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省,小心點.YZuu看小說就到~」梁山看著梁省低聲吩咐,梁家的人已經死得差不多了,能剩下幾個算幾個,總不能連一根苗子也不給他老梁家剩下。
此時,梁省手正抱著一個土罐子,在他身後是一支百人不到的由獵人、漁民組成的敢死隊,他們手或抱著土罐子,或提著皮囊,但無一例外的是他們眼充滿了決斷。
很快來到水寨附近,水寨修得很簡單,或許蒙古軍從來也沒想到竟然會有宋軍會主動襲擊他們的水寨,蒙古人在水寨的南岸修了一段簡單的木牆將水寨包圍起來,木牆僅開了一個門口以供出入。巨大的火盆照得門口附近一片光芒,木牆之上,則每隔一段就掛上一個防風燈,把木牆附近照的燈火通明,張弘範的本領果然不是吹出來,單看這警戒性,若是一般的宋軍得趕緊拍馬走人了。
梁省放下土罐子,從背後取下一把硬弓,試了試弓箭,然後裝上一支巨大的弓箭,慢慢的拉緊,在他身後,一些獵手也如梁省般取下他們背後的硬弓,他們原本只是山里的獵戶,只是張弘範修建萬山大營和一字城,強征了萬山許多獵戶,其很多就是他們的家人。
「 」的一聲,一個巨大的火球突然從遠處飛過來,最後竟然準確的落在水寨之。水寨多是木頭修建,踫到火球馬上燃燒起來。
梁省暗吃驚,雖然投石機加了準星,但竟然能夠如此準確擊目標,畢竟不算是容易之事,這或許是老天爺在幫忙也不一定。
張弘範軍紀雖嚴,但畢竟是山高皇帝遠,水寨本來就離大營很遠,時間長了水寨里的水師軍紀也就松散了不少。
火球的突然襲擊,給水寨內造成一陣混亂,熟睡的蒙古人,被大火從驚醒,值夜的士卒,被突如其來的火球嚇呆了,眼睜睜的看著大火燃燒起來。
但蒙古人畢竟是久經沙場的戰士,經過短時間的遲鈍之後,很快各種號角聲在混亂響起,將領的吶喊聲也隱約傳出。
「放箭。」梁省低喝一聲,右手輕輕一放,一支強勁的弓箭向著木牆上的防風燈飛去,跟梁省過來的敢死隊,很多原本都是山里的獵手,準頭自然也不錯。
趁著水寨的混亂,梁省等人連連得手,很快就將這一段木牆上的防風燈射翻,使得木牆陷入了黑暗,蒙古人一片混亂之也沒有留意。
「 」,還沒等水寨從混亂整飭過來,又是一個火球飛了過去,或許是感受到梁省的祈禱,火球竟然再次準確的落入水寨之,水寨響起了更加驚恐和混亂的聲音。
「上。」梁省低喝一聲,三步並作兩步向木牆跑去,木牆修得很簡單,用涂了防火油的木樁連接起來,防備一般的攻擊是完全沒有問題。梁省和幾個人七手八腳在牆下挖了一個大洞,然後把土罐子放進去,再把其他人的土罐子放在一起。
「躲好。」梁省大聲喊道,隨後點燃手的引線。
「 」的一聲巨響,木樁連接起來的木牆像紙一樣裂開,然後倒了下去,木牆就這樣開了一個大口子。
梁省見狀,大聲喊道︰「都把皮囊的繩子點燃,然後扔到韃子船上,最後都給老子逃命去。」
眾人事前也作了準備,還沒等梁省說完,都朝著塌方處沖進去。
「這些兔崽子,也不等一下老子。」梁省也取下腰間的皮囊,跟著沖了進去。
韃子雖然反應也很快,但被梁省的土罐子和梁山的火球接連打擊昏了頭腦,梁省沖進水寨時竟然看不到一個韃子。
