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說外面師萱萱和齊月妃的等候,張楚狂和皇傾兩人牽手緩步走進大殿之中,隔絕外界的宮殿,窗明幾淨,桌椅整齊,干淨幽靜的環境,仿佛自成一個世界。
凝心靜氣!
抬頭看著高懸大廳的匾額,張楚狂微微有些愣神。這副字還是父親親手寫給他的,就在他為沖半神而煩躁的時候。有些感懷的停頓後,穿過整潔明亮的大廳,步入了右側的書房臥室之中。
「這里就是你的臥室?」
看著被褥整齊干淨的大床以及紙筆墨硯全都擺放整齊的書桌,大公主皇傾微微有些驚訝,不知道的人還以為是他一直就住在這里。
張楚狂點了點頭,「是啊,只是比我在的時候整潔干淨。」
有些調笑的意味。雖然他也很意外,竟然幾千年過去,這里竟然還是一塵不染,潔淨如新,要不是其中少了一份生氣,還真以為一直有人在此居住。不過想來這些應該和宮殿外的保護禁止有關,所以他也沒特別在意。
「你不是說幕天張府在霸下城中嗎?怎麼這里的宮殿也會有你的臥室?」
這點張楚狂也有些疑惑,本來按道理這里應該是後建,不應該存在他的宮殿。即使是保存了太清殿,但這臥室中的一桌一椅也不應該和他生前所居住的房間完全一致。
「是啊,有些奇怪呢。」
疑惑中,張楚狂開始細致的四處查看起來。驚訝的發現,竟然就連那一本本書籍擺放的位置也和他生前一模一樣。再查看其他,隨手撫模著這些熟悉的物品,也全都一樣。張楚狂沒有絲毫不妥的發現,反道是隨著接觸,這無比熟悉的環境勾起了他心中一幕幕的回憶。
塵封的已久的記憶在這一刻被緩緩打開。一道陌生而又自信從容的身影,在這房間中來來回回。其中還摻雜著一張張熟悉而又親切的面孔,有父親,有母親,有族人,甚至還有一些亮麗的倩影。
只是這些人如今又在哪里?
仿佛是被張楚狂那濃濃的思念情緒所觸動,突然在這房間中出現了一幅虛幻而又真實的畫面。
一道縹緲亮麗的白色虛影突然在中顯現。飄渺靈動的身影,素衣白裳,美麗欣長。顏如明玉,肌若凝脂,娥眉似彎月。美眸流轉間,充滿了浩瀚與仙靈的氣息。
張楚狂立即整個人都為之一震,「靈兒,竟然是雨靈兒。」
雖然這道身影和他記憶中的靈兒有所不同,不僅更為成熟,而且舉手投足間還多了一股縹緲的仙神氣息,但是那深刻在他腦海中的容顏,那柔弱相似的感覺,讓他一眼就認出,正是他一直所牽掛的雨靈兒。
想來此時正是她後的樣子。
這時空中那道虛幻的身影在深情的掃視完這房間的一周後,才緩緩的坐到書桌前,輕輕的撫模著桌上的書籍,不自覺的細語低喃,「楚狂哥哥,如今的你在哪里,是否真的還活著,可曾知道靈兒一直在等你。」
女子眼中充滿了迷離和深情。
這時畫面突然一跳,不同的時間,同樣相似的場景。
「楚狂哥哥,靈兒對不起你,張家被人給滅了,等我趕去時已經沒來得及。靈兒對不起。這是靈兒以前打造的張家府邸,和你家一模一樣,等你回來時可以搬去。只是你何時才能回來,你可知道,我建這一切只為了想你。」
第三幅畫面,女子表情略帶著一點憂傷。
「靈兒找到仇人的消息了,只是已經離開了這一界。不過我一樣會追去,上天入地,我一定要為楚狂哥哥報仇!」
「不能繼續留在這里等你了,楚狂哥哥,你到底何時才能歸來……」
然後一幅幅相似的畫面,一個柔弱的女子在細細低語,苦苦守候。
看到這,張楚狂情不自禁的潸然淚下,他不知道,原來那個柔弱的小女孩,對他也是如此的用情之深。難怪,難怪這里的一切禁止對于他來說都仿佛不存在,因為這里的一切建造本就是為了他而存在。
一個孤零零的女子,打造一座偌大的府邸,幾千年的守候,只為了等他。
看到這些一一被記錄下來的虛擬畫面,就連一旁的大公主皇傾也是陷入了良久的沉默,許久過後才緩緩說道,「看得出來,她非常愛你。」
張楚狂輕輕一嘆,「是啊。」
時隔三千年他才明白,某種習慣的依賴和被依賴,其實也是一種愛。
原以為沒必要,以為再也不能相見,所以張楚狂並沒有對大公主皇傾說過有關雨靈兒的事。如今看到這些,他于是緩緩的傾訴說起一個柔弱的小女孩,在他身後的依賴和崇拜。
听完後,大公主皇傾也有些被感動,雖然非常簡單,但是充滿了純真。其實這才最為珍貴。
「為了你,她一個打造了這樣一座浩蕩的府邸,可是花費了巨大的心血。」
何止是心血,張楚狂看著這房間中與前世一模一樣的布局,完全相同的家具桌椅,甚至是書桌上的硯台紙墨等一些細小的東西全都絲毫不差,這里面可是注入了一份深深的思念和柔情。
看著看著,張楚狂便不自覺的再次想起了那抹柔弱的白色身影,只是當時為何竟然沒在意?
許久過後,張楚狂才深吸了一口氣,收整回情緒道,「走吧,回夏周。既然張家已經被毀,親人不再,那整個東部便無可再留戀。」
這只是雨靈兒為了思念他而打造,那應該沒有他人口中所說的寶物,也沒再探尋的必要。
現在張楚狂最想要做的便是回到夏周,潛心修煉,以便早日成神,離開這一界,去尋找雨靈兒。一想到那覆蓋了整個方圓數里的巨大掌印,對于獨自一個人前去報仇的雨靈兒張楚狂便充滿了擔心。雖然雨靈兒已經成神,可對方的實力明顯不是一般神境強者可以比擬。
想到這,仿佛是為了斬去那些惱人的傷感,張楚狂大步的邁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