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過索達萊丘陵難行的盤曲山道,前面的丘陵景象突然一變,山道兩邊茂密的的墨綠植被干燥褐色的黃土坡所取代,南部潮濕的感覺一下變得燥熱起來,
漫天的黃土在干燥的風塵中打著轉,來自北方海洋的干燥氣流,如同侵襲的庫吉特人一樣,把干燥的黃沙從庫吉特草原西部沙漠的黃土一直刮到了王國中部的索達萊丘陵,伴隨黃沙而來的庫吉特人聲稱這是大地之母給予庫吉特勇士的恩賜,而以雪山後裔自居的維基亞人則蔑稱其為「黃禍」
撲面而來的黃色沙塵顆粒只往杜宇衣服的縫隙灌進來,嗆的杜宇直咳嗽,一張胖臉刮的淚流滿面,一張胖嘴直往外吐沙子,灰頭土臉的狼狽不堪,如果不是學著前面那些自稱騎士的北方騎兵那樣,用身上的麻布衣服把頭包裹的只剩下兩只眼楮,胖子早就從馬上被跌下來了
「呼呼,快憋死我了」
杜宇滿臉痛苦的彎趴在馬背上大口的呼著氣,嘴里偶爾像小魚吐泡般從里往外吐沙子,剛才一路的疾奔讓只在自己城堡外遛馬水平的杜宇差點沒背過氣去,從衣服縫隙灌進來的大量黃沙足足讓杜宇本來就胖的身體顯得更「腫」了
「怎麼回事?前面怎麼停了,他們不知道現在趕時間嘛」
幸好這次的塵沙地段不大,奔跑了一個多小時總算看見了前面黃綠間雜的地面,杜宇還沒高興完,現前面疾馳的馬隊突然停滯下來,
「大人,前面有當地領主的哨卡」
旁邊的克羅麗薩特大口的喘著氣,手指指著前面商道入口回應道,臉色煞白的像張白紙,山地獵人出身的克羅麗薩特的馬術也不比胖子好多少,如果不是靠著敏捷的身手,克羅麗薩特差點沒被胯下的疾奔的戰馬震下來
「大人,這應該是薩特多郡地方領主們設在商道上的稅卡,我們需要繳付稅款才能通過」
杜宇好奇的伸頭一看,兩道大腿般粗壯的柏木杠橫在前面必經之路的商道上,一排用破木板搭建的簡易柵欄把前進的道路擋的嚴嚴實實,柵欄後面正有十幾個身上穿著破爛皮甲,農兵模樣的人在哪里探頭探腦的打量這隊突然從漫天黃沙里奔馳而出的騎兵
「稅卡?」杜宇听見克羅麗薩特的話,臉上古怪的楞了一下,想到自己大老遠跑來這破地方打庫吉特人還被人收錢,一向不做虧本生意的胖子怒了,剛才通過黃沙地段憋在心里的火氣一下爆了,對著旁邊的克羅麗薩特厲聲道
「老子是去幫他們打庫吉特人的,竟然敢跟老子要錢!跟我去看看是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白痴」
胖子臉色寒冷的騎著馬從隊伍的後面來到前面柵欄欄桿前,看見一名身穿白色修邊紋飾的中年貴族一臉傲慢的帶著十幾名穿著破皮甲的農兵在站在木質攔路杠前面,扳著手指數著自己身後馬隊的人數,嘴里在低聲嘀咕著「211。,213,……」
,前面的沙城暴把胖子的這些騎兵一個個刮得灰頭土臉,身上的沙土厚厚貼了一層,那形象要多慘有多慘,根本看不出是軍隊的模樣,直接被中年貴族當成了從南方逃難的那些貴族們,
看著這些往日高高在上的北方大貴族在自己面前忍氣吞聲的模樣,中年貴族就感到特爽
「你,就是你,那個死胖子」
看見胖子獨特的身形從馬隊後面上前,中年貴族看出這個胖子應該就是這隊馬隊的領,嘴里的嘀咕停了下來,輕蔑的指著胖子操著公鴨子般的聲音傲慢喊道
「你們正在赫撒羅卡侯爵的領地上通行,按照《王國領主法案》,你們每個人都需要繳納一枚小銀盧克的保護費」
中年貴族語言停頓了一下,臉色狡黠的對著胖子繼續道
「你們的每一匹馬都需要繳納一枚大銀盧克,我們將按照法令保證你們在赫撒羅卡侯爵領地內的安全」
「只要我給你們錢,你們真能保障我們的安全?」
胖子看著下面指手畫腳的中年貴族,壓抑著自己心中的怒火,紅噗噗的胖臉上反倒越顯得可愛,這憨憨的神態看的旁邊的克羅麗薩特心里涼,
「這死胖子笑的越可愛,下手就越狠,這家伙要倒大霉了」
「是啊,是啊,只要你們給錢,其他的都不是問題,你要相信我們赫撒羅卡家族的實力,我們可是有著5oo人軍團的大家族,就是橫行北方的庫吉特人都不敢招惹我們,沒有我們赫撒羅卡家族的保護,庫吉特人一定會砍了你們的頭,花錢消災,你們賺大了」
還沒有感覺到自己即將大禍臨頭的中年貴族一臉訕笑的回應到,右手很熟練的比劃著庫吉特人砍人的模樣,心里暗自為自己即將有一筆大錢入賬而欣喜,
「這些貴族就是這樣,只要一提到凶狠的庫吉特人,一切都好說」
其實這里根本就不是赫撒羅卡侯爵的地盤,只是薩特多的貴族們在庫吉特人的打擊下,殺的殺,跑的跑,也就南部赫撒羅卡家族仗著自己手下有點部隊還敢待在這里,看見前段時間大批的北方難民從這里逃往南方,靈機一動就在這些無主之地上設起了關卡,狠是了一筆大財。
