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節啦!祝天下的父親大人們快樂呀快樂!(這是為了防止影子的老爹偷瞄影子的文…………溜走…………)
就算是再不熟識魏晉歷史的人,也該听說過五胡十六國的名頭。
自永嘉之亂後,西晉衣冠南渡,將北方的大好河山都拱手讓與胡人。以匈奴、鮮卑、羯、氐、羌為首的五胡開始陸續的建立**,漸漸形成了十六個國家。實際上,在這五胡亂華的年代,北方更迭的**遠不止十六個。在這個充斥著戰爭的血腥與亂離的苦痛的年代,偏安一隅的南方士族或許還能夠醉生夢死,而流落在北方的百姓又能如何過活呢?
謝道韞裝了一天的昏迷,得到了自己需要的信息後,便‘醒‘了過來。她適度的表現出了自己的驚恐與無助,足以獲奧斯卡獎的演技很輕松的欺騙了那五個粗人的眼楮。雖然為首的陰冷男子很是冰冷的盯著謝道韞看了許久,但他也沒有做出什麼進一步的動作來。
謝道韞低頭看了看自己的小身板,心道︰‘還好這個身體足夠小,不至于對這些男人產生什麼**。不過,若是這個身體足夠大,能夠施展出有殺傷力的搏斗手法,自己此時怕是也不會落到這幾人的手中!‘
他們一行人從建康城跑出後,第一時間便買船度過了長江,又在劫掠了一個倒霉小商隊的馬車後,一步不停的一路向北。~而他們的目的地,便是趙國的國都鄴城。
一路上,最讓謝道韞觸目驚心的,便是那些零零散散,卻怎麼也沒有盡頭的流民隊伍,以及那些埋在雪地之中無人收骨的餓殍。南逃渡江的百姓或許還可以成為大族的佃戶,最起碼可以混到一口飯吃。可是這些北方的百姓,卻只能忍受著外族人的奴役。稍微有些行動力的男子都被抓去做壯丁,而婦人、老人和孩童們,只能耕上幾畝荒涼的薄田,一年打下來的糧食卻仍要被胡人盤剝去大半。
一名骨瘦如柴的老人在道路上有氣無力的行走著,他身上的衣物在朔風凜凜下顯得愈加單薄。他的腰背深深的彎下,似乎立時就能夠觸踫到身下那厚厚的積雪。他的神情有些呆滯,即使看到了謝道韞他們乘坐的馬車,也沒有一絲上前求救的意思。大概是因為他已經被拒絕了太多次,已經清楚的認識到沒有人會救自己了。每一縷在朔風中張揚的白發都向外延展著悲涼,他身後的雪地中,每一個深深的腳印都烙刻著絕望的印記……
謝道韞見眼前景色微微皺眉後,便放下了車簾,索性不再往外面看去。她在心中默默的念著一句話︰‘一個人終究是無法改變世界的。‘
她終究是帶著血性的人,看不了這悲慘的景象。所以她要一遍又一遍的提醒自己,不要妄想著去做什麼,一顆投入長江的石子,最多不過是激起一朵壯麗的水花,又怎麼可能使得長江斷流呢?不是每個穿越者都可以幸運的帶來蝴蝶效應,更多的只能是與之相反的油桶效應罷了。一桶油掉落與大海之中,油污散開隨海水沉浮,到最後也只能被過多的海水淨化的無影無蹤。尤其是自己現在這個樣子,連自己的安危都保護不住,哪里有那閑功夫去考慮旁人的生死?
從建康城出來的第三日傍晚,他們一行人終于到達了鄴城。在關城門之前擠了進去,眾人避免了在城門外守一宿的宿命。就這零下十余度的鬼天氣,若是再遇上一夜的風雪,縱然不死也要去半條命。
看著這人生地不熟的鄴城,那兄弟五人竟沒有產生什麼從頭再來的豪邁心思。或許是方才被那守門的胡人士兵嚇破了膽子,幾人開始小聲的嘮嘮叨叨,嘴中不干不淨的慰問著胡人的女性親屬。
為了防止被騙,他們五人並沒有第一時間就將謝道韞賣出去,而是先找了一家客棧住下,準備休息一晚後再打听打听本地的規矩和行情。
謝道韞身上值錢的東西早就被他們收羅了去,現在身上穿的,也不過是最便宜普通的粗布棉衣。
那為首的男子在馬車上對謝道韞進行了一番思想教育工作,說白了就是在恐嚇謝道韞,讓她知道鄴城是個多麼恐怖的地方,胡人是多麼殘忍的民族。要是敢趁機逃跑,她在這個城市中又會面對什麼樣的命運。
謝道韞自然是‘驚恐‘的應下,將前日趁著在路邊出恭時撿到的扁平石子,在手中狠狠的握了握。
賊頭子真的不是什麼笨人,他並沒有因為謝道韞的畏懼而放松心情,相反的,他陰冷的目光閃了閃後,就拎起雙手被縛的謝道韞,一把扔到了老二的懷中。之後,又拿一件破破爛爛的衣服蓋在了謝道韞的身上。這可不是因為害怕謝道韞著涼,而是為了掩蓋住後者被束縛著的雙手。
不過是一個七歲的小丫頭,竟然還要這麼日防夜防!謝道韞在心中罵了一句,冷眼看著他們對客棧的掌櫃宣稱自己是老二生病的女兒,要掌櫃的為他們準備兩個房間。
事實上,客棧的掌櫃根本就沒有對客人刨根問底的心思,他才不管你懷中的小姑娘是你女兒,還是你老婆,或者是你娘親……反正,能賺錢就是。
看到那為首男子從懷中掏出的玉佩後,那掌櫃賊兮兮的眼楮立馬就亮了亮,面上的笑容也堆了起來,急忙點頭哈腰的一口一個大爺,又招呼著小二準備房間。
謝道韞翻了個白眼,在心中暗罵這幾個人敗家!那塊玉佩是從她身上翻出來的,拿到外面最起碼能換十畝肥田!卻被他們這麼幾個不識貨的東西,拿來充當度夜的資費!果然敗家。
這五人也懶得與客棧掌櫃應承,對于對方的溜須拍馬不過是隨意應承了兩句後,便跟著小二來到了二的客房。
兩間上房,那為首的男子與老二、謝道韞住一間,余下的那三個手下住隔壁的一間。
將送酒菜的小二打發掉後,為首的男子就將謝道韞拴在了厚重的食案旁,粗魯的給謝道韞灌進了半碗豆粥。那男子在囑咐了老二好生看守後,仍是覺得有些不放心,拿起桌上的沭酒又給謝道韞灌了半碗,這才躺倒臥榻上沉沉睡去。
(君子堂)