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那邊的領主 《》同人 第九十四章 夜巡

作者 ︰ eskimol

第九十四章夜巡

一百名士兵站在了父親的面前。8.30.81,

經過挑選之後,父親最終確定了自己的部下。從第三團調來的士兵大都是父親器重的人,這些人的特點就是大多數來自自耕農家庭,老實而勇敢,能夠吃苦耐勞。父親覺得這樣的士兵才是他最需要的士兵。

理所當然的,當這些士兵穿上了近衛軍的黑色鎧甲之後,雖然在服裝上面與別的近衛軍士兵取得了一致,但是你幾乎可以立即的把他們辨識出來。新舊的兩撥人立刻出現了自然的分群情況。的確,過去的近衛軍大都是貴族子弟,或者至少都來自貴族的旁支或者扈從的家庭。這些人懂得復雜的禮節和華麗的言辭,擁有完全不同的生活和背景。

當尤跟一群第三團來的士兵一邊開著玩笑一邊分配命令的時候,科林則在和一群貴族近衛軍士兵面色嚴肅的探討著他們的任務。從宮牆邊的夜巡到哨塔的修理,從武器的維護到坐騎的喂養,同樣一件事情在兩批人里面幾乎一定會引發不同的反應。

比如一件讓父親很棘手的事情就是他的士兵要負責和一群庫吉特人共同巡視一段城牆,尤的部隊對此感到很憤慨,這些士兵對庫吉特人的情感大多建立在仇恨上面,這些單純的士兵非常的反感和庫吉特人一起工作;

而科林的士兵則看得開的多,皇室雇佣異族士兵擔任護衛沒有什麼特殊的,在每一個國家都有過這種情況。

在羅多克公國的一個自治山區依帕西高地上面,那里的經濟比較的落後,他們很多年的時間里面能出產的最優秀的產品就是他們的長戟護衛。那些護衛一旦與雇主簽訂了契約,就會牢牢的守護自己的責任,多年的好名聲讓依帕西的長戟護衛成為了皇室最喜歡雇佣的士兵。由于羅多克的法律不允許大規模的雇佣兵輸出,每年只有很少的一批依帕西能夠被人雇佣到。這造成了依帕西衛隊的價格的持續升高。據說哈勞斯身邊和菲德烈身邊各有一支忠心耿耿的依帕西人的護衛隊。

而且眾所周知的是,教皇衛隊只有一個要求,那就是衛隊成員必須是依帕西人。

這是大陸上面的慣例了,即使這次異族盟友變成了不久前還是敵人的庫吉特人,對于斯瓦迪亞上層社會來說,也不是什麼太奇怪的事情。

但這種想法畢竟只是在上層社會比較有市場,到了普通的農夫和市民身邊的時候,他們就會表示不解。很多的斯瓦迪亞人都還在做著沖到草原上面俘獲可汗的英雄夢呢,讓他們這個時候心平氣和的和一群庫吉特人一起戍守皇宮,這簡直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話雖如此,士兵們卻不得不接受了這種安排,他們從進入軍隊起就被灌輸了一種思想,那就是士兵最高貴的品格就是服從命令。所以在父親下達了命令之後,士兵雖然不滿,但是還是呼出了自己的口號表示準備隨時執行命令。

父親想起了自己去見洛倫茲的時候的情況。

雖然遭到了一系列官員的反對,父親還是堅持要去見洛倫茲一面。在反對父親見叛變官員的人里面,威廉是反對聲最激烈的一個,他堅持認為任何接觸了叛徒的人都有叛變的可能。這種論調讓父親非常的不屑,要是這麼說的話,威廉從小和洛倫茲一起長大,那麼最有可能叛變的倒是威廉了。

按照科林的說法,洛倫茲平日里絕對沒有流露出反叛的動機,但是那一天洛倫茲的確離奇的調動了士兵朝著皇宮進發,這就讓很多想替洛倫茲說話的人無法開口了。即使如此,從別的部隊得到消息來看,洛倫茲隊長都不像是那種頭腦一熱就投奔向了哈勞斯的人。

不過不論如何,威廉都拒絕讓父親去見洛倫茲,父親甚至一度想到了通過直接面見菲德烈皇帝得到這個機會。科林听說之後立馬找到了父親,他告訴父親,這種做法不可取,因為威廉是菲德烈陛下的近臣,繞開他面見菲德烈是不可能的,而且這種私下里的覲見一定會惹惱威廉伯爵。

