張弘正緊張的抱住自己,要把自己抬起來,忠誠的侍衛在身邊圍了一圈。

一臉焦急的張青青,哭泣的臉上還帶有幾分晶瑩的淚水,見張弘範向自己看來,才緊緊抱住張弘範,哭泣道︰「爹爹,爹爹,我們回草原,青青不要在這里,青青不要在這里。」

可憐的小女孩,心如水晶一般破碎,自己的情人與父親仇殺,這一刻才呈現出最大的威力;這一刻,她就想最無依無靠的小羔羊,任人宰割。

張弘範一邊撫模著張青青的頭,一邊吩咐張弘正安頓軍紀,剛才的那身巨響從西北方向響起,戰馬受驚到處亂竄,張弘範隱約看到響聲的那個方向出現了一個大坑,大坑附近的士卒傷亡很重,不少人倒在地上申吟。

待得安撫張青青後,張弘範不顧侍衛的阻攔,一臉沉重的來到大坑附近,只見已經死亡的士卒身上插滿了碎石和廢鐵,還沒有死的士卒身上臉上也是一樣,看起來獰猩恐怖。

「怎麼回事?」張弘範沉聲的看著一臉驚慌的王惟義,大聲問道。

「大,大人。」王惟義不自然的跪下去︰「伙夫正在做飯,弟兄們圍在一起看熱鬧,突然,突然大地就響起了巨響。」

「長生天,長生天,要責怪我們嗎?」王惟義囔囔說道。

「混賬。」張弘範蹲下來,突然聞到一陣很濃的火藥味︰「這只是大宋的轟天雷。再說長生天只會保護我大元朝的勇士。」

「轟天雷?」王惟義總算是回復了幾分神智︰「轟天雷有這麼厲害嗎?」

「應該是改良之後。」張弘範之所以是名將,更重要是他對新生事物接觸得非常快︰「你怕什麼,前不久大汗送過來的兩個胡人,還不是一樣會造巨炮。」

見王惟義回過神來,張弘範緩緩站起來,板著臉道︰「讓士卒連夜啟程,夜襲均州,受傷的士卒由水師照顧。」

他心已經下了決定,一定要把那人扼殺在萌芽之際︰「同時傳令下去,讓河口水師匯援萬山漢水防線。」

鹿門山。

劉整看著焦急不安的阿術主帥,遲疑了片刻,才道︰「大帥何必生氣呢?宋軍水師只不過是小打小鬧而已,又沒法突破我軍水柵。」

阿術甕聲道︰「就算是蚊子,整天在你耳邊飛來飛去也是煩人得很。」

「豬死了,豬身上的毛也會跟著掉,阿里海牙大人已經奉旨上京叩見大汗,等大汗同意攻城,再拿下樊城,殺他的豬,拔他的毛也不遲。」

「武仲,話雖說如此,但還請武仲想一條萬全之策,把那該死的蚊子拍死。」阿術苦著臉,道︰「該死的宋狗什麼時候變得這麼聰明了,每次就那麼幾艘船,打了就跑,追上去的船要是少了,又被宋軍救援上來的戰船群毆,追上去的船要是多了,又追不上別人。」

劉整也苦悶不已,雖然大元朝水師戰船不少,但多數戰船都是由高麗人制造,該死的高麗人,造船怎麼比得過漢人呢?樣子是有的,但度卻跟不上,部分繳獲宋軍的戰船又是年久失修,就算追上去了,也是挨打。

「吩咐水寨的守軍注意點,看到宋軍水師就用投石機驅趕,還有就是讓火船準備好,到時燒宋軍的幾艘船,看他還敢不敢來騷擾。」

「武仲,你是否覺得宋軍最近有點不一樣?」阿術的戰爭觸角非常敏銳,突然問道。

劉整沉思了片刻,才道︰「我大元朝圍困襄樊幾年,大宋向來救援不力,雖有賈似道為了個人利益捂住了大部分的嘴巴,但畢竟還是有部分消息傳入宋廷。」

「襄樊地位重要,宋廷自然不會置之不理,大宋向來人才輩出,懂軍事的人還是不少的,萬一宋廷力救援,說不定也會有幾名懂得計謀的將領。」

「哦,這樣就不奇怪了。」阿術點了點頭,宋人雖然偏安南方,但畢竟是人口眾多,出幾個有勇有謀的將領也不意外︰「怪不得武仲一再強調應該盡快攻城,估計就是不希望宋廷與我軍決戰襄樊。」

「主帥英明。」劉整恭敬,道︰「我軍是該到了戰決之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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