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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石散這種東西,原本是神醫張仲景發明出來治療傷寒的方子,卻不知在何時被人們發現了隱藏在其中的壯陽功效,又被魏時的玄學大家何晏推崇後,在士族之間迅速風靡了起來。~
別說是魏晉,即使到了唐朝,仍舊有不少的豪門大族子弟服食五石散的,傳聞就連李世民也服食過。
這五石散被古人當做尋仙問道的良藥,可在長期服用後,原本面色皎然的何晏在病故之前面如枯槁,皇甫謐在寒冬之中赤身果呈的去舌忝冰。尋仙之事,至于斯乎?
說起來,這五石散畢竟不是尋常的毒品,服用之後不能老老實實的坐著,而要快步走動,魏晉時人美其名曰「行散」。服散之後皮膚會特別敏感,就連衣衫的觸踫都會感覺到痛楚,所以行散時他們會解衣散懷,坦胸露乳,腳著木屐,行走于山石溪水間,好不風、流。
不過,大概也只是看著風、流罷了。五髒六腑的灼燒之感,怕是怎麼也不會舒服的。
不僅如此,服散之後必須要吃冷食,所以五石散也叫做寒食散。
吃毒品吃到這麼費事的程度,竟然還有那麼多的人樂此不疲。~謝道韞在旁邊冷眼旁觀,都替他們累得慌。
別人管不了,自己家的小謝玄是一定要管好的!從小謝道韞就開始給謝玄灌輸「五石散不好」的思想,希望他可以「遠離毒品,擁抱健康」。
與王羲之幾句寒暄之後,謝道韞便同郗超、謝玄一起告了辭,而且很慶幸的松了一口氣,還好王羲之沒有提到聯姻之類的東西。現如今,這「王凝之」三個字對謝道韞來說就是一柄時時刻刻懸在頭頂的利劍,沒準兒哪天就會砸下來!實在是有些如芒在背的感覺啊!
謝道韞見過王凝之幾次,當然每次都是躲得遠遠的。直到現在謝道韞也不明白為什麼,謝安會把自己心愛的佷女嫁給王凝之?且不說王凝之比謝道韞大了近十歲,就是那木訥寡言的性子,也實在是不符合此時人的審美啊!難道謝安是害怕謝道韞挨欺負,所以才看中了王凝之的木訥軟弱,看出了他是一個可以任意拿捏的軟柿子?
既然想不通,謝道韞也就懶得再想,反正自己早已知道故事的結局,自然也不會讓這個故事開始了。
謝道韞三人坐到了回城的牛車上,反正都是小小年紀、自家親戚,倒也沒有什麼忌諱。除了駕車的車夫外,還有兩個僕從跟隨著,各自在車外步行。
牛車的速度真的是慢的可以,說起來和步行的速度差不了太多,只是省了腳力而已,但車上的顛簸卻也是謝道韞適應了好幾年才能夠勉強忍下的。~
「阿姐!給玄兒也買個笛子好不好?這樣一來,阿姐你練習笛子的時候,玄兒也可以跟著一起練啦!」謝玄牽著謝道韞的裙角晃了晃,一臉撒嬌的模樣。
原本仍有些沉浸在傷懷中的郗超微微一怔,抬頭問道︰「表妹會吹笛子的麼?哦!是了!昨日還听玄兒說過那‘妙言贏得秋水笛’的故事那!」
「什麼‘妙言贏得秋水笛’?又不是講段子!只是運氣好而已!」謝道韞倒是真的沒有說謊,她之所以能夠回答上謝尚的問題,贏下那只秋水笛,所倚持的還真就是運氣。當然了,這種話說出來,別人只會當做是自謙之詞罷了。
謝道韞心念一動,一個熟悉的人影在腦中閃過,不由得出言問道︰「表哥也會吹笛子麼?」
郗超微笑著搖頭,道︰「撫琴倒是略知一二,笛子卻是不會的。」
心中微微失落,謝道韞也只是一笑了之,畢竟郗超只是郗超罷了。
就在謝道韞有些恍惚的時候,牛車卻是猛地一停,車中的三人沒有準備,身形不由得都是向前一晃。尤其是原在出神的謝道韞,更是直接向前撲在了郗超的懷中。
聞到郗超身上的味道,感受到郗超身上的溫度,抬頭正對上郗超那有些幽深、又帶了些關懷之意的眸子,自付能在槍口下心念不亂的謝道韞,此時竟有些不知所措了。
「疼!疼!疼!」還是小謝玄那飽含了哭意的聲音驚醒了謝道韞。可憐的小謝玄,謝道韞還有個人當墊子,謝玄卻是直接撲到了對面的座椅上!
謝玄不住的捂著腦門,一雙大眼楮里噙滿了淚水,眼看著就要泛濫成災。
「哎呦!小郎君!小娘子!實在是對不住!路窄!前面那輛車行的太快,不敢不避讓!」車夫掀開前面的簾子,急忙彎著腰道歉。
謝道韞見謝玄那小模樣不由得一陣心疼,再听得是因為有人「飆車」的原因,頓時就怒了!掀起簾子就跳下了車!
果然,只見一輛牛車飛快的向著這邊駛來,掀起一路灰塵的同時,還伴隨著木質結構那吱吱嘎嘎、仿佛快要散架的聲音。
「快些!再快些!要是趕不上,父親會罵的!」牛車中不停的傳出少年男子略帶沙啞的聲音。
「喂!跑得那麼快做什麼!就不怕撞到人!」謝道韞沖著那輛行駛中的牛車怒喊,只不過她那清脆的嗓音實在是沒有什麼殺傷力。
行駛的牛車中探出一個少年的腦袋來,濃眉大目,甚是俊美,只不過那滿臉的頑童模樣,看著就是個調皮搗蛋的人物。
「抱歉抱歉!」那牛車裝飾的也是精致,想來車中那少年也是是大族的子弟。那少年透過車輪下的煙塵,看到一身襦裙的謝道韞時,也是怔了兩秒。牛車一直在疾行,待得快要行的遠了,那少年似乎才回過來神,高高的揮著手道︰「那位小娘子!你好漂亮啊!可許配人了麼?要是沒有的話,就嫁給我!我叫王徽之!你可以來烏衣巷王家來找我!喂!听到了沒?我叫王徽之!我叫王徽之呀!」
謝道韞眯著眼楮,狠狠的橫著那牛車掀起的一路煙塵,只覺得自己恨得牙根兒都癢癢!
「阿姐!」謝玄用右手捂著腦袋從牛車中探出個頭來,好奇的問道︰「剛才那是徽之哥麼?他怎麼說,要娶你?」
謝道韞臉上黑線更勝,頭都未回給了謝玄一個肘擊,在伴隨著「哎呀」一聲的痛呼後,謝玄的左手也步了右手的後塵,同到額頭上揉包包去了……
謝道韞看著自己身上的襦裙,那疾行的牛車揚起的灰塵好大一部分都沾到了她的裙上。嘴角抽動了兩下,謝道韞終是隱忍不住,指著那牛車消失的方向大罵道︰「王徽之!你個蠢貨!」
(最近影子過的稀里糊涂的~不是忘了自己吃沒吃飯,就是忘記了吃沒吃過藥。難道說,影子這是要提前進入冬眠了?撓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