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章又出風頭——
「不~~不是,我不是這個意思,你顛倒黑白!不管怎麼說你打斷我正為亡者舉行的儀式就是不對,你居然還強詞奪理。」那女巫沒想到趙旭然口才如此了得。此時陶倩在婢女的攙扶下已經站在了趙旭然身後不遠的地方,她向對面自己的家人打手勢示意莫聲張,然後亦饒有興致的看著兩人之間的爭辯。
趙旭然嘆了口氣︰「哎!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是你打斷了我才是。」那女巫一愣,「我打斷了你?」她顯然沒想到趙旭然還敢倒打一耙。「對,是你打斷了我!我原本正靜靜的站在一旁欲替陶老爺作首悼亡詩,好端端的原本文思泉涌,誰知你卻突然大聲叱喝我打斷了我的思緒。」
「哦?」陶璜聞言臉色略為和緩。那女巫氣得臉都漲紅了︰「簡直是一派胡言,誰信吶!」趙旭然微微一笑,「你急什麼?這還不簡單,待我將想好的詩念出來給大家听听不就信了麼?」沈婉伊眉頭一皺,好麼!又打算用一些破詩來誘騙在場的那些少女們的芳心了麼?林冰兒第一個伸長了耳朵。
「好!來人!備筆墨紙硯。」陶璜吩咐道。趙旭然一愣,扭頭小聲的對身旁的二女道︰「完了,他備筆墨紙硯干嘛?我又不會寫字,我只是想吟來著!」沈婉伊沒好氣的看了他一眼,「他那是打算讓人當場把你念的詩抄錄在紙上。」「啊!原來如此~~~」看來以後不能多吟,別吟著吟著一不小心就吟成了當代的詩神。自己成了詩神也就罷了,只是可惜了後世的詩仙詩聖會少掉好一些名詩著句。想吧想吧拈斷幾根胡須才想出一句來卻發現,咦?怎麼自己想的跟一個叫趙旭然的做的詩居然雷同?
紙張鋪好了,一個書生模樣的年青男子左手按紙右手提筆往趙旭然看來。就是眼前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說要替陶大人為其亡妻作悼亡詩的麼?居然讓被譽為交州第一才子的自己為他執筆抄錄?要不是看在陶倩的份上我才~~~原來此人名範賢,有交州第一才子之美譽,原本是趕來看望陶倩的,但陶倩未醒恰巧又踫上陶璜拜祭亡妻,于是他就過來亦拜上一拜以博陶璜好感。
陶璜左手一攤,「趙老弟請!」老弟?算了,總比被他叫老二的好。「好!」趙旭然往前走了兩步,悼亡詩有那麼多自己記得住的也有三五首,用哪首比較合適呢?看來有時候懂太多反倒是麻煩啊!「敢問陶老爺與陶大夫人陰陽相隔多久了?」
陶璜眼含淚光嘴唇略微抽搐著道;「一眨眼十年啦~~~她去的時候倩兒才六歲,其實此處只是她的衣冠冢。她走後我按她的遺願把她的遺體運回了會稽安葬,會稽距此千里,吾遵上命守交州一地,交州與會稽隔著千山萬水,故只能在此建下衣冠冢以悼亡妻。」
十年?有了!來首詞吧!趙旭然月兌口而出︰「十年生死兩茫茫,不思量,自難忘。」只是一句,號稱交州第一才子的範賢提筆的手頓時僵住,望向趙旭然的眼神從不屑變為驚詫。
陶璜身為交州刺史,能坐上本地文官第一把交椅的他胸中豈能沒有些筆墨?十年生死兩茫茫,只是這麼一句就道盡了這漫長的十年中自己內心的滿腔淒涼。而這種長短句相結合,似詩非詩的樣式讓人聞所未聞,但卻更好的抒發了情感。