「我是去游歷的騎士,你看我們這麼多人要多少錢才合適!能不能少點,你也知道今年的年成不好啊」
胖子臉色尷尬的扭過自己腦袋,看了看身後的騎兵,一臉為難的用手比劃著,活像一個窘迫逃難偏偏又要維持體面的北方貴族
「好吧,就給4oo枚大銀盧克吧」
中年貴族臉上會意的微微一笑,伸出自己的四根手指在胖子馬前晃了晃,這樣死要面子的貴族見得太多了,明明是去南方逃難還要說是去騎士游歷,只要肯給錢,你就是去找庫吉特人對砍我都不攔你
「只要4oo枚大銀盧克啊!害的我瞎擔心」
中年貴族看見馬上的胖子臉色輕松的出了口氣,用右手拍了拍自己的胸口,接著從自己水桶般的腰上掏出一個表面華麗瓖嵌著數十個小寶石的花斑豹皮錢袋,里邊傳來金屬「嘩嘩」踫撞的脆響,
瓖嵌了寶石的錢袋在明晃晃的陽光下晃的中年貴族眼花繚亂,看著錢袋表面價值不菲的寶石,听著里邊傳來沉甸甸的美妙無比的生意,中年貴族心中不由的咯 一下
「這是一條肥的不能在肥的大魚啊」
這個奢華無比的錢袋是昨天胖子從克羅麗薩特運回來的財物里看的最對眼的東西,按胖子的話說
「男人的膽子就是他的錢袋,是男人就要有個夠拉風的錢袋」胖子自然順手就把這個「招眼」的東西給藏私了。
「來,這些都是你的了!」
看見下面一臉懊悔的中年貴族,胖子知道獵物已經上鉤了,把手中的錢袋對著下面的中年貴族搖了搖,更是讓下面中年貴族的眼楮貪婪直冒
「這些都是我的!」
听見馬上胖子的話,下面的中年貴族再也按捺不住自己貪婪的yu望,雙眼痴如同入魔般向胖子手中的錢袋伸出手,恨不得一把把錢袋抱在手中
「啊」撲向錢袋的中年貴族突然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整個身軀被猛烈的力量踢飛出去,身體翻滾在地上,伸向胖子錢袋的手奇怪的扭曲著,手骨被騎在馬上的胖子一腳給踹折了
「**你姥姥,敢跟我要錢,我可是車匪路霸他祖宗!」
胖子如同一頭冬眠中被激怒的胖熊,從馬背上一腳跳下來,一腳又一腳,狠狠的踩在中年貴族那只已經變形的手掌上,中年貴族痛苦的嘶喊聲就像一昂揚低挫的男高音歌曲,足足比剛才那公鴨般的聲音拔高了幾個高度,幾乎撕破所有人的耳朵,就是王國最著名的幾大男高音听見都要汗顏
四周的農兵可以清晰听見胖子腳下骨頭「咯咯」的清脆裂開聲,可是看看附近騎兵手上寒光閃閃的刀刃,沒有一個人敢上前解救這個中年貴族,任由中年貴族像被釘在地面上的老鼠被一只人形暴熊踩踏的慘叫嘶嚎
「這麼不經打,還學人家當車匪路霸,真是丟了路霸的臉!要不是今天你胖爺沒時間,非把你兩只手都廢了!」
胖子看見已經昏死過去的中年貴族,用腳又踢了踢中年貴族已經徹底碎裂的手掌,現中年貴族是真的已經疼暈死過去,才一臉不甘的對著滿身是土的中年貴族吐了一口口水。
看著滾滾而去的無名騎兵隊伍,關卡的農兵才小心翼翼的吧已經昏死過去的中年貴族拖到路邊的陰涼處,
「不要打了,不要打了……」
又是灑水又是推胸口,過了好一會中年貴族猛吐了幾口血,才晃晃悠悠的醒轉過來,手臂立即下意識左右亂擋,裂開的手骨讓中年貴族疼的臉上肌肉直抽,
「那個胖子呢」
劇烈的疼痛讓中年貴族清醒了些,才現四周都是自己的農兵,看來剛才那個狂暴的胖子已經走了,想到剛才竟然沒有一個農兵救自己,就恨得牙齒直癢
「跑了,不過老爺你放心,那個胖子的名字我們記住了」
扶著中年貴族的一名農兵滿臉自豪的點了點頭,希望自己的杰出表現可以讓自己少受點報復,這個中年貴族可是有名的睚眥必報,上次有個農民無意中罵了一句「扒皮鬼」就被中年貴族當著全村人的面,吊在鎮中心的告示牌上活活打死
「哦,你們記住了他的名字?他叫什麼?」
中年貴族也感到很奇怪,往日里要這些粗鄙的農兵記住一個貴族的姓名還不如讓他們去干力氣活更在行,那些拗口的貴族名字對于這些質樸的農民來說就像一個個深奧的魔咒
「他叫車匪路霸,我們所有人都听見了!不信你可以問他們」
看見中年貴族一臉不信的模樣,身後的農兵急了,指著身邊所有的同伴信誓旦旦的肯定道,這名農兵也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記得這個怪模怪樣的名字,只是覺得這名字特有勁道,特爽,特解氣,
一說起這個名字就讓所有人想起面前這個中年貴族被一頭人形暴熊揉虐的慘像
「對,他就叫車匪路霸!」所有的農兵對望了一眼,狠狠的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