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權將 第一百二十三章兵臨城下(3)

作者 ︰ 蝶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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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震告辭後往南門外走去,他的事情卻還沒做完,臨安城外三十里外有一個小縣衛平縣,縣令叫朱貴,這人在京城中與兵部尚書範裕有些關系,齊震警告了他幾次,他也是仗著自己人多勢眾不當一回事,逃亡躲避兵災過來的百姓,一旦進入他衛平縣,無一不是被收刮一空,更為可恥的是連朝廷最基本的賑災也不能保證,衛平縣已有一些百姓情緒不安,再這樣下去說不定遲早會誤事。[

朱貴仗著京城兵部尚書的關系,朝廷派人過來勘察時就做足表面功夫,要不然就大肆賄賂,朝廷的官員雖然往好的方向發展,然而人變壞容易,變好難啊,陳宜中雖然有心,但對于下面的勾當卻是管不了,也沒有精力去管。

再說他們收受賄賂習慣了,一下子要變成清廉如水的好官哪里會這麼容易,再說人生百態,有些人前面是好人,後面是壞人,你也是分不清楚。

于是種種的原因,這朱貴長得又是七竅玲瓏、左右逢源,活得還挺滋潤,估計心里的計劃卻是一旦元軍過來,就立馬投了,轉身換一個牌子又從新壓榨百姓,這主意還真不錯。

外面逃亡百姓艱難求生,城內朱家大院里的朱貴活得不知有多滋潤,偌大的朱家大院坐落在西南的一角,如今雖然是天黑,但府內燈火通明如白晝,歌舞升平如節日,數不清的美酒佳肴飄出陣陣香味,皆因今日是他朱貴四旬生日,人生四旬是一道坎,他朱貴可是已經萬事皆備,只等元軍打過來,他馬上城頭變幻大王旗,堅實的邁過這道坎。你不看呂文煥,朝廷大將,還不是一樣投了元軍,而且混得還不錯,大宋戰地報不是說了嗎,如今呂文煥可是蒙古漢軍的統領,還有那個呂師夔,如今不也是主政一方嗎?

***,他們呂家怎麼就這麼無恥,一窩蜂都降了,朱貴左擁右抱,心底下罵了一句︰干嘛這麼早就降了,也不拉老子一把。

不管朱貴心里的算法,齊震走了約莫半個時辰,臨安百姓雖然漲了不少志氣,然而臨安的生活向來悠閑,暖風燻得游人醉,他們早已把臨安當成了京城,哪里還有陪都的說法,不過終究讓齊震高興的是,這些酒館、茶館里評說的莫不是國家大事,書生學子們扯著喉嚨說話,說起軍中的英雄時,這是讀書讀壞了腦子的學子,青春激揚,揚言若元軍打到臨安,他們定然披甲上陣殺敵,建功立業才是一等一的好兒郎。

齊震搖了搖頭,這些讀書人往往都是說的響亮,但真到了動刀槍時,也是手無縛雞之力罷了,不過張大人對大宋的讀書人還是抱有敬意,也不知道他是怎麼想。

來到南門,前不久被砍了頭顱的完者都,頭顱還高高的掛在城門的旗桿之上,日曬風吹,只剩下一個骷髏頭,不過猩紅的大字還是說明了他的身份以及犯的罪名,經常還有百姓過來向完者都的頭顱扔石頭,只不過骷髏頭掛得太高了,他們怎麼也仍不到,于是罵了幾句解解恨,吐幾口口水爽快。

在砍頭的地方,紅紙寫了另一個消息,說了明天又有砍頭可看,這次是蒙古的一個副將叫做火麻也赤,竟然是一個從軍不到半年的小兵俘虜,這人也是當期的英雄人物,只可惜把人送到京城後就急急忙忙走人了。

