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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第4章由我主導——
第4章由我主導
「而且，真像劉嫂預言的那樣，後來又有一個叫宋娜娜的小丫頭，還是那麼不知死活。我們敬佩的是，劉嫂一向清貧持家，就是這樣，從來就沒有提到過離婚——」
「她離開青河時，明確對劉哥說，什麼時候你真想過清靜日子，我和虎子再。這不，多少年過去，虎子都那麼，劉嫂就帶著孩子過。這些年，我們老去解釋，結果老被攆出來。她說，她只相信自己的眼楮，誰說也沒用——」
「這些年里，劉哥的變化，我們是親眼所見，親身感受。說到底，因為劉嫂，劉哥才嘗試改變。，你不知道啊，就他那-ng格，說改變談何容易？現在，你該知道劉哥身邊為啥連一個nv人都沒有吧？」
「等你見到劉嫂，看看她在鄉下種的那整齊而漂亮的一畝三分地，你就明白咱劉嫂的偉。下面的小兄弟，s 下都尊她叫劉媽，特別听話。對，我可沒半點玩笑的意思啊——」
便是上車，張茂依舊滔滔不絕地說著。
不知為何，即便听到這些有關劉榮貴的濫情過去，範堅強不但沒有產生半點驚訝，反而生出幾許欽佩。而且，他愈發覺得，認這個哥，是對的。與此同時，他感到欣慰，欣慰于倉促而生的蘇州之行，竟然是如此具有意義。暗地里，他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這個有著不可思議肚量的劉嫂接回新區︰一回不行，就兩回，三回、四回、五回、六回——
畢竟，只是听張茂這麼說，範堅強就覺得︰這個尚為謀面的劉嫂，一定是一個生活涵養極高的閱歷nv-ng，叫她一聲嫂子，應該是心悅誠服而發自肺腑的。
「偏偏，咱家堅強兄弟，就愛較真盤底。月生、張茂，這事就j o給你們兩兄弟。只是，有個請求啊，我干的那些丑事，能少說，盡量少說，呵呵——」
這當口，範堅強的耳畔，響起劉榮貴在陳記老湯店里的笑談。
于是，想著想著，範堅強笑笑︰難怪他當時會這麼說
然而，便是在這一瞬間，他的腦海中突然跳出一個想法。
皺眉儲存想法時，他突然听到張茂在唉聲嘆氣，于是側頭問︰「咋？」
張茂再嘆一聲，自顧感慨道︰「之前，我找到那姓岳的家伙，他告訴我說，弟妹上一回找的律師，就是他，也是為離婚。當時，你不同意，還揍他。我就想啊，弟妹要是有劉嫂一半的肚量，你們也不會走到今天的地步。既然結婚，又都不是薄情寡義的人，哪能輕易提離婚啊？老話說的對啊，姻緣上天注定，不敬必懲，忌諱著呢在這個問題上，我張茂絕不偏袒地講，弟妹的責任非常。如果她不走找岳律師這一步，你們的關系不會崩潰得這麼快——」
听到這里，範堅強微笑著打斷︰「不。到今天這種地步，到底是誰的責任，完全沒有討論的意義。你是我兄弟，嘴里說不偏袒，心里多少還是要偏袒的。不過呢，听劉哥和劉嫂的過去，我還是有所觸動的。換一句話說，在感情問題上，我們都應該向劉嫂學習，學習她的包容，而不是縱容如果我有劉嫂的生活涵養和生活閱歷，我們的關系自然也不會發展到今天的地步。什麼都是相互的，包括責任，這毋庸置疑。又有時，我深知自己的責任︰不要試圖去欺騙，因為能被自己欺騙的人，正是關心自己、親近自己的身邊人我是說，如果我早先沒有那麼多欺騙，事情或許——，生活里沒有那麼多如果空談如果，倒不如談談李白如果愛上李清照，呵呵——」
即便心中感慨良多，範堅強還是意y-用一句玩笑結束這一話題。
但張茂似乎並不想結束，而吸盡最後一絲煙，邊掐邊準備繼續發車蘇州︰「劉哥有一回說過，如果你知道自己錯，說明你是對的堅強兄弟，在你的感情問題上，我是左右為難啊，不便多說什麼。而且，你和弟妹的問題，跟劉哥劉嫂的問題，確實也不一樣。，我心中堅持一個想法，凡是你堅強兄弟做的，那都是對的可我還是搞不明白一個問題，你為啥偏偏找那姓岳的呢？以牙還牙麼？」
範堅強也跟著掐煙，然後倚靠著座背，黯然傷神地吐一口熱氣，再安靜地看著前方的服務區出口︰「以牙還牙出自《聖經》，以命償命，以眼還眼，以牙還牙，以手還手，以腳還腳，以烙還烙，以傷還傷，以打還打。原本，它只是一條處治傷害的律例，我中學時就讀過。現在，人們多把它理解為一種復仇的說法。中學的時候，我也這麼干過，當時還真滿腔仇恨。不過，我跟歐陽蘭之間，要說有仇恨，未免就荒誕可笑。或許，當岳律師找到她道明意圖時，她的第一反應是憤怒，概如此吧。不過，我不是想表達這些，更不會對一個至少曾經愛過的nv人進行無聊的嘲n-ng。我的想法是，既然一定要離婚，也由不得她來決定，而必須是我範堅強。她在我心中，不具備決定我何去何從的分量。不管對與錯，當初的婚姻，是我刻意追求的少年夢想，那麼夢想完裂的今天，也必須由我來主導而宣布它徹底死亡。我不想被決定，她就沒有辦法決定我。這算是給自己一個j o代，也算是為自己某一特定階段的人生留下一個有始有終的印記吧。你相信嗎？絕望，有先後，但總歸是相互的我這樣做，是因為這樣想，不一定被人理解。事實上，從小到，我一直都是不被理解地活著。對，我能看透別人，但別人不一定能看透我。而我這一點，很有老範的影子。比如，鄰里街坊都說，老範人窮志不短，但真實的老範，其實人窮志也短只不過，外人只知他其一，不知他其二。而他最值得人敬佩的是，他總能以他獨特的方式，為骨r-u之子孤注一擲開車吧，我們該上路，呵呵——」
這時，張茂的手機響。
只是看一眼，張茂便將手機丟給範堅強，接著發動車子︰「堅強兄弟，回青河後，我張茂要好好地跪拜咱爸一場你接電話，是那姓岳的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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