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這次胖子是真的被氣的夠嗆,老子忠心耿耿把左衛王押送京都,把幾百萬的贖金交給你們,你們就是這麼來報答我的?既然如此,自己也不用跟這些貪婪的京都貴族們客氣,佔領維贊,兵鋒直達京都外圍,胖子心中不無幾分顯示實力的意味
軍團集結的命令很快下達到薩摩爾領地內的各中隊,听聞這次要徹底收復維贊地區,剛剛平息下來的薩摩爾士兵再次動員起來,上次從維贊撤離,被庫吉特人追著跟了一路,讓不少士兵心里都窩著一團火
「可惡的庫吉特蠻子,我還會回來的」不少的士兵都是帶著這樣的信念踏過薩摩栗江
整隊整隊全身黑甲的士兵,抱著復仇的信念向薩摩爾要塞開進,一輛輛裝運軍需物資的馬車,在商人們的驅趕下奔馳在商道上,為了這場即將到來的大戰,整個薩摩爾都動了起來,就像一個精密的戰爭機器開始運轉,物資,士兵,整個薩摩爾要塞就像一個大兵營,喧囂的聲音從早上持續到晚上,就連深夜都能听見馬車 轆飛轉的「吱吱」聲音
這一次不僅熱血在戰士的身體內燃燒,就連日瓦丁的商人們也熱情萬分摻和進來,這完全出乎薩摩爾胖子的預料,從杰爾泊到日瓦丁的所有的商人,在听聞薩摩爾即將出兵維贊的消息後都沸騰了,不斷有商人站出來捐助武器的,捐助糧食的,甚至不少商隊帶著物資趕到薩摩爾要塞,準備跟在薩摩爾軍隊後面,無償進行物資補給
其實這一切,都是胖子低估了商人的野心,佔領維贊,打通前往京都的通道,是無數商人的夢想,以前那里有盤剝貪婪的領主,有凶狠毒辣的庫吉特人,有劫掠貨物的盜匪,走私商人們總是提心吊膽的趁著夜色才敢經過,每走一次京都商線就像從死亡線上踏過,每一次總能看見幾顆新鮮的商人腦袋被領主們掛在路邊木桿上,在夜風中搖擺不定,似乎在述說著自己的不幸
就是如此可怕的環境,京都豐厚的利潤和奢華的需求,仍然如同夢中天堂一般刺激著一批批商人們冒著被砍頭的危險,前赴後繼的奔跑在這條死亡之路上,
現在好了,這一切都將在我們自己的軍隊面前化為烏有,「我們自己的軍隊」是商人們對薩摩爾軍隊最親切,最熱情的稱呼,現在我們自己的軍隊就要佔領維贊了,得到消息的商人們奔走相告,奢華品雲集的京都即將徹底向商人們敞開富貴的大門,無數代商人們的夢想即將成為現實
沒有路上盤剝的關卡,沒有可惡的庫吉特人,不用再擔心路過時,看見熟人或同行的腦袋在淒涼的夜風旗桿上搖擺,自己可以自由的駕著馬車,哼著濃重口音的俚曲,奔跑在前往京都的道路上,不用在提心吊膽的每次都給家里留遺書
以薩摩爾人的習慣,維贊必然會修建起一條寬敞大道,讓滿載貨物馬車可以毫無顧及的奔跑,從日瓦丁到京都,從薩摩栗江到克萊斯多,只要短短一天時間,薩摩栗江新鮮的銀色秋刀魚就能香噴噴擺在京都貴族晚飯的餐桌上,還有什麼比這些更讓商人們心動的,
「這會是另一條黃金商道,如果杰爾泊地區的道路網也連接進來,就更加完美了」
每次想到這里,商人已經感到幸福的暈眩,
胖子還不知道,自己佔領維贊的報復計劃,已經不再是薩摩爾單方面的軍事行動了,這是一件牽動整個薩摩爾神經的大事,是一件順應民心的慷慨之舉,再一次把薩摩爾胖子的威名推到了頂點。
天時地利人和,這一次戰役的必勝之心,在開戰初期就已經露出幾分征兆,無論是軍事上,還是物資上,薩摩爾人已經做好了一切準備
佔領維贊,打開京都大門,這已經成為無數薩摩爾人的心聲,他們暗地里稱呼這次戰役為「踢門戰役」