火麻也赤長得也是凶神惡煞,眼楮經常冒出紅光,估計也是殺人如麻的惡人,不過有陳汝龍在,以陳汝龍的謹慎性格,就算他長了四條腿也定然是沒有活路。

白天不說人,晚上不說鬼,齊震剛想到陳汝龍,便覺得身後微動,一陣爽朗的笑聲傳來︰「老齊,你小子來得挺早的嘛莫平的事搞定了?」

「莫平還算懂事,也算是可造之材。」齊震淡淡說道,他與陳汝龍是同一年入學,如今兩人走的卻是完全不相同的兩條路,但由于機緣所致,兩人卻又殊路同歸。

「老齊,你的評價可不要太高了,莫平在縣令的位置熬了將近十年,那個不是老油條了,說不定是表面做一頭實際上又是另一套,你要是看錯了人,可要給京城添不少麻煩。」陳汝龍笑了笑,兩人又等了片刻,卻又有四個身手敏捷的黑衣人到來。

齊震搖了搖頭,他性子向來謹慎,要不是觀察了莫平很長時間,也不會對一下人下結論,但他卻是不願意和陳汝龍評論一個人的好壞,見陳汝龍還沒有行動的意思,輕皺眉頭,道︰「汝龍,莫非還有兄弟不成?不過是一介小縣令,難道還能難住你?」

陳汝龍卻是謹慎起來,認真說道︰「老齊,你剛來京城不久,可別小看了這個朱貴。」

「這人仗著和兵部尚書一點關系,招兵買馬,倒是吸引力不少兵痞子和亡命之徒,把這衛平縣經營得就像他家里一樣,一般人還真不願意招惹他。」

「再說如今世道多亂,多帶點人還是安全一點。」說到最後陳汝龍開了一個小玩笑,以他們的身手,平常十個八個也不是對手。

陳汝龍剛說完,不遠處一個似笑非笑的聲音嚇了他一跳︰「陳大哥平su人前人後倒是擺了一個學者的模樣,如今倒像混混來了。」

「若不是認識你的人,誰知道你就是京城鼎鼎有名的陳汝龍,一篇保衛誰看得謝太後熱淚沸騰,也就只有你陳汝龍了。」

「混混又怎樣。」陳汝龍不用回頭就知道來者何人,板著臉認真說道︰「混混又怎樣了,你未來姐夫當年還是混混,而且混得還可以呢。」

王二虎笑了笑,他到江陵學習,張貴再三吩咐不能依仗身份,要不然把他攆走,王二虎也算爭氣,沒有一點架子,反而跟每個人都能混得開,大伙也沒有把他當貴人,不過也奇怪,就算張貴,也從來沒有擺架子,不過張貴嚴肅起來倒也嚇人。

「二虎,你怎麼也來了。」齊震有些嚴肅,看著他道︰「你不和王大人一起訓練新軍,怎麼也過來湊熱鬧。」

「老齊,是我叫他過來。」陳汝龍連忙說道︰「這次襲擊,恐怕要借助二虎的箭術,到了地頭你就知道,多準備準沒錯。」

二虎訕訕笑了笑,齊震也有點無奈,王二虎年紀還小,年紀輕輕的就要擔負重任,能有機會出去,自然是控制不住,無奈說道︰「就會胡來,陳汝龍,這次可以出發了。」

「行了,今晚咱們撒野去。」

出城倒是小事,誰讓他們都是有身份之人,王二虎手里的令牌比他人說破了嘴都有用,出了城之後眾人也不耽擱,一路迅速前往衛平縣,遠遠便看到衛平縣縣城西南一片燈火輝煌,走到城牆,竟然听到一陣熱鬧的歡呼聲、吵鬧聲,還有觥籌交錯的聲音。

