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7章沒心沒肺
離開清華園xi 區後，範堅強並沒有回新區，而是靜悄悄地去了紅梅公園。
坐在周笑笑曾經坐的那張破舊的條椅上，他看著眼前已經光禿禿的兩排枝椏，再低頭注視著經過數天冬雨浸潤而松軟泥濘的大地，忽然間就發現地面閃過一道金s 的光芒。他感到莫名的驚喜，蠕動了下仰躺在椅背上的身子，想彎腰下去，仔細看看那道金s 光芒。
這時，一只空空的酒瓶從他身上滑落，一頭栽向地面。
于是，他這才想起來，來的時候，自己是帶著一瓶酒的，就坐在這張椅子上喝，邊h u煙邊喝。
大概，後來不知不覺就睡著了，剛才又不知不覺地醒了。
下一秒，他便低頭扶了扶腦 n︰因為，它很疼。
再抬頭，想確定之前看到的金s 光芒不過是睡眼昏hu 之像時，他卻驚訝地發現並非如此︰它就亮閃在自己的跟前，盡管被一片接近腐爛的枯葉遮擋住了些許光芒。
緊接著，他又看到了第二道金s 光芒，距離第一道光芒不過數尺。
于是，數尺之外，出現了第三道、第四道——
于是，他發現眼前已是一大片一大片的金s 光芒。
終于，他變得亢奮起來，直接從椅子上彈起，再轉過身來，仰頭對著身後那片金s 的霞光開始了聲嘶力竭的吼叫，吼叫得有些瘋狂︰雙拳緊握，xi ng膛劇烈起伏，眼球暴突，整個臉龐的肌r u在金s 的光芒照耀下，顯得猙獰而恐怖——
寂靜的廢舊公園，便不再寂靜，到處回 ng著吼叫聲，像咒罵一般的吼叫聲——
回到綠都賓館房間 n口時，天s 已晚。
範堅強打開 n，趔趄地走進去，未開燈，先蹬去粘滿泥污的皮鞋。
誰知，黑暗中，卻傳來歐陽菊的聲音︰「是姐夫嗎？是不是啊」
範堅強一驚，三步並作兩步，xi 跑到hu ng跟前，擰開壁燈開關︰「菊？你怎麼來了？怎麼進來的？啊？說啊——」
不是麼？燈光之下，歐陽菊衣衫整齊，坐在hu ng中央，手里拽著一只被角，臉上帶著半絲驚慌的神s ，正死死地盯著自己。歐陽菊怎麼知道新區的？怎麼知道綠都賓館的？又怎麼能進入這房間呢？這世界怎麼就越來越蹊蹺了呢
歐陽菊沒有正面回答他，卻掀開被角，硬生生地站到他跟前︰「你怎麼才回來呀？去哪兒了呀？這都幾點了呀？我從下午四點多，一直等到現在，餓都餓死了」
這種質問的口氣，範堅強早就听習慣了︰這是來自歐陽家的特s 聲音。
于是，听在耳朵里，剛才冒出來的驚訝頃刻消失。
驚訝消失之後，他顯出些微蔑視，竟也直視著眼前的xi 姨子，沒有要回答的意思。
歐陽菊到底泄氣了，側頭看向一旁的窗戶，吹了一口氣，然後走向一旁的洗手間︰「剛才被你嚇了一身汗，先讓我去洗下澡，然後告訴你，我為什麼會來到這里，又怎麼進了這房間，這總行了吧？燈開關在哪兒啊？姐夫，你過來一下」
半個鐘頭後，歐陽菊裹著浴巾出來，邊走邊擦拭著濕漉漉的長發。
範堅強正坐在椅子上低頭吃著方便面，一副餓極了的樣子。
見歐陽菊出來，他指了指桌上的另一桶方便面︰「泡好了，趁熱吃吧。」
說完，他便低頭繼續，仿佛也不急于知道歐陽菊突然出現在這里的原因。
歐陽菊撇了撇嘴，端著方便面，來到hu ng頭桌跟前，再上hu ng盤tu 而坐，一邊揭開桶蓋，一邊唉聲嘆氣道︰「你不在家，我就成了家里的出氣筒，誰看我都不順眼啊姐夫，你還是回去吧，好不好？你不回去，我就沒法子在家呆了，姐夫？」
說著，歐陽菊側過頭來，偷偷瞄了範堅強一眼。
像是壓根沒有听見，範堅強還在大口地吸面，「哧溜」聲不絕于耳。
很顯然，經過範堅強上一回發 似的教訓，歐陽菊真的變了，變乖了不少。
這一點，從她的言行舉止，便可知曉︰沒了早先的放肆，倒也溫淑了很多。
要不，都這麼跟他說了，他都一直不理，她或許早就來一通火氣︰範堅強，我跟你說話呢，你耳朵聾了嗎？什麼破姐夫啊
可現在呢？她不但沒有火氣，反而一溜順氣，自顧捏叉挑著面條︰「姐夫，我姐的脾氣是不好。可她對誰不是這樣啊？這麼多年了，你都能忍過來，難道就忍不住這一次？再說了，她心里一直是有你的。這一點，我心里清楚，你心里也清楚。你看看，看看你住的這窩，你要不是我姐夫，我樂意進來嗎？這跟我們學校的男生宿舍有什麼區別啊」
側著耳朵，听了又听，發現依舊是那些熱情吸面的「哧溜」聲，歐陽菊索x ng不說了，低頭吃面。一時間，寂靜的屋子里，淨是兩人大xi 不一卻此起彼伏的「哧溜」聲。
「哈哈——」
歐陽菊實在忍不住，捏著塑料叉的手，抹了下鼻翼，看著這邊笑起來。
「姐夫，真的那麼好吃嗎？你邊吃邊想什麼呢？」
歐陽菊端著面條，徑直來到範堅強的跟前，然後一陷在他對面的hu ng沿。
「吃你的面條吧，廢什麼話呀？」
抬頭，瞪了歐陽菊一眼，範堅強有些愕然。
于是，拍了拍赤lu在跟前的大tu ，他再道︰「雙tu 並攏，側向一邊，沒見我正吃飯嗎？再拽一拽上面的浴巾，裹嚴實了我說菊啊，你一大姑娘了，該知道男nv那回事了吧？咋總這麼不當我是男人啊？有意思嘛」
「你是我姐夫嘛，又不是外人，對不對？何況，我就不信，你當真連xi 姨子都敢踫，」歐陽菊沒心沒肺，更沒有防備，就像從前那樣，在她的心里，這個姐夫是木頭刻成的男人，盡管有鼻子有眼，卻不至于干出那禽獸的事情來，「你剛才吃面條的時候，干嘛吸得那麼帶勁兒啊？是不是想到親嘴了呀？呵呵，我一吸，你也跟著吸哈哈，姐夫，你就愛佔我便宜，已經不止一次了」
範堅強再瞪一眼︰「xi 丫頭，你胡扯個啥呢？我沒來勁兒，你還來勁兒了，是吧？」
這一回，歐陽菊沒那麼乖，橫眉回瞪道︰「實話告訴你吧，我姐說了，說你外面有nv人了。可我不信，就是不信，打死也不信姐夫，今兒你當著我的面告訴我，你外面沒nv人，行不行？只要你說了這一句，我就堅定地站在你這邊，哪怕回去之後就跟我姐鬧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