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道木排柵欄在馬穆努克騎士的猛烈撞擊下,出一陣劇烈的顫抖,騎士有些輕蔑的舉起手中的騎士重劍,狠狠的一劍砍在這種臨時搭建的木排上,碎木飛濺,半截木頭飛上空中,打了幾個旋轉後滾落在揚起的泥土里
「波多利索,別再在那里磨蹭了,現在可不是清理障礙的時候!」一名馬穆努克騎士從他旁邊飛馳而過,上千名身穿重甲的馬穆努克騎士,正蜂擁沖上木排柵欄後面的斜坡,
這是剛剛被攻佔的第二道防線,戰馬蕭鳴,騎士鎧甲在陽光下閃著晃眼的光,寒冰的長矛鋒尖被鮮血染成紅色,單薄的北方軍防線在幾次沖擊下,早已經潰散的七零八落,斷折的長矛和尸體橫七豎八的躺在木排後面,薩蘭德步兵跟在馬穆努克騎士隊列後面,像一堵牆推進,長矛高聳,盾牆如鱗,
一些散亂的箭簇不時從他們的對面射過來,都被這些馬穆努克騎士手中的盾牌擋住,或者根本就無法穿透他們身上的重鎧,在出一聲清脆的撞擊聲後,就輕飄飄的掉落
「大人,我軍已經掃清木堡外的屏障了!」
薩蘭德軍陣中,剛才個詢問福利的馬穆努克將軍,此刻臉上寫滿了得意的笑意,他興匆匆從前面跑過來,在莫萊赫面前停住戰馬,一臉亢奮的稟報道
「部隊有什麼損失沒有!「莫萊赫拉住自己的戰馬,一臉關切的詢問道
「這一點大人不用擔心」這名馬穆努克軍團長揮舞著手臂,語氣不屑的稟報道「對面的北方軍根本就是不堪一擊的烏合之眾,雖然有7千多人的兵力,其實真正能夠作戰的不足一半,
不少的射手還沒等到我們的勇士沖近身,就慌亂的選擇了轉身逃跑,其度之快,甚至連留給我們馬穆努克騎士清理木柵欄的時間都沒有,這樣的軍隊根本就是一個笑話,也不知道野狼侯薩利斯怎麼會敗給這樣的對手!」
可笑他們還想正面抵抗我們近4千名馬穆努克騎士的波浪沖擊,這導致他們的單薄的步兵線,還沒有開戰就出現了大潰散的跡象,3道間隔50米的防御帶,連2個小時的時間都不到,其中2道就已經完全被我們英勇馬穆努克們沖擊的七零八落,剩下的最後一道,最多一個小時就可以攻破,相信中午之間,我軍可以直達木堡之下「
「好!」莫萊赫神色欣喜的揮了一下馬鞭,朗聲道「現在你們知道了,為什麼我一直主張對北方采取武力!因為這些北方人就是這樣,只有鋒利的長劍才能教會他們什麼是一個貴族對于蘇丹陛下應該有的謙卑和尊敬,在偉大的蘇丹陛下面前,他們不過是一群卑躬屈膝的僕人,如果有一天,這些僕人想要凌駕與偉大的主人之上,那迎接他們的只有死亡的怒火!」
莫倫堡的塔上,胖子也在一臉冷靜的看著眼前的戰局,進行的還算順利,三道臨時搭建的木排防線本就是一個幌子,在其後布置的兵力雖然看起來不少,但大部分部隊在听到堡壘吹響的號角後就會選擇後撤,按照原定計劃,從一道柵欄退卻到後面一排柵欄,
「時間過得真快啊!「
胖子手扶著箭塔的圍欄,從戰場上收回炯炯閃亮的目光,抬起頭看了看天,明晃晃的太陽已經靠近了中午線,
下方的薩蘭德軍隊已經剛剛推到了第三道防線,喧囂震天的喊殺聲充斥在迎面而來的風中,一名馬穆努克騎士被迎面而來箭簇射中,從奔馳的戰馬上翻滾著摔下來,在他的身後,數千名馬穆努克騎兵如同一大片烏雲,幾乎佔滿了莫倫堡前的斜坡地,
萬頭上戴著白色頭盔的薩蘭德輕裝步兵,正從破碎的木排柵欄間蜂擁而上,密集的鋒銳長槍高舉著,在陽光下閃著血色的光澤,手中的小圓盾層層疊疊在一起,就像翻動的魚鱗
「大人,我們啥時候反擊「長弓旗團長伊薩斯泰從箭塔下方走上來,他沉重的腳步顯得有些急躁,臉上寫滿了不忿,
安排在木柵欄後面的弓手,除了一部分來自拉撒征召的薩蘭德本地士兵,還有一部分則是他麾下的長弓手,要讓這些南征北戰,功勛卓著的刺瓦長弓手,在一箭沒放的情況下,裝出一副急切潰逃的樣子,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怎麼,等不及了嗎?「胖子扭過臉來,安慰了他幾句,抬起手指著下方密密麻麻的薩蘭德軍隊,笑道」從我這個角度看,你覺得我們應該在什麼時候動反擊?「
伊薩斯泰臉上愣了一下,他疑惑不解的目光,順著胖子手指的方向看去,眼楮突然睜的老大,閃著不可置信的神色,
「這……這怎麼可能!「伊薩斯泰看著眼前的景象,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氣,只見胖子手指的地方,正是薩蘭德軍隊猛攻的方向,可以現這些臨時搭建的木柵欄看起來似乎顯得並不堅固,甚至有時候會被重裝的馬穆努克騎士一擊沖垮,
但其排列的卻極有意思,依照斜坡的傾斜角度將木樁深深插進去,上尖下粗,就像一排排從山體上長出的鋒銳倒刺,
低下一排長達200多米,而最後一道卻只有不足40米的口子,完全就是一個上窄下寬的倒置漏斗,薩蘭德的軍隊就像在這個巨大漏斗中晃動的沙粒,
每沖過一層柵欄。就會被削減下去一層,能夠接觸到第一線敵人的數量也越來越少,已經在不知不覺間陷入了一個無法察覺的限制點,那些倒刺般的木樁,已經讓薩蘭德人的軍隊,除了繼續向前,
「大人,這……這真是太不可思議了……「伊薩斯泰聲音顫抖的大喊道,他跟在胖子身邊南征北戰數年,可如此清晰,從某個角度看見整個戰場的局勢還是第一次,
薩蘭德人上萬的步兵夾雜著數千匹戰馬,像掉落了滿嘴牙齒的老人,大部分的士兵,都毫無意義的擁擠在通往下一個柵欄的斜坡上,
被滯留在山坡上的木排柵欄切割成數截,無數的甲冑出了踫撞的響聲,
佩舉起的在步兵長槍,被附著的霧水濡濕了閃閃著耀眼的光芒,
似是佔據了戰斗的主動權,連續攻克數道防線,其實已經在不知不覺間,跨入死亡的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