齊震臉色變了變,如今國難當頭,這幫該死的家伙竟然只顧歌舞昇平,真是該死。

陳汝龍知道齊震的性子,連忙說道︰「老齊,你別著急,這些人見得多了,也就習慣了。他們會得到應有的報應。」

齊震點了點頭,陳汝龍拿出一個竹子做成的哨子,竟然可以吹出蟲豸一般的聲音,不一會兒一個人影從城牆上溜了下來,見陳汝龍卻是謹慎問道︰「對面是否是陳汝龍?」

陳汝龍又吹了一段曲子,對方才靠過來,壓低聲音道︰「在下奎祀軍黃宇,等你們好長時間了。」

陳汝龍笑了笑,道︰「還不是他們耽擱了,看來這朱貴活得還挺滋潤的嗎?你說一下里面的情況。」

「這人該死。」黃羽狠狠罵了一句,這才道︰「今日恰好是那老頭的壽辰,請的都是城內那些與他狼狽為奸的家伙,不過幸好軍營中沒有人參合在一起,要不然就麻煩了。」

「朱家大院有五十七人,有十幾個是從沿江逃亡過來的兵痞子,其他也多是有要案在身亡命之徒,朱貴估計是虧心事做得多了,把他們圈養起來。」

「這些人都有一定身手,你們來的人數是不是少了一點。」

「不礙事,」齊震淡淡說道︰「如今倒是剛好將他們一網打盡,免得日後有麻煩。」

黃羽看了看其他人,也都是點頭不語,能夠派過來臨安京城的均州軍將士,沒有一定本領防身還真不好出來見人,黃羽看到他們不但攜帶了精致的弩箭,還都佩戴了短刀,看到弩箭的瞬間,黃羽的眼楮一亮,低聲問道︰「莫非是新造出來的諸葛連弩?」

陳汝龍卻是笑哈哈說道︰「黃大哥,這天色也不早了,咱們還是早點動手。」

黃羽連忙點頭,這才想起軍中的保密條例,若自己不是和陳汝龍相熟,恐怕還有可能被陳汝龍獵殺,連忙道︰「在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問問而已,問一下而已。」

于是眾人連忙商議,黃羽又把朱家大院的地圖仔細畫出來,確定王二虎進行高空壓制,陳汝龍和齊震率領其余四人一路殺進去,這種殺人的方式要速戰速決,若是等衛平縣的衙役、軍營中的士卒趕過來怕會引起誤會。

此時的朱貴,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誕辰就是自己的死忌,他原本只是衛平縣的一個窮困秀才,鑽研官道十余年也沒機會,當初的朱家簡直就是家徒四壁,但無奈他老娘爭氣,給他養了一個好妹子。

說起來一個人的運道卻是一件非常難以琢磨的事,這運氣來了怎麼也擋不住,這朱家的妹子剛好被當初還只是兵部侍郎的範裕看到,于是納為小妾。當初範裕雖只是一個兵部侍郎,但手中多少也有一些權,一個小秀才自然不是話下,于是大人物一揮手,小人物滿地走,小秀才總算是如了意,當了一個小小的縣令。

不過這範裕也不是大混蛋,剛開始朱貴倒也不敢囂張,勤懇辦事,偶爾貪點小便宜這自然也免不了,風評不算最好,但也不是最差,範裕見朱貴行事謹慎,也就不太理會,然而事情從半年前就有點變化。

半年前兵部尚書汪立信率軍出丁家洲,兵部侍郎範裕頂了上去,這下朱貴心中的**徹底膨脹起來,戰亂年代總有很多渾水模魚的人,借助大宋戰地報,朱貴總結出了一個結論︰宋軍看來是打不過元軍的了,于是暗下積攢力量,等元軍到了就趕緊投靠過來,雪中送炭總比錦上添花要好很多,朱貴自己未免遲到了一點,但遲到還是要比不到好。

範裕遷兵部尚書之後,朱貴也變得越發囂張起來,在範裕的面前自然還是勤勤懇懇,但私底下連衛平縣的禁軍也不放在眼里,誰讓他那個便宜妹夫是兵部尚書,這些禁軍如果不想上戰場的話,也只好對朱貴睜一只眼緊閉一只眼楮,不見為干淨。

半年時間,足夠朱貴賺得盤滿碟滿,再加上躲避兵災的人大量涌入,朱貴做得更加干脆,經過衛平縣的人,富裕之家變成小康之家,小康之家變成平民之家,平民之家變成乞丐之家,美名其曰︰抗戰稅,你不捐是不是不愛國,你不捐是不是不支持朝廷抗戰,那你肯定是元軍的細作,抓起來。

範裕哪里有心思理會這個便宜的小妾的大哥,他身為兵部尚書,這半年來忙昏了頭,再加上朱貴的妹子還經常在範裕耳朵吹風,說得朱貴就像一個為朝廷分憂、為百姓擔當的好官。

「大人,」衛平縣的縣丞湊上來,舉杯道︰「大、大人,小的祝大人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祝大人步步高升,升、升……」

