樓府的梅花漸謝了,湖水融化,冬末初春時節,春雪融化,寒峭逼人,她在拱橋上看侍女家丁掃梅花,折梅枝,心中悵然。
美景不在,芳香永存,又到冬天才能觀賞如此雪梅了。這一年的冬天,她應該在王府賞梅了,王府的梅花如此美麗,但願她真能喜愛王府的梅。
冰月說,「小姐,不如我們撿些梅花做食材吧,午後冰月給你做你最喜歡吃的梅花糕。」
「梅花糕尚有,你就不要忙碌了。」雲不悔微微一笑,「我們回去吧,天真冷。」
冰月扶著雲不悔過拱橋,突然興奮說,「小姐,前日听三夫人說,王府的人就快來提親了,不知道聘禮如何。」
「小丫頭片子,你管這多做什麼?」雲不悔失笑,低頭看著自己一雙鎏金繡鞋,鞋面上繡著鳳凰,寓意極好,鳳凰于鳳。
再過幾日王府便來下聘,人人都關心王府的聘禮多少,樓家的嫁妝多少,雲不悔心想,大抵看熱鬧的人都有著攀比心思。
冰月說,「小姐怎能不重視呢,我看三夫人也不重視,若是低了三小姐,豈不是被人看了笑話,小姐是世子妃呢。」
雲不悔戲謔說,「冰月倒是好心思了,懂得這般厲害關系了,他日是否也想著嫁妝也不許輸了三表姐?」
「那是自然。」冰月得意說,「憑咱們,嫁妝害怕輸了嗎?就怕聘禮,小姐該得到最好的。」
雲不悔佇立在河邊,春天快到了,河邊小柳又該長了,她娘親沒出嫁前最喜愛這院子,冬天有梅,夏日有荷,她便是在這院子里出嫁的。
她定然想不到,她的女兒有一天也在這里出嫁。
雲不悔說,「冰月,你看三舅母都不擔心,你且擔心什麼?你以為就三舅母和大舅母怕丟了面子麼?王妃也怕丟了面子,王府雲側妃最受寵,幾乎是專房之寵,已是王妃心頭一痛,程慕白體弱多病,事事低了程佑天,這是王妃心頭二痛。聘禮一事,她是決計不會低于雲側妃,不管她喜不喜歡我,她都要顧及她的面子,程慕白的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