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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側妃笑說,「的確是穩重,大少女乃女乃穩重,說話也大方,討喜,十分討人喜歡,想必平日和大少爺相處也極是和睦的,倒是世子妃,如此少言寡語,世子也是寡言的主,豈不相敬如賓了?」
雲不悔莞爾,程慕白端著茶,慢慢地飲著,誰也不應話,玉致道,「李姨娘,哥哥嫂嫂一進來便是一陣笑聲,我看嫂子是朵解語花呢,咱們府上誰能哄得哥哥笑得如此開懷呢?」
程穆東說,「玉致說得極有道理。」
李側妃道,「如此說來倒是我白擔心了,還怕世子妃和世子不好相處呢,到底不如大少爺和大少女乃女乃,大少爺一早便相中大少女乃女乃,兩人認識也久,相處自要容易些。」
程佑天蹙眉,樓嫣然笑意不減,「其實,嫣然和大少爺婚前來往並不多,只見過幾次面。」
王妃說,「所以說,姻緣這東西,真的很玄妙。」
王爺在一旁喝茶,並不和女人們一起聊天,只是目光偶爾掠過雲不悔,雲不悔並未察覺,時而思慮自己的心事,時而和程慕白說說話,一心還听著眾人聊天,可算一心多用。
程慕白咳了幾聲,似有不適之狀,樓嫣然問,「世子是否不適?」
程慕白搖頭,淡淡道,「無礙!」
程佑天道,「春天早涼,慕白早起應該多披一件外衫,免得著涼。」
「多謝大哥,大嫂關心。」程慕白溫和說道。
一聲大嫂,讓樓嫣然臉色微微僵硬,很快便以笑容掩飾過去。
雲不悔回頭,吩咐靈溪,「給世子換一杯熱的紅棗茶過來。」
靈溪下去備茶,玉側妃說,「世子妃真是細心,有你照顧,王妃姐姐也能少操心了。」
李側妃說,「是啊,世子病弱,本來以為世子妃要好些日子才能適應,沒想到這麼快就能照顧好世子,當真細心穩妥呢,王妃姐姐真的好福氣。」
王妃臉色不悅,卻不好表現出來,她這分明是譏諷程慕白是病秧子。
雲不悔輕笑說,「李姨娘過濾了,世子雖病弱,瑣事卻不需不悔勞心,是不悔心疼世子身子,總想讓他舒適些,所以愛小題大做。」
李側妃冷笑隱藏于唇角,誰說雲不悔少言寡語,分明是個伶牙俐齒的丫頭,心思玲瓏,少有的敏銳聰穎。
樓嫣然心中有一團尖銳的東西在不斷地冒出頭來,刺著她的心,微微疼痛,眼看著雲不悔能光明正大地表示自己對程慕白的關心,且有意表達得如此恩愛,夫妻情深,看在她眼里,卻是一陣刺痛。
他們的感情,果真如此好麼?
他和她之間,生生隔了一道距離。
玉側妃說,「世子妃說得好,為人妻者,自是希望丈夫安康舒適,瞧著世子妃和大少女乃女乃,我也盼著穆東能快些娶媳婦,不然總是眼紅怎生是好?」
玉側妃這話,引得王妃和雲側妃輕笑,程穆東桃花眼一挑,「好端端的,怎麼扯到兒子這來了,娘親,你想喝媳婦茶,可要慢慢等。」
「混小子!」玉側妃笑罵了聲,李側妃聲音略有點尖銳地說,「玉妹妹,穆東是鳳城待嫁女子心中的如意郎君,你可不愁沒有媳婦茶喝,就怕他日穆東娶妻,碎了一地芳心,尋仇的女子可要踏破王府門檻呢。」
程穆東大笑說,「李姨娘這話說得真真不好听,你可真別說,我也真怕有女子上門尋仇呢。」
玉側妃瞪他,程穆東無所謂笑笑,「我可沒有大哥二哥福氣,大嫂是大家閨秀,二嫂體貼入微,我的娘子啊,還不知道有沒有遇上我呢。」
王爺說,「佑天和慕白也成了婚,穆東,別老吊兒郎當的,認真尋門好親事,若不然再過一二年就是為夫給你做主了。」
程穆東慌忙揮手,「別,別,別,父王您要操心的事太多了,就不操心兒子這件了,我一定給您娶個好媳婦回家,您就安心了。」
他嘆了口氣,「好端端的,怎麼說上我了呢?哎……我分明是來喝看嫂子的。」
眾人大笑,又談笑片刻便散了。
王爺有事帶著隨從出府辦事了,王妃領著程慕白、雲不悔和玉致、玉嫵等人回東苑,東苑是王妃居住的院落,比皓月居要大一些。
眾人一早起來便去了大廳,還尚未用早膳,王妃早就讓菊青和竹青準備著,他們回到東苑,菊青和竹青也端著早膳上來,王妃道,「不悔,初來乍到,可還習慣?」
「一切都好,謝娘親關心。」雲不悔說道,玉致說,「嫂子,你也別太見外了,這是東苑,又不是前庭,咱不興這一套,要一口一個謝的,多生疏啊,咱們以後是一家人呢。」
王妃看了程慕白一眼,他正含笑看著雲不悔,王妃壓下心中不快,罷了,罷了,橫豎兒子喜歡,兩位女兒也都說她好,那便處著吧。
畢竟是自家媳婦,比起別人家的媳婦可要親厚些,就沖著慕白早上那一聲笑,她就不該給雲不悔臉色看。
「玉致說得對,一家人,不必這麼生疏。」
「是!」雲不悔嫣然一笑,冰月和靈溪過來給他們布膳,雲不悔早上用得少,程慕白問,「不合胃口嗎?」他轉頭和靈溪說,「去備一些蓮子羹過來。」
昨晚雲不悔和他聊天說起,她最愛蓮子羹,早膳多用蓮子羹,胃口不好吃這個也開胃。
雲不悔喊住靈溪,笑著搖了搖頭,「不用了,我早上素來沒有胃口。」
說著打了一個哈欠,王妃挑挑眉,程慕白今早氣色不錯,可眼下青黛可見,她心想著畢竟是新婚燕爾,夜里胡鬧得晚了,不悔看起來也很疲倦,沒胃口,想必是昨天貪歡,今天不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