縣丞看來喝得不少,朱貴也喝得不少,捏了一把身邊的女子,奸笑道︰「你小子,有、有前途,跟本官、本官混,混……」

縣尉也是一丘之貉,不過也難怪,這半年來朱貴大動手腳,不是自己的人還能混下去?縣尉長得倒是身材高大,應該有兩下,說話聲音也不小,但他不是很會說話,應該是剛學壞不長時間,結巴說道︰「大、大人,小的、小的敬你一杯,如今天寒地凍,小的、小的知道大人夜里睡不好覺,所以給大人找了一個小娘子暖床,希望、希望大人滿意。」

他還以為結巴是官場說話的技巧,沒想到縣丞只是喝醉而已,朱貴一听,頭腦竟然清醒了幾分,連忙問道︰「莫非是昨天那個小娘子。」

「大、大人英明,小的、小的跟她父親談話,小娘子就答應了。」縣尉有些尷尬說道,至于怎樣談話,看來就知道他自己才知道了。

「好、好,你小子做得很好,看來這三個月進步還挺大的,本官就說了,在戰場上能打生打死能有什麼出息,跟本官混、跟本官混。」

縣尉不知道想到什麼,鼻子一酸差點流淚,連忙說道︰「小的一定跟大人。」

主薄看到別人都說了好話得到了好處,也不甘示弱,連忙上前道︰「大、大人,在下祝大人官祿亨通,步步高升,大人交代小的那件事,小的已有了七八分把握。」

「哪、哪件事。」縣令看來是貴人,貴人多事忙,自然記得不是很清楚,再加上如今喝了酒,頭腦還是一片糊涂。

主薄見人多,也不敢囂張,低聲道︰「大人前些日子說得那件是,那件事。」

「放、放屁,本官說了這麼多事,究竟是哪件事。」縣令大人不高興,很多人都會不高興。

主薄連哭的心都有了,這時幸好衛平縣的富豪走上前,恭賀了一番,才道︰「大人,小的給大人請來了京城的戲班,要不然給大人唱一出戲?」

朱貴平素除了貪污受賄、掠奪小娘子、壓榨老百姓之外也沒有什麼愛好,自然高興,把主薄踢到一邊,點頭大悅︰「你們、你們都是本官的親信,跟本官混,絕對會有好日子。」

能不跟你混嗎?這些富豪委屈得快要哭了,不過卻不敢表露出來,連忙讓戲班子過來,這時候的戲班子還沒有那麼講究,有一個地方,有幾個人,帶幾樣樂曲就可以演一場戲。

「雙漸蘇卿諸宮調?」果然是戲曲愛好者,戲班子剛演出,朱貴就叫了起來,這雙漸蘇卿諸宮調是一場好戲,曲調高揚,喜慶洋洋,倒是非常適合如今的氣氛。

朱貴漸漸沉迷其中,其他人見朱貴表情投入,也不好裝作投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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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伴隨著樂曲響起,院子里的兵痞子大聲罵了起來,他平素最討厭的就是听到這些糜爛之音︰「也不讓老子安安穩穩吃一頓飽飯。」

「老彭,你就知足了,當初在戰場上是怎麼過來的?別說大魚大肉,能夠吃著隔年的粗米填飽肚子就是天大的好事了。」另一個聲音囔囔說道︰「老家伙喜歡听什麼就听什麼,老子可不稀罕,能讓老子吃飽就行了。」

「老昏頭,」老彭不滿意瞪了他一眼,罵道︰「你小子盡是顧著吃,什麼時候丟了命恐怕也不知道。」

「老子的命長著呢」老昏頭狠狠的把一塊老大的東坡肉塞進嘴里︰「老子就算是死,也值得了。」

「屁,」老彭突然壓低聲音道︰「難道你不知道,老家伙已開始找後路了,前些天老子看到主薄閃閃爍爍的見幾個陌生人,老子懷疑是北方人。」

「什麼?」老昏頭突然跳了起來,不過看到院子里其他護院不滿的向他看過來,老昏頭壓低聲音道︰「你說的是正事?」

「老子的眼力,你又不是不知道,老子說了是正事自然就是正事,老子又不是沒有見過,北方人眼里都充滿血腥,看到人就像看到獵物一樣。」

「***,」老昏頭又往嘴里塞了一口東坡肉,含糊說道︰「老子就是不願意才逃了出來,莫非這次逃不過了。」

「老子也不願意,要老子當漢賊,要老子忘記祖宗,還不如讓老子死球了,」老彭也是憤憤不平︰「老子當初拼了命逃亡,若不是怕被人發現,也不用窩在這里,看來這里是混不下去了,不如咱們……」

