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九章陶府歌聲——
趙旭然坐在桌前細細听著手下打探來的戰報,那一戰發生在清晨,沒能在一大早趕往城樓的趙旭然現在只能從別人的嘴中得知整個經過,但這個經過還是口口相傳的經過,也不知變味了幾何。趙旭然長吁了一口氣︰「說完了?」「是!」「那陶刺史呢?」「據說被送回陶府了。」趙旭然往椅背一靠,好個歐陽雲軒!那陶璜算是踫到對手了,但願陶璜可別像周瑜那樣被氣過去了。
趙旭然轉頭對一旁的陸雲道︰「備馬!」陸雲一愣,「去哪?」趙旭然白了他一眼,「當然是去陶府了。」陶府?去陶府干嘛?陸雲想不明白了。「還愣著干嘛,快去備馬。」「哦!」趙旭然踢了他一腳陸雲這才往外跑去。
趙旭然和陸雲兩人一人騎著一馬慢悠悠的往陶府而去,到了大門外趙旭然對陸雲使了個眼色,陸雲便下馬前去拍門。守門的家丁听明他們的來意後讓趙旭然和陸雲候著,自己跑去通報了。
陶璜半躺在床上微眯著眼,一旁的陶氏兩兄弟不敢言語。「爹爹……」此時陶倩一陣風似的飄了進來。「爹爹你怎樣了?」陶倩坐在了床沿抓住陶璜的手道。一直愁眉苦臉的陶璜難得的露出了笑顏,「呵呵,爹爹沒事,還死不了。」陶倩小手一拍陶璜胸膛,「說什麼呢!趕緊把剛才的話收回去。」
陶璜一愣︰「怎麼?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來的麼?」陶倩左腳一跺,「哎呀!我不管啦!爹爹你跟著我說,壞的不靈好的靈。」陶璜拗不過陶倩,只得道︰「好好好,壞的不靈好的靈。」陶倩展顏一笑,「這才對嘛!」都說女兒是父親前世的情人,這話果然不錯,只有陶倩敢在陶璜面前撒嬌,而陶威陶淑對自己的父親只有敬畏。
此時一個婢女走了進來︰「老爺!大門外有個叫趙旭然的求見。」旁邊的陶威一听便叱喝道︰「見什麼見?沒見老爺身體抱恙麼?告訴他,今日一概不見客!」陶倩一听趙旭然三個字心頭不由一顫,瞥了眼自己的哥哥,「哥~~你怎麼這樣?咱們可不能失了禮數,爹爹,您說是吧?」
趙旭然?他現在來作甚?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看來他也定是听到了風聲。陶璜瞪了眼陶威︰「你這作兄長的還不如你妹妹!連禮數都不懂,即使不見也不能這樣說話。」陶威伸了伸脖子一時語塞,話說什麼時候自己的妹妹也站到趙旭然那邊去了?
陶璜對那名婢女道︰「你去告訴範管家,讓趙旭然進來吧!」「是!」那婢女走了不多會兒趙旭然就匆匆跨了進來,他是一路小跑著來的。趙旭然一臉急切的道︰「兄長!你怎樣了?」陶倩臉上的笑容頓時凝固,什麼嘛!他喊爹爹兄長,那自己豈不是要喚他一聲叔叔?那不是差輩了麼?這怎麼行?
陶璜笑著道︰「愚兄無礙,謝賢弟掛懷。」趙旭然這才長吁一口氣︰「兄長沒事就好~~沒事就好~~」一旁的陶威用輕蔑的眼神望向趙旭然,哼!虛情假意抱大腿。趙旭然又寒暄了幾句但卻只字不提今早一役,接著便以不耽誤陶璜休養為由告辭。陶璜欲讓陶威送客,可陶倩卻自告奮勇,陶威本就不願意送,有人替他送當然求之不得。
陶璜望著二人遠去的身影不由問道︰「威兒淑兒,你們可有發覺倩兒有點不太對勁?」垂立一旁良久的兩兄弟對視一眼,「有麼?」「沒有呀!」陶璜搖搖頭,「你們幾時看到倩兒如此殷勤的爭著要送客的?」兩兄弟不由倒吸一口氣,「對啊!還是父親大人慧眼如炬。」
陶璜緩緩閉上眼楮,倩兒真要是喜歡上那個趙旭然可怎麼辦?不成,那個趙旭然雖勢力不俗但他的勢力卻偏偏是不被吳主所允許的,恐怕自己與他之間遲早要有一戰。陶璜的算盤打的不可謂不響,此番如此拉攏趙旭然,一來是為了利用他的力量,二來也是想通過拉他參戰從而進一步削弱他的勢力。因此倩兒斷不能跟趙旭然在一起!看來有必要先動用綠珠了。
走在趙旭然旁邊陶倩總感覺自己的臉在發燙,奇怪,為何不能像以前那樣淡然處之?趙旭然見四周無人便輕聲道︰「倩倩,你知道我此刻在想什麼麼?」陶倩小臉一紅︰「想~~想什麼?」難道是想拉自己的手?
「嘿嘿,此刻我只想這條路永遠走不到頭,這樣你便能陪著我一直走下去了。」陶倩嬌嗔道︰「討~厭,人家以後再也不要送你啦!」說著埋頭便往前奔去。趙旭然在後面追著︰「呀,倩倩你別跑,沒有你我會迷失在人生的十字路口的。」
陶倩只覺心頭那只小鹿跳的越來越快,于是腳步更是加快,幾個拐彎便消失不見。這下趙旭然郁悶了,自己又不能真追,因為陶倩十有**是羞得跑回房去了,自己總不能一直追到她的閨房去吧?可放慢了腳步的自己卻發現此時還真不知道身處何方了,偏偏四周還看不到一個婢女,連可以問路的人都沒有。
這可是陶府的內宅啊!趙旭然知道自己不能亂走,但迷了路的人又有幾個肯老老實實的呆在原地的?開始趙旭然還只是邊走邊觀望,可行到後面愈發的小心了。都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此刻趙旭然不由的踮起了腳尖,貼牆繞柱的向前移動著,就差在臉上蒙塊布了。
越是往前環境越是清幽,趙旭然預感到自己不經意間可能闖入了不該闖入的地方,于是更小心翼翼了。突然傳來咚的一聲琴音,此時此刻听來是那樣的清脆響亮。咦?這前奏……
「風停了雲知道,愛走了心自然明了,他來時躲不掉,他走得靜悄悄~~~」裊裊的歌聲傳來,趙旭然會心一笑便循著歌聲飄出的地方潛去。這是一幢兩層的小樓,樓前一個池塘,塘里的蓮花剛剛露出花骨朵。趙旭然倚著欄桿抬頭望去,只見二樓回廊上一身藍衣的她正盤膝撫琴。
都說美人如玉,若果真如此,那她定是一塊千古名玉,諸如和氏璧之類。她坐的這一側回廊背陰,而且正好面對著欄桿旁的趙旭然。趙旭然不想動了,他決定先靜靜的呆著,听完這首歌,即便天塌下來也暫且不去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