父親一下子陷入了沉默。

科林這個時候眨了眨眼楮,幾個近衛軍士兵見狀走到了一邊關上了房門。

父親疑惑的看著這幾個人,科林開口了︰「大人,這幾天我們觀察您調查洛倫茲大人的事情,感覺到您至少是一個公允的人。我們不要求您相信洛倫茲大人的無辜的,但是我們希望您能親自去跟他談一談,就像您希望的那樣。就我們自己來說,我們當然覺得洛倫茲隊長受了冤枉```我們找過威廉大人,但是大人覺得這件事情關系太大,他囑托我們小心行事```如果您真的願意去見洛倫茲隊長的話,我們可以安排的```。」

父親把手中正在閱覽的一張文件輕輕的拋在了桌子上面,定定的看著科林和幾個目光誠懇的士兵。

當晚,父親就穿著修士的衣服,跟著幾個巡獄的人進入了監獄。這個地方讓父親想起了薩蘭德的那個監獄,不過這里的監獄比薩蘭德更加的潮濕和陰森。哀號聲和叫罵聲從各個地方傳了過來。

當一個近衛軍士兵咳嗽了一聲停下來的時候,父親向左看了看那個牢房,借著微光,一個男人低著頭看著自己血淋淋的腳。

父親蹲在了牢房門口,那個近衛軍士兵前後看了看,悄悄的說,「洛倫茲大人,您的牧師來看您了。」

那個人瑟縮了一下,茫然的抬起頭,虛弱的說,「我要被處死了嗎?」

父親抓著欄桿,仔細的看著眼前的這個人。當父親還是個孩子的時候,洛倫茲就是一個志得意滿的年輕的監察官了,那個時候血氣方剛的洛倫茲在蘇諾有不少的風流韻事,幾年後父親準備去大學的時候,還听見女僕們嘻嘻哈哈的打鬧著說著‘負心漢洛倫茲’的故事。

現在這個男人的血液被榨干了一樣的坐在牢房的牆角邊,「你是來听我懺悔的嗎?」

「我不是牧師,洛倫茲先生。」

「唔```。」那個人緩緩的看了看父親,然後又恢復了自己的動作,一動不動的看著自己的腳背,不再說話。

「先生,我是您的繼任者,您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

「```。」

這之後,所有的談話都陷入了沉默,對于父親說的每一句話,洛倫茲都表示了沉默。在父親請求洛倫茲相信自己,有什麼話就對自己說的時候,洛倫茲也只是發出而來輕蔑的冷笑。

那名領著父親來的近衛軍士兵見狀也勸了幾句,士兵說我父親是可以相信的人。

洛倫茲看著這位昔日的部下,語氣里面滿是冰冷,「才幾天?你就發現這個人可信了?」說完洛倫茲看了看我父親,終于開口對父親說話了,「你叫阿卡迪奧是吧```。」

「是的,先生,阿卡迪奧。」

「你是蘇諾人。」

「恩。」

「我在蘇諾```听說過一個叫做阿卡迪奧的人,人們說他是個愛做生意的領主```。」

「那個```,那個應該是家父。」

「唔。听著,也許我冤枉你了,但是我還是要說︰找一個我年輕時候呆過的地方的人來套我的話,這是沒有用的。如果是誰派你來的,你就老老實實的回去告訴他,就沒有用。當然,如果你是出于別的什麼想法想來調查一番的話,那麼你還是收手吧,沒有結果的。過一段時間,你就什麼都明白了```不過,哼哼,沒有人會得逞的```。」

父親又跟著他說了一些話,希望能夠取得一些進展,不過毫無用處。洛倫茲似乎已經把他想說的話全部說完了,他又恢復了一開始的動作,低頭看著自己的下半身。

這個時候,在外面望風的科林回來了,他從漆黑的過道里面拿著一柄火炬走了過來,走過之處火光映出了潮濕發亮的牆壁。

「大人,時間差不多,我們應該走了。」

談話陷入了僵局,父親知道再說下去也沒有什麼辦法了,只得站起了身向外面走去。

在父親離開的時候,洛倫茲突然自言自語的說了一句蘇諾話,這句話是一句在蘇諾地區流傳極廣的諺語,‘別信蛇’。洛倫茲用最濃厚和標準的蘇諾口音說出了這句話,然後陷入了沉默。父親好像什麼都沒有听見,跟著科林走出了過道。

