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oo章哥替你扛
「張兄跑船都去過哪些地方?」陳元開始問到了正題,而這顯然是張匡正十分願意談的一個話題,當下滔滔不絕的講了起來。
宋朝對海域的稱呼和現在大相徑庭,有些地方張匡正說出來之後,陳元根本不知道是哪里,只有從他登6的島嶼上的風土人情才判斷出,這家伙最少去過日本,去了南洋。
這些都沒有什麼稀奇的,張匡正最後告訴陳元,在大東海的對岸,有一個叫做瑪雅的國家。這個國家他也沒去過,只是在離大宋足有幾萬里的一座島嶼上面,從當地土著的嘴中才知道。
他真的到過夏威夷!可能只是差了那麼一步,先現新大6的就是中國人了!
張匡正說,那次已經沒有辦法再往東去,物資嚴重不足,船員都不答應繼續冒險了,他引以為生平遺憾,若是有機會,他想再去一次。
陳元很是興奮的看著張匡正︰「張兄,不滿你說,兄弟對跑船也很有興趣,也有做一次遠航的夢想,不知道張兄能不能助我一臂之力?」
張匡正听了這話,先是臉露喜色,接著又黯淡了下來︰「陳兄,遠航和你做生意跑船是兩個概念,做生意跑船,在熟悉的海域行走,一般沒有什麼危險,還有利可圖。但是遠航不同,完全就是一次賠本的買賣,還很有可能一去無回。想當年我父親也留給我萬貫家財,可是幾次出海過後,就已經空空如也,nong的我現在若不是有一幫朋友接濟,吃飯都是問題。」
陳元笑了︰「這個我明白,我只是想知道,如果我真的想組織起一次遠航,張兄願不願意幫我。」
張匡正當即說道︰「我寧願死在海上!」
陳元拍拍他的肩膀︰「有這話我就放心了,過一段時間我就開始籌備,張兄萬勿推辭。」
說道這里他才看了楊義一眼。從進門到現在,陳元始終在和張匡正談著事情,把楊義冷落在一旁。如果是常人,早就耐不住了。可楊義不同,他已經習慣了寂寞,習慣了別人說話的時候他一個將悄悄的坐在旁邊。~
「楊護衛,其實我一直有一件事情很奇怪,你能不能回答我一下?」陳元面帶著笑容看著楊義,楊義真的能看懂口型,他做出一個一個請說的手勢,這個手勢很簡單,陳元不用翻譯也看的明白。
當下問道︰「你既然會看口型,那日讓我救張兄,為什麼要讓我寫字給你看?」
楊義笑著打出一連串手勢,張匡正看的笑了︰「陳兄,他問你剛才這番手勢你看的懂麼?」
陳元搖頭︰「不知道,什麼意思?」
張匡正說道︰「那手勢是告訴你,他會看口型,你不用寫字。」
張匡正說完之後,兩人同時哈哈大笑,楊義在一旁也是把嘴裂開,又是打了一串手勢出來。
張匡正點點頭︰「陳兄,時候不早了,我們不打擾你休息了。楊兄弟讓你記住,以後你在汴京有他這個朋友,若是有什麼事情他能幫上忙的,你盡管開口就是了。」
陳元這才現,自己和張匡正居然在不知不覺之間談了將近兩個時辰,當下起身送客︰「二位如此相待,讓在下很是感動,楊兄弟放心,我是個買賣人,日後若是有事找你,一定不會客氣的!還有,張兄,我希望你這段時間能留在汴京,因為我要去一趟老家,馬上就回來。等我回來之後,我就要開始為遠航做準備!到時候要仰仗的地方還有許多。」
當陳元再次說出這話的時候,張匡正總算是相信了陳元真的想做一次遠航,看著陳元眼神也就變了,頗有一些知己難求的味道在里面。
送走他們之後,菱花這才給陳元端來一碗熱熱的甜湯。胡靜的手藝非常好,菱花的手藝確比胡靜更好。
陳元是一個喜歡吃老婆做的飯的男人,所以一碗甜湯喝的津津有味,還沒有等湯涼下去,就全部進入了肚中。
其實,胡靜和那個男人的談話始終糾纏在陳元的心上,喝湯的過程之中,他就在思考自己到底該怎麼做。
現在殺過去問個清楚?好像有些不妥當。那個男人畢竟是胡靜的從前,就算他們以前有種某種曖昧的關系,自己也沒有理由去責問。何況胡靜跟自己的時候還是第一次,他們最少還沒有越過界線。
不問的話卻又著實放不下,當下問了菱花一句︰「旁邊那兩個客人什麼時候來的?」
菱花隨口答道︰「也是今天早上才到,看樣子像是兄弟兩個,那個小點的叫什麼龍。大的我就不知道了。他們只押了一天的房錢,想來明天就會離開,怎麼?有什麼問題麼?」
陳元心中總算是放下了一半,今天早上才到,那也就是和自己前後腳了?說不定胡靜是想了卻他們之間的什麼事情。或者說他要來做什麼危險的事,臨時想到了胡靜這個「前女友」呢?況且憑借那半句對話就判定他們之間的關系,好像有些武斷了。
如果不是自己想的那樣的話,就不能鬧的胡靜太尷尬了,她瞞著自己,想來就是怕自己多疑了。
好好和胡靜談談。
正在想著,胡靜也從門外走了進來︰「陳大哥,楊義他們走了?」
陳元看了菱花一眼︰「妹子,去把碗洗了。」
菱花點頭,拿過碗筷出去,陳元忙的又補充了一句︰「一會再上來哦!」