老昏頭沉思了片刻,突然嘆了一口氣︰「老子不想逃了,這里好酒好肉,老子也就把命賣給那個老家伙了。」

「听老子一句話,大宋是逃不了的了,該怎樣就來。」

「你……」

老昏頭突然臉色一沉,低聲道︰「再說這話,莫怪老子不講情面。」

老彭突然大笑︰「好,好,看來你是鐵了心肝當漢賊,老子現在就走,看你能把老子怎樣。」

「能把你怎樣?」老昏頭突然迅速抽出大刀向老彭砍過去,怒道︰「老子就取你人頭去領功勞。」

「你……」老彭大驚,眼看是躲不過這大刀,只好閉眼等死,然而一聲慘叫卻是讓他醒過來,只見老昏頭額頭上一支弩箭幾乎沒入腦海。

老彭嚇了一跳,突然發現院子里多了幾個陌生人,那聲慘叫仿佛就是這些人的號令,這些陌生人紛紛扣動手中的弩箭,只听到「噗嗤、噗嗤」的生意,老彭嚇得動也不敢動,但院子的護院不是兵痞子就是亡命的家伙,被陌生人殺了幾個之後紛紛向他們撲過去,然後還沒到半路就已倒在地上,弩箭竟然連綿不斷射出來,約莫射殺了一半人,陌生人抽出腰間的短刀向幸存者殺過去。

這些兵痞子和亡命的家伙能夠活下來,總有幾分身手,然而在陌生人面前,竟然沒有一合之眾,有些人想往門口沖去,迎接他們的卻是精準的弩箭。

戲曲的聲音越來越大,仿佛是為他們伴奏一番,約莫過了一刻鐘,或許時間更短,等聲音停下來時,老彭面前已經沒有一個活口。

一個年輕但帶有幾分儒生氣息的後生全身是血跡斑斑來到跟前,上下打量了一番老彭,笑道︰「你小子多少還有幾分骨氣,看來也是可憐之人,莫非是當年鄂州逃亡的禁軍。」

老彭只覺得口舌干燥,這都是些什麼人啊,殺了數十人之後竟然還面帶微笑,听到鄂州兩個字,老彭突然捏緊拳頭,艱難說道︰「老子就是從鄂州逃亡。」

「好,不錯,不錯,以後你跟我混。」年輕人笑了笑,向老彭招了招手,道︰「走,咱們去看一場戲。」

老彭一愣,莫名其妙的跟年輕人走了過去,走到內院,所有的人都已經被控制起來,地上還倒下了幾個不知道好歹的家伙,他們額頭都插了弩箭,其中就有那個所謂的縣尉。

另一個臉色有點嚴肅的年輕人冷冷說道︰「朱貴,你可想到有今天。」

朱貴徹底醒了酒,看到他們身上全都是血,雙腳不停顫抖︰「英、英雄,饒命啊,本官、本官有銀子,給你們十萬、不、五十萬,不、一百萬。」

「銀子,銀子可以買回你一條命嗎?」後生還是冷冷說道,老彭從他臉色看不出任何變化,仿佛在他眼里一百萬兩銀子不過是一個數字而已。

「不、不要殺、殺我,」朱貴牙齒咯咯作響︰「本官的妹夫是兵部尚書,本官可以求他幫忙,讓你當官。」

「算了,听下去也沒什麼意思,都殺了。」老彭嚇了一跳,說話之人就是把自己帶進來的後生,想不到這人年紀輕輕,殺人竟然不眨眼,卻不知王二虎三年前就在襄樊殺了不少人,如今殺幾個人自然不看在眼里。

大宋權將第一百二十三章兵臨城下(3)(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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