科林憐憫的看了看牢房里的人,轉頭率先走了出去。

‘別信蛇’,這是一個蘇諾地區家喻戶曉的諺語,它的意思明白無誤,不要輕易的相信任何人。考慮到去的那幾個人里面只有父親是蘇諾人,洛倫茲一定有什麼事情想讓父親知道。

「不要相信別人,毒蛇就在身邊?」父親仔細的思量著,一時之間,很多面孔在面前晃過。這些人里面就有一個是洛倫茲說的毒蛇吧。

幾乎毫無懸念的,父親想到了烏赫魯。也許是先入為主的厭惡吧,父親第一個便認定烏赫魯是陰謀的產物。

明天就是父親的受封儀式了,準備工作已經如火如荼的展開。很多的工匠和役夫已經準備完畢,這些天里面,雖然外界的局勢在動蕩,但是這些役夫們卻絲毫不受影響,他們每天接受來自外面的材料,然後把禮堂布置。工匠們準備了嶄新的佩劍和領主冠冕。還有一些首飾匠則奉命制造者戒指等飾品。

這可能是菲德烈登基以來最大規模的一次冊封。在御霜堡的時候,偶爾會有貴族子弟被冊封,那些貴族字的家族一般都在西部,菲德烈一般會把這些人冊封家族的最高爵位,以此向世人宣布︰在菲德烈陛邊的才是正統領主。

這種做法收到過效果,很多西部領主家的子弟曾投奔過來過。但是自從菲德烈執行了瓦解領主土地莊園的政策後,被菲德烈冊封對于西部的領主子弟來說已經不是一件值得興奮的事情了。

這天晚上,父親將會展開一次夜巡。

負責戍守禮堂外面的一長段城牆。很不幸的是,另外一支巡邏隊恰恰這個時候被調走了,本來是兩支部隊負責戍守的地段現在只有父親一支部隊了。而且更糟糕的是,菲德烈陛下在晚間批閱完公文之後,會親自來視察一番。

對于大人物的出訪,父親向來有些不滿的。這種人的出訪除了展示自己的所謂的威嚴意外,幾乎沒有任何意義,而這種巡視會弄得所經之處雞犬不寧。在御霜堡的時候,曾經為了菲德烈能夠深入城鎮看望市民,父親的部隊戒嚴了大半個御霜堡,沿途層層的封鎖,最後終將只留下來經過篩選過的市民。

這些市民已經訓練了多時,在菲德烈皇帝問起問題的時候,他們都能帶著讓人滿意的表情歡喜不已的回答出來。

菲德烈皇帝興致勃勃的知道了自己的市民非常的滿意、非常的開心、非常的感謝皇帝的好政策。

最後,在市民們殷切的要求下,菲德烈同意了听這些市民們唱三首贊美皇室的歌曲以表達內心喜悅的要求。這些市民包括宗教界人士、工匠、學者和農夫的代表,他們站成了整齊的幾排,以一個半圓形把菲德烈和一些皇室成員圍在了中間,然後滿懷情感的唱了起來。

三首歌曲唱完之後,大家亂七八糟的鼓了一通掌,菲德烈再慷慨的講了一通話,然後大家便草草的散了。

那個時候,父親和一群士兵站在不遠處的街口上面無表情的看著這場話劇,不時的有人打一個哈欠。在巡視完畢之後,士兵們解除了戒嚴,精疲力竭的回了家。

這一次菲德烈要深夜造訪,父親擔心又會來這麼一下。

晚上六點的時候,父親的一百多名士兵全部就位,他們分成了六組,分別站在不同的崗哨上面,父親身邊集結著三十多名最精銳的士兵隨時待命。

大家翹首以待,等著今夜皇帝的駕臨。

父親坐在自己的桌子後面看著眼前的一張第二天的安排表,應該有什麼表情啦,皇帝按住自己的肩膀的時候自己應該怎麼跪下啦,皇帝要求宣誓的時候應該怎麼接下句啦等等。這些安排弄得父親頭都大了。

就在這個時候,威廉氣喘吁吁的沖進了父親的值班室。

威廉看起來滿臉的疲憊,他的身上甚至帶著被擦傷的痕跡,幾個近衛軍士兵也好奇不已的看著威廉。威廉穿著一身便衣,沒有帶隨從。

「阿卡迪奧,今夜可能出大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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