水寨修得很大,離漢水還有一小段距離,梁省低著頭一聲不吭就向水寨內沖去,到了半路,已經隱約看到韃子向這邊迅靠攏。
梁省拼命往前沖去,眼看就要到達蒙古人戰船停靠的地方,低頭猛吹火絨,然後點燃皮囊上的繩索。
繩索也已經沾上了火油,遇到火之後瞬間燃燒起來。
「哎呀!」梁省沒注意,差點把自己的眉頭也燒了起來。見蒙古人已經追到了身後,趕緊拼命往前跑去。
梁省運氣簡直壞透了,來到碼頭時現韃子停靠在旁邊的戰船已經被敢死隊燒得差不多,敢死隊見梁省,大聲喊道︰「頭,韃子要過來了,趕緊撤。」
「***,快撤,別等我。」梁省看到離碼頭不遠竟然停靠著一艘巨大的舟船,咬咬牙也不想就跳進了水里,向著舟船游過去。
韃子怎麼會連水里都有守衛呢?梁省跳進水之後竟然沒有現一個韃子,給自己加了一把勁,直接向著舟船游過去。
舟船竟然一個人也沒有,梁省順著繩梯爬上去,然後把皮囊的火油倒在船艙里頭,再把火油點燃。
再下舟船時,竟然有部分韃子跳進了水,不過目標顯然是為了救火,眼看韃子已經開始清理,梁省不敢停留,于是潛入了水。
北岸的牛富,皺著眉頭看著水寨,顯然北岸的水寨也被南岸的火球驚動了,水寨里已經開始警戒,到處都是火盆和火堆,把整座水寨照得一片光明。
「大人?怎麼辦?」朱信低頭,用身子護著土罐子。
牛富沉思了片刻,道︰「你帶弟兄們等著,老子帶人去沖一下。」
「不妥。」朱信站起來,把土罐子扔給牛富,道︰「大人,請準許末將代勞。」
「行了,行了。」牛富不耐煩,道︰「老子又不是真去跟他們拼命,只是過去逗他們玩玩,老子不是帶了韃子的盔甲嗎?你準備好,萬一韃子真被調動了,你就帶領弟兄們炸開木牆,然後沖進去放火。」
「大人,請多保重。」朱信擦了擦臉,真誠的看著牛富。
牛富緩緩退後,來到後面,吩咐士兵換上攻佔六堡時繳獲的盔甲,因為史天澤部也有蒙古漢軍,所以眾人換上盔甲後倒有點像模像樣,其實蒙古人的盔甲跟宋朝的也差不多,甚至很大一部分就是宋朝的盔甲。
等得眾人換好盔甲後,然後吩咐士兵點上火把,跟在牛富身後跑步前進。
「站住,」離水寨還有很長的一段距離,水寨的蒙古將領已經大聲吆喝起來︰「站住。」
「別放箭,別放箭。」跟蒙古人打了幾年交道,牛富等人都已經說得一口流利的蒙古語︰「我們是丞相大人派過來的援兵。」
「什麼援兵?有何證據。」蒙古將領大聲問道︰「我們並沒有向丞相請援?」
「放肆,」牛富大聲吆喝,道︰「我是千戶史弘,哪里來的證據。樊城的宋軍襲擊了大名堡和和堡,丞相大人怕逃竄出來的宋軍會襲擊你們水寨,才好心讓老子過來。」
牛富一邊說話,一邊向著水寨走去,然而水寨已經成了驚弓之鳥,還沒等牛富靠近,厲聲道︰「站住,再往前就放箭了。」
牛富揮了揮手,讓士卒跟上,怒喝︰「混蛋,你敢。」
蒙古將領怕是知道史弘就是史天澤的兒子,但還是硬著頭皮道︰「史大人可以進來,但弟兄們先在外頭歇歇腿。」
「放**的狗屁!」牛富裝作憤怒,大聲道︰「你敢。」
「末將不敢,但沒有張大人的命令,誰也不能進寨。」蒙古將領也上火了,直著脖子道︰「讓大人進寨,末將都已經準備受責怪了。」
「好膽子。」牛富哈哈大笑︰「**的都不看一下北寨,都***的要被宋軍攻下來了。」