現在天色已經到了睡覺的時候,菱花當然知道再上來做什麼,頭一低,腳步跑的飛快。
胡靜笑了一下︰「陳大哥,我想和你說件事情。」
陳元點頭,心中暗暗想,若是她主動跟自己說最好不過了。
胡靜在陳元的身邊坐下︰「我想從你那里拿點錢,兩百貫就夠了。」
陳元微微一笑︰「以後這樣的事情你不要這麼做的,如果需要錢,你自己拿走,然後和我說一聲就可以了。」
胡靜見陳元答應的如此痛快,心中一塊石頭終于放了下來。她現在真的有些缺錢,因為那個男的這次來的時候,已經是身無分文,胡靜必須幫他,讓他能在汴京住下來,不用去為了生計做一些高來高去的買賣。
可胡靜剛剛把心放下來,陳元的一句話卻讓她心神大1uan︰「你和他之間的事情,真的能用錢來解決麼?」
陳元看到,自己說完這句話的時候,胡靜的臉色已經變的蒼白︰「你,你都听到了什麼?」
陳元當然不會告訴她自己听到了多少,他也知道憑借自己听來的那兩句對白,實在不能把事情說一個明白,當下決定咋呼一下胡靜︰「只是听到了一些該听的,還有一些不該听的。」
他根本沒有注意到,胡靜的手在他說出剛才那句話的時候,已經下意識的放在身後的短劍上,握了一下劍柄,卻又慢慢的松開︰「陳大哥,既然你都知道了,你打算怎麼辦?」
陳元想了一下︰「不是我打算怎麼辦,妹子,你是我的人,你的從前我可以不去管,因為我知道,你只有我一個男人。我希望以後也是!我想和你過一輩子的,讓其他的男人走開好麼?他要錢我給他,三百貫不夠我給三千!如果錢無法解決話,我希望你告訴我。現在你是我的女人,我有責任為你解決一些你不能承擔的麻煩。不要為他做任何事情,那樣對我是一種傷害。」
胡靜的臉上忽然一陣輕松,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她知道陳元一定是誤會了。之所以會誤會,是因為陳元沒有听到最關鍵的部分。這對她來說是一個好消息,有些事情,真相還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當下笑了一下,用她很少有的溫柔語氣說道︰「大哥,你放心好了,我會處理好的。你說的話我記住了,我不會做對不起你的事情。」|
屋外響起了菱花的腳步聲,陳元拉著胡靜的手︰「我相信你!不要再說了,讓菱花听到不好。」
胡靜很感激陳元沒有把這樣的誤會當著其他人的面說出來,哪怕是菱花。等菱花進來之後,胡靜抬起自己的頭來,想找一個話題來說一下,卻現一時居然沒有什麼可說的。
倒是陳元很有經驗,站起來把房門cha上,順手摟住菱花走向床沿,走到半道的時候卻回頭看了胡靜一眼︰「女俠?要我去抱你麼?」
胡靜想起一下午的荒唐,臉上不由的泛起了紅色,當真沒有站起來。陳元只能又走了過來,一把將她抱入懷中︰「老夫老妻了,還害羞什麼啊!」
第二天一早,陳元推開鐵安里他們睡的大通鋪的房門的時候,蘇圖正在試穿一件棉襖。
蘇圖的塊頭很壯,這種宋人一般穿再外面的棉襖他只能當內衣來穿,看上去依然緊緊的裹著,明顯小了幾號。
不過蘇圖很滿意,對身後的鐵安里說道︰「你拿刀,在我後背劃一個口子就能穿上了!這東西真暖和,比老虎皮還能擋冷!」
鐵安里當真拿過一把刀來,準備把那棉襖的後面劃開。陳元忙的阻止︰「別劃!」
鐵安里回頭看見陳元,忙的放下手中刀,很恭敬的要跪下磕頭︰「陳大人!」
陳元托他起來︰「怎麼樣?昨天一天住在這里還習慣麼?」
蘇圖馬上說道︰「習慣!習慣!大人,這宋人的床鋪就是睡起來舒服,我們以前在長白山上睡山dong,就算點上幾堆篝火,半夜也被凍醒了!長這麼大,我還是頭一次睡的如此安穩。」
長白山真的不是適合人居住的地方,冬天冷的要命,其他季節睡覺的時候又要擔心野獸來襲,所以這些生女真人在蘇圖說完之後都笑了,他們基本上和蘇圖一樣,都是第一次睡的如此安穩。
陳元用手模了一下蘇圖那件襖子,看看旁邊的一個明顯還沒有到十四歲的孩子︰「把襖子月兌了給他,你穿小了。」
蘇圖的眼神有些留戀,他舍不得。女真人沒有什麼尊老愛幼的習慣,適者生存是他們的原則,拳頭硬,就能隨意拿自己想要的東西,哪怕這個東西不是自己的。
可是他心中對陳元真的很是感激。從進入大宋邊關以後,他們這些人就再也沒有為吃喝過愁。特別是昨天晚上,蘇圖以前從沒有想過自己能一頓吃那麼飽!豬rou,j rou,羊rou,燒的香味四溢,擺的滿滿一桌,想吃哪個吃哪個,一直可以吃到自己吃不下去為止。
鐵安里小聲喝道︰「蘇圖,月兌下來!」
蘇圖想了一下,馬上把那襖子月兌了遞給那個孩子,孩子一臉笑容的披在身上,正好!
一眾女真人的眼中都流漏出羨慕的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