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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的天,很沉悶,讓人喘不過氣,樹梢一動也不動,就算偶爾有一絲風,吹過來的分卻更加悶熱,讓人抓狂,小黃頭酒館前的大狗,趴在門口喘氣,酒館里人不多,小黃頭也清閑的坐在搖椅上休息。
烈日之下,均州城也沒有了往日熱鬧,但縱使這樣,街道上依然有不少人在游蕩,特別是均州直街,往返走動的小攤子,依然是有一聲無一聲的吆喝,在寂靜的街道上顯得頗為突兀。
突然間,無精打采的大狗叫了起來,隨後一陣清脆的鈴聲在街道上響起,小黃頭奇怪的探頭看去,只見一隊約莫十人的騎兵迅的在街道上奔馳。
領頭的是一名小將領,嘴巴上的小胡子稀稀拉拉的看起來很淡,但胯下的戰馬卻是高大雄壯,來人馬術精良,戰馬的度在他手隨便變化,端得是出神入化。
「難道是他?」小黃頭有點奇怪。
「老6,慢點,慢點。」身邊的另一名小將不由提醒道︰「現在是城內,要是讓頭知道你在街道上跑馬,說不定又把你攆回去峰貼峽寨。」
「老呂,」領頭的將領苦著臉,道︰「頭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說了是日午時就是日午時,哪怕是過了一刻鐘,也是要受罰的。」
「都怪那些不長眼楮的韃子。」6秀宗咬著牙狠狠說道︰「老子回來一趟容易嗎?他***韃子過來湊什麼熱鬧。」
「君誠,你說韃子會不會是準備攻佔峰貼峽寨了?」呂武擔憂道。
「哼,」6秀宗大聲道︰「他們早就想重新佔領峰貼峽寨了,可這該死的韃子要有這份力量才行啊。」
「韃子兵雖多,可若大規模在吐蕃用兵激怒了吐蕃人,他們吃不完兜著走,如今峰貼峽寨成了吐蕃的交易心,從均州輸送過去的糧食、衣服、食鹽都成了他們必不可少的物質,韃子要想重新佔領峰貼峽寨,可要好好考慮一下吐蕃人的感受。看小說就到~」
「如今峰貼峽寨算是半公開的秘密了,不知道大人有什麼打算?」呂武好奇問道︰「這次把老6你大老遠叫回來,你說會不會有點什麼事生?」
「***,老子都大半年沒動手了,這手癢癢的。」6秀宗奸笑,道︰「老子正恨不得有點事生呢?」
由于直街上的人不多,戰馬的度不慢,馬脖子的鈴鐺遠遠的散開,因均州士卒早就有訓練的習慣,百姓見得也多了,6秀宗和呂武合同侍衛十余人,雖然有點魯莽,但大伙也算是見識貫了,只會把他當作日後的話題而已。
「***,老子不過是半年沒回均州,就給頭搞成這樣了?」經過半年的苦練,6秀宗的馬上的功夫非常不錯,反倒呂武有點跟不上。
「是啊,老6你沒看到,這半年來,均州早已不是以前的那個均州了。」呂武想起這幾個月來均州的變化,也不由感慨,從那個一窮二白到現在均州軍極力擴張,那簡直是不能同日而語啊,拿到手的白花花的餉銀,一下子下來怎麼折騰也用不完,不知從哪里來的盔甲武器,幾乎把魁字營所有將士都更換了一遍,這些都是用白花花的銀子堆積起來。
「喳喳,那就是酒館嗎?那就是酒館嗎?」6秀宗看著三層高的均州酒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楮。
「大人說了,日後那就叫做酒店。」呂武笑了笑,道︰「能喝酒,能住店。」
「啊?」6秀宗愕然︰「***,還真合適。」
將近一年的時間,這個曾經白女敕斯的書生,變得粗口連天,連呂武也不由暗嘆息,時間還真能鍛煉人。
呂武憑借箭術頗得張貴喜愛,眼楮非常銳利,遠遠看到直街不遠處有幾個頗為熟悉的人影,急忙叫了起來︰「老6,快停下來。看小說就到~」
6秀宗皺了皺眉頭,眼看張貴定下來的時間已到,自己半年來第一次回大營,丟了自己的臉還好,總不能讓張貴看扁了自己這批在荒蠻之地混日子的兄弟。
6秀宗看著眼前圍了一堆人群,還是不由放慢了步伐,撞壞了人麻煩可就大了。
「君誠,下馬。」6秀宗一愣,一個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聲音在耳邊響起,但聲音卻有幾分憤怒,又有幾分嚴肅和溺愛。
「哥,是你。」6秀宗一個漂亮的鴿子翻身下馬,隨後一個靈巧的步伐,竟然穿過了人群,一個熊抱把6秀夫緊緊抱了起來。