經歷過上次戰役的殘酷鍛煉,薩摩爾新兵們已經不再懼怕傳說中銳利的庫吉特彎刀,因為他們發現庫吉特人也不是無敵的,他們確實很悍勇,不畏死亡,不怕利劍,甚至可以在馬背上如同蝴蝶般上下翻飛,
可是,自己手中的弩箭可以輕易射穿他們單薄的皮甲,他們一樣會流血,一樣會成為一具具冰冷的尸體,不管他們的戰士有多驍勇,他們的馬術有多精湛,在薩摩爾嚴整的弩箭軍陣面前,都會被射成馬蜂窩。
這一次薩摩爾人幾乎是傾巢出動,為了取得這一次決定性的勝利,薩摩爾胖子幾乎動員了一切能夠調動的部隊,整整28000人的龐大軍隊從薩摩爾要塞出發,最前面的第八重步兵旗團和第一旗團,如同兩把利角插入維贊左衛王軍的前翼,胖子親自帶領軍團本部的12000主力押後,如同一面牆壁從正面壓向已經嚴正以待的左衛王軍。
這次胖子采用的是穩扎穩打,以千人軍陣為單位的層疊推進戰術,軍陣之間環環相扣,外圍是左右護衛的輕騎兵,三層防線步步緊逼,壓迫擅長游擊戰術的庫吉特人進行決戰。
「力括泰千騎長,你看,下面就是薩摩爾人前鋒!你有把握沖破他們嗎!」左衛王軍總領軍哈撒克提臉色嚴肅的站在山崗上,遠處起伏的丘陵上,一片片白色的軍用帳篷如同天上的朵朵白雲,外圍黑色堅固的營寨柵欄讓哈撒克提看著扎眼
「該死的薩摩爾人,該死的龜殼戰術!難道草原雄鷹已經淪落到被縮頭烏龜欺負的境地了?「
面對薩摩爾的步步緊逼,左衛王軍曾經試著用小股部隊調動突出的薩摩爾前鋒,以小股弓騎兵引誘,然後安排大部隊伏擊,是庫吉特騎兵長久以來對付敵人的辦法,可是這次不靈了,因為薩摩爾人的強弩比庫吉特人手中的弓箭射的更遠,射的更穩,往往誘敵的弓騎兵還沒有進入弓箭範圍就被弩箭射退,為此還犧牲了一百多名弓箭精湛的左衛勇士,
薩摩爾人就用這種穩健的「烏龜殼「戰術讓庫吉特人束手無措,外圍護衛的薩摩爾輕騎兵不斷清理著前面的道路,然後大部隊的軍陣壓上,薩摩爾人不急不慢的把庫吉特人驅趕著往後移,哈撒克提的選擇越來越少,再這樣下去,不用十天,失去給養的左衛王軍就將陷入絕境。
「大人,薩摩爾人非常謹慎,我們的騎兵還沒進入射程就會被發現,更不要說沖進這種外圍豎立柵欄的軍營!」千騎長力括泰臉色為難的搖了搖頭「沒有重騎兵,我們根本不可能沖破這種堅固的營寨!」
「庫吉特的銳利彎刀已經遲鈍了嗎?」
哈撒克提嘆了一口氣,連軍中最悍勇的千騎長都萌生畏懼之心,看來除了邀約決戰再也沒有其他辦法了。
七月十八日凌晨,天色陰暗,空中的烏雲在不斷堆積,風從草地吹過,把碎草卷向天際,七月的雨季即將到來,破敗的維贊城堡露出被大火燒烤焦黑的牆壁,
不遠處的大平原上,2萬名左衛王軍擺出決戰的陣勢,靜候薩摩爾軍隊的到來,左衛王軍要在這個曾經躺下數千同胞的絕地再次拾回曾經丟失的榮耀,
「願草原神保佑左衛部落永遠昌盛!」
看著遠處不斷涌現的一隊隊黑甲士兵,左衛王軍心里默默的祈禱著,手中的彎刀已經打磨的錚亮,胯下的戰馬也放吃了一晚上的野草,統帥被擒,同袍戰死,現在又將被逼入無糧的死地,雖然庫吉特人的血管中仍然流淌著不屈的狼性,但是默默的悲哀籠罩著左衛王全軍。
「全軍突擊!」千騎長力括泰拔出腰部的寶石彎刀,一聲大喊!帶著所屬的五千輕騎兵,從左翼殺向薩摩爾軍陣側翼騎兵,奔飛的馬蹄聲如同滾滾冬雷,錚亮的彎刀閃著寒光,左衛王軍冒著必死之心的試探性攻擊開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