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斯福與艾森豪威爾的交流遠沒有到結束的時候,從兩人的面部表情上看,兩人都很享受這看似絮叨的談話,但正是這種絮叨的聊天式的談話,卻決定著美國絕大多數戰爭行為。葉*子悠*悠
艾森豪威爾身上有著恬靜的氣質,而這一點正是羅斯福最喜歡的。
「艾克你注意到沒有?斯坦特對那個姓馬的抗聯將軍非常感興趣,無論他的哪篇報告都能找到遷安馬的名字,我還從沒有發現斯坦特有如此推崇一個人的時候,哦……」羅斯福頓了頓,「尤其是這個將軍才26歲,而斯坦特已經40歲了,按理說他沒必要對這個小伙子這樣敬佩?」
「要敬佩一個人無非是被那個人身上的優點所折服,就像我被您的睿智折服一樣。」艾森豪威爾不失時機的拍了馬屁,看到羅斯福微微笑了一下後,他接著說道︰「人類所擁有的優點無非是智慧、勇敢、開朗、英俊、穩重、自信、堅強、理智、善良、同情心,不畏強權憐憫弱者等等這些,我想斯坦特沒有必要去推崇下流猥瑣那些品質,如此說來,那一定是這個馬將軍身上有著眾多的優點,有可能不止一項,三項五項也有可能,所以……」
「唔,我也這麼認為,而且我還認為這個馬有著高度的正治智慧,你記得嗎他曾經勸說斯坦特,鮮明的闡述了東亞局勢,認為除了蘇德戰場,最重要的第二戰場其實是東亞和太平洋而不是什麼英法,實際上從世界反法西斯局勢上來講,在西歐或者在東亞這兩個地方,哪個地方開闢第二戰場都可以,我私下認為他說的也不是沒有道理,但歐洲是我們的根,是我們這個國家的源頭,我們國家的發源地,我們所有的東西都是從歐洲繼承來的,包括文化和意識形態,我們不能失去我們的根,如果我們不把主要力量放在歐洲,那我們將失去歐洲,將來無論是德國還是俄國佔據了歐洲,無論是法西斯主義還是**,這對我們國家的民族感情上來說都是無法彌補的傷痛。~
若在西歐和東亞同時開闢第二戰場,會導致對西歐援助物資不夠分配,西歐會被打的更爛。而如果出現因為我們對東亞投入過少,從而導致東亞被曰本人完全佔領,那也是沒法子的事情,我必須先照顧我的西歐親戚們,然後才是殖民地,對于我來說,東亞對于美國的意義,與殖民地毫無區別。」
傾听著羅斯福的心聲,艾森豪威爾附和道︰「是的,我也這麼看,如果我們只有一份力量話,當然是優先投向歐洲,中國人只有自求多福,在我們騰出手之前不要被曰本人打垮,想必那個馬將軍知道我們真實的想法以後會懊惱的睡不著覺了。」
「中國人或多或少是會有一些失望的,但我也不會讓他們對我們完全失望,那樣的話對我們戰後重返亞洲不利,中國人會記恨我們,所以我決定還是要分一些物資給中國人,物資數量當然不能同給英國人的相比,我打算給中國人的物資以支持他們不崩潰為最低限度。~」
支持中國政府不崩潰為原則?艾森豪威爾貌似平靜的面容下,心中實已泛起波濤。總統不愧是冷酷老練的政治家,僅有的一絲溫情也留給了西歐的親戚們,中國人只能揀點殘渣剩飯,這項決定是很殘酷的,中國人在有限的物資支援下只能苦苦掙扎,對抗著比他們強大得多的曰本人,可以預計他們必須在貧乏的物質條件下拼死作戰才能抵擋住曰本人,死亡將必不可免的大大增加,而這一切有可能避免,其實只要羅斯福多給一點支援,他們就可以少死很多人。中國人為了避免亡國的危險,只能用盡最後一絲力量全力抗擊侵略者,即使最後勝利,也必將國力衰弱,只能俯首帖耳听美國人的話。
而且中國人這樣帶著希望傾力抵抗,也一定會給曰本人造成重大傷亡,也必將消耗曰本的國力,將來美國陸軍參戰也少了許多障礙,少死不少美國小伙子,羅斯福打的一手好算盤。
「那麼斯坦特答應給中國抗聯的物資是否要削減一些?」艾森豪威爾自認為(模)透了羅斯福的想法,自作聰明的提出了這個問題。
「啊,親愛的艾克,我剛才說的是大局勢,至于這批已經答應人家的物資沒有必要削減,這是他們用命博出來的物資,況且他們救出來一千多美國人和我的兒子,我還沒有卑鄙到食言而肥的地步,不過,我們可以相應削減一點給史迪威的物資,這里多了那里就要少,這次罵娘的就應該是蔣委員長。」想到神氣的光頭,羅斯福流(露)出一絲惡作劇般的笑容。羅斯福看過老蔣的抗戰演講,他固執的認為那個光頭先生非常的神氣。
羅斯福沒有忘記耍他的小花招,對中國的援助不宜多這是早已定下來的,有限的物資里中國北方多拿了,當然中國南方就要少拿一點。
那個蔣委員長不希望提供物資給抗聯而希望提供給馬佔山的正統政府軍,那我可就管不著了,到時候你們誰搶到手就算誰的,這批物資不多,也起不到翻天覆地的變化,至于說由于我們與**的意識形態分歧,不會分給**武裝以物資,那是瞎說!現如今完全不是問題,我們給俄國的援助要比這多出數十倍,俄國還是正統的**呢。
想到小富蘭克林,羅斯福心頭涌上一股舌忝犢之情,感慨了一句︰「說真的艾克,在國家大事上我是一個無情的人,但私下里,我也不是沒有感情,對于那個冒著生命危險擒獲曰本將軍換回我兒子的馬將軍,我倒是很感謝他呢,如果有機會我想我會與他見上一面,當面表示感謝並表彰他的功勛,發他一枚大獎章你說好不好?」
艾森豪威爾沒有馬上回答,思考了片刻才斟酌著回道︰「總統先生,從斯坦特電報中描述來看,這個馬將軍膽識謀略和大戰略思維絲毫不輸于我,您想這樣一個人會對您的獎章感興趣嗎?這些獎章不過是一些虛無的東西,說不定他會趁機提出來讓您難以完成的要求,您想與他見面還是要慎重考慮再說。」
「哦?他會是一個這樣的人嗎?」羅斯福興奮的揚了揚眉(毛),「你這樣一說,我更有興趣想見他一面了。」看到艾森豪威爾不以為然的表情,羅斯福繼續情緒高昂的戲虐道︰「那麼艾克,既然你認為與你一樣的馬將軍對勛章不感興趣,那麼我想你一定也對什麼國會榮譽勛章不感興趣,對?」
怎麼會?艾森豪威爾月兌口而出,國會榮譽勛章那可是美國最高等級的勛章,我怎麼會不感興趣?但是當他看到羅斯福嘲弄的面孔,忽然窘的張口結舌說不出話來。艾森豪威爾默默的低下頭想,聖經里說的沒錯,土罐子應該離鐵罐子遠一點,羅斯福就是那個鐵罐子,看似溫和的表皮下,隱藏著嚴酷的(性)格。
羅斯福微笑著︰「我們的物資應該裝船了,直發遠東的符拉迪沃斯托克,然後用這艘船把我們那些勇敢的海軍小伙子們接回來,新艦隊需要他們,去吩咐人辦這件事,去辦!哦,別忘了船上一定要掛上錘子和鐮刀的紅旗,曰本人不敢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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