「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趙旭然接著念到,範賢身子一顫趕緊落筆于紙,書寫甚速,龍飛鳳舞的字體將其在書法上的造詣體現的淋灕盡致。陶璜身子隱隱顫抖,緩緩閉上雙眼不想讓人看到自己發紅的眼眶。
「縱使相逢應不識,塵滿面,鬢如霜。夜來幽夢忽還鄉。小軒窗,正梳妝。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料得年年腸斷處︰明月夜,短松岡。」前兩句趙旭然還稍有停頓,後面幾乎是一氣呵成。範賢心在顫但拿筆的手卻很穩,洋洋灑灑書寫完畢後將筆往旁邊隨意一擱就捧起了那張紙來細細斟酌。而陶璜雖然雙眼緊閉卻止不住老淚。
念完後的趙旭然看了看眾人,一干婢女家奴只是一臉木然,想來其中就沒有幾個識文斷字的,詩詞賞析就更別提了。陶老爺閉著眼楮卻臉龐掛淚,而那範賢自顧自的捧著紙張嘴里喃喃的念著。陶家二位公子此刻若有所思但卻一動不動,而最旁邊的那個少婦眼楮在趙旭然身上掃了又掃,似乎看不夠一般。
林冰兒目露痴迷傾著頭望著面前的趙旭然,看來以後得仰望著他了,可他下回要是再佔自己便宜的話自己是躲還是不躲呢?而站在趙旭然身後不遠處的陶倩此刻眼中亦是異彩連連,忽然間連看趙旭然的眼神也變得不一樣了,那眼神很輕很柔……
沈婉伊微微踏前一步,不動聲色的將小手貼在了趙旭然的腰間,用僅趙旭然可聞的聲音小聲道︰「又出風頭了不是?吟也吟了,再不告辭難道還等著那些狂蜂浪蝶來**不成?」趙旭然一哆嗦,「知~~知道了~~」
趙旭然走上前去向陶璜辭別,陶璜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讓他一定要在交州多留幾天,趙旭然只得點頭稱是,陶璜這才松了手。那巫婆雖然不懂什麼詩文,但察言觀色一番再傻也明白了眼下的情況,趙旭然要走她當然求之不得,往旁邊移了兩步就怕趙旭然看到自己後又不走了要過來埋汰自己幾句。
但她顯然想太多了,趙旭然壓根就沒打算再同她多說一句話,直接無視那巫婆,攜著沈婉伊林冰兒二女就此離去。眼看趙旭然走遠了一直捧著紙張的範賢這才驚覺,只得問身旁眾人,「剛才那人姓甚名何?」陶威淡淡道︰「趙旭然!」趙旭然?範賢心里默念兩遍抓過毛筆來在紙張的左下角寫下了趙旭然三個字。
等身後那些人都看不見自己了林冰兒這才小跑兩步與趙旭然並排甜甜的叫了聲︰「喂!」趙旭然不理。林冰兒眉頭一皺︰「我叫你呢!你干嘛不理我?」「你叫我了麼?我有名字的,不叫喂。」「好吧!」林冰兒剛想叫他旭然但又覺得不對,因為平時沈婉伊都這樣叫他,沈婉伊不在的時候自己直呼其名也就罷了,但現在麼~~~
林冰兒一咬牙,好吧!「趙哥哥~~~」趙旭然猛的停住了腳步望向林冰兒,「你剛才叫我啥?」「叫你~~叫你趙哥哥呀!」林冰兒弱弱的道。趙旭然眉頭輕輕一挑,「嘿嘿,好~~好!冰兒妹妹你叫我可有啥事啊?」「我~~我想問你剛才你念的是什麼呢?既不是詩又不是賦~~~」
趙旭然呵呵一笑,「哦,那個呀,你想知道?」林冰兒點點頭。「我呀,不告訴你。」「你~~哼!」沈婉伊見狀踏前半步,右手搭上了趙旭然的腰,「哦?那你告不告訴我呢?」「嗚嗚~~那是詞!婉伊,再不松手這塊肉就要被你掐下來了。」「哼,留著就是多余。」常言道一物降一物哩!西游記里說的。人亦是如此,我說的。
(第兩更,不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