「這個大人你管不著。」蒙古將領明顯是固執之人,就是不松口。牛富恨得牙齒癢癢,卻還真不敢往前一步,畢竟蒙古人都是直性子,說放箭說不定就真放箭了。
蒙古將領見牛富遲疑,不甘生疑,大聲道︰「末將斗膽請大人過來喝杯小酒,也好讓弟兄們敬仰一下大人的風采。」
「大人,我去。」朱信不知道怎麼就冒了出來,手還抱著土罐子︰「末將把那寨門炸了。」
「怎麼炸?」牛富瞪了一眼朱信︰「你小子不會是想把命搭上?」
「末將的命算得了什麼?」朱信淡淡說道︰「末將的命跟樊城比起來又算得了什麼?」
「不行,說什麼也不行。」牛富搖頭道︰「你小子想死,還輪不到你。」
「大人,」朱信有點急了︰「都已經是什麼時候了?沒看到北岸的大火,可不能因為末將一條小命壞了矮張的事啊。」
「再說,末將也不是非死不可?」朱信突然笑了笑,道︰「末將把土罐子交給韃子的小兵,然後給點燃了,撒腿就跑,估計也有七八成機會沒事?」
「你就當別人是傻子?」牛富睜開眼楮,為朱信的想法感到不可思議。
此時,蒙古將領提高聲音,道︰「大人若再不過來,末將就斗膽請大人在外過一夜。」
朱信連忙用牛富的語調大聲回道︰「混蛋,老子說不過去了嗎?既然要喝,老子自然要把酒帶上。」
朱信跟牛富也有一段時間,話竟然學得了七八成,蒙古守將一時也沒有注意,大聲道︰「既然這樣,大人有請。」
朱信趕緊上前,接過牛富的火把,低聲道︰「大人,保重。」
「朱信,你小子給老子放精靈點,一定要保命。」牛富突然覺得鼻子有點酸,罵道︰「***,別死了。」
朱信笑了笑,一手抱住土罐子,一手拿著火把往寨門走去,一邊走一邊還大聲道︰「***,出來幾個人,老子這壇酒重得要命。」
「都給老子做好準備了。」牛富低聲喝道︰「等土罐子一響,就給老子沖進去,把皮囊點燃,燒他娘的。」
「燒他娘的。」身後的士卒暗怒道,他們都被朱信激起了一股豪情。
朱信低頭走去,其實底下已經將寨門附近的情況看得清清楚楚,此時寨門已經打開了一個小門,小門里面有幾個人,仿佛對方的將領也在,估計是被牛富嚇住了,史弘是史天澤的大兒子,想必蒙古將領也知道,他一個小將,被逼得罪史弘已經很了不起,要是史天澤脾氣,估計就不是他一個小將能承受得了。
「***,老子辛辛苦苦過來,別到時真出了事,老子可不負責。」朱信還是一邊囔囔,眼看就要靠近寨門,朱信放慢了腳步。
因為朱信一直低著頭,蒙古將領看不清樣子,連忙迎接上來,道︰「末將巴拉見過史大人,職責所在還請大人見諒。」
「你就是巴拉。」朱信怒道︰「還不把老子的酒拿好。」
巴拉見朱信如此氣勢凌人,心已經有了幾分同意,連忙上前接過朱信遞過來的土罐子。
「重。」這是巴拉的第一念頭,正想叫人過來幫忙,只見朱信手的火把同時向自己伸過來。
「大人?」巴拉奇怪的叫了一聲,卻看到對方向後跳去,知道手里拿著的土罐子有古怪,想丟開土罐子,但哪里還來得及,要知道朱信為了炸開寨門,已經把引線截到最短。
「 」的一聲巨響,寨門之處一股濃煙迅升起,牛富看得清清楚楚,大喝︰「給老子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