6秀宗力氣很大,抱著6秀夫轉了幾圈,6秀夫掙扎了幾下卻掙扎不懂,心不由有幾分感觸,以前的6秀宗隨時被譽為武雙全,可手上的功夫還是比不上軍的將士,現在看來手上的功夫也跟了上來。
6秀宗面不紅氣不喘,把6秀夫放下來,又是狠狠的拍了拍6秀夫的後背,高興道︰「大哥,你怎麼會在這里。」
6秀夫也非常高興,見到自己的弟弟終于成長為一個像模像樣的小將,不過還是嚴肅道︰「官府不是規定了嗎?不允許在城內策馬?」
6秀宗裝了一個鬼臉,道︰「大哥,官府不是另有規定,說均州軍將士視情況危急時,可以響鈴策馬嗎?」
「你小子,能有什麼急事。」6秀夫瞪了他一眼,道︰「這些日子過得還好。」
身邊人很多,6秀宗看了一眼,除了一身官服的張娘子外,自己竟然沒幾個認識之人,不由更加感慨均州變化之快。
「嘿嘿,過得還不錯。」6秀宗看著6秀夫,只見他情緒頗高,臉色紅潤,知道他這些日子過得也不錯。
「老6,再不走就要跑校場了。」馬上的呂武高聲喊道,見6秀夫看過來,呂武連忙拱手道︰「見過6大人。」
「走啦,走啦。」6秀宗再次擁抱了一下6秀夫,三下兩下就翻身上馬,漂亮的動作引來一場轟動,眾人紛紛叫好。
6秀夫看了看身邊同僚,有幾分尷尬,道︰「君誠,今晚你抽時間回來一趟。」
6秀夫看了看漸行漸遠的6秀宗,雙眼有點迷茫。張娘子感情較為細膩,輕聲道︰「大人,半年不見,君誠大人身上的將種越明顯了,他日君誠大人必將又是我大宋的一員大將。」
6秀夫笑了笑,有幾分自豪。
「好你一個6君誠,半年不見,你小子怕是不把老子放在眼里了。」大營門前,張貴手執荊條,黑著臉看著一臉訕訕笑的6秀宗。
半年了,是啊。半年的時間仿佛很長,但卻很短。
然而,半年不見,昔日白女敕的6秀宗,早已被荒蠻之地的風霜洗刷得毫無蹤影,此時的6秀宗,臉膛黑,除了輪廓相視之外,哪里還有昔日的影子。
「頭。」呂武探進頭來,解釋道︰「頭,不知蠻子就怎麼知道了老6要回來,騷擾了幾次。」
「還不滾進來。」張貴瞪了一眼呂武,突然丟開手的荊條,狠狠的抱住6秀宗︰「***,老大遠回來,也不給老子帶點禮物。」
6秀宗愕然,看著灰溜溜的呂武,笑了笑︰「大人,皮囊上還有幾個韃子的頭顱呢?也不知道大人合不合意?」
「滾,都給老子滾。」張貴狠狠的錘了幾下6秀宗,對每一個進門的侍衛都來了一個熊抱,很多年之後,這些久戰幸存的老兵,說起這個熊抱,都是滿臉的自豪︰那是充滿了愛意的熊抱,那是充滿了兄弟之情的熊抱。
「兄弟們,你們都辛苦了。」張貴的聲音非常熊亮,非常親切,讓這些如游子一般的侍衛,感同身受。
在大營的一個角落,是獨立出來的魁字營的地盤,在營地的央,一字排開的烤羊,烤得金黃冒著香味,魁字營座下一千五百人缺6秀宗指揮使三百人,整齊的站在烤羊後立著正步。
「兄弟們,想吃不?」張貴等呂武和6秀宗兩人跑完了校場,烤羊也烤得差不多了。
「想。」立正步的魁字營將士,正不知道怎樣找借口放松一下早已麻木的雙腳,見張貴把機會送上來,還不大聲呼喊,借此跺了跺腳。
「想。」大旗的反應慢了半拍,等眾人喊完之後,他才喊出來,眾人想笑,但卻不敢,別看呂武、6秀宗都是指揮使的人了,可大人讓他們跑校場,還是要乖乖的跑校場啊。
「老子也想吃啊。」張貴就站在烤羊前,手執鐵皮喇叭︰「***,可有人不讓老子安心吃啊。」
「老大,誰這麼大膽,老子幫你湊他。」沒有經過先前的排練,梁顧和張貴相處已久,心有靈犀。
「對啊,頭,誰這麼大膽啊。」慢半拍的大旗,也和梁顧相互呼應,現在他與梁顧都是張貴的貼身侍衛,可不能丟了身份。
「他***,還有誰。」張貴大聲嘶喊︰「還不就是那些***蠻子,***,兄弟們說該怎麼辦啊。」
「湊他,湊他。」梁顧大聲喊起來。
「湊他,抽他。」大旗也不甘落後。
「湊他,湊他。」校場里魁字營的將士,都跟著嘶喊了起來,大半年來的訓練雖然辛苦,但充足的餉銀,吃不完的肉,喝不完的酒,再加上思想動員不斷,這些將士都憋了一口氣,恨不得與韃子再來一場轟轟烈烈的戰爭。
「湊他,湊他***。」陳大舉有點二,不但步伐亂了,還搞亂,雖然他也是魁字營的四大金剛之一,可就是不懂配合。
魁字營如今也算是家大業大,一千五百人設五個指揮,每個指揮三百人,除了張貴自領其一個指揮外,其余由6秀宗、漳、呂武、陳大舉帶領,李成為張貴所率副指揮使,也算是紅了不少人眼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